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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
羽皇满带笑意地牵着宁儿招摇过市,人哪儿多,他便带着宁儿往哪儿走。其实羽皇的目的地很简单,他只是想把宁儿带到城外。
宁儿一路上很安静地跟随着羽皇的脚步,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问题也没有问,这让路人都十分诧异地看着她,但更多的是佩服带着她走的这位年轻公子,居然有这么好本事让整天捣乱的宁格格变得如此安分,这不可不说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
宁儿凝视着羽皇那双蓝色的带着魅惑气息的眼,她虽然是笑着的,依旧笑得如春天般璀璨,但那笑容却是木讷的,是呆滞的。羽皇的那一双眼睛从原有的一点点温柔到渐渐蒙上得意,兴许还有一丝丝看不透的阴冷。他很满意这次出行,不费吹灰之力便轻轻松松的让这全城都为之头痛的宁格格跟着自己走。
羽皇随意地捋捋长发,妩媚得让街上行人都为之驻足观赏。他轻挑眼角,无意扫了一眼身边走过的几位姑娘,嘴角邪邪的向上一挑,竟令那几位过路姑娘为之倾倒,笑着晕睡过去。
羽皇,真的很妖艳。世间怎会有如此妖艳得可以魅惑人心的谪仙?
层层人群中,小曼紧紧尾随在羽皇身后,她那一张千年不变的脸终于不再,她眉头紧锁,心中对这个妖媚的人物不胜感慨。
他,来自西域的羽皇,竟然是。。。明月宫的弟子!
明月宫,传说是西域极其阴毒的门派,关于它的记载小曼也只是从江湖百晓生口中得知。传闻教中众徒以明月为图腾,以获取人精气而提升修为,被吸取精气的人往往难以活命。小曼的爹爹便是如此死于非命。
但,传言曾有一位侠女为民请命,去挑了明月宫。可惜结果只是两败俱伤罢了。明月宫宫主在那一战之后似是消失了一般,江湖不再有这位宫主的任何消息,如今这位宫主是男是女都无人知晓。而那位侠女亦是杳无音讯。
如今,作为明月宫后起之秀的羽皇竟然再次踏入中原,并在光天化日之下摄住宁儿心智,这个妖媚的人想要干什么?
小曼的耐心很好,她一直跟着羽皇离开京城,她知道,在闹市里动手势必会惊扰官府,到时局面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她只能沉住气一直跟到宁儿与语歌上次见到的恬静地方。那里依旧很平静,并不会因为多了三个人而有所变化。
羽皇带着宁儿停在那棵建着小木屋的树下,他随意地打理自己的一身如雪长袍,又好好地梳理着自己如墨长发。然后飘逸地转身,妩媚地笑看小曼藏身的树,轻蔑地说:“你想跟着我到何时?莫非你也看上我了?”
多么自恋的人啊!小曼在心中啜泣,但她还是从树后转了出来。一双美目恶狠狠地瞪着羽皇,银牙紧紧咬着。她真的很想把这个妖艳的男人彻彻底底毁了,不管他是不是当初害死自己爹爹的人,他现在一出手就制住了宁儿,就这一点,她不容他。
羽皇依旧笑着看向小曼的方向,但是小曼从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她转过身来,身后站着一位气宇轩昂,气度不凡的人,他着着一袭深蓝长袍,衣袂在风中飘扬,他的双目带着坚定与不容反驳,但也透着一丝丝焦虑与担心。他就是容语歌,他其实一直尾随着小曼,或者说一直尾随着羽皇。
一大早,子瑜便去语歌府上谈论嫁娶之事,语歌除了惊讶之余更希望的是能听到宁儿亲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因此,他辞别了子瑜,独自去找宁儿。还没有走到宁儿家门口,便看到诡秘的一幕——宁儿近似麻木的表情乖乖的跟着羽皇,随后不远是一脸严肃的小曼。事关宁儿,他也就加入了尾随的行列,直至走到这片小树林。
语歌对自己的轻功一向很自信,却不知这妖媚的羽皇早已知道他跟着他很久很久。他只能邪乎的一笑,看着羽皇带着挑逗意味的眼。
羽皇松开牵着宁儿的手,让她呆呆地站着,他一手展开羽扇,飞起万千落叶,可眼中尽是笑意与不屑:“容语歌,十年恩怨,今日可是了结之日?”
语歌无奈的扶着额头:“真是怕了你,我早已听从家母嘱咐,不再管着事情。十年了,你倒还记得清楚。如若说恩怨,你们明月宫害死家母,此又如何计算?”语歌说到最后,语调徒然拔高,带着一点切斯底里的味道,邪乎的笑意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无尽的愤怒。
羽皇不理会语歌的凌厉,他依旧扇着羽扇,妖娆地笑得很欢:“令堂可是那个叫。。叫落若的女人?唉,十年了,十年前我才十三四岁,谁会知晓那么多?作为明月宫的弟子,我只知道那个叫落若的女人带着十一二岁的你伤了师尊,我明月宫的宫主;作为明月宫的弟子,我只知道师尊的命令比天大,师尊的仇做弟子的一定要报。哈哈,老天有眼,那个女人前不久已经归西,而这仇只能从你身上报。十年了,十年前我敌不过你,没能取你性命。而今,你的命就由我来取。”羽皇斜眼看着宁儿,妩媚的笑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温柔,“十年前,我见过这个女孩儿,就是她救了你吧!我知道,你打那时起便喜欢这个女孩。”羽皇用羽扇轻轻抚过宁儿如玉的脸颊,“她有姿色有地位,虽然调皮了些,却是不错的姑娘。我也很喜欢呢!”
容语歌眉头一皱,最终没有说着什么,但双手已经紧紧握住。站在一旁的小曼已经渐渐感觉到从语歌身上发散而出的杀气,可他还在隐忍。小曼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出手的好时机,羽皇离宁儿太近,他的胜算不高,他在等一个绝好的时机。羽皇太强了,语歌只能一击即中,不然后果实在不好设想。
羽皇并不把语歌的怒气放在眼里,他很自信,很相信自己十年来的努力。他依旧笑得妩媚:“容语歌,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从中安排,你能见到你想了十年的宁姑娘?”容语歌一听此话,心中一震,他谨慎地盯着羽皇:“此话怎讲?”
“哈哈,傻小子,你不懂?”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天上而来,小曼仰起头向上看,才发现羽皇背后那棵树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她面容俏丽,肤如凝脂,头上带着粉色的旗头,身着一件粉色的旗袍,亦然便是宫中的妃子装扮。
“云妃!”容语歌睁大眼睛看着树上的这位带着邪气的女人,他不敢相信,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宁儿的亲姑姑,居然有这等好身手,她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出现的,语歌竟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不是云姑姑。”淡淡的语气从容语歌的身后传来。小曼转身,那人带着如春天般的温暖笑容,看着宁儿,不管宁儿是不是能看见他,他都是那般笑得温柔。“七贝勒。”小曼轻轻开口。子瑜只是瞧着她微微点头,便又转过眼去继续看着宁儿。“容公子,这女人你也认识的,她就是明月宫的宫主,她就是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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