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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雪野最终被血祭制伏,双手被捆住动弹不得。
“你有什么目的?”血祭问道,双手不忘紧紧抓住雪野的衣领。
“干什么?Zukisen说不知道我才奇怪呢!”雪野倔强的扭动着手臂,企图挣脱血祭的束缚。可即便是挣扎,箜篌的弦还是紧紧的绑在身上,越来越紧。血祭的捆绑术在Zukisen无人能敌。
“那还真是抱歉,Zukisen确实不知道。”血祭的声音充满了讽刺,雪野林音不满的低下头。她不愿意看到如此强大的血祭对她居高临下的态度。
见坐在地上的少女不开口,血祭放软了语气。“和我回去见伊东吧。说不定他会很赏识你。”血祭为她解开绑在脚上的琴弦,慢慢把她扶起。尖锐的弦在少女白皙的脚踝处留下点点红痕。
雪野顺从的扶着血祭的肩,走出那片沾染了血气的小树林。伊东和凉还坐在原来的地方,见血祭回来立刻迎上去。
“哟,血祭没事吧?”凉跑到血祭身边,问道。
“啊,多谢了,我没事。”说着把脑袋转向伊东,说道:“伊东,我带回来了一个孩子。”说着看向雪野。伊东寻着血祭的目光,看到站在血祭身后的少女,浑身都是打斗过的印记。衣服被箜篌的琴弦扯断,就连脸蛋也未能逃过。
“下手还真重啊,血祭。”伊东说道,走向血祭身后,轻轻将附在少女手腕上的琴弦解下,用手帕为她擦拭着伤口。
少女盯着伊东的脸出神,知道伤口处理完毕还一直这样痴痴的看着。
“我脸上有什么吗?”伊东说道,手覆上自己的脸。
“没有,只是……银色的头发很特别。”少女倔强别扭的语气显得异常可爱,血祭也忘掉了刚刚打斗中的残酷。
“对了,还未请教小姐贵姓。”凉开口说道。从刚才至现在他们一直进行着没营养的话题,以至于到现在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雪野林音。”少女答道。
“不过雪野你为什么会跟踪我们来这里?”血祭说道。她能够察觉得到,雪野绝不是在他们到达之后才盯上他们的,在途中,在街上,在浅见神社,都留下了雪野的气味。
还有,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将血祭引向树林,为什么要现以她的手下开刀,为何打斗之后从挣扎着恶语相向到现在的温顺。
血祭实在是太敏感。
“解释一下。”血祭说道。
雪野有一个大她两岁的哥哥,在酒吧里看见做调酒师的血祭后一见钟情。从此开始疯狂追求血祭,可是屡次被血祭所拒绝。她喜欢自己的哥哥,她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受到伤害,于是想要报复血祭。雪野林音知道血祭是一个功夫了得的人,再加上自己也是黑手党的世家,自己对□□上的消息异常敏感。她知道Zukisen是一个不得了的组织,以自己当时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打败血祭。
从那时开始她渐渐接触了体术,她找到了当时雪野家的传家武器。等到体术练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她开始练习杀人。她把雪野家囚禁的所有犯人放了出来集中在一点,想要一口气冲上去。等她回过神来,地上已是一片残骸。她突然发现只要她想,就可以瞬间秒杀所有人。于是她开始更刻苦的训练。
待到她认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足以独自闯荡的时候,她到处挑衅有威信的家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为了变强保护哥哥已经成为了一个杀人的借口。想要保护哥哥的想法也渐渐淡忘。她有的只是杀人的快感,闻到鲜血气味的独特的沸腾。
她认为时机成熟了,她认为现在的自己已经有能力与Zukisen血祭抗衡了。她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单枪匹马毁掉Zukisen了。
从最初到现在紧紧是三年的时间。她了解血祭对于杀气有一种独特的偏执,她知道释放的杀气越强血祭会越感兴趣。她以为自己可以超越血祭。可惜一切只不过是“以为”罢了。在被血祭捆绑之后又被温柔的解开,令雪野心里有了一阵触动。有多长时间没有人这样温柔的对自己说话了?有多长时间自己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了?见到伊东以后,他为自己擦拭伤痕,有多长时间没有得到别人的爱抚了?她突然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早在很久以前就被自己强行歪曲了。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最初的那份温柔而已,只不过是想要被人看见而已。
血祭在一边静静的听着,突然有一种想要抱住眼前少女的冲动。她走过去,牵起雪野的手,轻轻将嘴唇贴上去。
“雪野,加入Zukisen吧。”凉说道。
“你很强大,如果被我们培养一下的话,将来会超过血祭也说不定哦。”伊东附和着,笑道。
雪野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这三个人,能看见自己的强大,能够容忍自己的无礼。并不想其他的黑手党家族一样,看到自己便躲得远远的,没有一个想要收留自己的地方。现在似乎找到了。
血祭觉得胸前一湿,低头看着雪野。娇小的女孩趴在自己胸前嘤嘤地哭了起来,三人的怜悯由心而生。觉得收留了这样一只野猫,组织会有很大的改变。
“凉,血祭,天不早了,赶紧回家吧。”伊东说道。
“等等,等等。”血祭叫道,自己可是刚来没吃几口翻就走了,现在出来了想吃口饭来着却要走?伊东打什么算盘呢。
“血祭,开车的司机是你们队伍里的,现在似乎牺牲了。所以由我来开车带你们回去。如果想等天黑后的话我不介意。反正我的夜盲症也不是很厉害。”伊东笑着说。
“诶诶,我走还不行么?”血祭欲哭无泪的牵着雪野上了车,忍不住抱怨。
“呐,血祭。你叫血祭吧……”雪野将紫色的大眼睛定在血祭的身上。那双紫色的大眸子显得波澜不惊,似是一汪死水。但温柔的笑意却在眼角间荡漾开来。
站在这个娇弱的少女面前,血祭仿佛一下高大了。无法想象在过去的时间里少女到底经受了多少历练。长期握住匕首的指尖已经布满了黑硬的茧,从白皙的手臂上依稀可以见到曾经受的伤。
伊东开的车依然跌跌撞撞行走在马路上,副驾驶座上的凉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雪野很镇定的做在血祭旁边,似乎有血祭在就会有一种安全感。或许,那种漠然的疏离感并不是她的错。血祭想。
血祭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少女,或许应该说是如何延续下面的话题。她知道一旦她回答了“是的,我叫血祭”之后将会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恩……雪野你以前受了很多苦吧?”血祭最终问出了问题,又盘算着下一次的话题。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雪野眨巴着眼睛,现在的她期待能有一个倾听者来听她诉说以往。
“恩。”
这辆大巴原先乘坐着包括血祭手下的二十多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伊东勾勾嘴角,拾回来了一条不错的宠物。
雪野低下头,开始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我们雪野的历史很久远……”她的声音很轻,很慢,却夹带着一丝丝温润的水汽。
“你知道你小学时期的最后一任同桌叫什么名字吗?他叫雪野逵,是我们雪野家的继承人。他那时候非常喜欢你。”
“很可笑,当时哥哥和爸爸去一个非法雇佣童工的酒吧,哥哥就那么看到了你,视线便一直没有离开。12岁的他私自偷走了爸爸的印章悄悄转到了你们班。可能是由刚开始羡慕你的自由,到最后竟成为了爱慕。就这样,一直努力着想要和你在一起。我问过哥哥,问他喜欢你是不是青春的悸动,但被他否决了。他说‘或许这份爱慕会持续很久也说不定。’他听说你进入Zukisen 以后连续一周失眠,他怕你随时都会丧命。”雪野静静地说道,就那么一个姿势,从始至终从没变换过。
“那……你哥他现在……”血祭问道。
“听我讲完,好吗?”句末语气微微跳跃,给平板幽静的声音增添了几分活泼。
血祭做了个手势,示意雪野继续说下去。“哥哥他,在你加入ZKS【zukisen简称】的那一年,自杀了。”
故事讲述到这里,雪野没再说下去。车子里只剩下发动机的声音。伊东和凉的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严肃。
“明天是哥哥的祭日。”雪野说道。
“所以你想在今天杀掉我,去告诉你哥哥你已经比我强大,可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了,是吗?”血祭拨弄着长长的指甲,抬头说道。
“雪野,明天你去看你哥的时候告诉他,我很好。虽然有个弟控又S的银毛狐狸搭档,从未露面的Boss,还有一个伪娘般的同事。但他们都很照顾我。”血祭想用尽量欢快的语调说话,但到最后却透出阵阵悲凉。
“恩。”雪野回应道。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到了浅见神社,血祭扶着受伤的雪野缓缓爬着楼梯。伊东和凉跟在后面。谁也打不开话题。
“伊东。”
“恩?”
“雪野她……”凉说道一半也说不下去了,他对雪野这个孩子又爱又恨。
“凉,以后雪野就是你的搭档了。好好照顾她。”伊东微微一笑,猩红的眼瞳眯成一条缝。凉看到这欠扁的笑容恨不得扯掉他的脸皮。
“喂,浅见凉。来开门了。”血祭很不耐烦的对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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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今天不早了,在这里住下吧。”伊东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说道。
“恩?”
“顺便照顾雪野。”伊东还是笑着。但身后明显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升了起来。
“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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