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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上)
这几天,林萱一想那天在养心殿的事就气愤,记得当时自己提议来玩扑克,可没想到自己这始作俑者,却成了西方不胜,被福临和宛如的双剑合壁打得是落花流水,连连喟叹自己所处的风水不好,哪知换了位置又变成了东方不胜,看来这胜不胜与风水无关啊,这还不算,还要忍受着福临的冷嘲热讽,气的林萱直想把扑克塞在他嘴里。可想归想,始终不敢,最终落得狼狈而逃。而明月她们一晚上都不理她,自己只好自力更生脱衣上床睡觉。
这不她拽着明月、秋影她们几个恶补牌技,好一扫当时之辱。一轮接着一轮,明月看她疯狂的眼神,几乎象恶狼般的看着扑克,不由的担心说道:“娘娘,难道你非要找皇上比高下吗?”
“哼,那是当然,我要让他知道,”林萱重重的哼了一声,“自己算哪根葱。”
“谁是哪根葱啊?”这时,突然一道明黄身影一闪而进,随即传来清冽的声音。
“啊。”林萱暗暗一惊,随即满脸含笑,抛着媚眼,“在臣妾的家乡,这葱如聪,是聪明的意思,至于根呢,当然是个的意思。臣妾的意思是皇上是个聪明的人,你不知道臣妾一直对你佩服的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福临一脸崇拜的看着她,你太有才了。“那里那里,”林萱谦虚的推辞着。福临见后哈哈大笑,径直走到桌旁坐下,看着上面凌乱的扑克,“皇后还真笨鸟先飞啊。”看着他揶揄的笑容,林萱没好气的道:“皇上可真闲啊,怎么又跑来了。”
“是皇后不希望朕来呢?”福临贼笑道:“还是皇后不敢让朕来呢?”
“有什么区别吗?再说腿在皇上身上,臣妾说了也没用啊,”林萱轻声哼了一声说道。
福临没有理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说道:“奥,朕听说皇后这几天都窝在宫里没出去。特来看看,是不是皇后的性子又转回去了。”
“皇上真会说笑,哪有人性子转着玩的,只是,”林萱一怔,接着没精打采的坐下,“这宫里宫外巴大个地方,逛逛就熟了,实在无趣。”
“那你想不想出去走走?”福临试探道。
“可以吗?”林萱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明儿,朕要出宫去六哥那里,本来想叫宛如的,可她赶着给皇额娘抄佛经脱不开身,朕才……”福临难为情的说道。林萱深深叹了口气,还真实在啊,也不会说好话骗骗我,想到这里,她斜睨了他一眼,好象在说,干什么?把我当候补?就算你退而求其次,也不用这么直接吧,这一眼看的福临更尴尬了,随即,林萱又冲他一笑,说道:“好啊,我很高兴。”不过,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现在他只是对自己稍微好些,怎会跟宛如一样呢。“要不,我将画拿上好让六哥瞧瞧指点指点。”
“你可真会挑时间啊。”福临讥笑道。
“那当然,臣妾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怎么会错过机会呢?”林萱不理会他,只是整理着桌子上的画,突然,想起什么,担忧的问道:“可母后同意吗?”
“放心吧,朕自有办法,母后不会怀疑的。”福临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啦,听到这里,林萱的兴奋劲顿时激发起来,她昂首挺胸,眼睛贼亮,真想大喊:“江湖,我来了。”
第二天,当他们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时,林萱还和做梦一样,感觉来得太突然了,于是,她不客气的给小路子一个爆栗,疼的他裂了裂嘴,林萱这才相信一切是真的,接着又亲昵的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福临好笑的看着她,正要数落她,却发现她一转身又不见了,连忙示意小路子跟着。林萱就象刘姥姥进大观园样到处新奇,哪里人多上哪里,一会瞧着,一会看那,搞的小路子连爬带滚的跟在后面,一脸苦相暗自嘀咕:这主子怎么象猴子似的上窜下跳的,什么时候安静一下,也好让俺歇歇老腿。
突然,她看到一个买糖葫芦的,便急匆匆的跑过去,要知道糖葫芦是她的最爱。跑着跑着,一不留神竟与迎面的人撞在一起,跌倒在地,小路子连忙扶起她,抬眼望去,却见那人也在看着自己,只见他长的清秀儒雅,倒也俊郎,尤其是那嘴角笑起来更有几分不羁。
林萱绽开笑容,“对不起。”那人一愣,也浅笑道:“没什么,你还好吧。”
林萱这才感到胳膊有点疼痛,她撩起袖子,发现只是红了一片,并未出血,便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小伤。”这时福临也赶过来了,他拉过林萱的胳膊,仔细瞧了瞧,又揉了揉,见没伤到骨头,这才放心,便数落道:“你急什么,这么不小心。”
林萱满不在乎的放下袖子,“只是小伤,你别大惊小怪的了,让人看见多不好啊。”
福临这才环顾四周,见两边人正指指点点,“在街上拉拉扯扯的,象什么?”
“真是伤风败俗啊。”还有人摇头叹息道。
林萱脸一红,看了一眼福临,然后大声说道:“看什么,看什么,没见过人摔倒吗?”说得众人一哄而散。福临指着她笑道:“你啊,你啊。”林萱听罢一跺脚,回过头来才发现那人早没了踪影。这时他们也有些累了,便来到一个茶馆,这里很简朴,只有几张桌子,老板殷勤的招呼着来往的行人,里面喝茶的也不多,就零星几个人,正在说着话。他们坐下,要了两杯茶,林萱和福临坐着,小路子和小桂子还有几个侍卫站在身旁,看他们累的满头大汗,林萱赔笑着:“艾老爷,让他们也坐下喝杯茶吧,这么站着让人看了会很奇怪的。”
福临点点头,示意他们坐在旁边喝茶。正当他们喝茶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说道:“你听说过没有,前面的全福楼前搞美食大赛,听说来参加的人很多,而且还有奖品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听说李一刀、王一勺也来了,还有好多人呢。”
“是吗?这可有看头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瞧瞧。”
“好啊,好啊。”说着,离开了很多人,向全福楼走去。
林萱听后心里也痒痒起来,于是笑得如三月春花,对福临道:“艾爷,要不咱也瞧瞧。”
福临身子一颤,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她,调侃的说道。“不会你也想参加吧。”“为什么不行,说不定我能夺头奖呢?”林萱自信满满的说道。福临见状,半开玩笑的道:“真要是那样,你的大奖可给我一半啊。”
“行,没问题。”说完,林萱站起身,拽着他就要走,就要离开,福临笑着摇摇头,也跟着离开了。
来到全福搂前,人还真多,参赛的,看热闹的,真是里三层外三层,挤的水泄不通,他们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就见前面摆着七口锅,正烧得很旺,旁边是张桌子,里面放着菜板、刀等工具,再往后放着很多很多盘子,盘子里是蔬菜或肉,应有尽有,很齐全,现在已有六人已准备好了,只等令下开始做了。这时从评委席中走出一人,精瘦的身材,精瘦的面庞,他捋着胡须,大声说道:“还有什么人参加。赶快报名,比赛就要开始了。”
林萱一步就迈过去,朗声说道:“还有我。”说着,便走过去报上名,然后带着小路子站在桌子后面,准备开工。
比赛开始了,只见那六人各自选菜,切菜,忙个不停,而林萱呢,一会在蔬菜上刻着什么,一会又切着菜,一会又剁着肉,小路子则在一旁看着火,时不时的递些东西。
福临紧紧盯着林萱,暗暗寻思:这人真的是荣惠吗?想当初自己因她木纳、胆小而不喜欢她,两年来未去坤宁宫。还记得刚听她淋雨生病,心里竟感到解脱。皇额娘曾逼我去看她,都被我拒绝,可从她好了后,好象变成另外一个人,无论言行举止,都自信了很多,可她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不知她还有多少东西让我迷惑,想了解的呢?
林萱把材料准备好后,抬头看了眼人群中的福临,却见那个被自己撞倒的年轻人一手放在腰间,正慢慢的向福临靠去,那道千年寒冰似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有刺客!林萱打个激灵,正要惊呼。突然,不知哪里来个老和尚按住年轻人的手,大声喝道:“孽徒,不好好呆在寺,跑这里干什么?”那年轻人使劲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摆脱,只好悻悻放下手来。这时福临轻扫了一眼,并未在意,而是继续向林萱看去。哪知老和尚上前一步,对福临道:看公子面相十分尊贵,只是可惜。。。。。”老和尚突然住了口,摇着头,叹息个不停。福临脸色铁青,冷冷的看着他,“可惜什么?”
老和尚笑了笑,颔首道:“可惜你姻缘不好,看似好姻缘,却是苦命鸳鸯。”
福临似怒似笑,双目紧紧盯着他,正要说什么,就听侍卫头领哥勒木大喝一声,“死秃驴,你胡说什么?”说完,手一挥,四五个侍卫一拥而上,把老和尚和年轻人围住,老和尚哈哈大笑,把衣袖一甩,那些侍卫竟连连回退几步,好不容易才站定。福临惊骇的望着那和尚,嘴唇翕动,却始终没说出什么。这时老和尚并未不依不饶,而是拉着年轻人转身走了,口里念着几句言词,道是:
万丈红尘皆堪破,
奈何飘零水中花。
繁华落尽浮云过,
蹉跎万事转成空。”那年轻人回头看去,很不甘心很不情愿的跺了一下脚,最终跟着老和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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