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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赤色双眼
“娘——”
“哇——呜呜——”
“@#,@#...呜呜...救@#...”
小丫头哭得惨兮兮,,边哭还似乎在边说着什么,但是巫瀛完全听不明白。
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将这个小娃娃抱在怀里之前那股忐忑便消失不见,又有些错愕的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变得有些迷糊。
这是...自己的孩子?还是这孩子认错认了?
寻常人的话,自然不会产生这种疑惑,毕竟哪个女人也不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过孩子。
可是,这事情发生在一个失去记忆了的女人身上,就是十分有可能了。
巫瀛这会儿就非常的拿不准,她甚至有一瞬间希望这小孩子就是自己的——可是,佛缘不是跟她说他们在一起的么,他可没提过两人之间还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么这...?
一头雾水的女子看着自己怀中的小丫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手指便下意识的在孩子背上轻轻抚摸起来,那小丫头哽咽又哽咽,却一直叨念着她让人听不懂的句子,巫瀛极努力的分辨了半晌,终于从那个‘救’字当中隐约推理出了:
“救爹爹?”
“呜呜...嗯嗯...爹爹!”
闻言,那哭泣的小家伙终于扒在她身上抽噎着说出了两个字,巫瀛却又愣住了。
爹爹?
那人是爹爹,自己是娘...这,这是...
不过时间却没有在这个时候停止,连她身下的棕红色大马也没有。
在自己的主人抱住了小孩子之后那匹棕马只是继续的朝着一个方向奔跑着,巫瀛的注意力被自己怀中的丫头吸引,待到她终于回过神来才发现:
这是...什么味道?什么...地方?!
点缀着斑驳树影的林子已经在她晃神的这这段时间走过了,她此刻面对的是一个大片的空地,一些石质木质材料结合的建筑将这空地圈成了一个宽阔的广场一样的地方,可是,与这个地方所应该具有的威严肃穆不一致的是,此刻的这里却拥挤的人群所占据,黑压压一片的。
然而这些并不算什么,寻常时候有些寺庙上香的时节也可能会有如此情景,可是——此刻却——
还在奔驰着的骏马被巫瀛一抬手勒住缰绳,又跑了几步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怀中的小娃娃搂着自己的脖子,一双被眼泪滋润过的眼睛瞪大的望着这一切,
“爹爹,爹爹在里面,救,救爹爹!呜...”
那些推挤着的人群里,忽然有一个转回头来,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巧对上了巫瀛她们的方向,原本说话终于清晰了的小娃娃在被那双红眼扫过之后,又哭了出来。
心头一紧,巫瀛飞快的将小家伙压向自己怀里,保护着不让她看到更多,可是...如果这孩子的父亲在里面的话,她十有八九是从这些人堆里跑出来的,可是——怎么可能?!
这些人...
视线落在那片本应是宽阔的地面上,却见着那无数的人头耸动,一个个都在奋力朝着里面跑去——到底这是发生了什么?!
而与此同时,巫瀛更发现这些人当中那个红色眼睛的男人并不是唯一,这些人的眼睛或轻或重,居然全都是带着赤色的!无论男女!
她觉得她应该带着这孩子离开了。
因为无论发生过了什么,她想这孩子的父亲应该已经是死了的。
于是她拽起了缰绳,一夹马腹便做出了掉头的准备。
不乱凑热闹,应该是个好习惯。
“哇——不,不要!娘,娘——爹爹,爹爹在里面,哇——”
“不要走,呜呜...不走,要,要救爹爹...呜呜呜...”
可你在自己怀里的小娃娃却猛的挣扎起来,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扭动着,止不住的挣扎,哭着喊着要救爹爹。
原本单手抱孩子,单手拽着缰绳的巫瀛不得不把双手都给腾出来才能抱紧这耍脾气的小家伙,可是,人是抱住了,可这孩子哭得...
让人心疼。
可是那些疯狂的朝着里面而去的人群,就跟什么都没所觉一样,有些人摔倒了,后面的人就直接从他身上踩过去,而这人却像是根本没感觉到自己被踩一样,一双手还死死朝前伸出,像是就是爬,也要跟着爬过去的样子。
无数的人,就在被踩死的前一刻保持了如此的姿势,简直——
巫瀛看了一会儿,安抚着自己怀中的小姑娘,却忽然发现自己看到的这些人...似乎都是江湖中人。
这么多江湖上的人聚在少林做什么?
而且,怎么都像是着了魔似的?!
在自己又一次掉转了马头之后,这小姑娘总算是不再挣扎,巫瀛另一只腾出来的手拽起打马的鞭子,随手便抛了出去。
抛出去的马鞭在空气中居然走出了一条直线,笔直的打向那个回头导致小家伙哭泣的人,在他的背后落下皮开肉绽的一道伤痕。
巫瀛在等着这人回头跟自己开战或什么的。结果——
结果没结果,人根本不理她,就像是那个皮开肉绽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没感觉!
巫瀛愣住了,她忽然发现这小家伙能够逃出来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因为如果这些人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只要有人把她从人群里送出来...
忽然之间,她对这孩子的父亲生出了些许好感,一个把自己女儿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重要的男子...
可是她还是不能把这丫头带进去——是了,她在这一刻决定进去看看,哪怕是只能看到一具尸体,至少也能对这小姑娘有个交代,日后她长大了,自己也可以告诉她她有一个...很疼爱她的父亲。
她已经决定如果这孩子的父亲死了,自己就收养她。
“小家伙,姨这就进去救你父亲,”
斟酌着用词,巫瀛最后还是决定用姨这么个词儿代称自己,结果,
“娘!是娘!”
“呃,不管什么了,你在马马上乖乖待着,不准乱跑,听到了吗?”
对小家伙的固执没做多纠缠,巫瀛用一条布料系住了小家伙的腰然后把她跟马系在一起,并没有把马给系在树上什么的,这批棕色的马儿很通人性,不会乱跑的。
然后,她便在原地跃起,一步丈许,不一会儿便落到了那些人群里。
但她没跟他们抢,很显然不管你功夫如何,这么着抢也肯定是过不去的。
巫瀛在人群里拿人家脑袋做作支点,从人群的上空跃了进去!
有点儿骇然的发现这条蜂拥的人群居然由外至内延绵了老长一段,她又踩了几颗头人,这才终于的落到了这包围圈的最里面:
人群的里面有一块空地,约莫是个半径五六米模样的圆,在这个圆圈的外围的一侧两个老和尚模样的僧人盘膝而坐双掌合十,嘴巴里不知道在叨念着什么,叽叽咕咕的,一个和尚下巴底下只有一小撮的胡子,另一个却是一条长长的白须。
另一边,通常这处的入口处,一个红衣男子满面阴鸷的立在那里。
而在这圆的中心处,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踉跄着站立在那里,颤微微几乎下一刻便会倒下的样子,他的身形纤长,却是不着一缕,只有长长的头发胡乱的遮掩着,裸/露出的双腿上有鲜血顺着肌肤滑落,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些血液来源于此人的右手。
巫瀛惊骇的瞪大了眼。她不敢置信这人居然还活着?
不管是为了什么,可以想见这么多武林中人聚在一起估计是针对一个什么人,而这人十之八九是外面那丫头的父亲,所以巫瀛一直觉得这人是死定了的。
当然,因为能够成为武林公愤的原因,她也不以为这会是个什么大侠。
可是,这人还能活着,简直——
不可思议!
下意识迈步向前,不管这是个什么人,自己答应了那小丫头救人,既然人没死...
“女施主请留步!”
那白须的老和尚在巫瀛动作的瞬间张开眼睛,双眸里浅色的红忽隐忽现,却在看到自己看到的人时,目光里露出了一些惊讶,而另一个老和尚则直接多了:
“妖女!”
一声,大喝了出来。
结果那和尚双眸里忽隐忽现的红色边一霎时变成赤色,那老和尚一颤,整个人便似乎要站起来朝着圆圈中的男子扑过去!
“师弟!”
那一旁的白须和尚却在此时大吼了一声,一巴掌拍向他,打得这小胡子的和尚踉跄着喷出一口鲜血,但那眼睛里的颜色,总算是退了下去。
巫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却没有看到那个站在圆心的男人在听到了老和尚的声音时抬起了自己的面孔。
摇晃着,透过自己逐渐模糊的视线,男人抬起了自己被鲜血浸染的脸,试图分别清楚那引起了老和尚话语的女子到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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