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107贺]用力抱着

　　用力抱著

　　10.07手冢国光生日贺文

　　手冢和不二吵架了。

　　也许是七年之痒的想法在作祟，也许是因为太在乎彼此所以无法达成妥协。总之，曾经以冷静自持闻名的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和用微笑征服所有人的青学网球部天才不二周助吵架了。

　　其实吵架的原因只是一点芝麻绿豆大的琐事，却不知为何这小小的争执就像不二心里的不安一样，越扩越大。

　　手冢和不二吵起架来不会像一般的夫妻，把家里能摔的都摔了，能砸的都砸了。

　　冷战，是这两人的吵架方式。

　　就像是把对方当作空气一般，不说一句话，不露出一点表情，见面了就擦肩而过。

　　即便如此，这两人还是应对工作时仍是一丝不苟，而且还继续和对方住在同一屋檐下。

　　照菊丸的话来说，如果让他和大石这麽吵架，那还不如给他一刀比较痛快。

　　然而，手冢和不二就这麽冷战了整整两个星期。谁也没有先松口的意思，谁也没有先道歉的趋势。

　　冷战中的冢不二家比平日更冷清，以往负责牵起话头的不二如今也沈默了下来。

　　在冷战爆发的第十五天夜里，手冢因工作比平时稍晚了点回家。当沿著空无一人的街道撑著伞冒雨走到自己家门前的时候，他有些诧异的发现自己的家仍被黑暗笼罩著。

　　奇怪，照平常，不二应该已经回家了才对，怎麽今天也会这麽晚？

　　手冢用钥匙打开门，走进玄关脱了鞋。在黑暗中把鞋摆好的时候，手背似是不小心碰到了什麽。

　　手冢借著街灯的微弱余光，看到不二的鞋正整齐地摆在他的鞋旁。

　　不二回来了？那为什麽不开灯？

　　手冢困惑地将雨伞放好，摸著黑在这个不算大的他和不二共同的家里找起了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

　　客厅没有，饭厅没有，厨房没有，浴室也没有，那麽不二应该在二楼。

　　手冢上了楼，先开了书房的门，没有任何发现後，下了结论：不二在卧室里。

　　没有直接就推门进去，手冢先是曲指叩了叩门，才沈声问道：“不二？”

　　门内没有回应，手冢等了良久也不见不二有动静，於是不放心地扭动门把。

　　卧室里很安静，只听得到硕大的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双人床上躺著一团物体，很显然，那是不二。

　　又忘记盖被子了。

　　手冢皱著眉走到床边，替不二将被子盖好後就离开了。

　　在房门合上的同时，手冢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叹了口气。

　　门内，原本应该熟睡的不二缓缓睁开眼，将身体蜷缩一点一点蜷缩起来，直至将头埋进了两腿间。

　　门外，手冢沿著门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在一起生活那麽多年，他早已熟悉了不二熟睡时的呼吸声，刚才不二的呼吸虽然平缓但他还是知道不二在装睡。

　　不二在难过的时候习惯把自己藏到被子里，然後用被子把自己可能发出的一切声响都掩盖住。

　　手冢清楚他的倔强，也了解他的执著，所以他没有去拆穿他，而是为他盖上被子，让他好好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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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否认，手冢国光绝对是一个优秀的恋人，他温柔，他体贴，纵使在众人面前他是那麽的严厉苛刻，但只要是面对著不二，他的严格就会在瞬间消失殆尽。

　　然而，这麽优秀的恋人也有他的缺点：死板。

　　只要是他认为危险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让不二去碰，哪怕只是稍作了解也不允许。

　　这样的体贴是很好没有错，但不二就是不明白，手冢为什麽就不会将心比心，从他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呢？

　　真是个死板的男人。

　　不二在心里第一千零二十九次暗暗地骂道。

　　就在不二打算骂第一千零三十次的时候，忽然他忆起了他和手冢在一起的第三年。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这些年中最艰苦的一年。

　　刚开始交往时的甜蜜已经被时间一丝丝地抽走，再加上他们的恋情被家人发现，所以这一年他们被迫分开。

　　被软禁在家的不二在这段时间里想了很多。

　　他重新审视了他和手冢的爱情，然後，他问自己：他和手冢的感情到底值不值得让他和家人闹僵？

　　他给自己设立了无数的假设，然後，他得出结论：就算手冢的脸不是现在的这张帅气的扑克脸，就算他和手冢的爱情会遭到世人的鄙夷，就算他和手冢一辈子也无法光明正大的牵著手漫步在街头，那又如何？

　　他喜欢的并不是手冢的外貌，他和手冢在一起并不是为了能够和他牵手，更不是为了寻求同性相恋的一时刺激。

　　他喜欢的是手冢这个人，他也只喜欢手冢这个人。

　　所以他不会放弃。

　　就算是手冢说要放弃他也不会附和，因为他知道手冢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他这麽做是因为他心疼自己。

　　除非手冢亲口对他说他不爱他，否则他绝不放手。

　　反正他对生命中的挫折无所畏惧，也不会害怕回忆会出现皱褶。

　　当然，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与家人决裂，他相信会有办法让家人接受他和手冢。

　　所幸，直至最後手冢也没有对不二说他不爱他，而在他们的坚持下，家人也妥协了。

　　“轰───！！！”窗外骤然响起的雷声拉回了不二飘散的思绪。

　　手逐渐紧握成拳头，不二翻身下床，打开卧室门，没有丝毫惊讶地看著坐在门外的手冢。

　　“呐，手冢……”不二轻轻地唤著手冢的名字，一如平日。

　　手冢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等著不二的下文。

　　“我今晚去精市家。”温润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手冢的心一沈。

　　“……好。”

　　原来这麽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能成为你心里那个能够安慰你的唯一人选。

　　他没有办法阻止不二，因为这是不二做的决定。

　　不二只收拾了几件日常的衣物，就撑著手冢的伞离开了。

　　手冢站在门口，默默地看著不二的背影。

　　手心还残留著不二的温度，那丁点的暖意在夜风的吹拂下很快便消失了。

　　天知道手冢此刻有多想让不二留下，想把不二搂进怀里，但他没有这麽做，只是望著不二的背影消失在街口。

　　雨点，仍在争先恐後地敲击著玻璃，它们就这麽不知疲倦地拍打了一夜。

　　冢不二家在雨夜後的早晨就迎来了两位客人。

　　手冢有点莫名地看著眼前仍旧傲娇的冰帝女王以及他身後的那匹狼，不知为何这两人会突然来做客。

　　不等手冢招呼，迹部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冢不二家，优雅地坐在了沙发上。

　　“怎麽？很奇怪本大爷回来吗？”迹部睨了手冢一眼，开口问道。

　　手冢不失霸气地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等著迹部的下文。

　　“哼～如果不是因为周助，本大爷才懒得来看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冰山。”

　　听到恋人的名字，手冢一成不变的脸总算出现了一点表情。

　　“说，你和周助又是怎麽回事，啊嗯？！”想到自己大清早就被损友幸村一通电话吵醒，说是手冢和不二吵架了，不二现在在他家，希望自己能到手冢这边帮著给这座冰山开导开导，迹部此刻心里更是不爽。

　　“小景消消气～”一旁的忍足看自家女王再次火起，连忙动手安抚。

　　“哼～”迹部扭过头，不再说话。

　　见手冢还没理清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忍足好心地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然後，才再次问道：“所以说，手冢你和不二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手冢没有答话，忍足无奈地摇摇头，看向迹部。

　　迹部愤怒地一挑眉：“手冢国光，你给本大爷好好想想这些年你和周助是怎麽过来的，给本大爷换位思考一下周助的心情！！本大爷的建议就是这些。”说完，一刻也没有久留，扯著忍足就离开了冢不二家，就如适才他们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样。

　　“小景，我们就这样走了？”忍足纳闷地看著自家女王。

　　这样的手冢难得一遇，他还没玩够呢！就这麽放过了？

　　“那座冰山比你这头笨狼聪明得多了，还有什麽好说的？！更何况本大爷的建议已经给得够多够清楚的了，你还想怎样？！”

　　就算如此，小景你也不能说你的亲亲爱人是笨狼啊～！我好歹也曾经是冰帝的天才吧……

　　迹部显然不知道忍足心里的纠结，丢下忍足就快步朝家里走，补眠去了……

　　被迹部好心建议了的手冢坐在沙发上琢磨著迹部刚才所说的话。

　　这些年他和不二是怎麽过来的，他当然记得一清二楚。他们从开头两年的甜蜜，到第三年开始被家人分开，再到後来他和不二得到家人的同意又重新在一起。这些年他们走的路并不平坦，但他们还是坚持下来了。手冢很清楚，如果不是不二的坚持，他很可能会因为心疼不二而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还记得不二被软禁在家的时候，有一天，他收到了不二用手机偷偷传过来的简讯。

　　手冢，我不会放手的。

　　就是这简短的一句话，撑起了手冢的信心，让他得以在之後的路上和不二更坚定地走下去。

　　他和不二相携著一路走来，也看到身边的不少恋人，明明在一起，却要不费唇舌地说服彼此不适合，最後就这麽分开。

　　回想他和不二，若是当初没有那麽坚定，他们还会走至今日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如今，他们身处在了和那些恋人们一样的境地，他们该怎麽办？

　　难道要让他像那些恋人一样和不二分开？

　　不可能。

　　那麽就只有像当初一样，和不二一起，携手走下去。

　　手冢站起身，子夜般的眼眸中早已没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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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清晨，真田和幸村都会坐在和室里共享早餐，然而今天，真幸家的主人之一：幸村却和连夜搬进他们家小住的不二坐在客厅里。

　　“周助。”

　　“嗯？”

　　“记得William Butler Yeats的那首＜When You Are Old＞吗？”

　　“……”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a little sadly,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不二当然会记得这首诗，因为其中的那段“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令他无法不动容。

　　他知道生命有沼泽，把美好的理想一点一点的蚕食，把丑陋的现实一点一点的展现。

　　他懂得爱情不会像钻石一样经过万年的磨炼仍旧熠熠生辉。随著时间的流逝，爱情终有一日会如同人的面容，无论年轻时再怎麽倾城，到了年老就会和所有人一样爬满皱纹。

　　这是可以预知的结局，没有一点悬念。

　　然，在相同的结局中，每个人可以选择截然不同的过程。

　　与其就那麽虚度光阴，何不选择在自己的爱人怀里走过剩下的年华？

　　“叮咚。”清脆门铃声打断了幸村接下来想说的话，幸村正打算起身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真田已经走向门口。

　　幸村隐约听到真田和来人说了两句话，然後真田回到客厅，看了不二一眼，然後有看向自己。

　　当下，幸村便明白了真田的意思。

　　手冢来了。

　　识相地和真田一起离开，幸村好心地把自家客厅让给了两位好友。

　　不二从沈思中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坐在自己身旁的幸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恋人。

　　“手冢？”什麽时候来的，为什麽自己都没发现？

　　“回家吧。”回他们两个人的家。

　　微微一怔，不二旋即展开了手冢多天未见的笑靥。

　　“嗯。”

　　心里面的忐忑，只要你用力抱著，慢慢就会好的。

　　心里面的不安，只要你用力抱著，慢慢就会消失。

　　这一次下定了决心，非你不可。如果连这都不是爱，那有过的又是什麽？

　　一切，只要你用力抱著……

　　END

　　附上诗的翻译：

　　当年华已逝

　　当年华已逝，你两鬓斑白，沈沈欲睡，

　　坐在炉边慢慢打盹，请取下我的这本诗集，

　　请缓缓读起，如梦一般，你会重温

　　你那脉脉眼波，她们是曾经那麽的深情和柔美。

　　多少人曾爱过你容光焕发的楚楚魅力，

　　爱你的倾城容颜，或是真心，或是做戏，

　　但只有一个人！他爱的是你圣洁虔诚的心！

　　当你洗尽铅华，伤逝红颜的老去，他也依然深爱著你！

　　炉里的火焰温暖明亮，你轻轻低下头去，

　　带著淡淡的凄然，为了枯萎熄灭的爱情，喃喃低语，

　　此时他正在千山万壑之间独自游荡，

　　在那满天凝视你的繁星後面隐起了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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