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暮雨

作者:z.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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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暮色苍苍,细雨萧萧——3


      入夜,雨势更盛,而家中却越发地安静。

      老爸是工程师,长期在国外工作,老妈是护士长,今天上中班。而萧暮总在老妈上中夜班时消失。因此,只剩得我一人守屋。

      连续剧越来越无味,我不停地拨动着手中的遥控器。时钟“嗒”了一声,不知觉已八点了,那是老妈的下班时间。我关了电视,随后搬来电扇,对着电视机机箱猛烈地吹。萧暮总是问,有什么精彩的电视,值得我如此费神来毁尸灭迹。我想,这只是一种习惯。

      几分钟后,我探了探机箱的温度,基本回到正常的温度,再盖上一层防尘布,最后把电扇搬回原来的位置。收尾工作完成后,我再看了看时间,八点十五分,郑萧暮怎得还没回来。窗外,雨势未减。不知老妈是否打伞了,还郑萧暮,刚才看他接了高齐的电话后,就兴匆匆地出门。想到电视里的那个温馨广告,一个女子撑着伞在车站等候家人。于是,我也拿起两把伞,下了楼……

      刚到小区的门口,便看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小车里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比起其他同学的妈妈,老妈真是称得上风姿卓越、楚楚动人。可那辆黑车却让我浑身不爽,预感没错,车里接着下来一个黄色夹克衫,硬是将撑着的伞给老妈。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我大叫一声,踏着水花冲了过去。

      赶走了黄夹克,我亲切地挽着老妈的手,对笑中,她撸了撸我额前滴水的发丝,满眼柔意。

      “老妈——”萧暮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还顺势从我手中抢过了老妈的手臂,“我在前面车站等你,怎么不见你呢?”

      臭小子!明明刚溜回来,却与我争宠!我投去无数个白眼,挽起老妈另一只胳膊。

      老妈指着我手里的伞,问道:“不是有两把伞吗?干吗三个人挤在一处!”。

      僵持中,谁也不愿意落单!最后老妈作出让步,让我俩合撑一把。

      “你打游戏去了是不?”

      “你偷看电视了是不?”

      “撑过来一点!”

      “我都淋到了!”

      ……

      吵闹了一阵后,本着一致对外的精神,我告诉了萧暮刚才黄夹克的事。他说要严密注意,随时向他汇报,以便防患于未然。我对着他的眉间,用力地戳了一下,想指使我,门都没有!

      第二日,清晨。

      黑色小车又出现在小区不远处。我推着车慢慢靠近,可是车窗关着,又贴了一层膜,我又走近了些,可还是无法看清驾驶座上的人。突然车窗被摇下,我吓得连退了几步,再看去,那是个满脸胡子渣渣的大汗。我傻笑着以示自己行为的唐突,可人家却足足地给了一个白眼,恐怖至极。

      这人的容貌与昨日我见到的黄夹克明显不同,原是认错车了。我吐了吐舌头,冲人家傻笑了一阵,而此时却意外地看到本校的风云男生,那位故意搭讪、陷我于险境宋清文。

      “嗨~~郑萧雨!”他一手拿着一个大饼,另一手挥着冲我笑意拳拳。

      “你……好!”我回了一声。

      “这里的烧饼很不错哦,你住这一点吗?要不要坐我的车?”他指着我面前的这辆黑色小车。原来车是他的,那这位胡子叔是他的——?

      “李叔,帮我同学的自行车放到后备箱。”宋清文对着胡子叔说道,虽然叫着李叔,言词之中却全是吩咐的口气。

      胡子叔学过变脸吧,怎奈刚才的白眼一下子眯成两条缝,嘻笑着开了车门,欲搬动我的小车。

      “不用,我喜欢骑车。”我死死地拽着车把手。

      “骑车多辛苦,汽车多方便!”胡子叔媚笑着。

      “不用,不用。”

      “来吧,来吧。”

      “郑萧雨!怎么了?!”萧暮在街对面高呼。

      我转回头对他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他将车停在一旁,快步走上前来。

      “宋清文!你惹她做啥,有什么事冲我来!”萧暮走到他的跟前,怒目以对。那时他们俩之间的距离仅有10.3厘米,在不够四分之一秒的时间,我明白了一件事,他们之间有过节!此时,我与他们的距离多于一个车身,我想都没想就做了一个决定——把郑萧暮拖走。

      宋清文冲我无奈地笑了笑,上了车。

      看他们离去后,我开始审问萧暮,他却避重就轻,只说宋清文欲拉他进校足球队,但遭他拒绝。

      “那宋清文找我搭讪,原是冲着你来的?”恍然大悟的我却说不出的憋闷,虽然我从不认为自己有够魅力使得帅哥主动亲近,但被严姐大狠狠k过的遭遇还是让我记忆犹新,屈辱和害怕,兼而有之。
      “嗯,我并不知他会找上你,我更没料到你会被女魔头狠k,看到你被他弄得狼狈样,我很不是滋味,难道你没看出当时我很内疚来着?”

      能让郑萧暮内疚的事,我记忆中很少,最近的一次是一年前的那场足球比赛中,因碰撞拉扯,他不慎将对方选手的裤子扒下,那位同学不堪其辱,随即转学。事过之后,他并没产生什么特别内疚的情绪,直到某天高齐说,当时那位同学邀请了他暗恋的女生来看足球赛,不料却这般受辱,颜面大失。要知道初恋的美好与否对于一个人的影响不可估量。郑萧暮自觉是个杀死少男美好回忆的罪魁祸首,由此决定不再碰足球,以示悔意。

      “想什么呢?”萧暮在我眼前比划着。

      “内疚?!才怪!我被k以及之后的倒霉事都是拜你所赐。”

      “谁能想到你会向陈郁浩示爱?!”

      “谁,谁示爱了?我那是权宜之计。”想到可能在学校又会碰见陈郁浩,那种莫名其妙地殷勤让我浑身不自在,更何况还要承受周遭女生异样的目光。

      “走啦。”我踏上了车,迎着有些耀眼的日光,打不起半点精神,此刻,只希望时间快快过去,而我的名字能渐渐被淡忘。

      “停车!郑萧雨!”萧暮又乱嚷嚷,我转回头却见他欲言又止,两手指着我的pp……天哪,我的裤子!

      我尴尬地捂着自己的pp,不知所措,nnd,大姨妈总在没有准备时出来拜访。

      郑萧暮走近我,脱下他的衬衣,系在我的腰上:“走吧,回家换换。”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推着车往回走,还不时地四处张望一下,看看路人是否注意到了我的狼狈。

      当换好裤子下了楼,我却看到郑萧暮坐在车凳上,貌似在等我。

      “走,我载你。”他淡淡地说道。

      “哦。”我应道,乖乖地坐上了他的车。

      阳光有些刺眼,心情却不如刚才般烦闷,说不定今天黄昏也能听见萧萧雨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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