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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你好大的胆子!”一声怒喝,凤雁北想也不想,一个耳光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凤翎的脸上,“本王平时待你宽容,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你怎敢将那种烟视媚行的女人和本王的妻子相提并论?”
“恋儿不是。。。。。。属下无意冒犯王妃,对王妃也是敬爱有加。属下确是觉着就算是那种地方也有好的女子。。。。。。。”凤翎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下,竭力申辩。
“哼——”凤雁北一声冷哼打断他的话,宽大的袍袖一挥,任由他跪在门口,转身进了北苑的院门。他的香桂是这天底下绝无仅有的一个,谁也不能和她相比。
一进院子,他便看见那个温和的女子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嘴角便不由得勾出了一抹魅人的微笑。
“桂——”他将她搂进怀里,在她的面颊上印下一吻。
婚后的她愈见美丽,原本白玉一般的肤色,由内而外的透出隐隐的淡粉,尖瘦的的面颊也丰润了起来,显得那微翘的鼻子愈发的可爱,弯弯的眉眼就算不展颜也浸润着笑意。
“刚刚和凤翎在说什么?”香桂偎依在他的怀里,轻声问道。
凤雁北的属下对他敬畏,是由于他本身出色的才干以及长期的令出必行形成的威严气势。其实他对下一向温和,很少凭借王爷的身份,以势压人。今日,他对凤翎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没事儿,凤翎这小子看上了一个女子,央我去为他提亲呢,你别太操心。”凤雁北不想多讲,主要是怕香桂多心,“昨天你说这几天胃口不太好,今儿觉得怎样?要不要叫御医来瞧瞧?”
香桂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强求,又听他问及自己的身体,便随口答道:
“不碍的,就是早晨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凤雁北微蹙了眉头,想了一会儿,揽着她进了屋子。
“那个药你多久没吃了?”
“什么?”正在为他除去外衣的香桂一时间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你腿治好后,我便吩咐你别再吃的那种药。”凤雁北从后面抱住她,一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香桂羞红了脸,心中却充溢了喜悦,嗫嚅道:
“你让我不吃,我便一直都没吃了,算来应该有小半年了吧。你是说。。。。。。”
“傻瓜,这就是了。我记得你的经水也有两个月没来了吧!”凤雁北的脸紧紧贴着她的侧脸,心里也有些兴奋,这是他和她的孩子呢!
“嗯——”香桂没想到他连这个也帮她记着,心里便柔成了水,“要是真的就好了。”
“我这就命凤翎去叫御医。”
他放下她,冲着院外朗声命令:
“凤翎,速去太医院将苏烈风给本王叫来。”
他知道没他的命令,凤翎不会动弹,应该还在院门口跪着呢。
凤翎应了一声,站起身揉了揉膝盖,无奈地笑笑,转身办差去了。他心里知道现在和他的王爷没什么道理可以商量,还不如找时间求求里面那位温和的王妃来得可靠些。
苏烈风原本正打算回府,却被凤翎拦下,一路拖到了六王府。说来也真是奇怪,就算汉南全国上下都对凤雁北惧怕得要命,他苏烈风也是不以为然的,若不是因为师父的关照,闲云野鹤一般的苏烈风怎么可能拘束于如此的庙堂之高,去辅佐他的师弟凤雁北呢?虽然他只是个不怎么样的大夫,武功也不好,但是满腹的韬略,以及。。。以及。。。给女人调理身子,安胎接生也是天下一绝啦。
不情不愿的苏烈风来到北苑,也不经凤翎通报,便直接进去冲到凤雁北的面前。
“喂,你就这么对待你师兄哦!今天你不是同意我休假吗?又把我抓来干什么?”
凤雁北根本不看他,直接把他拽进内室,拖到香桂的面前。
“师弟媳妇儿,”一见香桂,苏烈风立刻变了一副嘴脸,“师弟媳妇儿,你哪边不舒服啊?是不是这个臭男人欺负你啊,要是的话,你告诉师兄,师兄帮你出气哦。”
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苏烈风那张也算得上是英俊坚毅的脸上露出如此幼稚的表情,香桂不由地笑出了声。
“废话少说,帮她看看,是不是有喜了?”凤雁北不耐烦的命令。他实在是不喜欢他的香桂会因为别的男人露出这么诱人的笑容。
苏烈风搭上香桂的腕脉,嘴里还不停地唠叨:
“嗯——有宝宝了?以后千万不要跟他爹一样长那一副臭脸,成天就好像别人欠他十万八千两银子似的,像你就好了,眉眼弯弯的,多可爱啊!”
“闭嘴!”凤雁北差一点就抓狂了,对他这个师兄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会儿,苏烈风放开香桂的手腕,笑嘻嘻地说道:
“恭喜你哦,师弟媳妇儿,是喜脉呢,两个月了。我这就给你开些安胎的药,记得按时吃!”
侧头想了想,这些年他自是知道凤雁北和香桂以前的一些事情,便转而又对他道:
“你记住,不准再像以前那样对我的师弟媳妇儿。。。。。。哎——哎——”
凤雁北拎着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扔出了内室。
“凤翎,看着他开药方,然后直接把他赶出王府。”
房间里,没有了苏烈风的聒噪,顿时安静了下来。
凤雁北静静地看着沉浸在喜悦中的香桂,也是百感交集,许多年前的爱恨交织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为了他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一切,如今他真的感谢老天没有把她带走,让他还能有机会全心地爱她疼她,和她共度一生,和她共同孕育孩子,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香桂轻轻地偎进面前这个呆掉的男人怀里,从他说从此和她在一起的那天开始,她一天比一天更能体会到他心底对她的爱恋。
“我们有孩子了。”
“嗯——”
自知道香桂怀孕那天起,凤雁北的脸上就一直挂着那样的笑意,让朝中的大臣们也啧啧称奇。他们的六王爷什么时候也这么平易近人了?
凤翎跟在他身后也想着,也许王爷高兴之下,答应了他的请求也是说不定的。
“王爷——”他鼓起勇气,开口,“那天属下向您请求的事,不知您——”
凤雁北回过头。
“凤翎,你八岁那年,本王在虎口里救下了孤苦伶仃的你,从此你的武功文才和小十三一样都是由本王亲自教授,到如今已经十多年了。在本王心里,你虽是侍卫,却和本王的兄弟无异。本王不希望你因一时冲动耽误终身。何况你年纪尚小,很多事不一定看得清楚。此事本王不想再议,你好好想想吧!”
凤翎清楚,要是一般的情况,王爷是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耐心去解释的,如今王妃身怀有孕,他心里高兴,才会跟他说那么多,可是——唉——
自从和凤雁北在一起后,香桂便一直被照顾得很好,往年的一些旧疾也在不间断的调理中痊愈了,所以虽然怀着身子,她也不觉得多辛苦。反而是凤雁北紧张得很,不仅给她添了几个侍婢,还找了几个有经验的老嬷嬷到北苑伺候,弄得她成天只能傻乎乎地呆着,什么事也不能干,练习写字也能被他唠叨一晚上。
这天凤翎找了个空闲,瞒着凤雁北来到北苑,抓住一个刚要出门的婢女。
“夫人在吗?”
“夫人在羡雨亭歇息,不在苑内。”婢女福身答道。
凤翎转身便往羡雨亭而去。远远地便看见香桂靠坐在廊凳上,正在做着针线活。
“夫人——”
香桂抬头,展颜一笑:
“有事吗?”
一般来说凤翎是不会单独来寻她的,今天看来定然有事。
凤翎踌躇了一下,便把他和恋儿的事告诉了香桂,也说了凤雁北对此事的态度。
“凤翎和恋儿是真心相爱,而凤翎从小失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您和王爷就是凤翎最亲近的人。凤翎不想对不住恋儿,不想让她不明不白地跟着凤翎。所以。。。。。。”
“你想让王爷和我去怡香院帮你向恋儿提亲,对吗?”香桂了然,听凤翎说的,她对那个叫恋儿的女孩到没有什么恶感,只是凤雁北那儿。。。。。。
“是,凤翎知道僭越了。只是。。。只是真的不想委屈恋儿。”
香桂叹了一口气,心里很想促成此事,但也知道凤雁北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你先回去,我会和王爷商量的。”
晚上,吃完晚膳,香桂不经意地向凤雁北提及了凤翎的事。
“我就知道这小子下午告假就没安什么好心。他都告诉你了?”凤雁北有些不郁。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凤翎年轻,看人看不准,一时冲动后悔终身。而且恋儿姑娘又是出身在那种地方,你有顾忌是正常的。”香桂柔声说道,最后还故意低沉了声线。
凤雁北听她一说,不由有些慌张:
“你别多想,这件事和我对你的感情没关系。”
香桂淡然一笑,她从没有质疑过他,只是为了凤翎的事,她只好逼一逼他了:
“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总是不能改变的,不是吗?”
凤雁北心中一滞,仿佛被锋利的刀刃划过一般疼痛。他一把拥住她,几乎想把她揉进身体:
“行了,笨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去还不行吗?不过去了也不能直接提亲,我得先看看那个女的。”
“那我也得跟着你。”香桂担心他一个不高兴便把事情搞砸,便提出要求。
“不行——”凤雁北断然拒绝。
“我打扮成小厮的模样,好不好?”
看着香桂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乞求,凤雁北认命地答应了。
这天下午,日头还未下沉,凤雁北夫妇二人便为了晚上赶赴怡香院装扮了起来。
凤雁北照旧是一身宽大修长的月白色华服,头发闲散的披在脑后,一条青色缠银丝的抹额束住发际,正好遮住眉心的一点嫣红。香桂站在贵妃榻上仔细地替他把抹额的丝绦扎好理齐。
“好了!”说着,她便想自己下榻,不料被已经转过身的他一把抱住。
“你小心点!”他微蹙了眉头,对她不知轻重的行为有点头疼,但又不舍得跟她置气。
待他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到地上,香桂后退几步,看着面前的男子,眸子里满是爱恋。真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小傻瓜!”凤雁北满心欢喜,宠溺地上前拧了一下她的翘鼻子,转身拿过专门为她定制的浅蓝色男装为她换好,又亲自将她的长发梳成小厮的模样。
当她饱满的额头完全露出时,那一道疤痕也更加的突兀了。他眸色一暗,指尖不由地轻抚了上去。
香桂明白他的痛楚,心里有些无奈,待说上几句宽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凤雁北停滞了好一会儿,嘴角一勾,似乎有了主意。他随手拿起妆台上的朱笔,笔蘸朱砂银粉,在她的额上轻描慢勾。简单的几笔,便勾出了一支清丽的凤尾斜飞入发际,和香桂细弯的眉浑然一体,使原本只是清秀的脸庞多了几分魅惑。
他满意地看看自己的杰作,放下笔,掉转怀中女人的身子,两人都面对着巨大的水晶镜。
“瞧,我的香桂这样打扮不知要迷惑多少女子的心呢。”
王府门外,凤翎见着两位正想上车的主子,欲言又止。
凤雁北冷声道:
“这次去,是瞧着王妃的面子。你给本王好好地在家里候着。若是那女子尚可,本王自是会为你做主。若是那等烟视媚行之人,别怪本王不给你留情面。”
看着满脸担心的凤翎,香桂扯了扯凤雁北的衣襟,示意他别那么霸道,有转而给凤翎一个安慰的微笑。
苏烈风兴高采烈地驾着马车,早就已经听说过那怡香院了,里面的几位红牌姑娘可是艳名远播啊。只可惜平时时间不多,当然囊中也有点羞涩,否则依他的性子早就以那个地方为家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哪。他心里偷笑,这位臭脾气的师弟终于还是让师兄当了一回好差。
一行三人不久便到了怡香院的门口。奇怪的是这种声色场所竟然不在闹市,而是在远离城市的随绿湖的边上,园林布局雅致清奇,十几栋楼宇散布在湖边,看似独立,又一衣带水地相互统一。一圈低矮的花墙曲折旖旎,环绕四周,兀然挺立的高大门头上挑着三只巨大的红灯笼,上书“怡香院”三个大字。
马车刚刚停下,门口的几个小厮殷勤地奔迎上来,帮忙牵住马头,打起车帘。苏烈风笑嘻嘻地随手打赏了他们,心里异常舒坦。奶奶的,有钱就是他大爷的好。
凤雁北躲过小厮欲搀扶的手,一跃而下,在小厮们惊诧得目光中,亲自将男装的香桂抱下马车,弄得香桂无比羞赧。
看着三人不同凡响的穿着,以及打赏小厮时的出手阔绰,早就有人进去禀报有贵客临门了。
他们一进门,便看见一个彩衣辉煌如神妃仙子一般的女人,摇着孔雀尾扇,扭着婀娜的身姿迎了上来。
“哟——这几位爷可是初次来呢,奴家看得眼生得很。奴家朵朵,也是这怡香院的掌柜的,不知三位爷怎么称呼呢?”这说话的就是怡香院老鸨子,也是明月楼的头牌红姑娘,看着三位来客气度不凡,肯定非富即贵,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想着怎么把这优质客户留住才好。
凤雁北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怡香院的大堂,心里就有点不太痛快,再加上朵老鸨那番声色场中迎来送往的客套,眼色顿时便冷了下来,若不是香桂一直拧着他的衣襟,估计他早就甩手走了。
“哈哈,你就是名动京城的朵儿姑娘,幸会幸会。”苏烈风现在可是舒坦的很,白喝的花酒不喝才是傻瓜呢,“在下苏大,他们是在下的师弟,北二、桂三。我等可是慕了名而来的,朵儿姑娘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哦。”
“那是当然,到了奴家这儿,怎么会不把三位大爷伺候舒服呢?”精明的朵老鸨一下子看出这位英俊和气的苏大爷最好伺候,而眉目清秀,唇边浅笑的桂三爷也是不难对付,只是那位长得最魅惑的北二爷却让她看不出深浅,“几位爷这就随奴家到听仙阁雅座,让奴家为爷们安排酒席吧。”
听仙阁位于明月楼的最高层,也是整个怡香院诸楼的最高的一处,窗外远山近水一览无余。
“爷几个也是第一次来怡香院,若相信奴家的话,奴家便推荐几个姑娘陪爷喝酒,可好?”
凤雁北拦住刚要出声答应的苏烈风,沉声道:
“你就叫那个什么恋儿来。”
朵老鸨一下子愣住了,恋儿根本不曾在楼里挂过牌,外面知道她的名号的人少之又少,怎么会有人单点她呢?
“怎么?不行吗?”凤雁北命苏烈风拿出一大袋金锭子直接倒在桌上,冷冷地看着朵老鸨迅速呆掉的眼睛。
香桂暗中抓住他的手,柔声开口:
“朵儿姑娘,我们只是在外听说过恋儿姑娘的芳名,想是否能有幸结识她。劳烦了!”
朵老鸨清了一下嗓子,有点不知如何应对。
“可是恋儿她不是。。。。。。”
“我们没有恶意,只想和恋儿姑娘聊会儿。你别担心。”香桂依旧是那暖人心的微笑。
可能是因为香桂天生带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也有可能是被满桌子的金锭子蛊惑,朵老鸨神差鬼使地答应了出来。
“你疯了,不要说恋儿不可能答应。凤翎那关你也过不去啊!再说,这丫头可是我们怡香院跟凤雁北家联姻的宝贝,只要亲事做成,我们怡香院就靠上了汉南最有权势的王爷,以后在汉南横着来都行,你个猪脑子,怎么就答应了呢?”风前财神怒不可遏,手里的算盘直接往朵老鸨的头上招呼了上去。
“你还说我呢,你看见那么多金子不晃眼啊?而且看那几位就不是好惹的主,尤其是那个北二爷一看就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不答应,不直接被拍死在那儿啦?”朵老鸨气哼哼地,“恋儿肯定是不能出来的,我也知道。听他们的口气,他们也没见过恋儿。随便找一个对付过今晚就得了呗。就算发现了,我们抵死不承认。反正谁都可以叫恋儿,我们怡香院有黄恋儿、紫恋儿、白恋儿,不行吗?”
风前财神也知道现在只能这样了,不过找谁呢?
灰灰?不行,那家伙男不男女不女,一出场就得泄底。
飘飘?凌轩会同意吗?她那一身的药味不把人熏死才怪呢。
星儿?艳名太盛,谁不知道,而且王孙公子邀她出游那么多次,万一这几位曾看见过怎么办?
那几位当红的都不行,得找一个不怎么露面的。
桃子?!对,就是她,这个花痴,平时都没什么人点她的牌,成天大姐夫、大姐夫的做梦,让她出来招待这三位爷,应该不会露什么马脚吧?
两位见钱眼开的女人直接上楼拍开桃子的房门。七手八脚的把刚刚睡醒的桃子抓到梳妆台前,为她梳妆打扮。
“记住,你今天叫恋儿,记错了就踩死你。”
“还有,别一看见男人就叫大姐夫,否则也踩死你。”
“今天,你难得陪客人,给我上点档次,跌了怡香院的分还是要踩死你。”
。。。。。。
桃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押送至了听仙阁。
一进去,她的眼睛顿时便直了。三位爷各有各的风采。那个笑眯眯地看着她的爷,英俊挺拔,温和儒雅中透着一股子顽皮;那个清冷无比,目光冷酷的爷,长得竟是倾国倾城;还有。。。还有那个最小的爷,满脸的温柔可亲,清秀动人。“天哪,玉皇大帝啊,你终于听见我的祈祷了吗?一送便送三个给我哦,还风采各异,我真他奶奶的爽呆了。”桃子想的快流口水了。
风前财神不露痕迹地为她抹了下嘴角,贴着她不露声色地道:
“你注意点,别搞砸了。”
“呵呵,三位爷,恋儿姑娘来了。”朵老鸨打着哈哈,“恋儿,来,见过苏大爷、北二爷和桂三爷。”
桃子袅娜地上前福身,还不忘给最合她心意的桂三爷抛了个媚眼。
“小女恋儿见过三位爷。”
“你就是恋儿?”凤雁北不悦地问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手教导出的凤翎看中的就是面前的这位女子。
香桂也有些疑惑,这女子和凤翎描述的差距也太大了些。
不过苏烈风可是高兴得很,他起身一个箭步上前,虚托住桃子徐徐拜倒的身子:
“姑娘不必多礼,嘿嘿,这怡香院果然名不虚传,恋儿姑娘真是不同于一般的庸脂俗粉。”
桃子赶紧做出羞赧之态,以袖掩口,轻笑一声:
“哪里,苏大爷您真是过奖了。”
凤雁北见此情景,修眉越蹙越紧,冷哼一声坐在桌边也不说话。香桂在他身边越发的疑惑起来,但暂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桃子的花痴劲在看见香桂那俊秀温柔的样子后,早已按捺不住。她一屁股坐在了香桂的身边,拿起酒杯,递到她的嘴边:
“这位爷年纪轻得很呢,奴家便叫你桂哥哥可好?”
说时迟,那时快。凤雁北以筷代掌,将那只试图凑近香桂的手打开,鬼魅一般的手法就连靠得最近的苏烈风也没看出他是如何出的手,便看见他手中的玉箸穿过了桃子反复的发髻中,并且死死地插在了紫檀木的桌子上,桃姑娘一声惨叫,痛得涕泪泗流。刚准备离开的朵老鸨和风前财神也吓傻在了门口。
“唉——这是怎么说的,凤雁北,你干什么呢?怎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苏烈风情急之下,伸手就去夺还被凤雁北死死握在手里的筷子,没想到那筷子就仿佛长在他的手里一般,纹丝不动。
凤雁北?!门口的朵老鸨和风前财神顿时傻了眼,感情这位就是汉南最有权势的王爷,她们想要结亲家的那位?
“雁北,你先松开这位姑娘,问清楚再说。”香桂挽住他的胳膊,轻声道。
“哼!她竟敢妄图勾引于你,怎能轻饶?凤翎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种女人。”凤雁北气愤已极。
“她也没做什么呀,是你神经太过敏了,好不好?我们是来喝花酒的,不是来动手砸场子的。”苏烈风气急败坏,“老子跟你来,是来开荤的,不是来看你喝干醋的。”
朵老鸨强鼓起勇气,上前讨好地笑笑:
“王爷,您高抬贵手,这位姑娘其实不是恋儿。恋儿跟院里的姑娘不一样,她不伺候客人的。委实是情境所迫,奴家才让桃姑娘来冒充。”
凤雁北听了这话,才缓缓地松开手中的筷子:
“你是说,你们骗了本王?”
“不。。。不。。。不是这样,小女子不敢欺骗王爷,实在是干我们这行的不能轻易得罪客人哪。若是早知道您是六王爷,打死小女子也不敢哄骗王爷啊!”风前颤声分辩,再看看凤雁北的脸色,赶紧上前把桃子的头发散了,才把桃子的头从桌子上松开。
“那麻烦你们叫恋儿姑娘出来一下,好吗?”香桂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夫君,一边轻声要求。
“奴家已经着人去请了,桂三。。。。。。夫人,您大人大量,求王爷别跟我们一般计较。”现在,再笨的人也知道能让凤雁北如此着紧的人是谁了,朵老鸨赶紧求情。
正说着,恋儿一身黑色劲装出现在门口。她看见自家姐妹个个胆战心惊,桃子姐姐头发散乱,泪流满面,不由心疼。真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小恋儿冲进阁内,冲着凤雁北大声道:
“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该这样欺负一个小女子吧?”
“哼,本王不觉得这世间除了香桂,还有其他的女子。”凤雁北张狂恣意,“你便是恋儿?”
“我就是,怎样?”恋儿抬起下巴,心里想着还是凤翎好,面前的这种男人送给她,她也不要。
“现在本王命令你离开凤翎,否则本王便砸了这怡香院,让你的这些姐妹们无处藏身。”凤雁北悠悠开口,怒气竟在不知不觉中化于无形,就连香桂一时间也不知他是真是假。便只得先看着。
“哼,这天下难不成是你一人的天下?就算是,我倒不相信,我们姐妹们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你威胁不到我的。我喜欢凤翎,绝不会离开他。”恋儿看着朵老鸨和风前、桃子眼泪盈眶,觉得她的决定实在是太对了,看把她的姐妹们感动的。实际上。。。。。。
“你真是喜欢凤翎?你可知他离了本王身边可什么也不是。”凤雁北口气依然不咸不淡。
“我和凤翎原本就不打算靠着谁生活,我还巴不得他离开你身边呢。瞧你那样子,就知道他能跟你学什么好?学着欺负女人吗?哼,我和他找一个山谷住下,还怕饿死吗?”恋儿人小,志气可是大得很。
香桂听了不由笑了起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倒是天真单纯得很,凤翎真是没看错人。她轻摇凤雁北的胳膊:
“我看这丫头挺好的,爷您就答应了吧。”
凤雁北宠溺地环住她的身子,轻轻贴着她的脸颊,完全无视屋内的所有人等。
“凤翎,你也瞧够了。给本王滚出来。”突然凤雁北朗声道。
窗棂被人从外打开,凤翎矫健的身躯轻巧翻入,落在恋儿的身边。他赞赏欢喜的眼光在她的脸上留恋了一会儿,拉着她面对凤雁北拜倒在地:
“多谢王爷、夫人成全。”
“行了,本王也乏了,你们先退出去吧,别打扰本王和夫人用膳。”凤雁北看起来心情不错,贪恋的目光一直落在香桂清秀的脸庞上,“还有,那个朵姑娘,带这位苏大爷到别屋好好伺候着,别怠慢了。”
风前财神这时算是把事情看了个大概,看看桌上的金子,不失分寸地拍了个马屁:
“王爷,一开始事情便尽在掌握,小女子佩服之极。”
“哼,本王定会三媒六聘,为凤翎办喜事。至于这桌上的金子,就算是给桃子姑娘压惊吧。”凤雁北一脸的不耐。
朵老鸨和风前、桃子赶紧将金子收拾走,命小厮上酒上菜。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簇拥着苏烈风脚不沾地的风流快活去了。
听仙阁内,情意绵绵,诉说着亘古不变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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