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作者:川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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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 十七


      卷十七

      我接完电话后回来,看着他还在那里发呆。突然觉得我不那么想回家了,我要等他把话说完。

      我看着他,但他好像发起了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我望着他快发起呆时,他说话了。他说:“我,我没有话说。你,你回家吧!”

      那一瞬间,我连杀了他的心都有。居然敢忽悠我!!!

      我走上去,正准备扬手打他时,他突然面无表情地说:“你打吧!我知道你不高兴时会打人。现在是我惹你不高兴了,所以你该打我。”

      我的手软下来,心也软下来了。我偏过头看见他的桌子上的笔。我下一秒拿起笔在他的稿纸上草下一句“沈可,做我男朋友吧?”只有九个字,加上标点,也只有九个字。不是哀求,而是询问。

      我将稿纸递给他。他很木然地接过后,眼底有燃烧的火焰。然后似乎想让那团火焰燃烧我。他口齿不清地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一愣,闭上眼转身,然后睁开眼睛,冷静道:“我给时间给你考虑,不过不会太长。我会学校后与你见面。我希望那时你会给我答案。”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江边。

      深秋,枯水期。我坐在沙滩上,冰冷的江风吹在面上。我凝望着江水发呆。脑中浮现出无数大哥的画面。

      我们当初相见的那个意外......

      大哥抱我上医院的路上......

      大哥轻抚我头发的画面.......

      大哥与我一起喝酒尽兴的时刻......

      我努力抱紧自己,可是,还是觉得那么冷!

      ......

      大哥,你在哪儿?

      大哥,你还会回来吗?

      大哥,你还在怪我吗?

      ......

      大哥,曾经我以为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代。可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觉得好孤单,好寂寞。虽然以前与你在一起时,我的快乐都是努力的结果,可是那也是一种快乐啊!你走了,我的快乐快乐无人欣赏了。大哥,你知道吗?我很累,我很孤单,很寂寞。我也想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就像你配在文卓姐身边一样。可是,他会答应吗?

      他会答应吗?

      他那么努力地把我叫到教室说有话对我说。可是,当我思考再三后。来到教室,他看着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我感觉都快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可是等来的却是那么一句“我没有话说,你回家吧”,我心冷如此。

      大哥,你说他会答应吗?大哥,你希望他答应我吗?

      我抬头问天,天上太阳正好,但是它不语。我苦笑着望着江面,大声喊出“大哥,你告诉我,他会答应吗?你希望吗?”

      声音由近及远慢慢扩散,然后有回音传来。我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我想他会的。他会的。”

      然后,我习惯地将头埋进膝盖里,不想理会任何一切。人阳光将我照耀,清风将我抚摸,暖暖的,静静的,享受这平静安宁的一刻。我紧闭双眼,渐渐陷入睡眠。或许这几日真的有些累了。

      我又来到了那片桃林,那里是一片落英缤纷。我回过头,那个少年如风一般在桃林中出现。我惊讶,高兴,兴奋地微笑走过去。可是,他却忽然消失不见了。我在惊愕中慌忙寻找,心底有一种声音在呼喊,你是谁?范家从,是你吗?是你吗?

      忽然肩膀被恩拍了一下,我错愕回头,“范家从,是你吗?”

      “啊?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我回过头看到同样一脸惊讶的他,喃喃自语道:“范家从,原来真的是你!”

      他和疑惑地走到我面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我......我百口莫辩。我总不能说是我做梦梦见了。谁信啊?我低眉想了一下,然后俏皮地说:“我猜的啊!你想,谁会喜欢在背后拍人,疑神疑鬼的,除了你范家从,还有谁啊?”

      “嘿嘿......好像最喜欢装鬼在背后吓人的是你吧?”他笑道。

      “什么是我?我什么时候在别人背后吓人了?”我娇嗔地解释。

      “不敢说别人,就说我自己吧!上次我从食堂吃完饭回教室,路上右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过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同学,等我再回过头,你就机灵鬼怪地出现在我面前,吓我一跳。”他回忆时还略带微笑。

      我听他讲时也是回忆,唇边勾起笑意。

      他然后正经道:“现在你终于承认是你自己喜欢在背后吓人了吧?”

      我狡辩道:“但是那也不能证明是我?”

      “不是你还会是谁?”

      “或许是那位不认识的同学呢?”我望着天说。

      “他又不认识我,为什么拍我肩膀?”

      “他不认识你,不会拍你肩膀。那我认识你吗?我也不会拍你肩膀啊!”我巧笑道。

      “你,我们是同学。怎么不认识呢?”他不解。

      我不语,只是浅笑无痕。

      “那他也可能是想认识你,或许是看你想他的同学,结果才发现认错了呢?”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再说,我真的认识你吗?”

      他似乎被我看得有点尴尬了,退后一步,为难地问:“怎么了?难道我们是同班同学,还不算认识?”

      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然后马上转过头说:“对不起!刚才我失神了。”

      他又小心翼翼地走到我前面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我别过他的眼神,然后面无表情地问:“范家从,你怎么也在这儿?”

      他笑笑,说:“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啊?”

      我回过头,眼神绝望地望着他。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为什么在我每次都感觉到痛苦时,你都会出现在我面前?可是,我......

      一年半前,我在桃林里差点死掉,是你的意外出现救了我。而现在,在我感觉心都快死掉时,你又出现在我面前。你为什么总是出现的那么巧呢?

      “嘿嘿........你被那么看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失神地笑了笑,“怎么,还有你范家从不好意思的时候?”

      “看你说的,感觉我脸皮好厚啊!”

      “难道不是吗?”我嘟着嘴稳。

      “我有你说的那么脸皮厚吗?”他边说边打我,我想转身躲开却来不及。

      但是他只是用手背在我额头上轻拍了一下。

      像触电般的感觉,全身都被镇住了。这感觉好熟悉,有一种亲昵的味道,应该还有其他什么,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

      我愣愣地望着他,问:“你能再敲一下我吗?”

      “你怎么了?生病了?”他用手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

      “不对,不是这样的。你再打一下吧!我求你了,就再打一下吧!”我握着他的手摇啊摇。

      他又把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下。我再次感觉后确认那好似真的。这种感觉又回来了,我高兴地又蹦又跳。极兴时,我还会拉起他的手一起跳。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高兴,陪着我高兴。

      等我高兴玩了,也累了,坐在沙发上休息时。他坐在一旁问我:‘你怎么了?怎么会来这里?“

      我不给号脸色地望着他,“你还没有回答你怎么来这儿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怎么来这儿的?“

      他用一种瞧不起我的眼神看我,然后说:“不说就不说,关我什么事。”

      我很礼貌地回道:“不说就不说,关我什么事。”

      “嘿嘿......学我说话!”

      “这话时你原创的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才能?”

      “你.....算了。我说不过你。可以把?”

      “嗯,你终于承认了!”满意挂在我的脸上。

      我们并排坐着望着江面,微风轻拂我们的脸面。刚才的冷风似乎也觉得温暖。身旁芦花荡荡,仿若那漫天的雪花与我们相伴。

      这一刻美极了!也安宁极了!

      我眯起双眼,充满无限憧憬,又似乎自言自语。

      “以前,我不高兴时总会来这里。在这里不管干什么,只要静静地坐一会儿,心里就会觉得如此满足与平静。然后所有的不高兴都会烟消云散。”

      “今天你不会也是因为有不开心的事吧?”

      我回过头,哀伤地看着他说:“或许是,或许不是。”

      他愣了一下,然后回避我的目光,不再言语。彼此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正准备问他为什么来这里时,他也想说话,于是我们相视一笑。我大方道:“你先说。”

      “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说吧!我刚才问了。”

      “嘿嘿......你先说吧!”

      我怒目瞪着他,一个大男生怎么那么婆婆妈妈,而且我已经说了,他还听不懂吗?但我马上又笑问道:“那好,我先说。我想问你,你一个人怎么会来这里?”

      他先是一笑,回过头不再看我,也不再言语。

      我无奈地笑了笑。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你很像一个人!”我正在沉思中,他对我说,但是并没有看着我说。

      “你的同学?”我也懒得看他说。

      “不是。”

      “你的朋友?

      “也不是。”

      “那是谁?”我终于看着他的侧面问。

      “我,我也不知道。”

      希望顿时落空。我一直等他回想起那个被他抱进医院的女孩。今天他突然对我说,我以为他想起来了。可是——

      难道在他的记忆里,我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我苦笑一下,回过头不去理会他。

      “她不是我的同学,也不是我的朋友,更不是我的家人。因为我与她只见过一面,就连她的模样,我都记不真切。”

      他在自叙心事吗?还是因为我长得像他只见过一面的人,他觉得亲切,所有对我说出?可是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将心事对别人说出的人啊?为什么今天却——

      我偏过头望着他。他的双眼告诉我他已经陷入一场回忆。

      “我甚至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更别说她住在哪里。”他用手抱着头,似乎很后悔的样子。

      “你这样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豁然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呢?是在这里继续坐着,还是和我一起走?”

      他很茫然地看着我,问:“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不走,难道我还在这里听你自诉衷情吗?我可以对自己残忍,但是我不容许别人对我残忍。我在你的生命中出现,那本事一场意外,于你而言,也是一场意外。既然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又何必来勾起我的回忆呢?

      “时间不早了。你看,落日已经在江面上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忍了忍,终于平静说出。

      他看了看江面,又看了看我,然后起身说:“对不起!”

      我一愣,转过头问:“为什么?”

      “我.我...... ”

      真是好笑。对我说对不起,居然连原因都不知道。

      我笑道:“我所认识的范家从可不是一个犹豫不绝的人哦!走吧!”

      我试图去拉他,他却避开地走到前面。我淡淡一笑算是过去了。

      如此一个木的人,真是有趣啊!

      会学校后,我问范家从,“你有号码吗?”

      “什么号码?”

      我嗔视了一下,然后说:“手机号码。”

      “哦! 15972737971 。”

      我默记了一遍,笑道:“这么好记!”

      他回报我一笑。

      走了两步,我突然觉得这个号码好熟悉。拿出手机一看,果然与沈可发短信给我的是同一个号码。

      “这号码真是你的吗?”

      “对啊!”

      “给别人用过没有?”

      他想了一下,说:“沈可借过我的手机。”

      我不再回复他。独自低头走。看来他们关系不比一般同学啊。

      “沈可!”

      我猛一抬头,发现对面迎来的人果然是沈可。我看了一下范家从,他笑着迎上去。我再过去看沈可,沈可也笑着迎过来。两人笑说了几句,范家从回头看了我一下,便识趣地离开。我们目送范家从离开后,我再看向沈可。

      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犹疑,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于是提脚想回寝室。

      每走一步于我而言似乎都是耻辱与艰难。一个堂堂大男生追求女孩子居然不敢说出来。而当我说出来后,他却如此对我。我还有什么颜面来面对他呢?不想再见,不愿再见,不敢再见!

      “等等!”他跑过来拦住我。

      “你想干什么?难道我一个女生对你说出那样的话,你觉得很骄傲,是吗?难道你拒绝我不行,还要看我被你拒绝后的惨痛模样吗?“我紧逼他问。

      “不是的,你听我说。”

      “听你说?听你说什么?说你不想答应,害怕答应?还是说伤害我的话吗?就算我卓茹再没有自尊心,还没有沦到自己让人讨厌的地步!”我狠话狠说。

      我是如此狼狈,居然在一个拒绝我的男生面前。姑且不说别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了解自己吗?我居然蠢到把自己的脸伸到别人面前,让别人来扇我耳光子。如此残忍!

      我被他一手牵到教室后,他从书中拿出那张我写着“沈可,做我男朋友吧”的字条面对啊满含希冀第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我 …… ”我瞪着他,“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宁愿把它撕了。”说完,我便去抢,谁知被他巧妙的躲开。

      “给我!”

      他不给,只是再一次认真第问,“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执着,那样的百分百认真!

      我恍惚了一下,转过身来,害怕面对这样一双沉醉的眼睛。

      “你果然不是真心喜欢我,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他失望的说。

      “不,”我转过身,“你把那张纸先给我。”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递给我。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来,拿起桌上的笔,狂草一番再给他。

      他看后,眼睛里的光芒逐渐点亮,连拿纸的手都有点颤抖。他满眼是光的看着我,象是等待最后的求证。

      我平静地直视他,“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现在选择的权力在你手上。”

      他在犹豫。

      我看着他手上的那张纸,正准备拿过来毁灭时,他却巧秒第闪过。笑着对我说:“我相信你!”

      真是善变的动物!都说女人多变,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的耐心真的被他快磨光了。即使是一个你不喜欢的女生像你表达,你为了照顾别人的自尊心,也会快刀斩乱麻啊!而不是为了你那仅有的一点自尊心,一点一点的伤害别人吧!

      我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他急忙拉住我问道:“你干什么去?”

      我白了他一眼,“拜托,沈同学,今天中午我准备回家,被你这么一折腾,我连饭都没有吃啊。我现在很饿,我要吃饭。”

      他不好意思地系笑了,“把手机借我一下。”

      我边掏手机边问,“干什么?”

      “我叫一个同学一起去吃。”

      当范家从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愣住了。他看到我,明显也愣住了。沈可道是大方地说:“走,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怒目瞪了他一下,一个人走在前面,不管他们二人一起讲到地久天长。

      学校对面餐馆里,我问范家从,“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啊!”

      沈可接过来道:“那是当然,我们是兄弟!”

      我用眼光毒杀了一下,“我没问你。再说,谁跟你是兄弟啊?”

      范家从在一旁闷笑,我与沈可对望着,搞得他很尴尬。我生气地问:“看这我看什么?吃饭。看我是饱不拉肚子的。虽说我秀色可餐,但是本姑娘不能让你餐。别看我了,吃饭。”

      范家从在一旁笑得饭都快喷出来,尽量忍住咳嗽。沈可倒是无可奈何地摇头。

      我一气之下,拿了一支新筷子在他们的头上各敲了一下,下命令道:“你们别再搞怪样子了,我一天没有吃饭,我想吃饭。”

      “那你吃啊!”两人竟异口同声。

      “我 …… ”我被他们气得快饱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倒是他们二人吃得有说有笑,完全视我为无物。

      从此,我们三个人的恩恩怨怨便开始纠缠不清。

      我的青春到了十七岁的时候,算是到了叛逆的顶峰!那时,我不知叛逆为何意,只是觉得各方面都太受束缚了!我不想如笼中的鸟一般活着,我想要自由。自由,一个多么有吸引力的名词啊!可是当我还没来得及完全体会自由时,就被人类残酷地拔去了我的双翼。于是我短暂的青春就那样一闪而过!

      牵手之后就是期中考试。语文考试,我没有写作文。数学考试,随便做了一下选择与填空。靠物理时,我完全不会做,于是提前交卷回宿舍睡觉,并留下一张纸条,让她们回来后把我叫醒。我想出去“溜达溜达”!

      昨日早上考完后,我呆在宿舍里无心复习,恰好文雪儿来找我,于是我们二人一拍即合,出去玩一下。谁知道在外面没有玩什么,一回来就听见宿舍的朋友对我说班主任来检查了。

      我无关紧要地问:“女生宿舍,他也敢进?”

      “他要女生检查总该可以吧!”秦柳告诉我!

      “谁?”

      她指了指隔壁,我动了动脑子想了一下。班上那么多女生,老班最不信任我,最信任的恐怕就是那些成绩向上文文静静,不给他找麻烦的人吧。想到是她,我笑道:“放心,她不是多嘴之人。”

      “可是老班已经知道了!”

      我顿时火冒三丈,“长舌妇,老班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个性,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大不了我负荆请罪!”

      全场一阵笑声!

      “卓茹,真有你的,还负荆请罪啊?”柳夜笑道。

      “你要真负荆请罪,估计老班都要被你吓到了。他不知道要你的荆条做什么啊?”

      “负荆请罪?你来真的?”明旭问。

      我嫣然一笑道:“看,我就开一个玩笑,你们就乐成这样啊!”

      今天我呆在宿舍睡觉,她们回来叫醒我,一个个都惊讶问:“卓茹,你在睡觉,没去考试?”

      “去了。可是物理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就回来睡觉啊!”

      “你搞错没有。拿可是老班的课啊?”

      “老班的课又怎么了?我不会,他总不能把那些都放在我脑子里啊?”

      “那你现在准□□什么去?”

      “溜出去啊!”

      “玩性不改!”

      “呵呵 …… ”

      可是前脚刚出寝室门,后脚古牧冉就追上来告诉我,“沈可在找你!”

      “他找我什么事?”我停下脚步问。

      “不知道。你刚才考试没有?”

      “考了啊!”

      “可是他说他提前交卷来找我时。你根本不在。”

      我当场愣住:他居然也提前交卷?

      考前,在我的考室内,我,沈可,古牧冉在聊着天。

      “卓茹,你这场考试可不能像语文考试那样不写作文,一定要认真仔细地考。”

      我哼了一下,“你怎么那么婆婆妈妈?再说,这也没有作文写。这是物理考试。”

      “卓茹,他是关心你啊!”古牧冉看不过去。

      我定定地看着沈可,目光似询问“你是关心我吗”。沈可不自然地避过去。于是我白了他一眼,问:“他是关心我吗?他既然知道关心我,就应该知道怎样才是关心我?关心我,就应该让我做我想做的事,而不是逼我来考这些无聊的考试。”

      古牧冉不再言语。

      当第一道铃声响起时,他说:“你是学生,考试时避免不了的。不管怎样,我待会儿会提前交卷来找你。”

      “出去,回你自己的考室去。”

      看着他走后,古牧冉很古怪地问我,“你们这是在谈吗?”

      “不管了,先玩几天再说吧!”

      “先玩几天?”

      我推了一把,“别想了,快去考试吧!好好考哦!”

      她看了我一眼,我微笑回应。她说:“你最好别玩火自焚,他 …… ”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我不想见他。”我依旧没有回头。

      “你真的不想见他?”

      我闭上眼,回答:“是!”

      “你就这样不想见到我?”

      我吃惊地回头,发现他很艰难地站在那里。古牧冉在一旁无可奈何。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我现在要出去玩,没有时间与你聊天!”说完,就转身向校门口走去。

      我好无情,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也如此!我需要的事坚强,而不是依附。我不想像青藤一样依附在大树身上,一旦大树倒下,我的命运也随着消失。所有从一开始,我就不想依靠他,也不能依靠他。或许是他还命运给我足够的安全感,而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他。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我停下脚步,等他来了,我再开始行走。

      我冷冷地走着,不严任何一语。出了校门后,我随口问:“你那位生死兄弟怎么不陪你啊?”

      “他要搞复习!”

      我不再言语,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我看他还有那么好的耐心,随眼瞟到一家网吧,于是信步走进去掏钱上网。

      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我得意地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我看你还有多大的耐心?跟我斗,你门都没有!

      就在我聊得火热朝天时,旁边的座位来了一个人。我只是瞟了一眼,又继续敲键盘。

      可是在我敲得顺利时,旁边人来了一句:“你的 □□ 事多少?我加你。”

      “你谁啊?我凭什么让你加?”我好奇地回过头,看着他无奈的笑容,我便马上转过来关掉了正在聊天的对话框。

      “你 …… ”

      “多少?”

      “ 645977672 。”

      马上 □□ 图像闪亮,我点开一看。春禅蜡烛。我随便加了,然后就继续聊天。

      “美女,怎么了?不聊了吗?”

      我刚开始气不打一处来,但马上转念一想,于是马上给他回过去“旁边来了只讨厌的苍蝇。我没有心情聊了!”

      “你把他赶走不就行了?”

      “你以为你想赶走就可以赶走?”

      “那你要怎么办,心情才会好呢?”

      “那就要大哥哥仔细想了哦!”

      □□ 图案又亮了,我高兴地点开。

      “卓茹,我是沈可!”

      我愣了一秒,下一秒回头,看见座位上空空如也。我心里莫名的难受。即使不爱,也不要伤害。可是我——

      我艰难地敲出“对不起”三个字,思考再三,终于发过去了。

      在他回复的时间里,我在想他看到这三个字会怎么想:时伤心,还是难过?是欣慰,还是后悔?

      我不是不喜欢他,可是还没有到达爱的地步。让我自己足够相信他,我还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只是需要一个在我需要的时候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关掉除他之外的网页,我望着桌面发起了呆。

      他的对话框闪了闪,我点击打开。

      “实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是我不对。或许现在我无法给你足够的相信,但是我会努力的。努力,知道你完全相信啊!“

      看着屏幕上的这些字,我恍惚了!

      仔细想想,我也是女生,我也希望有那么一个男生可以如天使般爱我。我也渴望被爱,渴望呵护与温暖。可是,我更害怕伤害与背叛,所以,我宁愿放弃爱与被爱。因为不相信!

      我不相信爱情会真的如《神话》里那样伟大。那样的神话,我不相信爱情会超越生死,刻骨铭心一生;我不相信爱情会战胜一切,包括生活。我不相信:曾经,父母在我的眼中时那样相爱,可是死神依旧夺走了母亲的生命,父亲也续娶了!

      经历了这些,我还有生命理由来相信完美的爱情???

      我慢慢敲下“完美回去吧!我累了!”然后发过去。

      过了一会儿,我等不到回复。望着屏幕上的字,我苦笑了一下,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痴,笑自己居然就这样相信了一个人。

      我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我啪地一下关掉了电脑,转过椅子起身,不小心碰到一个人的下巴。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却笑道:“没事,小事一桩。不过,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二遍道歉了。”

      我头顶都疼得要命,他怎么可能不疼。我望着他,又急又恼又气又惊,问:“你——”

      “你不是说要回去吗?所有我下机了啊!”

      他说那个“啊”字的口型好可爱啊!但是“可爱”这个词不会从我口中说出,而且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生也是不恰当的。

      我想笑,但是没有。我只是板着脸从他身旁过去,然后找老板结账下机。

      回来的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在男生宿舍门口时,我说:“我累了,想早点回去睡觉。你不用送我回宿舍了,反正不远。”然后扬长而去,没有回头。

      我不确信他是否跟在我后面,也不早点他是否用眼光目送到直到看不见我。因为我没有回头。

      当我回到宿舍后,大家都在复习,我一进去,就分了她们的心。她们很惊奇地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毫不着边际地回答了一句“我真他妈想分手!”

      晨岚便问:“你怎么了?刚开始就说分,完美喜糖都没有吃我啊!”

      我说:“那吃分手糖啊!”

      晨岚愣了一下,然后问:‘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受不了他那样。”

      “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了?”柳夜插过来一句,“当初不知道时谁追的他,花了多少心思啊!”

      “什么意思?”我故意懂装不懂地问。

      “当初沈可生病时,难道不是你为他忙前忙后,还跑出学校去帮他买药呢!”柳夜笑着打趣。

      “哪有啊?”我不能承认。

      “就是,卓茹,你怎么能这样呢?追追人家时百般对他好,现在追到手了又马上要甩了人家。”秦柳来主持公道。

      “卓茹,你不会是很花心吧?”明旭问。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问:“我真的很花心吗?”

      “岂止是花心,简直是花心大萝卜。”柳夜笑着说。

      “难道你们不知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吗?”

      我是真的很花心吗?我只是不习惯而已。只是我到底不习惯什么呢?时不习惯他对我的好,还是不习惯他对我的束缚?曾经对他的好只是关心,从来不涉及爱情,或许让他误会了。但是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嘛?

      面对讲台的第一排,完美三坐在那里,沈可坐在中间,我与范家从各守一方走廊。有时,我会想,老师怎么这样编排位置?每次我一遇到难题,不管数理化中任何一科我都会把难题往沈可一推,然后悠哉地说:“帮我做了它们!”

      沈可总是很温柔都把它们还过来说:“作业要中间做才有记忆。怎么能让别人代劳呢?”

      “我不会!”

      他摇了一下头,然后才说:“不会可以问啊!要命问我,要么问范家从,还可以问其他同学啊!“

      我眼珠转了一下,马上道:“那好,我问他。”是不顾沈可的脸色,隔着他就招呼范家从,“喂,范家从,我可以问你问题吗?”

      他没有听到,应该是太投入了吧!

      我于是戳了一下沈可,要他帮忙一下。沈可先看看我,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然后他转过脸叫动范家从。

      兄弟就是兄弟,一叫就有反应啊!

      看着范家从望过来,一脸疑问,我马上站起来拿着不懂的题目扑到沈可的桌子上,沈可很自然就缩起来做题。

      我心里得意地笑。

      那是一道生物遗传题。高二时,天天学习遗传:什么大 A ,什么小 a ,什么大 B ,什么小 b ,什么杂交,什么正交 …… 乱七八糟的,简直比数学题还难。

      他在给我讲什么正交,什么概率,我望着他却在神游——

      他的眉,让人看上去有英气的感觉,但是他的性格却又是阴柔的,所以至使他的眼睛看上去有一种如水般的温柔。所以,使他的整个人都是温柔胜过阳刚。

      我咧嘴一笑,正准备为这样的发现而高兴时,他用笔敲了一下我的头,我马上回神地问:“干嘛?很疼的!”沈可从来没有这样打我,他凭什么打?

      他笑了,说:“我给你讲的题,你听懂了吗?”

      我看了一下试卷,那道题的答案已经被他写上,于是心情高兴地收回试卷说:“懂了懂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先学习,先学习!”

      范家从很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想确认我到底懂没有。

      我朝他笑了笑,转头发现沈可鄙视地在摇头,我的笑容立刻变成了恶脸,嘴角由上扬变成下弯,瞪了一下他便不去管他。

      过来一会儿,沈可也拿着试卷问我刚才我问范家从的题目,我白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不会,还假装来问我,故意气我,是不是?

      他笑着解释:“你不是写着答案吗?我看范家从和你的一样,所以你就对我讲解啊!”

      我说:“你没有见到本姑娘刚才也是问的他吗?本姑娘不会,你现在满意了吧?”

      他不依不饶,“那他对你讲,你应该听懂了啊!你就那么吝啬对我讲啊?”

      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有点道理。但是我总不能告诉他说我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啊。所以——

      我藐视地看了一下他说:“你与范家从的思维方式不同,即使我讲了,你也不一定听得懂。”

      言下之意是范家从讲了,我的思维方式与他不同,也没有听懂。希望他会明白啊!

      他果然没有来纠缠我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懂我的意思没有,我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求人不如求己”。

      这话我怎么觉得时对我说的。当我想听下文时,他却在做题了。什么大 A,什么小 a ,得到小 a 小 a 是概率是 1|4……

      我看着那道题,顺着他的思路,自己把它演算了一遍。当最后结果出来,与范家从的一样,我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但是在上自习。

      安静了一会儿,我又喜欢没事找事——一道题又不会了。

      这次我找范家从,占用沈可的地盘可不行,我直接来了句“我们先换一下座位。我问完后,我们再换回来。”

      不知道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反正与我换了。我特高兴,先不管他,先问问题再说。

      请上帝原谅我那一刻的贪念!我真的只是想贪念那一刻的温柔啊!

      我听得出神时,沈可叫了我一下,我看也没看地说:“别烦我!”

      他又不放弃地叫我,我一脸怒相地回头,“跟你说了别烦我,你没有听见啊!还是你没有长耳朵?”

      他指了指外面,天,班主任正站在门口板着面孔看着我。他命令道:“卓茹,你出来一下!”然后出去了。

      我看着沈可,他很无辜地看着我!我才明白原来刚才老师叫我时,我没有听到,而他又不早说——

      我对范家从说:“我出去一下下,等我回来,继续讲啊!”于是猛梯一下沈可坐的椅子,意思是让他让一点,结果把我的脚踢得好疼。这不是一般的疼啊!

      看着他闷笑这移动椅子,我不禁又想踢,转念一想怕踢疼我的脚。于是只好踢了一下他的腿。在他的哀声中,我得意出去。

      我得意出去,结果是失意而归。

      被老师教育了二十分钟后,我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进来,看着我座位上的沈可,我有气无力地说:“滚回你自己的座位去吧!”

      沈可看了我一下,马上识趣地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我无力地一屁股坐下,忘记了他离开时已经把椅子挪开,我毫无征兆地坐上去,结果是屁股自由落体,与水泥地面来了个大亲吻,我的头磕到了后一排桌子上,椅子也倒向后面。多么难堪,多么笑话啊!

      哈哈 ……

      哈哈哈 ……

      哈哈哈哈 …….

      全班同学没有一个会错过这精彩的瞬间。因为我已经在高二( 2 )班很有名了,是高二( 2 )班的新闻人物。

      我坐在地上,那一刻我强忍着泪水望着无辜的沈可,沈可也很无辜地向我道歉。

      我从地上爬起来,不顾手里的灰尘,不顾他的尊严,不顾自己的难堪,一巴掌就对他甩过去。全场寂静!清脆的声音制止了一切嘲笑声。然后我一言不发地跑出去。

      在跑下楼梯前,我经过了其他教室,我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其他班级——好安静!各人做各人的事:写作业的写作业,做试卷的做试卷,看小说的看小说,睡觉的的睡觉 …..总之,没有声音。没有那种嘲笑声,没有巴掌声,没有 ……

      偌大的一个校园,没有几个人。我一个人走了一圈,最后,想到离去,想到那个地方——一个年轻的生命坠落的地方。

      我一口气跑到七楼楼顶,气喘吁吁。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今夜无星无月,我习惯地讲自己蜷起来,无比地恨与恐惧。

      “你知道你这次的考试成绩是多少吗?全班倒数第一。你真有面子啊!哪天你再考个全校第一,那你的家里将会多么有面子啊!”

      “你以前玩,那都过去了,我也不说了。但是现在,你不仅没有变好,还变本加厉。你以为你的青春是一笔很大的资本吗?当你的青春过去了,你还有生命和别人相比?我作为班主任,本只可以管管学习,管管纪律。但是我也是从那里过来的,我又责任帮助你们 …… ”

      我不想想,也不想回忆,但是它们就是从四面八方漫过来。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懂我?为什么?为什么?

      冠冕堂皇,义正言辞,道貌岸然,虚伪虚伪虚伪 ……

      去在一个角落里蜷着,全然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外界的一切,忘记了自己 ……

      大哥,我又想起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一直都不联系啊?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懂我?为什么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懂啊?难道我们是同类人吗?

      同类人 ……

      不远处传来了猫的尖细的叫声,听着那叫声,我心里一愣一愣的。

      这大夜晚的,无星无月,居然有猫叫?学校怎么会有猫?会是哪一个居民在养猫?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似曾相识。

      我怎么会来这儿?

      我小心地观察着,移步至当相互跳过去的地方时,我不经意地往下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我招手,我本能地后退,结果摔倒在地。

      猫叫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清晰!恐惧的声音让我感觉就在地狱一般。我无意间偏过头,看见了不远处的教学楼的灯光——那一隔一隔里透出柔和的白织灯光。我望着那灯光,笑了。原来,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同样,再恐惧的地方也会有美丽的天堂!

      我站起身,望了一下对面,一双绿色泛着荧光的眼睛突然跳入我的眼前——那是一只猫。它叫了几声就离开了。

      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我发现我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了。是的,我很久没有闹事了,为什么老班还是说我变本加厉了呢?是的,我虽然没有闹事了,但是成绩一落千丈。原来,他担心的事这个啊!呵呵 ……

      我看着天空,努力微笑着。然后,离开!

      回到教室时,同学们都在埋头做化学试卷。我也明白,这个世界更替很快,即使今天你是赤手可热的明星,明天马上有人就取代你!在这个学校里,也不会有永远的嘲笑与鄙视。我要做的不仅是坚强,更是漠视这一切,冷静对待!

      坐在座位上,沈可有意地看了一眼我,我看着他时,他又马上回过头去。我看着他,嘴嘴唇阖动,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抓起笔做自己的试卷。

      可是笔在手中,却无处下笔,双眼看着试卷,它们也看着我,而我却不会做。原来,我遗忘太多了!

      化学老师进来看见我一题也没有做,就关心地问:“卓茹,快点做!”

      双眼移动,我笑脸迎上去,“老师,我也想啊!可是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啊!”

      “怎么会呢?都是平常教的。”

      “平常没有听懂,要不老师讲一下?”我期待地问。

      老师笑了笑,然后说:“后天讲试卷,到时我讲了,你还不会,我就单独对你讲,可以吧!”然后走向后面。

      我看了一下试卷,都是什么铝啊,铁啊,还有一些氧化物。算了吧!顺其自然吧!先做我会做的!

      后天,试卷发下来时。我面无表情——

      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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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卷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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