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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百转千回
高涵礼习惯早起，即使昨天折腾到很晚，早上七点多也就睡不着了。看怀里的李砭暂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伸手在他头发上扑腾两把。李砭的头发硬硬的很扎手。据说头发越硬的人性格越犟。不过李砭在床上倒是很放得开，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高涵礼回想昨晚，下面又有抬头的趋势，赶紧放开李砭，去卫生间洗漱。
李砭起床时高涵礼正开了电脑看昨天周文锐给的那张光盘。见李砭睡眼朦胧地进了卫生间，高涵礼随口问道：“睡醒了？”
“憋醒了。”李砭关上了卫生间门。
“……”
李砭在卫生间呆了很久，久到高涵礼问他：“你掉进去了？”，卫生间的门才缓缓打开，李砭迈着迟缓的步子挪出来。
“你没事吧？”高涵礼皱眉问道。
李砭一步步挪到高涵礼旁边：“没事儿。拉稀方便。”
高涵礼扶额。
李砭脑袋凑到屏幕跟前：“你这是……”
“私活儿。”高涵礼简单答道，“你趴床上去。我给你上点药。”
“用不着，缓缓就好了。”李砭又挪到卧室，套上T恤和裤子，“我吃早点去了。”
高涵礼跟过去：“你先空两顿吧。我给你熬粥。”
“不想喝。我想吃食堂的炒饼。”本来准备穿袜子，刚坐下又感到一阵疼，李砭龇牙咧嘴地倚着床，抬脚囫囵吞套上去。
高涵礼皱眉道：“你现在尽量吃流食，炒饼吃完你又得难受。”
“哪儿那么多事儿，我又不是□□。而且我昨天体力消耗很大好不好。”李砭斜他一眼，去客厅拿自己的背包，“你去不去？吃早点。”
高涵礼终于领会到了李砭的硬头发——性子真够倔的。无奈地叹口气：“得，你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关了电脑换上衣服，跟李砭一起去食堂。
周末的食堂人比较少，因为很多人在睡懒觉。李砭用半拉屁股坐着凳子，吃完饭站起来的时候凳子一滑差点摔倒。高涵礼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胳膊。李砭稳了稳神，一抬头发现对面隔着几个桌子有人在看着这边。郑婕，陈彬的女朋友。
郑婕见李砭抬头，视线立刻不自然地一转，之后估计自己也觉得太突兀，干脆朝他们走过来。
“高老师，来吃早点啊。”郑婕跟高涵礼招呼。
高涵礼不动声色地放开李砭，点点头算作回答。
李砭心里不自在，不过还是象征性地问候一下：“陈彬没在？”
“嗯，那猪还睡着呢。”郑婕突然笑得特别灿烂，“你昨儿没回宿舍吧？”
李砭想撞墙。不打自招啊。
“我还有选修课，先走了啊。高老师再见！”郑婕也不等李砭的回答，回去抱上书乐颠颠地走了。
李砭面色凝重地望向高涵礼。都说女人嘴巴大，李砭还真没做好被拎出柜的准备。
高涵礼看了李砭一眼，语气平淡地问：“我想办法让她不要乱说？”
李砭沉默一会儿，摇摇头：“算了。”高涵礼的办法，李砭大致猜得到。挂科是轻的，在档案上或是学位证上做点手脚，以高涵礼的身份，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郑婕是陈彬的女朋友，又是同班同学，李砭觉得不能这么缺德。
“行。”高涵礼利索地收拾起餐盘，“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李砭一个人傻了一会儿。为什么他有一种被始乱终弃的感觉？而且高涵礼刚才的语气，像是……不高兴？还有那微微弯起的嘴角，怎么会让人觉得有种……嘲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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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砭正窝在宿舍里上网，陈彬约会回来直冲过去，一叠连声道：“哎砭子砭子！你猜今儿郑婕问我啥来着？她问我你是不是GAY！我靠她咋知道的？你是不干啥被她看见了？”
“你怎么回答的？”
“那我哪儿敢说啊！我就说我不知道。但是她根本不相信我啊，还一个人跟那儿自说自话，说你肯定是GAY，还是什么小受。我数落她两句，她还跟我急了，说我歧视你！我了个草！”
“……”李砭默默地打开刚刚关掉的网页：百度事件记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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