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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玄亦恒认真的在厨房准备早餐,他把张婶的单子已经扔进了垃圾篓。
达奚奈穿戴整齐的坐在餐桌前。
他将一碗粥放到她的面前,“嘴巴还没好,还是喝粥吧。”
达奚奈一勺一勺地喂进嘴里,好像这几天的不愉快根本没有发生过。
“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我说过阿商才是我的司机。”她不厌其烦的再次拒绝。
玄亦恒颇感失落。他想起昨天,阿商在称呼她的时候,用的是“奈子”。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变得那么亲近了,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
钟表滴答的走着,任何语言也都是惘然。
“我走了。”
“晚上要吃什么?”
“随便。”
就这样,她再一次从他的眼中消失。
玄亦恒觉得自己似乎丢失了什么东西,可是他却不知道是什么。
阿商将一本笔记本递给达奚奈,“少爷让给你的,说是中午去找你。”
“知道了。”她收起笔记本,“今晚晚点来接我。”
“有什么事?”
“我想学习。”
她只是不想太早面对玄亦恒而已。
“其实你可以把作业带回去做,恒哥是名牌大学毕业,可以帮你。”
“我讨厌他的自以为是。”
“怎么会?恒哥只是深沉。”
“我还是讨厌,所以你十点半再来接我。”
没法说服她,只有他妥协的份,“好吧。”
达奚奈到了学校,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态度,与苏绫彩看到她时的兴奋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好想你又很担心你,可是从小都不让我打电话打扰你。”苏绫彩说这话的时候是十分的真诚。
达奚奈好笑的掠过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
“可是晨兮说起你的时候,很心痛的样子。”她走到她的桌前,“你不在家住了,是不是因为那晚我们去了你家,惹你家人生气了?”
“你为什么总喜欢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我……只是怕给你惹麻烦。”
“别乱想,我的事与你们无关,而且现在我过得很好。”
“真的吗?”
“假的。”
“奈子!”
“好了,中午晨兮会过来。”
“干什么?”
“想你了呗。”
“你又胡说。”
“怎么样?最近进展的如何?”
苏绫彩一头雾水,“什么进展?”
“你们俩的恋情。”
苏绫彩这下反倒很白痴的模样,像小学生似的回答问题,“我们没有谈恋爱呀。”
“怎么,他还没对你说?”
“说什么?”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哦,中午再说。”
苏绫彩回了座位,达奚奈的玩世不恭也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总是这样,自己的心是从不对任何人说起。
一个早上她都试图忘记凡尘琐事,集中精力听课,可是早已习惯天马行空的思维总会在无意间闯出课外。不过,她不会放弃,没有人可以阻挡得了她,只要她下定决心想要学习,就一定能够成功。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两个女生等了很久也不见达奚晨的人影,打电话也不接。达奚奈生气的拽着苏绫彩,气势汹汹的冲进了达奚晨所在的学校。
她们是在教室里找到他的,而且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很标致的女生,周围是一群黑衣制服的男人。达奚奈隐隐的有了感觉。
女生看到她们,很利落的站起来,高挑的身材令人羡慕,脸上洋溢着高傲且十分自信的笑容。她走到达奚奈面前,“很久不见,奈子。”
达奚奈不无吃惊的开口,“东宫琪雪。”
“二小姐,您该回去了。”一旁的保镖操着粗噶的声音提醒。
“我刚下飞机,顺道看看晨兮,好了,晚上见。”东宫琪雪回头看了看达奚晨,意味深长的牵了牵嘴角,径直离开,保镖们尾随而走。那样的阵势,东宫琪雪像是□□的大姐大。
“我不喜欢她。”达奚奈率先发表意见,太高傲,目中无人。
苏绫彩好奇地问,“她是谁呀?”
“东宫琪雪,我父亲的世交,东宫家的二小姐。”解释到此,达奚晨禁了言,他没有继续说东宫琪雪也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达奚奈听出了他的隐晦,看来他是真的对苏绫彩动了心。
达奚晨转移了话题,“奈子,这两天还好吗?”
“眼不见心不烦,好得很。”她口是心非。
“那就好。”达奚晨放下了心,“去吃饭吧。”
餐厅里,达奚晨买了三纷饭。
他将一份三鲜口味的递到达奚奈手中,自己和苏绫彩的那一份美观可口。
达奚奈故意调侃,“有了老婆忘了妹。”
“嘴巴烫伤了还敢吃又硬又辣的东西吗?”达奚晨宠溺的道。
“看来还是爱妹的。”她笑着接受,能有这样关心她的哥哥,她也该满足了,也许到了某个时候,达奚晨会是她留在这里的一个很好的理由或是……借口。“你开始吃辣了。”她看到了他碗中鲜艳的红色。
达奚晨似笑非笑,“你不是说要改变吗?”
“那为什么还不说?”
“什么?”
她提醒道:“那晚要做的选择。”
“现在这样不好吗?”其实他并有忘,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是今天以前,你想安于现状我无话可说,可是现在情况改变了,必须采取行动。”
“怎样采取行动?”
“表明你的立场,让她知难而退。”她就看看那么高傲的东宫琪雪会不会做第三者。
“会不会言之过早了,她也许没有那样的心意。”
“我不这么觉得,先下手为强,别让自己后悔。”
旁边的苏绫彩听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谈话她总是听不懂呢?
“你们在说什么?”
俩人闻言,都抬头将视线定格在苏绫彩身上,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没什么,快吃饭吧。”达奚晨还是没能说出口。
达奚奈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
会自己学校的途中,苏绫彩喃喃自语,“晨兮今天是怎么了,好像有话要说,可是又突然沉默。”
达奚奈一语道破,“你在乎?”
苏绫彩瞬间胀红了脸,“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有些东西错过就是一辈子,抛开你的矜持,坦白一点,你喜欢晨兮吗?”她的表情十分认真,她告诉苏绫彩错过就是一辈子,可她呢?为什么不坦白呢?
“我……他的笑很美,浅浅的挂在脸上,嘴巴还会弯成好看的弧度,像月牙一样,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很温柔,眼睛很明亮清澈,他的手也很温暖,学习的时候很认真。”对他的记忆一一在眼前上演。
“你们牵手了?”达奚奈没想到都已经牵手了,为什么还不说出口?
“没有、没有。”苏绫彩急急的否认,“是上次他送我回家时,我不小心崴了脚,他扶我时,我感觉到的。”苏绫彩娇羞的酡红了脸颊。
“那就是喜欢他了。”见苏绫彩不答话,达奚奈只好退一步,“喜欢的话就点头示意。”
她满意的看到了苏绫彩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她所愿,这是两情相悦,只是她这个媒婆可还得再费些口舌,说服达奚晨。
她也是真的想不通,他的抗爱情能力这么强,纵使喜欢,为了所谓的孝心,他竟也可以放得下。
下午的课随着太阳缓慢的倾斜也宣告结束,达奚奈坐在教室里,翻看着她从未开启过的崭新的课本,重新开始,一定还来得及。
暮色邀请星月共舞作伴,树叶与风轻轻的摩擦,室外零星的几只鸟叫,是校园里寂静的乐曲。终于,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寂静,然后校园被喧闹席卷,人流涌动,吓得鸟儿也归了巢。
苏绫彩叫她一起回家时,她拒绝了,一个人留了下来。
教室乃至整个校园又恢复了一派的宁静,而且,漆黑一片,唯独只剩下她和孤寂的亮着的灯。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节奏平和的心跳声。
很久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停在了她的耳边。
“回去吧,今晚要为东宫琪雪接风洗尘。”平淡无奇的声音的主人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
她没有说话,整理了桌上的书,连一眼也未正视他,径直下楼往校外走去。
“上车。”
“阿商呢?”
玄亦恒不悦,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提起阿商而拒绝他。
到底怎么了?
自从他去了加拿大之后,她就变了,变得若隐若现的疏远排斥,反而与阿商越来越亲近。他真的不明白她的心。
“有事。”玄亦恒撒了谎,是他没有让阿商来接她。
达奚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上车后,一直保持沉默。
玄亦恒送她到一处很豪华的酒店,“他们在上面。”
达奚奈下车,缓缓的上了楼。
桌边围坐着东宫家三个人和达奚家四个人。
“伯父、伯母。”她礼貌的问候,然后坐在空着的位子上。
她懂得分寸,在外人面前,她会为达奚家撑足面子。
东宫夫人浅笑着问:“听晨兮说奈子最近在努力学习。”
“是。”
“会不会很累?”
“不会,其实学习也挺不错。”
东宫夫人宠溺的看看女儿,“琪雪,以后可要多向奈子学习呀。”
“我知道,不过,”东宫琪雪坏坏的一笑,“奈子还挺幸福的,又有新妈妈了。”
达奚川德手微微停顿,气氛不怎么和谐。
“琪雪。”东宫夫人及时的阻止。
达奚奈迎上东宫琪雪的得意,没有丝毫愤怒与不自然,她笑脸盈盈,从容的对视她,“是啊,一家人其乐融融,是很幸福,对吧,于姨。”
于月莉尴尬的笑笑,“我们一家是很幸福。”
达奚川德手略微停顿,气氛不怎么和谐。
“南容夫人及时制止”
达奚奈迎上南宫琪雪的得意,没有丝毫愤怒与不自然,她笑脸盈盈“是啊,一家人其乐融融,是很幸福,对吧,于姨。”
于月莉闻言,尴尬的笑笑,“我们一家五口是很幸福。”
达奚川德暗暗松了口气。
玄亦恒停好了车,上楼站在一旁静静的聆听。
“川德老兄,这次我们两家可就快成一家了吧。”南宫康自得满满的说。
“是啊,琪雪回来,对晨兮我也就放心了。”达奚川德敬酒回应。
达奚晨拿着刀叉的手停在半空,不知所措。达奚奈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切了块牛排,放到达奚晨碟子里。“这么丰盛的晚餐,可别浪费。”然后意味深长的一个眼神,达奚晨放开了心。
玄亦恒看着达奚奈的一举一动,明白的知道她的心思。
达奚奈又突然夹起一块鱼肉,放在达奚筱雅的碟中。“多吃点。”
达奚筱雅受宠若惊,感动地说了声,“谢谢。”
东宫夫人优雅的浅笑,“奈子可真懂事,兄妹三人感情这么好。”
“大哥不够好么?”东宫琪雪不以为然。
“企术要是能像晨兮这样,我就放心了。”
“企术哥都没有回来过吗?”达奚奈问。
“唉!”东宫夫人叹气,“这么多年,只知道他的研究室,早把这个家忘得一干二净。”厚重的忧愁爬上东宫夫人的脸庞。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别提他。”东宫康不悦的责备他的夫人。
东宫企术,钟情于研究事业,大学毕业以后拒绝接替父亲的工作,一头扎进他的研究室,未曾回过家。
“来来来,今晚我们好好地喝几杯,为了我的儿子和你的女儿。”达奚川德适时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好,干杯。”
酒杯碰撞,活跃了尴尬的气氛。“晨兮,周末一起打高尔夫吧。”东宫琪雪轻笑,“筱雅姐和奈子一起来吧。”
“好啊。”达奚奈毫不思索的答应。
“我就不去了,不太方便。”达奚筱雅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腿,拒绝了。
“整天在家也没事,去外面转转对你有好处。”达奚奈十足的乖巧女孩的口气。
听到达奚奈的邀请,达奚筱雅眼睛明亮,欣喜的答应,“好吧。”
但是,达奚晨却一语不发。
“晨兮好像有点魂不守舍。”东宫琪雪捕捉到了他的异样。
“抱歉。”
“周末打高尔夫吧。”东宫琪雪再次用命令的口吻说。
达奚奈不禁暗笑,她的控制欲还真强。
达奚晨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晚餐结束时,已经接近午夜。东宫一家驱车离去后,达奚川德让其他人先下去,自己独自面对女儿。“爸爸今天很谢谢你。”
“你不需要对我受这种话。”达奚奈一改先前的乖巧,换上了一副冷漠的态度。
“今晚要不要回家?”
“哼,你不是不准我再回去吗?”
“奈子,爸爸那时候也只是在气头上,你要明白,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那么对你。”
“不用,我在外面住得很好。而且,那样的环境,很适合学习。”
达奚川德不再说服她,轻叹了口气,“好吧,你再住些日子,不过,学习别太累了。”
“知道了。”
语毕,达奚奈一脸淡然的走开,与楼梯口的玄亦恒擦肩而过。
“亦恒,你好好照顾她。”
“是。”
午夜的霓虹成群的炫耀着光彩,来往的车辆各自有各自的方向,在这灯火通明的不夜城,有谁能够看得到头顶那片暗淡的星空,有谁的心又能如那轮明月那么圣洁。
当达奚奈开始另一天的生活时,她关押了悲伤在心底,让老师的口沫横飞,同学的嬉闹谈笑,代替了她的心情。
她站在天台上,看着达奚晨驰骋球场,她是有些心安的。然而,观众席上扎眼的女生令他隐隐的担忧起来。东宫琪雪进了达奚晨的学校。
瞧她一副高傲的神情,旁边是一群严肃的保镖,同学们站得远远的观望,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不可一世的女王吗?达奚奈安静的看着她,倒想知道达奚晨是什么态度。
足球入网,一片欢呼喝彩。东宫琪雪悠闲的走到达奚晨面前,递上一瓶水,达奚晨欣然接受,表情是一贯的温和。达奚奈不否认,如果纯粹的以外表来欣赏,达奚晨与东宫琪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若以幸福来计算,达奚晨的快乐,只有苏绫彩才能带给他,他们之间的感情才叫爱情。
她回了教室,女生们又围在一起聊八卦,苏绫彩也在其中。只是她的失落与她身边女生的兴奋形成强烈的对比。
某个女生用着极其神秘的语气说:“原来达奚晨有未婚妻,叫东宫琪雪,今天早上她也转到了达奚晨的学校。”
“那个女生很气派,活像英女王的气势。”另一个女生很夸张的瞪大眼,“身边跟着那么多的保镖。”
“应该是商业联姻吧,富贵人家总是玩这套。”
达奚奈冷笑,还真是聪明。
“对了绫彩,你以后还是离达奚晨远点,那个东宫琪雪看起来不好惹。”
“就是,小心惹火上身。”
看着楚楚可怜的苏绫彩,达奚奈走过去,“你们这么喜欢背后谈论别人。”女生们闻言,转头看到满脸冰冷的她,一哄而散。
她旁若无人的拉着苏绫彩走出教室。
苏绫彩低着头,仿佛喃喃自语,“他有未婚妻,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想知道的话,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苏绫彩轻轻地摇摇头,“他们很相配。”
“相配不一定就幸福。”
苏绫彩深吸口气,打起精神,语气却很淡然,“快上课了,我先回教室了。”她自嘲,还是陷进去了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现在尝到了痛苦吧,真是自作自受。
达奚奈静静的看着落寞的背影,她真的太脆弱了。
从中午开始到晚自修结束,杉林溪也没有说一句话,她被淡淡的悲伤包裹,独自神伤。
达奚奈跟着走到了校门外,早已等候着的达奚晨跑了过来,他不懂得苏绫彩的心痛,依旧温柔的开口,“我送你回去。”
但是,换来的是她无言的拒绝。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了她的异样。
他急切的询问,“怎么了?”
苏绫彩依旧摇头,之后从达奚晨身边走开。
“绫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她却固执的挣开。
达奚晨的手停在半空,就这么看着她离开,而无能为力。
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生拒绝,也是他第一次产生别样落寞的感觉。
心底的某个地方似乎空荡荡的,想要找个东西填满,却怎么也找不到。
达奚奈冷眼旁观着,在苏绫彩走出去一段路时,她吩咐阿商,“你跟着她,看着她回家。”
“好。”阿商开着车缓慢的跟上去,保护着她的安全。
“她都知道了。”达奚奈平静的诉说。
“为什么不问我呢?”达奚晨苦涩的眼神一直注视着苏绫彩消失的背影。
“她有立场吗?”达奚奈厉声的质问,转而又换了语气,“她喜欢你,是她默认的。”
“是我伤害了她。”
“伤害与幸福只在你一念之间。”她说完,慢慢的走开。
有些事她是怎么也帮不了的,只能要他自己解决。而他该做的,就是在孝子与爱情之间做一个选择。
似乎就是理智与情感的抉择吧!
达奚奈是徒步走回去的,当她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玄亦恒与海乔忙碌着晚餐。那样的默契,仿佛他们是一对幸福的夫妻,在等待女儿的归来。
她不禁心酸,难道她与玄亦恒之间就只能以此来形容了吗?
在她步入客厅时,玄亦恒注意到了她,“回来了。”
“嗯。”心酸使得她的态度也很淡然。
许是被她感染了,他也换上了淡漠的语气,“吃饭吧。”
三个人坐定,一个冷漠、一个平淡、而另一个热情似火。
海乔不断的给玄亦恒夹菜,达奚奈看在眼里不言语。而当海乔为她夹菜示好时,她微微震了震,但仍是没有别的举动,头也未曾抬起,只默默的吃掉了那些菜。
但尽管如此,玄亦恒也很欣慰,她对海乔的态度不至于抗拒,是不是就表示了她迟早会接受海乔。看来,他所期待的,正在一点一点的实现。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期待完全实现之时,便也是达奚奈心死之时。
海乔突然很亲昵的看着他,“恒,今晚我想留下来。”
达奚奈听在耳里,心脏停止了几秒,却很快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以至于玄亦恒在抬头看她时,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还是回去吧。”虽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碍于达奚奈的存在,他也不好答应。
海乔不依不饶,“为什么?”
“不方便。”玄亦恒低垂着头,直截了当的拒绝,他知道达奚奈听得懂的,正如她所说,她其实什么都懂。为着这样的认知,他竟有些尴尬,在她的面前谈着这样隐晦的话题。
达奚奈突然站起来,平淡的脸庞让玄亦恒猜不透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吃好了,回房做作业了。”她拿起书本,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
待她关闭了门之后,海乔头靠在玄亦恒的肩上,“恒,人家就是想留下来。”
“海乔……”玄亦恒放下筷子,盯着她充满爱意的双眸。
“嘘。”海乔温柔的将食指压在他的唇上,性感柔媚的道:“别拒绝我,好吗?”
达奚奈背靠着门,一会儿后,她听到了玄亦恒卧室的门一开一合,她无力的滑坐在地,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她觉得悲伤一下席卷了她的身体、她的心,诱惑着她走向更痛苦的深渊。她好无助,双臂抱紧双腿,她把头深深的埋进臂弯里,让哀伤啃噬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
似乎,她真的是等不到了。
可是,纵然最后她必须眼睁睁的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携手幸福,她也绝不会说出她少女的秘密。
对待爱情,她选择等待。
无尽的等待……
作业本孤零零的被冷落在地板上一整夜,等到她抬头望向窗口的时候,已经有几缕光线投射进来,她缓缓的站起来,发现脚已经麻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她,根本不在乎。
走出房间,洗漱之后,拿着书本准备离开,玄亦恒的房门却在这时打开。惺忪的睡眼,愉悦的问候,她只淡淡的应了一句,就迫不及待的逃离了。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与其让心倍受折磨,还不如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去。
达奚奈被阿商送到学校时,下车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达奚晨落寞的站在她学校的门外。
“怎么了?”
“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达奚奈叹息,她明白苏绫彩的痛,自己心爱的人身边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女人,她尚且会痛,更何况是苏绫彩呢?
“如果真的爱她,千万别伤害了她。”她从达奚晨身边缓缓的走过。
达奚晨看着她的背影,“这一次我要为自己争取。”他沉稳的语气令达奚奈转身,“我会坚持到底。”他给了她一个坚定的微笑。
这真的是她哥哥说出的话吗?还是阳光太过恍惚,让她看错了他的表情。他第一次主动要反抗父亲,为自己而活。
也许,她该藏起她的痛苦,来积极的协助他。毕竟,他是她唯一的哥哥,身体里流着完全相似的血液。
苏绫彩一个早晨也没有来找过达奚奈,一下课就两眼呆滞。她感伤,自己的初恋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而达奚奈明明知道真相,却那么残忍的不告诉她。
看来,自己真的中毒不浅呀。
中餐时,达奚奈毫不客气的将她拉到了天台。
“这么点打击你就放弃了。”
“可是他骗了我,他是有未婚妻的,却不告诉我,连你也瞒着我。”她的眸中涌出了泪。
“你知道白色的谎言吗?”达奚奈双眼迷蒙,“它包含着善意和爱。”
苏绫彩低垂下了头,泪珠便滴落到地。她喃喃道:“可是我没有立场坚持下去。”达奚晨虽然对她温柔,却也从没有表明过别样的心意。
“他会给你立场,让你坚持。”
苏绫彩吃惊的抬头,以至于没来得及滑落的泪珠还挂在羽睫上。
达奚奈笑了,轻轻的抹去她眼睛上的泪珠,阳光的反射,熠熠发光。这就是爱情的泪吗?原来可以是这么的纯净。态度难得的认真与柔和,“你是晨兮第一次想要争取的人,别让他痛苦。”她垂下手,将那颗泪珠攥进了手心。默默的离开,留给她独自思索的空间。
下午,她去了达奚晨的学校。抢下了男生的球,冲观众席上的东宫琪雪喊:“你应该有那个实力吧,我们踢一场。”
“你是在向我挑战?”东宫琪雪斜睨着她。
“就当是吧。”
“好,我应战。”
球凌空飞起,在两队人的脚力之下,一次次划出一道道有目的、有方向的弧。达奚奈有如鱼得水般驰骋于球场,跳跃、落地之间,球落入网中。东宫琪雪的脸部线条渐渐扭曲,眉梢拧起了一簇簇怨气,而她的怨改变不了达奚奈的熟练和游刃有余,更无法改变她的自负,几局之后,胜利的呼喊落在了达奚奈的身上。
然而,达奚奈面对那张扭曲的脸不在意的轻笑,“游戏一场,何必当真。”
“你得意不了多久,周末的高尔夫球,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哦?这么自信。”
“哼,到时你就知道我的实力了。”
“可别让我失望哦。”
东宫琪雪愤愤的转身,今天的耻辱,她会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那么光鲜亮丽的外表,却有一颗那么丑陋的心。相比较起来,朴实无华的苏绫彩却拥有一颗单纯善良的心。果然,还是只有她才配得上她的哥哥。
不知是谁拉拢来了达奚晨,东宫琪雪走后,他微皱着眉头,走进达奚奈,“你惹她做什么?”
“看不惯。”
“那也不需要这样的方式自找麻烦。”
达奚奈好笑的看着他,“你难道不知道你老妹师专惹麻烦的霸王女吗?”
达奚晨突然有些心疼她,“你都不在乎吗?”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如果在乎,就活不到现在了。”她事不关己的挥挥手,“晚上去解释吧,先走了。”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剩余的事,就靠当事人自己去争取。但她相信,达奚晨一定抓得住他想要的东西。
她该回去了,属于她的地方。
学校?
亦或是家?
不管是争取还是等待,他和她有着一样的心情,一样的梦,一样的憧憬。
一个端点发出的两条射线,总有些地方是相似的。
车子驶进达奚庄园时,达奚奈抬头看天,很神秘的夜空。
她看到小莽很安静的躺在池边,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被谁给遗弃了。她很温柔的蹲下,抚摸它,它发现眼前的主人时,一如冰川覆盖的火山,突然爆发,热情似火。她伸开双臂环住了它的身体,而它绕着她爬行。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脸上冰冷、冷漠、孤傲全都不复存在,她的心也变得异常柔软,像手指抚过海水的温柔。
笑容装饰了她的纯真,就好像六岁以前的天空,碧蓝如洗。
手机兀自响了很久,直到她回到房间时,她才打开手机,全是玄亦恒的未接电话。
她把手机随手扔到床上,然后也把自己抛进了床里。
她想,海乔一定在玄亦恒的家里。有了第一次,接下来便是再自然不过了。
而他,会不会紧张的扔下女朋友来找她呢?
不会了。
因为他把电话打到了家里,已经确认她平安的回了家,没有了担忧。
是的,她回;了家。
是她的家。
不是他的家。
达奚晨回来的时候,指针已指到了十一点的位置,他脸上愉悦的表情让人猜得到他的心情。回房的途中,他惊讶的发现达奚奈屋子里亮着的灯。
推开门,达奚奈好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没有问话,把书包放到桌上,依着达奚奈的样子,躺到了她的身边。
“我如果不见了,你会来找我的,对吧。”她是十分自信的语气。
他很坚定的回答:“对。”
她转过脸,他也转过脸,相视一笑。
“说了?”
“嗯。”他顿了顿,“不是解释,是表白。”
“结果呢?”
“我牵了他的手,她没有拒绝。”
“你成功的打开了一道通往幸福的门,只是这道门后,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凶险。”也许会伤痕累累。
“我知道,但是我会坚持。”
她投给他一抹“我相信”的眼神。
平稳的呼吸让屋子也变得温和起来。
他与苏绫彩是两条弯曲的曲线,他们会有许多交叉点,他们也会拧到一起,变成一捆粗粗的麻绳,牢固、坚实、不可分割。然而,她与玄亦恒却是两条平行线,他们会不会重合为一条线呢?
她会等待……
达奚川德回家时,知道了达奚奈的回归,静静的站在门外,透过缝隙,看着儿子与女儿的和谐。
他也笑了。
是欣慰的。
第二天,达奚奈和苏绫彩一起去找达奚晨吃中饭,校门口就被玄亦恒拦住。
“我们谈谈。”玄亦恒异常的平淡。
“我们有可谈的话题吗?”
这时,达奚晨从学校出来,看到了僵持着的三个人。他牵起苏绫彩的手,“我们先走吧。”还不忘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奈子,下午要记得上课。”苏绫彩是个好姑娘,离开时仍是惦记着她的学习。
再没有了别人,玄亦恒质问,“为什么不说一声就回去了?”
“有必要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段时间是怎么了?”
达奚奈目光紧锁着玄亦恒的眼眸,他就不知道她的隐忍有多痛苦吗?她远远地疏离,他却又紧跟其后,一次又一次在无知中伤害她,她终于爆发,却是异常的冷酷,“爸爸一声不响的带着后妈回来,而你去了一趟加拿大,不过几天就带回个陌生女人,你们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又要我怎么接受。”
玄亦恒当场怔愣住。他真的如她所说,对海乔,第一次见面就被她的外表吸引,几天的相处他就是觉得感觉对了,然后就在一起,也并没有多想什么。可是他竟不知道这一切她都难以接受,还总是期盼着她与她的融洽。
但他适时的拉住她欲要离开的手腕,换来的却是她毫无温度的,“我讨厌你们。”
是的,如果她是那样的心情,那么他早该被讨厌了。
可是,她可以和父亲大闹,为什么不在他的面前暴露出她的不满与愤恨,反而要无声的压抑呢?
看来,他对她的了解真是浅之又浅。
但是,谁又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让一切都回到最初呢?
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人放弃。
高三是忙碌的,达奚奈也放下了属于她一个人的悲伤。因为她知道,一味的沉浸在悲伤的国度里,只会越陷越深,以致无法自拔。掉进装满痛苦的无底洞里,没有人会怜惜她,反而只会伤痕累累。
时间总是在忙碌的日子中飞快的逝去,转眼间就到了周末,到了他们约定打高尔夫球的日子。
司机将达奚家三兄妹送到了地方,东宫琪雪穿着运动装,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等候着他们。
“很准时。”她扫视一眼达奚筱雅和达奚奈,目光最后落在达奚晨的身上。
达奚晨绅士的笑着,礼貌的回答:“总不能失信于你。”
达奚奈没有开口,兀自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东宫琪雪瞥了一眼,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走吧,我想看看你的球技。”
“好。”达奚晨应声,又回头对旁边的女佣说:“推着大小姐。”
随后,五个人两两进入了高尔夫球场。
达奚奈无聊的挥着球杆,高尔夫球轻而易举的就进了洞。
她看着远处达奚晨和东宫琪雪说说笑笑,球杆一上一下,球就像被下了蛊一样,听命的在空中旋舞,然后到达指定的目标。
东宫琪雪真的不赖,她的球技早超越了她和达奚晨,可这与她无关,她也不在乎。掏出手机,拨了一串熟悉的数字,对阿商交代了几句,不紧不慢的又把手机放回口袋,清闲的挥杆。
二十几分钟后,高尔夫球场就多出了两个极不协调的人。
达奚奈缓慢的走进,朴实无华的苏绫彩尴尬的站着。
她窘迫的问:“奈子,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达奚奈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仅用淡淡的目光看着玄亦恒,“阿商呢?”
“他回去了。”玄亦恒简短的解释。
“是吗?”这两个字听不出有任何疑问,就只是纯粹的两个音节。
远处的达奚晨和东宫琪雪也向这边赶来。
“绫彩,你怎么来这儿了?”虽然他用的是问句,但语气中尽是喜悦。
“是奈……”
达奚奈打断苏绫彩的解释,“是我叫她来的,周末没什么事,一块玩玩。”她移开注视着玄亦恒的目光。
“高尔夫球是贵族运动,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玩的。”东宫琪雪上下打量着苏绫彩,嘴角是轻蔑的笑。
达奚奈听不惯她的高傲,尖锐的反驳,“那是什么人玩的?”
“哼,至少也要穿的得体吧,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太过朴实,还是……没衣服穿啊!”
达奚晨愠怒道:“琪雪,她是我的朋友,你少说一句。”
“我只是实话实说。”东宫琪雪双手环胸,冷傲的模样刺得苏绫彩的心生疼。
为什么她要在这里忍受她的侮辱,她要走,要离开这里。虽然有他,可是他却没有温度,没有之前掌心的温暖,她感到冷了。她很失望,晨兮为什么都不帮她呢?
到底,他是怎样定义身为他女朋友的她呢?
使劲的逼回眼中的泪,握紧双拳,她启唇,她要告诉他们,她要走了,她要走的有尊严。
但是,喉咙的声音还未发出之时,达奚晨竟牵起了她的手,她感觉一股强大的暖流流进心田。错愕的眼中,泪还没来得及完全逼回,就被拉起,奔跑了起来。
“跟我走。”就只是这三个字,苏绫彩就完全从南极冰川回到了温暖的陆地。
惊愕的、欣慰的、平静的、恼怒的表情,形成了一幅特别的图画。
东宫琪雪放开双手,“晨兮,你干什么,回来。”她把球杆使劲扔在地上,极不顾及形象的猛踩草地。
达奚奈幸灾乐祸的嘲讽,“贵族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哦。”
东宫琪雪咬牙切齿,脸色泛白,她从没被人像今天这样抛下,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孩。这个脸她丢不起。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没看出来吗?”
“我不会就此罢手。”
“这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
东宫琪雪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愤愤的离开。
被佣人推着的达奚筱雅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结束之后,才慢慢的过来。
“奈子。”她轻柔的叫了一声,又看了看玄亦恒,“亦恒哥。”
玄亦恒恭敬的向她点头,“大小姐。”
“还不回去吗?你的女朋友不用你陪了。”达奚奈有些讥诮的道。
“海乔今天想请你吃饭。”
“不用了。”
意料之中的拒绝。
“她说要亲自下厨。”这一点他也很无奈,明知她讨厌他们,还得将海乔的话传达,“她说,如果我带不去你,她会自己来找你。”
达奚奈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钟,他真的很有做妻奴的潜质,“达奚筱雅,你也一起去吧。”
如此平静的口吻,令达奚筱雅惊讶,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叫她,虽然叫的那么的生疏。
达奚奈却没有感觉,径自向停车场走去。
她觉得自己还真是胆小,竟然会害怕独自承受他们的亲昵,而找个人陪着自己。
可是这样满是秘密的她,玄亦恒觉得越来越陌生。
“亦恒哥,奈子她、接受我了吗?”达奚筱雅的内心澎湃,她充满着疑问,必须找个人来肯定她的想法。
接受这个词太过肯定,他也是不敢确定的。
“也许吧。”他自嘲,他竟也有不确定的时候。
车里的氛围是冷清的水珠,不过,在到达玄亦恒家,看到海乔时,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桌上是丰盛的饭菜,空气里弥漫着菜香。
“比我预想的快多了,快点去洗手,准备吃饭。”海乔欢快的推着达奚奈进洗手间,而玄亦恒则推着达奚筱雅。
洗手之后,四个人坐定,海乔不断地给达奚俩姐妹夹菜。
“快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她满脸的期待。
达奚筱雅很优雅的夹菜品尝,然后,脸上漾起了笑,“海乔姐不但长得漂亮,菜也做得这么好吃。”
“真的吗?奈子,你觉得呢?”
达奚奈慢慢的咀嚼,口齿间满是清新的味道。她真的好强,外貌艳丽动人,学识丰富,性格开朗,竟还做得出一手好菜。她不得不承认,他和她,简直就是绝配。
海乔保持着一样的热情,“奈子,怎么样啊?”
她的心好空旷,她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只是轻轻的点点头,但就是这样,海乔也已经满足了。
“听恒说你们今天去打高尔夫球了,那感觉一定棒极了。”海乔喜悦地双手交握在下巴前,“在明媚的阳光下,踩着绿色的草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散步,边打球边聊天,多么美妙啊!”
是吗?
不是的。至少东宫琪雪没有那么好的心情。此时她一定恨死了她们,盛怒的面孔,仿佛狰狞的野兽。
她是会报复的。达奚奈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因为,在某些特质下,她和东宫琪雪是极为相似的人。只是,她们的手段不同罢了。
“奈子,今天晨兮带走的那个女孩是谁呀?以前似乎来过我们家。”达奚筱雅好奇,晨兮竟会那么在乎、紧张那个陌生女孩,他们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达奚奈一直吃着饭,语气不怎么友善,“你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多问。”
海乔看在眼里,不想达奚筱雅尴尬,于是很开心的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达奚筱雅抬头看了看达奚奈,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反感这样的话题,她才开口,“打高尔夫时,晨兮带着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孩走了,东宫琪雪很生气。”
“这样啊。”海乔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向达奚奈,笑得温柔,“是女朋友吧,对吧。”
达奚奈的态度依旧不怎么好,“你该去问晨兮,而不是我这个局外人。”
“够了。”一直沉默的玄亦恒冷漠的开口,打破了看似融洽,实则并不和谐的气氛,“如果不是你,他们俩不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哪种地步?”她平淡的直视他。
原来他不是因为她的态度而发怒的,她还以为她对海乔的不友善激怒了他,原来不是的,她甚至有些开心。
“你的撮合,最终会害了他们。”玄亦恒太清楚这样的家庭,对于爱情,是完全没有自主权的,否则就不会发生于月莉这件事。
达奚奈怎会不懂他的担心,父亲是何其的强势,可是凡事都有例外,而且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她可是很支持达奚晨闹革命的。
“不要那么早下结论,他们的结局完全掌握在他们手中。”
俩人针锋相对,气氛有些尴尬,海乔适时的夹菜给达奚奈,又很温柔的对玄亦恒笑道:“恒,不如我们明天去游乐园,好不好?”
玄亦恒懂得海乔的缓和方法,他以一记温柔的笑回应,“好。”又转头对达奚奈说:“你也一起去。”
他的笑刺伤了达奚奈的眼,她很坚决的拒绝,“我不去。”
玄亦恒也冷冷的告知,“我会通知晨兮和绫彩。”
“与我无关。”她一脸的冰冷,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先回去了,你别忘了送达奚大小姐回去。”
“她总是这样吗?”海乔茫然,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孩,为何总是一副南极冰川的模样。从认识她至今,就从没见过她脸上除冰冷之外的表情了。
“她只是有些任性罢了。”玄亦恒很自然的接话,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在替达奚奈辩护。
可是,海乔却发现了,却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玄亦恒无法弄明白的是,一向任性蛮横的达奚奈为什么在最近突然变得有些冷酷,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不相告知的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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