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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该挥出的拳
林小凡有些心虚的看了萧飞一眼,这家伙自己可惹不起,他们家的势力那么大,自己可千万不能冲动,万一惹毛了人家,还会连累自己的父母呢!还是忍气吞声好了,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吧!林小凡虽然想好了对策,可是秦雪飞却不在他的控制范围。
“萧飞?没听说过……小凡,你听说过没?”无视萧飞的恼怒,秦雪飞故意问道。
“你……”萧飞皱眉一笑,说道:“没听说过?怪不得这么横,你现在总听说了吧!”
“那又怎么样?难道每只在我面前叫过的狗,我都要记住吗?”秦雪飞不依不饶道。
萧飞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觉得自己这样很没面子,居然被一个新来的家伙羞辱,不过从小到大,还没有谁这样和自己说过话,反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也忘记了林小凡的事情。
不过,林小凡却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周围的人想笑,又碍于萧飞的面子,不敢明目张胆的嘲笑,一个个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林小凡忽然想到了鲁迅的文章,他们还真像鲁迅笔下的看客,同样是被欺压的对象,却偏偏因为别人也被欺压,而高兴、而得意、而沾沾自喜?他们见到萧飞被激怒而高兴,他们想象秦雪飞和萧飞发生冲突,而欣喜若狂吗?
好冷,仿佛一下子跌入了冰窖,周围一张张陌生或熟悉的脸,此刻变成了一个个阴影!
萧飞终于受不住周围压抑的气氛,猛的挥出向秦雪飞一拳,脑子里却有了一丝迟疑……
一拳直接命中面部,萧飞竟然被打飞了出去?林小凡喘息着,愣愣的看着前方,眼神空洞而执着,那伸出去的右拳,依然坚定地向前。人群中是长长的寂静,直到萧飞在地上呻吟出声,又归结为无声无息,居然晕过去了?该不会有脑震荡吧!
“啊……”女生们开始尖叫,男生也开始起哄。
秦雪飞愣愣的看了看林小凡,又看了看飞出三四米远的萧飞。此时,他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慌忙中是谁报的警,警车比救护车更早的来到学校。
“请你跟我们回去,做一下调查吧!”一位警官对林小凡说道。
“警察同志,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学生打架吗?我们学校自己会处理的……”体育张不知何时到来,向警察劝解道。
林小凡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个老师倒还不错,虽然自己并不认识,倒还在为自己说话。【中年男子哭泣道:“我是教体育的Mr张啊~~呜呜~~林同学,你怎么可以不认识老师嘛~~老师可是高中唯一的体育老师哦~~”o(╯□╰)o】
这么快的工作效率?林小凡不自觉的微微一笑,想起了初中时,被一群小混混打得鼻青脸肿,自己趁机拨打了110的电话,可是当两个警察看到满身伤痕,鲜血淋漓的林小凡时,其中一个只是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小孩子打架而已,你们几个别打太重了。”在接过那几个小混混递过去的香烟后,两个警察开着车子扬长而去,林小凡当时也是这样微笑的……
自己为什么要挥拳?不是不想为父母惹麻烦,不想再看到自己的父母,低声下气的向人道歉吗?
那一天,林小凡满身是血的站着,那六个小混混倒地呻吟不止,麻木的走回家去,却为父母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其中为首的那个家伙的父亲,居然是公安分局的局长。警察局长的儿子居然是流氓?
呵呵……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父母又是登门谢罪,又是赔钱送礼,又是发动一切亲戚朋友,托关系想办法,才终于把这件事情平息。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自己还不知道吗?
原本的受害者,反而变成了肇事者,原本的自卫伤人,反而变成了行凶?
那局长说:“念在你是未成年人,打的又是我的儿子,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以后不能再欺负同学了。”说得好听,多么清白的名声啊!白花花的钱,果然是比儿子还亲啊!
秦雪飞呢?他没事吧!
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心里不知名的某处,忽然有些失落。
突然觉得很好笑,人家怎么会有事呢?现在要担心的,反而是自己呢!
自己又为父母惹麻烦了,而且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虽然不知道萧飞的身后到底是谁?但以之前市委副书记的儿子,都被搞得不得不转学的地步来说,这次就是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掏光家里所有积蓄,估计也是无济于事。呵呵,林小凡微笑走出食堂,忽然感到阳光那么刺眼!
两辆警车停在食堂门口,这时候救护车终于姗姗来迟。这种阵仗,还真让林小凡有了一种错觉,感觉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就是一拳吗?呵呵……
“小凡,我和你一起去。”秦雪飞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说道。
警官看了看秦雪飞,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不相干的人不要去,警察局是好玩的地方吗?”言外之意自然是好心提醒他,警察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要进去可得脱一层皮,你们小孩子家家还以为好玩?看了看林小凡,这孩子算是完了,还是重点学校的呢!
那位警官要是知道林小凡的成绩,估计就不会有什么同情心了,妇人之仁也要看对象。
“没关系的,我想安局长也会想我去看看他的,我和他刚通过电话。”秦雪飞微笑道。
安局长?市局的正局长确实姓“安”,不过他们分局的郝局长,虽然和安局长为上下级关系,但却不是一个派系的人,两边人也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都是上面有人的嘛!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所以,上面的如果和和气气的,下面的一般也不会乱来。这个小子真认识安局长?不过,这次的事情还真是麻烦,被打的可是萧省长孙子,安局长也不敢乱来吧!
“安局长在市局,我们去的是分局,恐怕不顺路吧!”警官打着官腔说道。
秦雪飞轻松的说道:“所以他现在赶过来了啊!我想我们到了分局,他恐怕也快到了吧!”
那位警官想了想,态度友善了很多,毕竟不关自己的事情,到时候怎么处理,看上面的决定好了,没必要得罪任何一方,毕竟都是官场上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呢?
客气的把林小凡和秦雪飞请上了警车,老油条的他还特意的放慢了车速,万一那小子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自己为他争取时间,不也是帮了他的忙,拍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屁吗?即便不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完全不影响公事公办的规矩。
第一次坐警车,有些忐忑不安,林小凡看了秦雪飞一眼,秦雪飞对他微微一笑,给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林小凡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微不可闻只有自己知道。
再缓慢的车速,也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警车终于开进了公安分局的大门。
怎么还没来啊?秦雪飞皱了皱秀气的眉,打开车门下车,另外一边的林小凡也下车了。
这时候外面一阵警笛声,紧接着十几辆警车开了进来,十几辆警车浩浩荡荡,整齐划一的停了下来,分局的警察都惊讶的看着这阵仗,带秦雪飞和林小凡来的警官皱了皱眉,心里暗叫不妙,不过幸好自己没做什么,对秦雪飞的身份更是充满疑惑了。
从第一辆警车上下来一位中年人,魁梧的身材显示出不凡的气魄,刚正不阿的脸上刻满了深深地威严,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让人不由自主肃然起敬。
“敬礼,安局长好……”分局的警察们立刻敬礼,可不管什么派系不派系。
安佑明看了看肃然起敬的分局警察们,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当他的眼神看到秦雪飞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立刻点了点头,向秦雪飞那里走了过去。
“你们先回学校去吧!这里不是学生来的地方。”安佑明对秦雪飞和林小凡说道。
安佑明又转身,对后面的一个警察说道:“小高,你先送他们回学校。”
那个叫“小高”的警察点了点头,带着秦雪飞和林小凡上了警车,直接开车走了。
林小凡只看到那些警察站在那里,安局长对他们说着什么,一个个点头哈腰的样子……
短短半个小时,就坐了两回警车,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呢?林小凡有种劫后余生的苍茫之感。
真的没事了吗?至少现在看来,暂时是安全了,以后呢?已经得罪了萧飞,以后怎么办、在学校里怎么办、学校会开除自己吗?还有……秦雪飞又是什么人呢?他打一个电话,就能把公安局局长请来,还那么劳师动众的,看来秦雪飞家里不仅仅有钱,而且很有势力的样子。不知道他们家里是高官,还是和高官关系密切呢?
小高安静的开着车,秦雪飞也看着窗外的景色,林小凡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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