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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硬仗I
话说，当手冢国光回到网球场的时候，是一阵寒风吹过，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萧瑟之感！
奇了，全场竟没有一个正选！
仅一位还穿着蓝白制服站着的人——就是手冢他自己！其余则全是绿油油一片普通球员的青□□动服。很明显，正选们全都跑光了！连不二都丢下他跑了！（☜真是值得回味的一句话撒~）
沉默半晌，眼镜片光一闪，手冢扫视众人。
“咿——”众普通队员们抖得很是厉害，像筛糠。
“……违反纪律的人不可饶恕。”部长不愧是部长，出口的谴责冰冷如锋刀。“等回来，所有人统统罚跑500圈。”他说。
“诶~——？！5……500圈？！”众惊了。这量好比马拉松了啊！
“都去哪了？”
“呃，冰……冰帝。”一年级的胜郎说。
“冰帝？”手冢狐疑的喃喃。为什么？
而现在是开场前。
迹部景吾大度的给了江蓠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别告诉本大爷你还需要更久。”
“不，十五分钟足够了。谢谢你。”
江蓠笑得一脸灿烂。
迹部挑下嘴角，一个冷哼，表情中却带有认可。
“十五分钟真的就够了吗~？”菊丸问。青学已在迹部的命令下被直接请进了场，此时就坐在冰帝正选们旁边的观众席上。菊丸听见了这两人的对话，颇不安，趴在栏杆上一再问底下选手休息区的江蓠：“真的真的没有关系吗~~？”
江蓠抬头给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嗯！”她指指自己，说：“我是来挑战的嘛，按道理车轮战就是打到脱力都不能休息的呀。”
“诶~~~~”菊丸唏嘘，大大的猫眼露出担心。
“不过能把人认错你还真厉害呐。”说这话的是潇潇，站在大猫菊丸的旁边，道：“所以说到底你前一场根本是白浪费了体力。”
被说了，江蓠摸摸后脑勺嘿嘿傻笑。
“我倒不认为江同学上一场是白费力气哦。”
闻声，大家看过去。是笑吟吟就站在潇潇身旁的不二周助。他表情柔和，看江蓠，问说：“现在基本球都已经能回击了吧？”
江蓠“嗯”一声点头，样子十足开心。
她“嗯”的这么轻松，让周围的人都是心中一惊：基本球都已经能打回了，这才用了多久？……普通人可是需要练习上好一段时间的啊！
而江蓠在看见不二前辈身旁的越前龙马后，便雀跃的过去，什么都不顾只管高兴万分的对他道：“龙马君！谢谢你的球拍。真的是好棒哦，我感觉控球变得容易多了！拍线也是，吃球感很爽，打起来非常畅快啊！”她道。
“So？”龙马定神看她，接着道：“……那就好。”（☜其实有笑了一下哦~）
“啊，凤君！”江蓠又发现了刚才作为自己对手的凤长太郎，于是又跑到观众席另一头的冰帝所在处，对着长太郎她不好意思的直道歉。
不可否认长太郎有些意外，但随即就摆手笑说没有关系。“你没有错哦。”他说：“不过，我有一个忠告呐。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是什么？”江蓠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长太郎看向下面选手休息区的自家部长，然后才转回头看回女孩，接着道：“阿喏呐，Atobe桑跟我不一样，可是全国级别的选手。”
江蓠望着长太郎，听了，眨一眨眼睛，继而点一下头。
“所以回球不要再不卸力道了吧？这样做在他面前没有意义。Atobe桑原本就不是个会对谁留手的人，用不着你逼，他就会使出全力来打败你的……呃，为了让你完全的败倒在他的球技之下呢……呵呵总之，就是这样，懂了？”
江蓠趴在栏杆前望着凤长太郎，眼睛盯着他脖子上的十字架，直到他问她懂了没，她才又转而看向他的眼睛，然后一个大大的笑容，道：“你真是个好银，凤君。”
“咦？”
“我明白了，谢谢！”说着她打个招呼，明朗的挥挥手走了。
“啊，等……”长太郎从长椅上站起来，但还是来不及叫住女孩，唯独将疑问留给自己：“好银是什么啊？”
望着女孩那看来有些洒脱的背影，长太郎兀自笑着喃喃。
“啊，不过大家为什么都来了呢？”江蓠又来到青学众的面前。她后退一步，望栏杆里头第一排观众席上的一整排——青学众正选们（除了手冢），外加潇潇——这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本来还不太想被看到的说……自己待会可能会出现的狼狈样子。
可谁知，她这话一问，顿时让大石副部长开启了他那滔滔不绝的担忧之匣！像：你不要打啦，这不是闹着玩的等等好多好多，连珠炮似的朝她轰来；再加上不断“是啊是啊”在一旁一起附和的河村和阿桃……顿时江蓠就后悔了，她不该问的（T-T）。
迫不得已，江蓠乘这三个人唠叨的间歇，一个鞠躬下去，对方这才诧异的停住了想继续劝她回去的欲望，疑惑的看着她。
“大家的担心我很明白，但请一定允许我任性这一回吧。这场比赛对我十分重要，是一场自我的战斗，自尊的战斗……总之，请大家待会无论如何不要插手阻止……拜托大家了！”
“江同学……”
一阵沉默缭绕。
终于，大石撇开眼：“好吧，我明白了……”像坚定了想法，可还是有些不忍。
“前辈……”江蓠抬起脸。
“嗯。所以要加油哦！”菊丸这么说。所有人也都是笑着点头向她。越前龙马除外。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啊，还有潇潇。
不过这样就够了，江蓠已经满足，很感动。
之后就是去赴死了。（＝＿＝）
十五分钟的休息结束后，两人上场。
“可别哭啊。”迹部在经过江蓠的时候说。看来是听到了刚才江蓠对众人的请求。
而得到的答复是江蓠一声爽朗的笑。“不会的。”她说。
“哼。”君王的样子看来是并不相信啊。
“呐，长太郎。”
“嗯？”
“你刚才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话？这不是在给敌人建议么？”
宍户问。
果然，观众席上一旁的冰帝众们也同看了过去，向着长太郎，想要知道这个奇妙疑问的答案。谁知，看见的却是还大汗淋漓着，衣服没有干透的长太郎眼睛闭着的样子，他在阳光下露出一个像是极为宁和的笑。“我也不知道呐……只是，刚才的比赛，我觉得真的是打得非常非常的愉快。”他这么说。
江蓠站在球场上，感到从地面蒸腾出来的炙热直往自己的身上扑来。不知是天太热了，还是她太累，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不。还Ma Da Ma Da的呢！
这点消耗对她江蓠来说还只能算是预热！想小时候在海拔高得离谱的山峰上练功，自己维持住一个动作的最高纪录可是八个小时，还运着气呢！当时师兄就说了：“阿蓠，看你一脸痛苦的表情好讨厌。”
咦？
一起练功的小师弟听了也搭茬道：“对啊，小师姐，替周围的人想想嘛。看你一脸痛苦的表情我们也会觉得好痛苦。”末了师父竟也来凑热闹，他过来问自己：“蓠，如实的回答师父一个问题。”
好。是什么呢？
“假如你跟你师兄正在推拳，你打输了……注意，输了之后还要再打，不赢不能结束……”
但是，师父，这样一来对战不就永远结束不了了么？我是不可能打赢师兄的啊。
“问题就在这里，你不可能赢。即使侥幸也不可能。你会就这样永无止境的输下去。但，依旧得跟你师兄继续推拳。那么，你会是个什么感觉呢？”
……痛苦。满满的。
“好。那你要放弃吗？”
不……绝对不要。
“为什么？”
因为，是耻辱。
“嗯。那么，再反过来想一想：现在，既然你已选择不放弃。那也就是说会继续输下去。但是，这样一来痛苦就成了必然，它会持续存在……犹如你现在的表情，练着功，痛苦不堪。嗯？我们怎么知道你很痛苦？因为你的脸正大喊着呢。”
……
“接下来，痛苦后你又要怎么办呢？哭吗？”
……
“明白了吗？”
嗯。
“说说看。”
不能哭。
“为什么？”
由于太弱而流下的眼泪，是对正跟自己认真比赛的对手的侮辱。……小师弟说得没错：即使再痛苦，也要替周围的人想一想……替对手想一想。
那时，还记得师父听了后满意的笑了。
可是，咦？为什么现在会想起这个久远以前的片段呢？
江蓠看着对场的自己的对手迹部景吾，一脸淡然，陷入迷想。她的手很痛，相当的痛。可是，嘿，她绝对不会哭的！
迹部示意她可以开球了的时候，江蓠露出一笑，然后高高扬起了球。
“来了！”
“好快！”
“啊！发球后直接上网吗！？厉害！”
“已经到网前了？！”
“太快了！”
“Atobe！不打算避开的样子！瞄准后场了！”
“啊！”
“网前截击？”
对。网前截击。等一球落地后，迹部还在接发球时的后场位置……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接到江蓠到达网前后直接跳起扣杀到他前场的快速截击球！
“喂喂……”
“怎么可能，这移位速度也太快了……”
“才刚发完球，就能跑到网前吗？”
“没搞错吧？！”
顿时，球场上弥漫着如此这般的窃窃议论声。
“唔哇~”菊丸惊叹，睁大了眼。
“哼嗯——YaLuNei。”龙马说。
“还是老样子，开场就喜欢给人下马威。”潇潇双手抱在胸前，有点汗颜。
“江同学移位速度变快了。”周助笑语。
乾点头，一手拿着笔记，一手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完全刷新了数据……不，根本就是变了个人。也就是说，这才是她本来该有的数据……”
“嗯。相当的不简单。”周助说。
“喂喂，是说跟我比赛时没拿出真本事吗？”MOMO不敢置信。潇潇看他的样子，很直接的解答，道：“不是故意的。她那时还不会打球，光要适应陌生的运动就花去不少精力，根本没法像现在这样用出全力比赛。”
“那意思也就是说，现在的江同学才是真正的她？”大石问。见潇潇点头，众人沉默了。
“嘶……”（☜海堂）
“这可不得了啊，不得了。”（☜MOMO）
有意思的是，不二周助之后看着球场，脸露些微严肃，若有所思。他担心江蓠的手伤，可是，在江蓠的脸上却自始至终不见一丝异样。周助觉得不对劲，可又没有证据，只得沉下心来，静静的观看比赛。
“ho……？”
场上，当事人的迹部又是另一番反应。他看着还在前场的江蓠，脸上没有惊叹，也没有失望，就好像所发生的一切都完全如他所料，没什么好诧异的。反而，如果对方没有这种程度的实力，他还会因期望没达到预估而感到不高兴。不得不说，还真是难伺候啊，君王这种生物。（＝＿＝）
“很好。就照这个样子，继续。”他说。
江蓠走回位置，照办了！
就像长太郎所建议的，江蓠现在的打法已经不再执着于逼迫对手狠狠发力了。那结果会变成怎样？
本能系野兽派的水母形态终于出现了啊啊啊！！（灭哈哈哈哈哈！）（☜个神经……）
球场上两人你来我往，毫不相让！往往能看到江蓠差一点点就要接不到球了，可奇迹的是每次只见她一个侧翻、一个跳跃，甚至只是稍改变了一下握拍方式放长了拍距，总之奇妙的每一球就都这样又被她接到了！即使就好像驴打挺似的在地上硬翻了个滚（＝＿＝），但终归球球都被她有力并且是带有目的性的击打了回去！
“哼，天真！”
当然迹部景吾是什么人，又怎会仅因这种程度的反击而退却！相反，他每一球都打出了非常精彩的技巧！
上旋、斜角、反弹、切削……没有一个球不都是这样的精湛！连他的队友冰帝的正选众们都看得是惊诧不已，握紧了拳头，视线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球场吝于放过任何一秒！
不久，迹部就发现了江蓠的弱点……不，不是发现，是看透！
“很难办吧？反手球！”左手两指高举至两眼中间，迹部之洞察眼力发动！“那里啊……！”
即刻一个抽球过去！
江蓠的球拍落地。
“呀！”全场都是猛然一个抽气，惊叹，并为女孩捏一把冷汗。
这下大家都看清了。球拍落地后，江蓠空着的那只手，在发抖！
不是害怕的震颤，亦不是紧张所致，而完全是受伤的疼痛！
“阿蓠！”
潇潇上半身已然跃出栏杆，下一刻就要跳下去，可就在那一刹她望见江蓠制止她而望过来的眼睛……不得已，她只能再退回。放下脚，但心中依旧焦急万分。“竟然伤的这么重，为什么都不说！”但答案其实潇潇自己最明白，江蓠向来是这样的个性啊。
所有的人都是一惊，无论青学的众位还是冰帝的各正选们。冰帝是完全没有想到女孩竟有伤；青学众则是没想到伤得有这么重。因为你看，那个还受着伤的当事人本人——江蓠，她的脸上丝毫没有痛苦之色，无论是先前，还是此时此刻的现在……
“……”不二周助。
“……”越前龙马。
两人的神色看来都没有异常，但实则很容易发现，他们的表情竟奇妙的完全沉了下来。周助张开了眼睛，龙马静得可怕；但无论是哪个人，表情里都不是那种所谓的担忧，或者是对女孩的关切……而是，更像因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而出现了此刻两人都禁止不动的画面！惊人的，克制的，沉默以对，不发表意见。
自己所看到的，和待会即将看到的，一定不能插手。但不论是否出于自觉，那场景，那画面，该都会被深刻的留下来，静静的沉入心底吧？
越前龙马和不二周助此时的眼瞳里，没有例外的都倒映着球场上那女孩纤弱并疲累着的身影。
场上，江蓠望一眼自己的右手，深吸一口气。
在发抖。控制不住。疼得很厉害。好痛好痛……而且，好累……喉咙里不断地涌出锈甜味。
呼吸困难。
而她再望一眼被打飞出去的球拍——深红色，正好好的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然而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江蓠突然露出一笑来。
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像在笑自己，又像是在笑球拍竟会被打飞出去这件事，即有趣又可笑……总之，她一笑，释然的……然后走过去捡起球拍。
迹部景吾本以为女孩会哭的。但她竟没有，反而是如此一番释然的笑。
不得不承认，迹部突然心情很好。
程上升势，是无比的愉悦。
“哼。”他说：“……还不错。但是，弱点显露出来了。别想本大爷会好心的忽略啊！”
江蓠已捡起了球拍，听迹部这么说，她还是一笑，是比先前看去更让人感觉轻松起来的笑容。她回道：“嗯。明白了。我准备好了，请不要客气尽管来吧！”
于是弯腰躬身的姿势，又恢复到了待接球状态！
你能相信吗，节奏越变越快。
3局过后的现在，被发现了弱点不断迫不得已使出手腕力量的现在，江蓠的节奏不减反增！势如破竹般，她击球、跳跃、扣杀、猛抽，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漂亮，不但没有衰弱的趋向，更甚而是越战越猛，充满了劲道！至少，她的对手迹部景吾，一丝不漏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这股炙烈锋利的战斗气场！
最后一个抽击球，应该要去往的地方没有达到，而是，异常让人感觉熟悉的，球竟丝毫不差飞向江蓠的球拍中央。
本来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但第二球发生了相同的情况：球正正巧巧的自己飞向了江蓠的击球范围……可是迹部，或者说是所有青学与冰帝的正选们，都还是在想，这也许是巧合！
直到第三球，江蓠还是没有移动半步，只轻松的一挥球拍，球就这样被击了回来……
“喂……”（☜菊丸）
“手冢……”（☜大石）
“手冢领域……”（☜不二）
越前龙马：“……”
球静静地从自己的脚边滑开，迹部看都不看一眼地面。惊愕的他只是直视对手，看那在对场正大喘着，一脸完全不明所以还对着他回以无辜一笑的女孩——江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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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把比赛在一章里结束掉的，可是写下来这一章有一万多字，于是想分两章放，以适应网络阅读的习惯。
所以这一章只放了一半。别急，另一半今天一定放上来，我不会拖的~ ^-^ 正好也需要逻辑修改，可能今晚八点能好吧......嗯，就八点放上来好了！请大家继续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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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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