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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
“颜颜,你偏心,就知道找爹爹。”这时我才发现被忽略在一旁的骆雪,他嚼着小嘴,不平道。
“雪雪,对不起,可是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我想知道那个好吃又好看的大“苹果”哪去了。
“你还说呢,是师傅把你背回来的,师傅说你吃了奇异果,那可是有剧毒的,一般吃了就要死的。”骆雪嘟着嘴一脸关心的看着我。
是爹爹把我背回来的?我一脸花痴,留着口水,想着我爬在爹爹背上的幸福样。
“尸斑。”我突然想起这可怕的东西,我忙掀开被褥查看全身,咦,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骆雪瞪大眼睛追问。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失算,失算!我以为再也看不到可爱的雪雪你了。”我假装哭得很伤心的样子狠狠地搂着雪雪。
“颜颜,你真好。”骆雪也回抱着我。
“对了,雪雪,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比如我服毒后有什么特征现象吗?像是红斑啦,绿痘啦之类的。”我试探地问他。
“没有啊,颜颜的皮肤洁白……无暇,好好看呢。”骆雪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忙收住了嘴,声音越来越小,小脸也憋得通红。
“我被你看光光了吧?”我嘴角抽抽地问他。
“没没没!师傅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你的衣物破烂不堪,尤其是胳膊全部露在外面,我……我也只是不小心看到的,颜颜不要生气嘛。”骆雪摇着我的胳膊撒娇求饶说。
我想,定是那时受不了尸斑的折磨,痛到把衣服都抓烂了,这样说来,尸斑竟奇迹的消失了。爹爹他看到了吗?
“算了,看到就看到,反正又不会少块肉,我要休息了……”我用被子蒙住了脸说道。
雪雪小心道:“……那……那你好好休息。”然后识趣地从外面把门关上。
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要过年了。这段日子,在爹爹和骆雪的悉心照顾下,我的体力渐渐恢复了,可也就从那一次,爹爹也就没出现在我的床榻前。
某日清晨,我盘坐在床上,看着雪雪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问:“怎么?我脸上有东西?”我那养成习惯的咸猪手自然不忘去摸摸骆雪的脸颊。
骆雪转头过去:“没…没什么。”
“哦!”
“颜颜,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骆雪再次转过头,表情特认真地问我。
“特……特别的东西……没没有啊……”莫非他知道我又偷吃奇异果的事?龙池的冰晶早就过了有效期,继上次我发现吃了它后我全身的尸斑就不翼而飞了,试过几次十分有效,后来小白告诉我说,我没有精、英两魄,与行尸走肉无异,所以要以毒养尸,才能起到防腐的效果。这个小白,知道不早说,总害我……
“真的?”骆雪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你该不会又去吃……”
“真的,我骗你干嘛?”我赶紧打断骆雪的话,故作镇定道。
“好吧,我相信你!天气冷,记得把汤喝了。”骆雪知道犟不过我,指着桌上的汤无奈说道。
我眼珠一转,做出一副楚楚可怜,含情脉脉的样子,双手合十对雪雪说道:“雪雪,我突然好想好想好想吃你做的花泽糕,去给我做好不好?”
“好……好吧。”骆雪一向视我所说的话如圣旨。
骆雪做的花泽糕是色、香、味俱全。只是很费材料与时间,它用料精贵,要春天兰花的花瓣,夏天玫瑰的花萼,秋天菊花的花托,冬天腊梅的花蕊,研制成粉末混入其中,耗时也长,先用小火慢慢熬制,然后大火融化,在改用中火将其蒸笼在内,期间人是坚决不能离开,时间精确到不能差一分一毫,否则就会前功尽弃,最后将花粉散落在其之上,口味甜蜜,滑而不腻,香味扑鼻,咬上一口,显现出青、赤、金、白色,再含在嘴里,融化到满腔中洋溢着花儿的香气,神仙般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这乃是调虎离山计,骆雪做完这个花泽糕需要大半天的时间,我趁机可以多寻些毒药来抑制住我的尸斑,不能老吃奇异果,它太亮也太大,早晚一天会被那个机灵鬼发现。可是带毒能吃的东西都有什么啊,这荒山野岭的叫我上哪去找呢?小白真是的,这世间哪有人成天到晚去找毒药给自己吃的啊。蘑菇!突然脑海浮现这个词,对啊,以前总听人家说越鲜艳的蘑菇越有毒。想这无回谷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蘑菇漫山遍野,它已覆盖了绿草,也替代了绿草。可现在是冬季,会不会死掉呢?我原地打着转,看着窗台上一盆盆盛开的花朵儿,从未见过骆雪给他们浇过水,却是四季如春。土,应该是土,无回谷的土是不一样的,它松软稀疏,用水珠凝结一起,即使起风,也不会有一粒灰尘浮起。我想蘑菇也是应该被大雪掩埋,用这些土来保护它的健康成长。我跑了出去找到那片蘑菇地,现如今已是白雪皑皑。我把地面上的雪扑到一边,用手一点点的挖,果不出我所料,真的出现了很多小蘑菇,并且只有手指甲的大小,这样携带方便,也不易被人发现。我将这些小蘑菇放进骆雪为我做的香囊内,再将雪扑回原处,老老实实的回到住处,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已经又一年又三年又是一个世纪,又春天又夏天又是落叶满地,你还守着你自己,不让幸福再靠近……”美美地吃完花泽糕,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哼唱起来。
“颜颜,你在那叽里咕噜地唱什么呢?”雪雪在一旁好奇地问道,显然,这种流行的歌曲是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你不懂啦。”我一摆手。
“哦。”雪雪从来不多话。
“雪雪,爹爹他叫什么啊?”一直以来,我就叫他爹爹,骆雪叫他师傅。
“啊?我……我也不知道。”骆雪很明显在回避问题。
“……”他不说,我也懒的问,反正现在这样挺好。
“雪雪,你说爹爹也真是的,都三个月了不说来看一下,害得我度日如年。”我嘴一撇,假装伤心地说,因为思念爹爹,三月如三年。
“颜颜,别着急,我想师父过年肯定会来的。”骆雪看着我,用小手拄着腮帮子说道。
我坐在窗头望着窗外,想着冰山爹爹的冷峻面庞而思绪万千……
果真到了除夕夜,骆雪忙活了一整天,做了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爹爹来了,还是那样的冰冷,一句话未说。
“爹爹……”爹爹不语,走了出去,爹爹怎么了,到底在气什么,难道是看到身上的尸斑讨厌了我?不行,我得跟出去问个明白。
“爹爹……”我低声细语,小心地开口。
爹爹背对着我,定在那里。
雪飘飘,风萧萧,突然爹爹起舞扶长剑,一剑霜寒七星落,剑光如影,银色的头发在空中飞舞,与雪花行为一体,飘逸洒脱,运剑自如,爹爹好似用剑给我唱歌听,古时有《霸王别姬》,虞姬舞剑,其美也不如爹爹的一半,他刚中寓柔,柔中寓刚、刚而不僵,柔而不软,银白色的长袍风中直起,走马如飞,左旋右转,他似剑,剑如他,我呆呆的看傻了,那剑在他手中表现的淋漓尽致,一个个的萤火虫竟与他作伴,星星点缀着这把长剑,在星空中划过道道痕迹,最后爹爹举剑重重的在空中画了个圈,将剑脱手抛向上,而他正面向我直落着地,剑不偏不倚的正落入他左手的剑鞘中。四周寂静无声,爹爹站在我的面前,距我一丈之远,我终于明白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感觉,他怔怔的直视我,依旧是冷冷的,冷中却带着一丝哀怨,我想即使他现在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的死在他的剑下,可爹爹还是什么话也没留下的走了,我看着他孤单的背影,猜想这应该是爹爹送我的过年礼物吧,只是他的表达方式与众不同。
我永远也忘不了,忘不了这也是我在这个名叫霁月的大陆上过的第一个大年夜,是爹爹、骆雪陪我一起度过的。霁月大陆并不是各位所熟知的秦汉,也不是唐宋元明清任何一个朝代,而是个完全架空的国家,一个政教统一的国家。以宏国为中心,与周围赤都、苍都、白都、玄都构筑而成,各都都王在其都城内均有统治权,不过需定期向宏国朝贡和提供军赋﹑力役等义务。而宏国,就是整个霁月大陆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在宏国的管辖境内有一王都,名叫宏都。宏都在宏国的中心位置,也是皇宫所在地。宏都的东南方向还有一陪都,名叫夷封,它与苍都、赤都相邻,是国教圣音教所在地。另外还有一个燕定城,一个邬洛郡和数个县城村镇;而我们所在的无回谷是在夷封与邬洛之间的名为滇崖的山脉之中。这里地产丰富,有很多独特的珍稀物种,只是地理环境复杂,道路艰险难行,人迹罕至,所以向来被称为“无回谷”。这个“无回谷”对我来说,有太多的吸引力了,与其不如说这些都是爹爹给予我的,因为爹爹如此神秘,又给我太多意外的惊喜,他的美貌,冷得绝世;他的剑术,无影无踪;他的身份,异常诡秘,我对爹爹充满着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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