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

　　（十九）
　　懒得修圈，小黑驴就满山放养，由它自己乐颠颠地到处找草。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师父远行了，留了一封信，说是去南疆有点事情，或许会费些年月。压信的是一个冰寒的白玉瓶，我看了半天，正准备打开瓶盖的时候，发现那封信后还附了一页：
　　“世上有一种药，叫做方生方死，这种药最深刻地诠释了‘死亡只是片刻便来临的事情’。更妙的是，这种药让濒死的人在片刻间同时回忆起美好的事和悔恨的事，所以那人的脸上会交替出现笑容和痛苦的表情。
　　半夏，寒瓶里那两颗丹药，正是方生方死，二十年练此药，现在将它转交于你，可以让死者生，可以让生者死。”

　　一个月里，我一边配药，一边思索“可以让死者生，可以让生者死”是什么意思，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让死人复活的药不成？
　　那岂不成了仙丹？
　　吊命的药少而珍贵，却是在人还未完全断绝气息的时候使用，也不至于让死者生；杀人的毒药比比皆是，也完全没必要大费周章多制这么两颗出来。
　　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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