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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下界大乱?”
近日有关人界种种传闻充斥天宫,林林总总多的不成体统,直到朝旭殿上,优雅如故的神帝伏羲缓缓道来,臆断才成事实。
下界,有黑龙作乱,祸水四起。大神•女娲不满伏羲作壁上观的模样,差使者前来天宫,正因如此,此事显得尤为重要。
除却大神•神农氏不理会天界外,唯独这位大神•女娲,和伏羲有些界限模糊的“交情”。
“此孽障自知罪责难逃,故藏匿不周山寻求钟鼓的庇护,哼,还有些小聪明。”伏羲开口,故作姿态环视一众神祗。“凡务本与吾等无关,不过女娲开口,本神姑且派人瞧上一瞧,争取擒捉孽障。”
待使者离去后,伏羲却有些犹豫。钟鼓乃龙神•烛龙之子,神力无边,在烛龙长眠之际照看天柱者,怎可能说动就动得了?女娲知晓天界战力超群,自然不肯放过,关键是……到底派谁去比较好呢?
不如——
叮叮咚咚作响,抬眼望去,声源靛蓝湖畔的风铃。伏羲剑眉微蹙,莫名心火被何物点燃似的——都这时候了,莫非句芒你还有话要说?哼,一众神祗中灵力衰退最快的家伙还有发言的余地?
“水神•共工、火神•祝融,与太子长琴,本神便将此事托付于三位。”
天昏地暗,寒风凛冽,多年后再次涉足这块土地,竟见如此苍茫之处。太子长琴长望天际,颇有些不安。“钟鼓之神岂是如此便能对付的……”
“但愿一切顺利,不过是个作乱黑龙,只要不扰到钟鼓即可。”
说话的是共工,周身环绕着充沛水汽,若隐若现看不清模样。一旁祝融点头称是:“吾儿,只需你用琴声牵制钟鼓,我和共工自有办法。”
“定不会让父亲费心的。”
不多久,望见天边奔驰而来的钟鼓时,太子长琴还是不自然的紧张起来。扬手翻覆,凤来琴现,依肩环腰,拨挑复捻。龙池飘摇,山岳倾覆,暗云奔霄,承露铮铮。音池浩瀚,余韵绵长,君宫涩缓,臣商清悦,角徵互闻,末羽乃沉。蔽日遮月,星海潜藏,落暮迟迟,姗姗而归。
伫立山巅肆虐之风间,遇钟鼓不改面色抚琴者,唯独太子长琴尔。
调息理气片刻,太子长琴极目而眺,父亲与水神已然引出罪魁祸首,三股巨大灵力交织,雷声滚滚,却也无法惊扰钟鼓的安眠。黑龙摆尾,霎时大雨瓢泼,而共工拂袖,又使雨消云散。
黑龙……
记忆深处埋没许久的影子跃然眼前,慢慢重叠,即使未曾谋面,一股似曾相识之感,怎么也挥之不去。可,一瞬千年,何必纠结于心,况且——
一瞬千年,千年一瞬,滞留在黑龙的金眸中。
开天辟地般一片死寂,仿佛全部都是虚无,不曾存在。
龙啸之怒响彻不周山天地,太子长琴蓦然惊醒,指留弦上,却无发声。钟鼓惊醒,因遭受欺骗而暴怒,一切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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