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可惜不是你

　　樱木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站在窗前叼着根烟的仙道。外面天已经大亮，外面走道上也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樱木看着仙道，久久地，觉得有些恍惚。这个男人刚开始是不怎么抽烟的，似乎到了后来，却是烟不离身了。

　　其实很久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樱木知道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想来想去，以前犯病时候的事，记忆居然是模糊的。他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似乎一夜之间，什么都不对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生活的真实性。

　　“彰！”樱木叫出声，仙道转过身来，看着樱木忐忑的样子。他微微笑了笑，摸摸樱木硬硬的头发，笑道：“饿了么？吃点什么？”他的心里是平静地，在经过昨天晚上的刺激之后，他却比过去更加的心疼樱木。

　　生活中给樱木的打击，远远多于其他人。但是他始终活得自由而随性，没有丝毫被生活改变。樱木露出了笑容，他说，“我想吃橘子。”

　　仙道点了点头，出了门。

　　樱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洋平，他说，“洋平，你和狐狸打过架，是不是？”语气极其平静。水户点了点头，没什么好否认的。

　　樱木苦笑着，他说，“洋平，我喜欢仙道，喜欢到，一想到他就想要微笑。可是想起来狐狸……”顿了顿，他指着胸口，接着说道：“想起他，我这里就会痛，痛得没有办法呼吸。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还是在爱他，你说，为什么？”

　　水户觉得眼眶慢慢发酸，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口膨胀，膨胀，然后倏然破碎。他觉得自己的嗓子中堵着东西，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听到自己艰涩的声音，他说，“花道，当年，在晴子的事情之前，是你先提出分手的。”

　　樱木的笑僵在脸上，他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撞破了流川和晴子苟且之事，然后提出了分手。可是洋平告诉他，在这件事情之前，先放手的人，是他。

　　洋平看着樱木，他说，“花道，醒来吧，不要再继续逃避了，你总该长大，你总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的。”樱木低低笑着，带着天真的语气问道：“洋平，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是我先提出分手呢？我那么爱他。”

　　水户眼中倏然而过一抹痛苦，他从一开始，就不该配合樱木演一场戏。只是一场戏，阴差阳错，毁了他们的一切。生活从那时开始脱轨，一直一直没有回到原先的轨道。

　　樱木看着洋平，他很认真，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洋平坐在他的床边，静静说道：“当年，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被校方知道，然后传入流川枫父母的耳朵。断了经济来源的你们，过得很困苦。”

　　樱木有些困惑的看着水户，他的记忆中，没有这个片段。他记得，他们一直很幸福，在那个不大的屋子中。可是洋平说，那间屋子，不是他们住了多年的房间，他们一直住在流川家的别墅。直到流川的父母知道，然后他们私奔。

　　水户说，似乎从那时候开始，他们的矛盾就变得很多。也是那个时候，流川枫变得越来越苍白消瘦，甚至开始有些神经质。而樱木，为了供流川上学，打了许多工。可是半年后，流川还是因为经济原因辍学了。

　　那之后，樱木常常住在水户家，他已经不愿意回家了。什么时候回去，流川都坐在阴暗的角落，拿着篮球摩玩。他们无休止地争吵，一直到，樱木说，失去了篮球，我还是我。可是狐狸却不是他了，所以我宁可放他走，让他去美国，让他去寻找他的梦想。

　　洋平配合他演了一场被捉奸在床的戏，然后流川几乎愤怒地疯狂。樱木和洋平从房间逃出来的时候，洋平满脸是伤，就连樱木的身上，也被划了一道几公分的疤痕。那个时候，樱木笑着对洋平说，我去学校找校长，让他联系流川的父母，从此以后，他会幸福的。

　　回忆到这里截然而止，洋平手指微微颤抖着，他忘不了，就那一次分手，他再见樱木。他已经奄奄一息，被送入急救室。

　　他说，花道，我从来无法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接受你的一切。他说，接下来的事情除了你们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被发现在x大的天台自杀，流川同时被发现在屋内割腕。你们简直像是两个疯子，在完成一个奇怪的祭典。

　　洋平说到这里，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樱木从来都是他们的骄傲，那个始终都骄傲的红头发少年，当年却握着一个电话，选择了死亡。他说，樱木，你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流川的。

　　樱木一直怔怔地听着，好像这些事情都不是他的事。原来，他以为只是一场年少时的恋爱，却背负了这么沉重的东西。再见流川时，给他的那种震撼，并非是来源于当年的背叛，而是更为复杂的关系。

　　他想不起来，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自杀。就像如今，他无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自杀一样。天才是无往而不胜的，他有着超级的恢复力，曾经父母逝世，面对生活的困境，他从未失去过希望。那么当年，他们发生了什么？

　　这段丢失的记忆，成了樱木的一块心病。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要拼命地打工，拼命的攒钱。也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节俭的过分，只为了攒下一点钱。只是因为，这是当年那段颠沛流离的生活，给他的印记。

　　流川枫并不是背叛者，他们都只是这段感情中的牺牲品。这种认知让樱木难以忍受，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对待流川，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对待仙道。

　　樱木平静地拿起手机，拨通了流川的电话，那边响了两声，电话通了。流川低低的声音传出，“喂，花道，你想起来了么。”那是流川的第一句话。樱木沉默了，他脑中的那串数字，是流川的电话。
　　这只能说明，他们不是自从流川去了美国就断了联系的，他知道这个电话，是因为，他们还有联系。是的，当年，他几乎崩溃，没有钱用来治病，他被送出医院。那半年，他坚信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人，过得生不如死。

　　可是之后，有个人打电话给他，说花道，我爱你，爱到宁愿你死，也不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说，花道，我进入nba打球了，等我站在最高峰的时候，我回来找你，好不好。那个时候，他清楚地记得，他说，好。

　　那个时候，樱木是真的相信，他和流川可以重新开始。但是，从那天后，他真得振作了起来，但是，却渐渐忘记了流川的电话，忘记了他们的约定。他只记得流川的背叛，还有他的不可理喻。

　　有些事情，渐渐浮现了出来。樱木对着电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晌，他才轻轻笑道：“臭狐狸，我忘了好多事，是不是老天不愿意让我想起来呢？”流川有些着急，他说，“花道你听着，我和晴子，什么都没发生。”

　　这句解释，晚了三年。流川不知道自己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意义，他不知道樱木想起来了多少。可是那段记忆，他宁愿樱木永远忘记。樱木被那群人侮辱，当年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可至今，他却依旧记得，当时樱木打电话给他，平静地说，哎，臭狐狸，我们一起去死吧。在那个电话之前，他在樱木的面前，疯狂地和晴子纠缠，却在他走后，赶走了晴子。那个时候，他疲倦的要命，只想睡去。

　　那个时候，他恍恍惚惚间，看到了微笑着的樱木，他说，狐狸，我爱你啊。然后，他听到樱木说，我们一起去死吧。他们一起回忆了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种种，然后他渐渐听不到樱木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头脑也越来越昏沉。最后一个念头，他想得居然是，真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不再受任何人的制约，不再受社会的干涉，我们将永远永远，活在只有对方的世界中。

　　许久，谁也没有说话。不管是陷入回忆的流川，还是听到流川的解释的樱木。樱木觉得啼笑皆非。他的心早已经痛得流不出血液，那些痛苦已经凝结成了伤疤，永恒地在他的心口存在着。

　　樱木感到疲倦，他能感到心脏钝钝的疼。过去的伤疤被揭开的时候，只有痛感，却流不出血液。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狐狸，就这样吧，我想不起来了，我们分开吧。上天给了我们重生的机会，该像个男人一样生活了。”

　　流川沉默半晌，只说道：“我不要。”然后电话被切断，里面只剩下忙音。过去的记忆在手边，伸手就可触及的时候。樱木选择了放弃，生活永远该是怀抱希望的，他不要再陷入过去的痛苦不能自拔。

　　他微微笑着，对洋平说，“我可能只会爱臭狐狸爱那么深了，可是现在，我要放弃了。过去的记忆，随他去吧。现在，我和刺猬头在一起，挺开心。我们会过得快乐，有一天，狐狸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这时，仙道从门外走来，提着一袋橘子。他看到樱木的笑容，也微微笑了笑，这一切，都让人觉得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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