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女药师

作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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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动是魔鬼


      白驹过隙,一晃几年过去,转眼已到了昆吾书院四年一度的淘汰。

      江蓠小时曾问阮夫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记得阮夫子当时回答地十分简练明确:节约经费!

      江蓠当然不信,别人不知道,阮夫子的小金库可早在她刚能蹒跚学步时就踢了个底朝天,他有多少私房钱,她怕是比他自己还清楚。

      直到后来,江蓠才知道,现在的昆吾书院其实是由昆吾派演变而来。

      十几年前,昆吾派掌门李思天突然昭示武林要废弃门派之分,改之为书院。公开招收天下学子。

      这一决策无疑在武林引起哗然大~波,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在当年,哪怕是现在,每一个门派都有独门的武功秘技,闭派自守,秘不外传。在那些人眼中,李思天此举无疑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变相挑衅。

      李思天想要建立的新的书院并不是局限于培养武者的,他想要举办的是一个制度完善,能培养出文武全才的地方。武,容易;而文,必然需要很多文史俱佳、性格和善的当代大儒和隐士来加盟,充当夫子。而要请到他们并不容易。

      其中困难可想而知,李思天此举无异于古时的商鞅变法,是一种充满人文主义和理想主义的大胆冒险,更是一场可能会输尽一切的人生豪赌。

      现今的武林盟主萧寒山,那是已经颇具威名,更与李思天是铁杆挚友,二话不说地鼎力支持他的决定。

      过程是曲折的,结局是乐观的。

      撇去其中复杂血腥的纠葛不谈,经过几年艰辛的努力,李思天带领众师兄弟清除了本派内部的门户之见,又不知用什么方法请来了苗少秀、肖沉语、季中原等名士远赴昆吾,悉心培养年轻一辈。

      自此大隐隐于市,白云山中,鲜问世事。

      •
      办院之初鉴于师资力量、资金经费、学院名声等种种原因,萧盟主提议每隔三年举办一次比赛。佼佼者进驻天字号学堂,中流者继续在地字号呆着,其余直接打发回家。

      昆吾书院每年仅留不足十人。

      淘汰这件事比较狠,可没办法,生活不是因为一件事才变狠的。

      生活本来就狠。

      •
      江山代有才人出,曾经辉煌甚至掀起轩然大~波的昆吾派渐渐从人们的心中淡去。全新的昆吾学院渐渐崭露头角。

      昆吾学院,有着其他普通学院没有的独到之处,夫子们能文能武,能雅能俗,毕业学子亦皆文武双修,温雅中透着锐利,气度卓然不群。无论是在朝堂、儒林、江湖、还是商战,都是少年新秀,犹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寒光四射。

      昆吾学院成了金字招牌,名气渐响,生机勃勃,致使许多年轻人误以为现在的昆吾书院从始至终便一直如此存在。

      •
      闲话休提,且谈现在。

      在离考试还有两个月时,书院里已经进入白炽化,疯狂练剑的,疯狂练琴的,疯狂练字的,当然还有疯狂拖人后退耍尽暗招祸害人的。

      肖夫子每天拨弄着算盘珠子忽喜忽忧,觉得有必要提前下山进行招生计划了。

      对于书院中的勾心斗角,南宫愈和顾若阳倒是如鱼得水,应付自如。有传言他们与山巅怪医交好,学院里已经流传着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也不用担心有人骚扰,大家不躲着他们算好的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有很大的苦恼。

      •
      “你们说的清静的好地方到底在哪?”

      祁御面无表情地跟在他们二人身后,见他们一个劲的把他往山上带,他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禁不住出口傻傻问道。

      “就在前面!”顾若阳笑道。

      南宫愈一把棕骨白扇折扇轻轻摇,洒然一笑道,“江蓠做事向来干脆利落,言出必行!前日我见她答应的极为爽快,想必她心中应该有主意了,你大可放心。”

      祁御心突地一跳,他恍然醒觉一个无比重要的问题,难怪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有什么地方忘记了,总觉的怪怪的!但事以至此,他只有努力克制住掉头就跑的冲动,眉头紧皱站在原地,冷声道,“我不去了!”

      “为何?”

      “肚子痛!”祁御腰背挺直,回答得理直气壮。

      顾若阳笑容恬淡地看了他一眼。

      倒是南宫愈热心肠,听见祁御身体不适,赶紧上前打量了他一番,直瞧着祁御的一双俊眉快拧成了个疙瘩,关切地拉着他就走,道,“正好让她给你治一治!”

      祁御脸一黑。

      顾若阳忍住笑,道,“你也知道,赛前的地皮紧张,寸土寸金啊。但凡空旷又僻静的练习场地都早已被人抢占。你自己一向练剑的树林前日不是也被谢济元他们抢走了么?”

      祁御嘴唇紧抿,压着怒气道,“那是他们以多欺少,卑鄙小人!”

      “以多欺少又怎样?我只看到你被他们修理的鼻青脸肿,浑身是血!若不是我们恰巧遇见,你怕是连今年的选拔都无法参加!”顾若阳亲切笑着道出冷冰冰的事实。

      祁御握剑的手不由紧了紧,瞪着顾若阳赌咒似的道,“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顾若阳目光深邃,浅浅一笑,道,“哦?我拭目以待。”

      •
      不得不说,祁御身上有常人身上没有的超乎寻常的狠劲、韧劲和刚毅勇猛!

      那日,他们早已在隐蔽处观望,迟迟不出手本是想暗中了解一下今年接受选拔学子的实力如何。

      祁御的年纪在众人中算是顶小的了,修习时间不长,又是以寡敌众,一上来就不被他们看好。只玩味的静静瞧着这出看到开头便知结尾的戏,等着他灰溜溜的落败而逃。

      不想,祁御的表现却让他们眼前一亮!

      从明知技不如人也要死守尊严与对方一决高下的孤傲,到与其年龄不相符的精湛剑招,再到明明身上多处挂彩,面庞血迹斑斑仍有进无退,眼睛冷冽明亮,招招都是凶狠进攻!挥舞刀剑时掩不住同归于尽的杀气腾腾,寒意逼人!

      这年头不怕不要脸的,就怕不要命的,为了这么块练功用的小地界居然要把命豁上,对方集体嘴角一抽,胆怯了。

      剑由心生,单挑对群殴,祁御竟勉强打了个平手。

      •
      隐蔽处,顾若阳和南宫愈二人也被这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剑侠折服了,亲眼目睹了一场气势犀利、畅快淋漓的单挑让观战的他们也觉得热血沸腾,手痒难耐!

      不过,唯一惋惜的是祁御用的是剑而非刀,倘若他真是一把锃亮雪白的刀刃在手,怕是会更具攻击力和可看性吧!顾若阳心中惋惜,南宫愈热血激动,禁不住拍了下大腿,脱口而出地冲着那小子赞赏有加的大喊了声“好!”

      然后,他们成功的暴露了,被动的插进去当了回“和事佬”。

      然后,南宫愈舌绽莲花软磨硬泡的执意要与祁御结交,还大力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要重新找寻一块风景优美、环境安静的好地方大家一起练剑,互相切磋。

      然后,他就去找了江蓠帮忙。

      ……

      ……

      唉,只是没想到江蓠的杀伤力如此之大,竟让这个冷面冷心的凶猛小子也打了退堂鼓,顾若阳摇头笑了一声。

      •
      正纠缠劝导间,一道如银筝般的低笑蓦然响起,“原来你们这么早就到了!”顾若阳嘴角轻扬,只见一个容貌灵秀娟丽的少女怀抱雪白小兽浅笑盈盈向这边儿走来。

      江蓠步伐轻快,快走近时眼睛突然一亮,轻疑一声。

      听见她那一声意味深远,回味悠长的“咦~,祁御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腿肚酥软,心生落荒而逃的冲动。可惜事到如此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祁御握紧手中剑,仿佛能从中获得无穷的力量似的,他硬着头皮直视她亮晶晶的眼睛。

      “哈,真的是你!”江蓠激动地跑过去,笑得见牙不见眼,“好久不见啦!”

      祁御:……

      “这么久都见不到你的人影,你躲去哪了?我问大哥,他也不说。”

      祁御:……

      “哎?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呀,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叫声阿姐亲切亲切!”江蓠笑着调侃他。

      南宫愈和顾若阳俱是惊讶不已,山上男子多,阳气盛极,江蓠落落大方也收放自如,人前人后举止检点,未语三分笑,规矩守礼的让人挑不出错处。
      哪怕在江前辈和君无瑕面前,她也从没有如此放肆调侃过,看来这个祁御来头不一般啊!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祁御,却见祁御正一脸便秘表情,痛苦纠结。

      顾若阳看了看祁御黑得一塌糊涂的俊脸,问道,“你们认识?”

      江蓠瞪大眼睛,说道,“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们三个,自然指的是她、君无瑕、祁御。

      顾若阳知道君无瑕和江蓠是青梅竹马,倒是第一次听说他们中还有一个祁御。

      他和她彼此认识这么多年,也是熟悉,居然还是第一次听说,顾若阳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
      江蓠狠狠叹了口气,“……没想到大了大了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真真让人伤心。”

      祁御终于被她成功勾起悲惨的童年往事,拼命维系的冰冷伪装哗啦啦碎了一地!一想起小时候他跟在她屁股后头傻了吧唧的叫她阿姐,他就不禁悔恨的脸色发青,再一次为年幼无知而泪流满面,他羞怒道,“我只比你小六个月!”

      江蓠面如桃花地摇摇食指,虚手比划了两人相差无几的身高,不以为然地直刺他的死穴,“半年没见你还真是一点没见长啊!”

      祁御身形摇晃一下,“住,住口!君大哥说我这个年纪发育的慢很正常,再过几年我……”

      “再过几年又怎样?你长我也长!嘿嘿,大哥那是骗你的,你连这都看不出来,笨小御!”

      “大哥不可能骗我!”祁御眼圈红了。

      江蓠眼珠一溜儿刻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得像只小狐狸,“哦?可是前年大哥就开始这么安慰你,两年过去,放眼整个昆吾书院哪个似你这般玲珑可爱。”

      承载美好愿望的肥皂泡泡被邪恶的魔女轻易戳破,祁御气得快哭了,颤抖地指着她,“你!你你!”呜,真的好想杀了你!

      “我?我我?”江蓠指着自己,认真地眨眨眼。

      祁御深吸了一口气,想按捺住激荡的情绪,按了按,没能按捺的住,锵的一声冷剑忍不住低鸣出鞘!

      剑锋犀利直指江蓠的咽喉,离致命要害仅差半寸,青光泠泠的剑身在阳光下泛着点点嗜血的光芒。

      •
      顾若阳眼神暗了暗,刚要上前却被南宫愈一把拉住,不由诧异侧头。南宫愈也不看他,笑吟吟地朝他们一努嘴。

      顾若阳再看去时却见江蓠面不改色绕过剑身,忽闪着好看的大眼睛,气恼地抱怨,“我刚才跟你闹着玩的,这么暴躁的脾气伤着我怎么办!”

      祁御一腔怒火生生憋在嗓子眼,正要找机会发作,可见她又摆出一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和气笑靥,只有打碎牙齿和血吞的抿唇!憋屈的一张可爱俊脸青白越发的森冷,心里掀桌咆哮。

      江蓠嘴角噙笑,臭小子!我这是训练你的忍耐力,谁叫你冷岸的表象下是如此火爆的性子,本事没过硬就整天暗忖的伺机要下山,哼!

      一盏茶后,祁御终于脸色稍暖,孩子气的冷哼一声,外赠她一个满含杀气的白眼,收剑入鞘!

      江蓠轻轻颔首。

      顾若阳安静的微笑在旁看着他们,深邃的眼睛不觉又沉下几分。

      •
      见他们客套的差不多了,南宫愈赶紧直奔主题,“对了,阿蓠,我托你找的地方找到了么?”

      “找到了!前日你问我时就想到那个地方,昨天又去看了下,果然再适合不过了!”江蓠神采飞扬地说,映的俏脸也是耀眼的光芒。

      众人炫目地呆了一瞬,不知道她为什么比他们还兴奋。

      听她胸有成竹,南宫愈抚掌大喜道,“那太好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前去!”

      “你们去吧,我还有事!”祁御心情极差地告了声假,扭头就走。

      “喂,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的练剑地方,你要不要一起去?”江蓠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祁御头也不回,很痛快地一口拒绝,“不去!”

      “难道你就不想找一个清净处练剑?你也知道,现在书院里的地方拥挤得很,而且每到晨昏时分练琴的噪音噪音最能让人走火入魔了。”祁御理也不理。

      见他不听规劝,江蓠凉笑一声,正色道,“难道你想拿在昆吾书院的学业生涯来赌气麽!”

      祁御嘎然止步。

      江蓠又道,“那地方安静,清幽,景色佳,是绝对无人打扰的清净之地。刚好南宫和若阳也托我寻找,你何不同他们一起去?当然,你若真的不想去也无所谓,反正对李伯伯许下约定的人又不是我。”祁御闻言脸一沉,却仍然僵直地站着不动,微微低头似踌躇又似思索。

      江蓠又道,“你大可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得闲,也没空去叨扰你们!”祁御这才不情愿不甘心地回身,冷着脸也不言语的走到他们不远处,明显的保持距离划清界限。

      江蓠挑起唇角,不怀好意地笑笑。

      •
      在她的指引下绕着连绵曲折的山路走了一程,祁御感觉有点不对劲,问道,“你这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秘密,到了你就知道了!”江蓠嫣然一笑,眼睛如宝石般灵动狡黠熠熠生辉。

      看到她那熟悉的邪恶笑容,众人俱是头皮一紧,立刻坚决地驻足不前。

      祁御沉默地望着远处的大致轮廓,又看了看沿路景色,仔细回想小时候曾被她唆使去过的种种奇怪地方,突然脸色大变道,“你不是想带我们去昆吾派各掌门的墓地吧?”

      顾若阳:“……”

      南宫愈:“……”

      江蓠大力拍拍他的肩膀,惊喜道,“小御你好聪明啊。”

      祁御闻言脸又黑了几分,冷冷纠正道,“是祁御!”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南宫愈不由气急败坏道,“阿蓠,你什么地方不好带我们去?带我们去墓地,还是当年各代掌门的墓地!你是不是想咒我们早死?!”

      江蓠淡淡瞧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你不是要找安静、清幽、景色佳,还要鲜有人过往的清净地么?我思来想去,只有这儿最适合了!”

      南宫愈气噎。

      祁御抱剑环胸,一副早就看透她的模样,止不住地抽筋冷笑,“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

      顾若阳平静地回头望望下山的路,叹气,“往返下山又白白浪费了一天光阴。”

      见他们脸色都不太好,江蓠也有些不高兴,有点出力不讨好的委屈,道,“你们先别说泄气话,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那地方依山傍水,山清水秀,景色美极了,保证你们去了都不想回来!”

      顾若阳苦笑,说,“……风景再好也是要回来的!”

      江蓠不乐意地白了他一眼,哼道,“不就是墓地嘛,学武之人哪那么多忌讳!”

      南宫愈顺了顺喉咙,幽怨的小眼神望着她道,“你就不怕打扰了众师祖们,扰了他们的清净。”

      “怎么会?!”江蓠不服气地反击,努力运用自己的优美修辞,手指一动在空中比划着游说道,“你们想想,师祖们常年躺在那里每天的日子都寂寞凄清,无滋无味。现在你们去了,他们每天就能看着黑夜之中明亮的月婵娟幽幽升起,再含笑在蹲在一旁静悄悄地看青春洋溢的昆吾新一辈洒汗练剑,该是多么欣慰,多么心旷神怡啊,又怎么会怪你们呢?”

      三人不由自主抬头顺着她的手指望向空中,恍惚看到了那副“美好”的画面——

      黑夜,孤月,一群微笑老鬼,自己则在人家坟前疯狂练剑……

      一滴冷汗顺着额头落下,三人皆心生肃穆惊悚。

      •
      见他们磨磨唧唧不算完,江蓠着急了,“怎么样,你们到底去不去?”三人互看一眼,均是神色复杂的保持沉寂。

      半晌,顾若阳淡淡道,“不知书院可有禁令不许学生涉足那里?”

      南宫愈和祁御皆是一怔,然后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没有。”

      “看来院长是没料到会有我们这种胆大包天的弟子吧。”南宫愈苦笑。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定在那里吧!”顾若阳嘴角挂着丝丝浅笑,一锤定音!

      南宫愈一愣,然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江蓠赞许道,“有魄力,有胆识!我喜欢!”

      南宫愈嘴角一抽,我怎么听得这么幸灾乐祸,有种上贼船被骗的感觉?

      “可是……”祁御张张嘴要说什么,想了想又闭上了口。

      江蓠说得不错,时间急迫,好地方紧张难寻,又要事事分神提防,除了此处还有哪里比这儿更适合呢。所有的可是在这时都成了废话,他们都有非进入天字号学堂不可的理由!既然有空子可钻,而且秘密保守的好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晓。

      三人皆是少年心性,在江蓠的挑唆下更是极富有冒险精神,事以至此明知不可为却禁不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激动不已,彼此会心一望,不约而同地点头微笑:人生苦短,就随性一次吧!

      •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

      •
      一盏茶后,祁御后知后觉的突然警醒,万一的万一的万一,来此处被发觉不是一样会被赶下山么?!

      我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到底又是为什么会跟他们来?

      我为什么就不能找一种稳妥的方式来修习?!

      啊,啊啊,啊啊啊……

      南宫愈和顾若阳回头看到他抱头痛苦地蹲在路边,不由疑惑。

      江蓠笑道,“没事,他打小就这样,一到陌生地方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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