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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香奈趁着樱川伤重小憩之际,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哇,好美丽的刀。她早就想拿来玩玩了。以前在家里玩胧村正的时候,就对武士刀特别的痴迷。不想竟然有机会亲手摸一摸。香奈想着便伸出左手握住了刀鞘,有份量,右手握住刀柄“唰”的抽了出来,突然一把短刀横在她脖子上。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对不起。”樱川撤下了短刀。头低的很低,似乎在请罪。
“我才该说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刀,真的好漂亮”难刀刃那么华丽,上面的刃文象水中流沙一样飘渺,应该是被称作すながし砂流。香奈突然想到了什么,拆了刀柄,刀柄之下的裸条上赫然刻着刀铭“血月•村正”
“果真是妖刀村正!好煞的刀铭”香奈开心的舞了一下“啊”只是碰了一下小臂立现一道血口。
樱川赶紧握住香奈的小臂轻轻的舔舐,“小姐,此刀认生。随便碰很危险的。”他撤下一片内襟,帮香奈包扎。
突然包扎的行动挺了下来。香奈感觉他表情很不自然就问“怎么了?樱川??”
“我的伤突然不疼了。”他扯下身上的绷带,之前才血淋淋的伤口已然愈合。”
“莫非小姐的血……”樱川欲言又止。
“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前似乎也有类似的事情”香奈想到黑泽剑和李寻欢病情的突然好转,之前也都是喝到她的血。
“真邪门。如果是因为我的血,为什么我自己的伤却……”香奈想不通干脆就不去想了。
话锋一转“你们武士不都带着胁差么。拿来看看?”樱川双手递上,古代的日本人真是礼仪周全啊。
这正是方才的那一把短刀,很小,刃长约30厘米。“你会用到它么?我是说切腹。”香奈比划了一下。
“身为武士,我就一定会用到。”樱川应道。
“那比如说你要在什么情况下会切腹啊。”
“绝地。”樱川的表情严肃“我现在是小姐的家臣,假设小姐将遭遇不测我又无力阻止。必在小姐之前以纸裹刃切腹示忠。如果我无主,敌将杀我之际我必切腹自果。”
香奈听的汗毛直竖。
“寻欢……寻欢……”林诗音的呓语始终只有这两个字。
喝了梅大的药李寻欢的疼痛略有消减,他要阿飞去客栈找到唐蜜请她帮着寻找香奈,小龙的毒要解,诗音的伤也要问个清楚,他来日无多,随时会死。而他此刻最想见的人还是她。李寻欢不禁苦笑,他果然是个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男人,执迷不悟的爱着那样一个女人。
李寻欢安慰自己,因为香奈是他的人,所以…他才会牵挂。他举起自己的颤抖的右手,香奈想要的竖琴……只差一点便完成了,他用另一只手固定支撑,怕会刻不准。不能喝酒,不能动武,不能发愁,他还不能死……李寻欢回忆着他与香奈的甜蜜时光,继续刻作。
清风拂过湖水,血月拂过清风。美哉美哉。好个风和日丽的晌午。
“香奈,原来你在这啊。”唐蜜脸色不善的跑了过来。
“唐蜜,有事?”香奈慢慢往樱川身后退,该不会李寻欢叫唐蜜来杀她报仇吧。
“咦?这男人是谁?好酷啊~哎你不是李寻欢的女人么,他在李园吐血吐的快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会情人?哎我不管了,反正阿飞叫我给你捎个话,李寻欢叫你回李园一趟。”唐蜜拍拍胳膊。
“樱川……”香奈听说李寻欢吐血,真的很心急,但是又怕去了李园又会触发什么阴谋。
“樱川手中的血月不会放过任何意图伤害小姐的人。”有樱川在,她就可以安心了。
李寻欢不在正厅,不在冷月小筑也不在梅林。孙小红带他们去了后院的小屋。
“寻欢……”凌乱的屋内。一把制作完整的竖琴。一个身著白衣,双眸紧闭唇色煞白的病弱美男依靠在竖琴边上。听到香奈的呼唤,他的睫毛动了动。
“寻欢……你怎么了?怎么会病成这样?”香奈上前想要搂他入怀,樱川却先一步那么做了。“小姐,他身上有病,您还是别碰他。”
“没关系,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一般这种情况会说是朋友吧。可是,朋友?不。现在他们认定她是敌人。“他是我的……”
“……我是你相公啊,…娘子”李寻欢微微闪动睫毛。努力睁开眼睛。他看到香奈。上天,让他李寻欢自私一次,就这么一次,诗音的事情,小云的事情,他累了,不想在生命的最后还要与香奈争吵,一切都是黑剑山庄在主谋,罪魁祸首是黑泽剑。
忽然意识到自己被人抱着,尽管他十分虚弱却也努力白了樱川一眼。樱川持续冷面状态。
“香奈,你过来…”李寻欢努力展开一个微笑。香奈扑了过去,2个人的重量一起压在了樱川身上。“这琴的声音……好想听。”
“好,我弹给你听”香奈站到琴边,校对了弦音,想了想“……这个曲子本来叫做《献给特蕾泽》,是个男人为最心爱的女人写的,而那女人就叫特蕾泽,可是阴错阳差的被抄谱子的人写成了《献给爱丽丝》并且大家一致认可了这个名字。久而久之,这名字就不在代表某个女人,而是代表了最爱的人。”
香奈深深的看了寻欢一眼,“竖琴独奏:献给爱丽丝。”香奈低目以一种很温柔安静的方式来演奏。音色与她家里那把80万的琴当然有区别,这把琴音简单、干净、脆弱却坚定。再也没有比这更纯粹的乐器了……用来表达自己的心。
整间屋里的人都很安静,这宛如涟漪般的琴音。香奈忘我的演奏。每个人的心中都漾起一抹淡淡的安定。
曲毕,李寻欢忍不住的轻咳。“……每当有女人为我死去。我总会骗她,说,我爱她……向她许诺来生……”他看向香奈,向她伸出手“娘子…请你…也骗我一次………求你…”香奈把李寻欢移过自己的肩上“别说傻话,你不会死。我不准你死!”
“那我…就不死……听你的。”李寻欢表情很纯洁,就像一朵初绽的白梅。他倒在她的肩上有些颤抖,轻轻的问“你爱过我么?”
“爱。”
“比黑泽剑呢?”
“更爱。”
李寻欢闭眼微笑。
“我不是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见李寻欢这样,香奈心疼啊。“之前那些事情全部都是被布局的,我真的是被冤枉。那封信是仙儿叫我带给你的,不知道有毒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没中毒,更不知道后面来的那些事什么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寻欢你一定要相信我!”
李寻欢仍然微笑着。
“我不在意……香奈,抱着我。”李寻欢颤抖的很厉害,脸色骤变“好疼……”他喷出一口鲜血,樱川抬起握着血月的手为香奈挡住血水,香奈看到血月妖刀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样…也许能救他。于是冲着樱川大喊“割我的动脉!樱川!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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