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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第八章
真正的工作开始了,或者应该说是以往的工作又开始了,望窗外到天边微黄,晚霞结伴出行,准备妥当拎包出门,高跟鞋一下一下响着朝那个方向敲着,敲着,好像有点紧张,走惯了的街道也比往常延伸了许多。
站在伪夜门口,这就是用金钱和权利相结合迸发出来的耀眼迷人奢华,这个外表光鲜本质糜烂的地方依旧是我要继续停留的地方。
我不是讽刺也不是赞叹,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我只是里面的一个棋子,我在感叹,感叹自己的命运,这就是我的能力范围,只能够控制自己怎么想怎么做,控制不了别人所以我用看用想,在眼里看,在心里想。乌龟能长寿或许就在于华丽迷人无法降临的千年磨练后平常心与与世无争的心态。我只能是乌龟。
但是今晚的一部分将是属于我的,我能够有点尊严的笑着,眼里没有自卑与讨好。我有自己的化妆间,有自己固定或者定做的衣服,自由空间里一个人漫游驰骋的快乐,这是我最想要的。也许千代会说这就是身份差别的象征,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了。然而她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在我刚踏入化妆间的时候她就打开了我的门。黑色纱织低胸吊带群,几乎是透明镂空,底部内衣裤性感撩人,艳红的嘴唇,同样身为女人的我看到这身衣服都有点荡漾何况外面的男子们。
“怎么样,诱惑吧。”她在我身旁转了一圈然后在我耳旁吐了口气,我浑身有点哆嗦。
“确实....够省钱。”
“讨厌,就不会说点应景的话。”
“呦,等夸呢,待会外面的群人夸的比我好,我就不说话了。”
“哎,无趣。哎,怎么样?有自己的化妆间是不是特爽,感觉自己特有派头?”
“是是是,以后你可以直接在里面大声嚷嚷不怕夜总听到又给你颜色了。”
“这是小事,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以前夜总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背后有人给他撑腰,但怎么比得上张记的威力大,我现在是张记的人......”
“等等,你还是伪夜的人吧,别忘了你签了合同的,做事还是要小心点。”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有分寸,快点啊,时间快到了,第一炮可是你打的,加油啊。”
“恩,你在台下小心点。”也许多此一举也许这是关心的方式。
在一片黑暗的屏气中灯管幽幽开了,调子慢慢升起加快,台上稠幕拉开我的声音已经响起—— 《白夜》,今晚的我身穿金色吊带极地长裙,低胸性感不失华贵,手捧一杯红酒,摇晃那红色的液体,眼神迷离于前方黑暗的焦点,音乐虽有加快但步子还是微缓,仿佛在诉说这黑夜与白天之间红尘世界里乐与忧的往事。台下很安静,我看不清楚幽暗灯光下每个人的面容,也不想去看,我想张旭今晚是肯定会出现的,说不定就陪在张老板的身边看着我,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平静还是微笑?算了,这不是我该去想的,我的任务是唱好今晚的每一首歌曲,以及以后,等待我的是否会有所改变的命运就等这首歌完成后在想。唱歌的时候最忌讳分心,情感表达是对歌最好的诠释。
在向台下鞠躬的时候我听到掌声,不华丽也不暗淡的掌声,今晚来的都是张记很重要的贵宾,能够给与掌声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我走下后台发现里面没有人,也许今晚这么重要的场合大家都到前厅去了,我听到伪夜在台上讲话,钱掌柜过来喊我赶快出去陪客人。
“张老板,您好。”
“弱水啊,不错,有进步,应当奖赏。”
“张董,您这话可就说对了,我们弱水啊是全伪夜里唱的最好的。”千代就坐在张老板身边微笑的看着大家。
“谢谢张老板,您过奖了,说来也全靠您的栽培。”
“那也要看人的天分啊,张先生没有看错你啊。”我眼睛看向一旁的张旭,他一如往常那样微笑的看着我。
“谢谢张先生。”
“客气了,有能力的人谁迟早是会受到眷顾的。”
今晚张老板显得很高兴,和来往的客人详谈甚欢,千代在我旁边咬耳朵说今晚老板对我们的表现很满意,刚才也谈了几笔不小的生意。我想生意谈成才是张老板开心的原因吧。看着千代在各位贵宾前应付自如想谈甚欢,今晚她也是赢家。几个交谈的客人都很客气的表示我的演唱水平不错,我想也许这次表现至少没出丑丢脸就是最大的福气,至于夸赞几分真几分假那就看他们自己内心了。当一个客人对我表示好感,让我犹豫不知道如何在不得罪贵宾的情况下回绝,以往这些事情大都是千代帮我,而且我也比较少遇到这种事情。
“弱水,张董让你过去一趟。”
“啊,好的,林老板真是不好意思失陪了,祝您愉快。”我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赶紧扯住逃走,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休息一阵。
“累了吧?”张旭走到我面前随手递给我一杯酒。
“谢谢,也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没什么,这种事情我见多了,也最难拒绝啊。”
“是,没错,以前经常有千代帮忙,现在看她那么忙。”我看着远处千代在几位老总面前巧笑倩兮的样子,替她高兴。”
“你唱的很好,确实进步很多,我都忍不住动容了?”
“哦?谢谢了。”
“这是你应得的,我发现你总在跟我说谢谢,我们还是太客气了。”
“张先生真爱开玩笑,说谢谢是对别人的帮助与赞美应当具备的回答方式,我理应说谢谢,张先生帮了我这么多,是应当谢谢的。”
“我们是朋友,你不认为吗?”
“额......”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相互认识的人?朋友?现在放到我面前我该怎么回答?朋友的界定是什么?我们相识偶尔他的接送,偶尔出去一两次,毕竟有一起聊天,那应该算朋友吧。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是,我们是朋友。”
“啊?”他估计没料到我突然冒出这一句,愣了一下。”
“是,我们是朋友。”
我在想张旭说的是对的,我似乎总是刻意避开和他的关系定位,我们早就应该是朋友了,应该像朋友那样交谈,可是我似乎刻意去拉开之间的距离,刻意对他客气,潜意思的做法,那我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他对我的表现显得是自然的,一直是我在别扭吧?如果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表现很别扭那是不是代表其中的成分发生了变化?我有点惊讶这样的想法在我身上出现,我是该否认的,我一直小心翼翼行走在这条红尘路上的,就怕步上别人的后尘,那是一条不归路,我明白爱情是一个人无法控制的,当他降临许多人想脱身已经太晚了,所以我同情我的那些姐妹们,她们的行为不可耻,她们也有爱的权利,只是时间错了,人错了。
“弱水,弱水。”
“弱水,千代在叫你,过去看看。”
“啊?不好意思我出神了。”
“快过去看看吧,千代叫你。”
“哦,好,那我走了。”
“去吧。”他一贯的微笑突然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弱水,你这是怎么了。
“弱水,快过来。”千代这个急脾气最终还是忍不住过来拉我。
“什么事这么着急。”
“好事,天大的好事,快点啊。”
“啊,什么好事?”
“叶先生,你好,这就是弱水。弱水,他是全国著名的音乐制作人叶嘉豪先生。现在许多著名的歌星都是他捧红的,像王若兰,李梅。许多人都来找他写歌都不一定能那得到呢。”
“呵呵,千代小姐真是太高抬叶某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音乐爱好的者,偶尔写点歌,但制作人却谈不上。”
“叶先生真是太谦虚了,这次叶先生是应张董的邀请刚好听到你在唱歌,他刚才说你歌唱的不错。”
“是的,我觉得弱水小姐的嗓音具有可塑性,音域还有拓宽的空间,而且声音条件不错。”
“叶先生过奖了,我唱的不好,还烦叶先生指点一二。”
“如果弱水小姐有兴趣可以到我的办公室去,唱几句我听听。”
“啊?太好了,弱水,还不谢谢叶先生啊。”
“这,我恐怕.......我跟伪夜签过合同,只怕.......”
“哦,弱水小姐不必担心,我只是说帮你看看你的唱功之类问题,没有其他问题。”
“那若如此,就麻烦叶先生了。”
“好,等会下班我在门口等你。”
“好的,谢谢叶先生。”
“客气了。”
走回化妆间时候我的步子有点轻飘飘的,如果叶先生欣赏我那以后说不定可以出唱片,成为歌手,只是我和伪夜的合约?哎,算了,到时候在想,现在叶先生只是帮我指点一二,并不代表以后我能成为歌手,想太多了,因为这件事今晚显得特别漫长,随后我又唱了几首之前新;练习的歌曲,千代说大家的反映都不错,那就意味着从明天开始伪夜门口将每天播放我演唱的歌曲,也会有我的海报,我想我的第一关过了。
下班出来的时候跟其他人打了是声招呼,看到叶先生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一路上叶先生说了很多关于音乐的知识,又讲了他教过了红歌星,我心里对他是钦佩不已的。
车子在一个偏远的公寓楼下停着,走上黑暗狭窄的楼梯在三楼停下,叶先生进门灯,里面还是相对整洁的,我想搞音乐的人是不喜欢被打扰了才会选择郊区。走进门,当那扇门关起来的那个响声突然让我觉得害怕有种想逃出去的冲动,只是这冲动还没产生反映我的眼前就陷入黑暗状态,被人强扭着进了一扇门,我顿时恐惧,无论是劫财还是劫色又或者是都来不及想了,我要反抗要逃出去,可是他一直抓着我的手,试图用绳子捆绑住,我拼命大喊,用脚去踢她,可是这无济于事,我用嘴巴咬他的脸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双手挣扎却即将成功被捆绑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只能拼命喊救命。
“叫吧,都是浪费力气,这里没有人。”我被反压在地上拼命扭着身子不让他固定我的手,手腕开始刺痛,眼睛飘到前面柜子上有个花瓶,于是用头去撞那个柜子试图把花瓶摇下来砸死这个恶魔,那花瓶只是摇晃着摇晃着,怎么办?他成功了,我的手脚再怎么挣扎还是被困住了,他把我扔上床。
“本来我是打算把那个叫千代的婊子勾来的谁知道来了个替罪羊,你的模样丑了点,还是可以下咽的。哼哼,婊子,来吧,享受吧。”
他扑了过来,不,不,我的衣服被迅速撕碎,我把自己的嘴唇咬破,泪水有种倒回眼里的感觉。那只脏手所到过的地方都让我觉得恶心,我试图咬他,都让他避开。我绝望了,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闭着眼睛打算咬舌,只是身上的动作没了,有块布披在我身上。
“弱水,弱水,是我。”有人叫我,可我下意识想逃开,缩紧。
“弱水,弱水,我是张旭,不怕了,我是张旭,过去了。”张旭?他说他是张旭,我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很温暖,那是从极度寒冷的地方一下子来到火炉前的温暖,我是不是躺在火炉前的毛绒毯上。
“张旭?张旭?”
“是我,我是张旭。”当我觉得眼睛里不再积满泪水时候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焦急的脸放大在我面前。
“张旭,救我,救我,我怕,恶魔,恶魔。”
“别怕,恶魔死了,已经死了,不会再来了,有我在,走我们回家。”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好,回家。”我被裹在被单里被抱着进了车再被抱着下车上楼进入一个房间,陌生的房间。当我睁开眼睛看到这间陌生的房间下意识害怕。
“天快亮了,如果带你回你家我怕遇到你的邻居,到时候对你不好,别害怕,这是我家,这里没有人,我是张旭,相信我。”
“好,你是张旭,相信你,对,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我跌跌撞撞从他怀里挣扎起来寻找浴室的门,心里想着要洗澡,要洗澡。
“好好好,我抱你去,我带你去。”
浴室里我和水和沐浴香皂奋战,一遍一遍洗着着搓着,可是,这该死的恶心感还是存在,有一只手在摸着,不,我要洗掉他,也许是我搓的不够用力,对,用力,用力,用香皂泡着,用热水烫着再撮,用力撮。
“弱水,弱水,你听见了吗?洗好了吗”
“弱水,你在里面呆了几个小时了,听到我的声音没,回答我。”
“弱水,你再不开我可撞门了。”
若干久后门打开了,张旭站在我面前,我湿着头发,穿着宽大的浴袍眼神涣散的走出来,他走到我面前用力的抱着我,很用力,我感受得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怕,我一直洗一直洗,可是洗不干净,怎么办,洗不干净。”
“别怕,你是干净的,懂吗,干净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一直都是干净的,相信我。”
“我是干净的?”
“是的,你本来就是干净的,过去和现在都是这样,而且你看,在这里从没有变过。”他抓着我的手放在他心脏跳动的位置,我闭上眼睛,那颗心脏告诉我,我是干净的,已经洗干净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张旭进来的时候,那个恶魔还没有.......是这样的,我告诉自己,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是这样的,仿佛那个声音是个有力的证明,他证据确凿,他自信的告诉我,微笑着告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被噩梦惊醒,想伸手擦去额上的汗珠有只手一直握着我的手,很用力,他还在睡,我想我还想睡,等醒了再想还是不想。我又睡去了。那只手很温暖,厚实的感觉,比我在冬天穿的任何一件大衣还要暖和,比家里灶前的火光还要温暖。我想一直拥有这么温暖的感觉,噩梦就不会再来,我也可以很安全的沉沉睡去,把以前浅眠失去的安全感补回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不到外面的时间,厚重的窗帘阻隔了一切时间的变化,感觉就这么定格在这个时刻,时间不曾走过,我微笑的看着那道窗帘,真好。
“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可要喊人了。”
“ 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
“很久很久,我在你旁边等了很久,以为你怎么了。可是我听见你说梦话了。”
“我,我说梦话了,我说什么了?”
“想知道吗?”
“当然。”
“那就起来吃点东西,我再告诉你,我快饿死了。”
“啊?那你可以先吃啊。”
“饭要一起吃才有味道嘛。快点起来。”
“哦,好,你,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额,我给忘了,我在外面等你。”
“好。”
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肚子在抗议了,我睡了很久?那现在是什么时候?晚上还要上班,可是经过昨晚的事情,虽然说服了自己,可是我怎么面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怎么想,怎么像以前自然活着,头有点痛,肚子又在叫,还是先解决肚子问题。
拉开门看到张旭微笑的看着我,一如以往的微笑,只是他的背后夕阳和煦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在他的微笑轮廓周围晕出一圈圈美丽平和的光环,就像天使的笑容。而米白色的休闲服让我觉得有纯洁而温暖的舒适感。张旭不是我见过的最帅气的男子,在伪夜里出现的男子形形色色的都有,但是他们高高在上的眼神,或者低俗的口气都减少了他们那张脸所的到的分数,张旭平常沉默,但和别人交谈的时候是睿智的,有时候我可以看到他眼睛里散发出来的睿气,自信风采。他对伪夜里的女子客气有风度,距离适当节奏适中。对此,我也是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样的人不是我们可以触碰的。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因为昨夜的事情我在他家里,他的观点是对的,所以事情过去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说弱水小姐,您一天要神游几次呢?吃饭了,大小姐。”
“啊?对不起,我.......额,吃饭。”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在他试图摸我额头的时候我避开了,昨夜的一切我还记得,我现在害怕别人的触碰,虽然他是友善的,昨夜因为受到惊吓才会握手才会有拥抱。
“乌龟的头又缩回去了。”
“啊,乌龟,你怎么知道乌龟。”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像只乌龟,敏感,小心翼翼,没有安全感。”一语道破。
“那个粥很香,很好吃。”
“那就多吃点。”
“不了,饱了,真的非常感谢你,我想我该回去了,还得上班。”
“我帮你请假了。”
“啊,请假了,那个,那.......”
“不用担心,我说昨晚碰到你感染风寒,嗓子沙哑这几天唱不了歌。”
“哦,谢谢你。”
“又说谢谢,我们是朋友。你这几天在这好好休息吧,你哪里人多声音大,还是在这比较安静。”
“这怎么行呢,占用你的地方。”
“没事,我还有地方去,我可以回家,这是我的私人公寓,你可以安心在这里住几天,如果想找人聊天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啊,那,谢谢你了。”
“好吧,接受你的感谢,多吃点吧,等下载你去拿你的换洗衣物。”
“恩。”我笑了,他,也笑了,这感觉很温暖。
很多时候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我们无法把握这个容易逝去的东西。一个人在公寓里的时候我大多数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虽然这是张旭的住所,可是这里我并不熟悉,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想到那晚发生的事情,在风月场混了几年可是我的事情一向很少,很多时候都是千代在保护我,而且我其貌不扬也算是替自己省了不少事情,这次也是意外,算是千代的替代品,这算是幸还是不幸,幸的是我只是个替代品,不幸的是我似乎还不够格被看上,这样想我似乎是傻子,谁愿意被恶魔看上,容貌与我陪伴多年已经习惯,别人说与不说都无法改变,那又何必悲伤,太出众了也未必是好事,这次就是教训。
现在在张旭公寓里除了睡觉睡到做噩梦被惊醒就是整日的失眠,张旭以为我在这里会很安心,可是惊吓还是残存着,我还是害怕,谁不着的时候就到书房翻翻张旭的书柜,虽然很多看不懂,但这里的书着实另我惊讶,各种种类的书他这儿几乎都有,有些书上还写着笔记,不像我以前读书时候在书本上乱图画着。作为律师他这里关于法律的书籍并不是特别多,反而一些经营管理的书更多,也许这是他的兴趣所在,虽然看不懂,可我喜欢翻翻看,尤其是较高位置的书籍,爬上桌子拿出一本烫金红皮书就蹲在桌子上随意翻开,然后再换一本,这似乎很无聊,却也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何况在一些看得懂的书里还是能读出点什么的。我想虽然这样可以打发时间但我总不能这样做着,我需要其他排除我内心不安的东西,也许我该留下张旭,他是个可以让人开心的人,我心里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在他回来看我的时候,接过他手上一堆食物的时候我提出来了,他笑了笑点头。
我告诉他一睡觉就做噩梦,所以想找个人聊天,睡觉也比较有安全感,我想在内心我是信任他的,所以才敢这么做。因为不想出去,张旭认识的人太多,惹来非议,白天就窝在公寓里,从仓库里搬出一个留声机还有许许多多的唱片,一首一首的放着,他说学生时代他很喜欢参加学校的舞会就买了留声机和唱片,现在工作一忙就没空听了,空闲时候就到伪夜里看看别人跳舞唱歌,他跟我讲了他学生时代许多有趣的事情,一件一件精彩纷呈,那是我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的学生时代短暂而安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书里度过,不敢参加什么活动,只能在书本上打发。他买的那些唱片大多数我没听过,好几年前的歌曲了,可是它们的旋律一开始就可以判断我喜不喜欢,这成了一种习惯,我个人听歌的习惯,最初的印象决定了喜好。我们就听着歌时而交谈一两句度过一个早上或者一个下午,偶尔他会请我跳舞,好像认识的这么久以来我们第一次跳舞,我想问他为什么在舞厅没有一起跳过,又觉得唐突还是算了。晚上的时候会下楼走一段路,然后他送我回公寓,自己再回家。他说这样做比较好,我理解他是为我考虑。
其实我想不明白张旭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帮我请到三天假期,伪夜规定除非是病得很严重否则一律一天假,而且不能频繁请假,我的身体不算好也不坏,偶尔感冒还是可以坚持去上班,几乎不请假,现在是特别事情伪夜更不可能让人请假三天的,我想不,明白也没去问张旭,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
三天时间很快,我回家了,回去上班了,刚上班的时候千代还是一样风风火火跑来问我病情,问我叶先生的事情,我没告诉千代叶先生的事情,这件事情我自己都还不清楚,叶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张旭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救我,后来叶先生怎么样了,我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解释,只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想千代是有怀疑我说话的真假成分的,但我不说她也不好逼问什么。
听钱掌柜说这几天伪夜的生意比以前更好,来的人身份级别更高,出手很阔错,那就表示姐妹们的红利也高了许多,钱掌柜责备我在特殊情况下生病请假,有许多人听了门口播放的歌曲想进来点我的歌却找不到人。
从这几天开始上班一来一切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千代更忙了,我每个晚上多唱几首歌曲,其他似乎没什么变化,望着门口我和千代的巨幅海报,我想这就是变化,下班出门几个黄包车夫会叫我“弱水小姐坐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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