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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浓春烟景似残秋
慈宁宫。
孝庄看着珊娜,笑着说:“哀家听说皇上这几天都去你那里,可是真的?”珊娜只是低头应了一声。孝庄见后,疑她羞涩,不好意思说,便指着她,笑着对苏沫儿说道:“看我家的小公主知道害羞了,这就什么不好意思的,哀家本来还担心皇上不喜你的性子,现在看来,是哀家多虑了,我的苦心也算没白费啊。”说着,她飞快地瞥了珊娜一眼,这一瞥不要紧,却发现她一闪而过的恨意,不觉有些吃惊,难道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样,于是问道:“你和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哀家听听。”
珊娜顿时笑得灿烂如花,忸怩的说道:“母后好坏啊,这事臣妾怎好意思说给你听啊,你就放心吧,皇上对臣妾很好。”
“是吗?”孝庄怀疑的问道。“当然是真的,臣妾怎敢骗母后啊,母后若不信,可查下敬事房。”珊娜笑着说,见她这样说,孝庄也半信半疑的信了她。正在这时,就见身边的许公公走进来说道:“皇后在外面候着,说来请安的。”
孝庄听后,微睨了珊娜一眼,却见她脸上立刻没了笑容,冷冷的,于是笑道,“来得还正巧呢?宣她进来吧。”
就见林萱带着明月走进来,跪倒施礼:“参见太后娘娘。”
“平身吧。”孝庄说道。林萱站起身,落座,说道:“母后近日身子可好?”正当孝庄说话,珊娜猛得站起身,施礼道:“嫔妾参见表姐皇后。”林萱这才发现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平身,心里却暗暗揣摩:她何时来得?
正当她沉思时,就听孝庄说道:“惠儿有心了,哀家近日精神还好,就是闲着无事,才叫珊娜过来陪陪哀家,刚才珊娜说的笑话可真有趣,珊娜,说给皇后听听。”
珊娜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道:“话说明朝翰林陈全一向幽默,有一次他误入禁宫为中贵所获,陈全说:“小人陈全,一时疏忽误入禁宫,请公公开恩。” 中贵曰:“我久闻你擅长说笑话,今天你且说一字,若能令我发笑,则放你,否则斩。” 陈全想了想说:“屁。” 中贵问:“怎麽讲?” 陈全回答:“放也由公公,不放也由公公。” 中贵大笑不止,遂释之。表姐皇后,这笑话是不是很可笑。”林萱笑着说:“虽听起来有些不雅,但的确好笑,不知表妹是否还有其他的笑话?”
珊娜正要说话,却听许公公说道:“禀太后,皇贵妃娘娘、佟妃娘娘、如嫔、宛常在、玉嫔都在外候着,说来请安。”
孝庄笑道:“刚才哀家还说闷得慌,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还真是有孝心啊,都宣她们进来吧。”不一会,就见众嫔妃进来给孝庄、林萱施礼落座,大家寒暄了一会,便静了下来,这时,孝庄扫了众人一眼,笑着说道:“这次选秀宛如受累了,哀家很满意,不过这后宫宫规还是要学的,皇后一向管这后宫,这事哀家看由她来办最为合适了。”听罢,林萱微微一怔,刚要应下来,却感到背后有人拽了一下自己,只见明月她轻轻摇了摇头,林萱便明白她的意思,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妩媚腻人的声音传来:“表姐皇后你和那奴才在打什么哑谜啊?”原来是容嫔珊娜,只见她眼波流转,笑得天真无辜,她径直走到明月面前,细细打量一番,娇笑道:“这奴才倒生的俊俏,也有几分灵气,表姐皇后好福气。”说着,别过脸来指着自己身后的宫女,跺着脚说道,“唉,太后好偏心阿。”众人听后,都掩口而笑,神色各异。
只见孝庄脸色铁青,冷冷的盯着明月,只吓得她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说道:“奴婢知错了,求太后饶恕。”这时,孝庄冷声说道:“奴婢就是奴婢,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样,哀家最见不得那些自作聪明,还有那些未经主子容许,擅自做主的奴婢。其实哀家也不愿动不动就刑罚,可若这样娇纵下去,那不就反了天了。”说着,叹了口气,说道:“惠儿就是心善,才纵容她们竟敢在哀家眼皮底下玩花样,今儿哀家就替皇后责罚着这不懂规矩的奴才。来人啊,掌嘴。”说着,上来几个宫女将明月按住,苏沫儿负责掌嘴,打了几十下后,她早狼狈不堪了,脸就如发酵的面粉,肿的很高,红红的,嘴角还挂着血丝。
林萱见状,心不忍,便站起身来,跪倒说道:“请母后息怒,既然她知道错了,就请您看在儿臣面上,饶了她一回吧。”孝庄沉思片刻,摆了摆手,阴沉沉的说道:“罢了。就看在皇后的面上,哀家饶了你,若下次再犯的话,就别怪哀家把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定不轻饶。皇后你也起来吧,要知道皇后就应有皇后的样,千万不可让那些奴才小瞧了。”说完,她回过脸,看着珊娜,“还有你,太放肆了,怎敢和皇后相比,难道不知道这宫中尊卑有序吗?看来,这宫规学习刻不容缓,哀家觉得还让宛如和清如来吧,皇后你认为呢?”林萱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就依母后所言。”
这时,清如站起来,说道:“太后,嫔妾资质粗陋,实在难当此任,还是由佟妃娘娘来吧,”她看了眼脸色微变得佟妃,“何况,宫内尊卑有序,按理也轮不到嫔妾。”
孝庄抿了口茶,熟视她,良久叹声说道:“其实哀家也曾想过让锦书办这事,可皇上刚刚解除她禁足,现在就让她来,唯恐皇上不乐意,毕竟,选秀是为皇上选的,哀家也要顾着他的感受啊。思来想去,还是由清如你来比较合适,想你出身名门,知书达理,说话得体,哀家也放心。”见她如此说,清如也知道不好推辞,这才勉强同意。而佟妃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刁狠的望着林萱,嘴角僵着狞笑。
林萱离开时,慢慢的走着,她不知孝庄为何突然这样对自己,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自己名义上还是她的侄孙呢,却为何在众嫔妃面前让自己下不了台,难道。。。。。。她沉思着,始终有种不祥的感觉在心头徘徊,挥之不去。
这时,隐隐传来前面宛如和宛云两姐妹的说话声,宛云说:“我听说皇上连续好几天都让珊娜侍寝,好像很喜欢她似的,是不是,姐?”
宛如没有言语,良久才说道,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我也听说过。”
“可皇上不是一直喜欢皇后吗?怎么会又喜欢上珊娜呢,看来皇上也太喜新厌旧了。姐,你怎么哭了呢?”宛云的声音突然高了些,微微透着惊讶。
“我哪里哭了,只是眼里进了沙子了。”
“你骗人,这里那来的沙子,你是不是还喜欢皇上,他已好久没看你去了,你怎么还想着他呢?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向来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得。。。。。。”好像她的嘴被捂住了,支支吾吾的再也听不清了,可就那几句话却如睛天霹雳般把林萱震得呆呆站在那里很久,当她回过神来,狠狠的看了明月一眼,明月低下头,没有说话。随即,林萱也想清楚了,虽然她骗自己皇上一直呆在养心殿,可也是为自己好,怕自己伤心,可福临真的如宛云说得那样,好多天让珊娜侍寝吗?可若是假的,宛如又为何哭呢?想到这里,她加快步伐赶往坤宁宫。
坤宁宫里,林萱听着小路子从敬事房查到的消息,心就如被寒冰包围,一点点,一点点的沉下去,变得很痛很痛。突然,门外传来清冽的声音:“皇后坐在那里干什么,怎么见了朕也不施礼啊,难不成几天不见想傻了。”就见福临大踏步地走进来,笑盈盈的望着她,而林萱置若罔闻,还是呆坐在那里。
福临快走她面前,摆了摆手,见她渐渐回过神来,才放心的坐下,说道:“我都听说了,你也别伤心了,母后那样责罚明月是过了点,但她也是做给别人看,你就别放在心上。”
林萱深深的看着他,没有言语,只看着福临有些坐不住,可又猜不透她的心思,便有些急躁,说道:“你倒说话呀,你这样,我很担心。”
“皇上还担心臣妾?”林萱冷笑道。
“那是自然,”福临诧异的望着她,见她寒冽的目光直盯着自己,不禁问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皇上的心思不在这里,自然就听不懂了。”林萱哼了一声,喃喃的说道:“只闻新人笑,哪管旧人哭啊。”
福临沉思片刻,突然哈哈一笑,刮了林萱的鼻子一下,“你这个小醋坛子,我以为你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为珊娜的事,的确我这几天去她那里了,可我只是想。。。。。。”
未等他说完,林萱的脸更加阴沉,“臣妾没兴趣听你们的事,若你觉得和珊娜一起有趣的话,臣妾定会成全,将这皇后让出来。”福临听到这里,血涌到脸上,涨得通红,他一把把林萱的手抓起来放到胸前,说道:“你摸摸那玉坠还在,我还记得当时你说过的话,可你现在说什么把皇后的位子让出来,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把位子让出来,还是把我们的感情让出来,你真的太让我痛心了。”说完,拂袖而去,只剩下呆呆的林萱。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突然记起今天他好像一直再说着我字,而没说朕,难不成自己又误会他了,事情并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
这天,清如来到坤宁宫,林萱笑道:“清老师,教这些学生怎么样?有没有回到现代的感觉啊。”
清如白了她一眼,“你还乐呢?本来是你的苦差事,却落到我头上,还没找你算账呢?竟在这里得了便宜卖乖的说着风凉话。”
“苦?不可能吧,”林萱摇摇头,说道:“不是还有宛如吗?”
“她啊,才不得罪人呢?默不作声,真不知道是如何传授解惑的。”清如撇撇嘴,“你不知道那批学生实在难教,尤其是珊娜,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见她提起珊娜,林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冷冷道:“你提她干什么?扫了大家的兴。”见她如此恼火,清如不禁奇怪,于是林萱便将一切告诉了她,清如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以后千万要小心,恐怕孝庄有所举动。”
“怎么讲?”
“你想那珊娜也是她的侄孙,选秀后竟直接封为贵嫔,动机十分可疑,我怀疑她是不是想让珊娜替代你,将你除掉,毕竟你是外来人,不是她家族的人。”
“我也有此想法,可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说你是当局者迷,你想想虽太后有此心思,但也得顾及下皇上的意思,若皇上喜欢你,又怎会让别人伤害你呢?可如今你连皇上都得罪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可我真生气吗?本来我和他已和好了,他却又看上珊娜,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林萱辩解道。
“生气归生气,可也得有个底线啊,再说,在我印象中的皇上,并非好色之徒,你既然喜欢他,就应相信他,怎么会随便怀疑呢?何况,他不但是你的皇上,更是大清的皇上,不可能只对你好的,他还要顾及朝堂上的方方面面,你应明白才是。”清如长叹一声,又说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果然说得没错恋爱中的女子都是傻瓜啊。”
林萱也是后悔不已,突然感到一阵恶心,顿时扶着胸口干呕起来,随后,她用手帕摸了摸嘴,说道:“也许是今早吃的不好,才这样的。”清如听后,厉声对明月说道:“你们是怎么服侍主子呢?”明月她们也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来询问,林萱笑着说道:“怪不得他们,这几天,我一直如此,也不知怎么了?”清如深深的看着她,沉吟道:“那你是不是特别想吃酸啊。”
“是啊。”林萱点点头,很诧异她是如何知晓的。这几日的确如此,总是有些恶心,干呕,她特别让草蔓做些清口的小菜吃,才好些。
“你是不是有孕了。”清如突然叫道,林萱也吓了一跳,心里暗暗盘算,现在离七夕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而自己的月事一向不准,会不会真的如她所说的,自己有了福临的骨肉了呢?想到这里,她感到一阵欣喜,手慢慢的摸着小腹,真是神奇啊,这平坦的地方竟孕育着新的生命,难道自己和福临的爱情也如这新生命样百转千回又在一起吗?现在,她幸好有了这个孩子,就算福临抛弃自己,起码还有孩子陪伴自己,陡地,升起一片希望,把心涨的满满的。
“要不要让太医看看。”清如问道,“这事可马虎不得。”
“现在还不确定,以后再说吧。”林萱回答道。
“这就好了,我看皇上听了也会很高兴的,会回到你身边的。放心吧。”
“我可不想用孩子捆着他,若他有情,有没有孩子他都会回来的,若他无情,就算回来心也会走了,又有何用呢?”
“你呀你,总是那么执拗,现代如此,这里也如此。”清如苦笑道:“要知道这后宫里最好生的是孩子,最难养的是孩子,还是处处小心才好。”林萱听后,默不作声,只是点点头。
待她走后,林萱叫明月请胡太医来诊断,等他摸完脉,林萱问道:“本宫可是有了身孕?”
胡太医想了会,“现在时间尚早,脉象还不稳,无法断定。不过,从娘娘的症状来看,倒有此可能。要不臣开个方子,娘娘加以调理,待过些日子再作诊断,如何?”
“好吧。”林萱点点头,“不过,这事千万别说出去,本宫不想在未确定前闹的众人皆知,尤其是皇上和太后,千万不可泄露,若说出去,就别怪到时本宫翻脸不认人了。”
“喳。臣明白,请娘娘放心,臣定保守秘密,不会说出去的。”胡太医低声道。
“那你退下吧。”林萱说道,胡太医应声退出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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