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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罪过(修)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天气突然变冷了许多。罗秀一早上起来,就急着赶去探望慕容剑风。
可是一进门,就看见旭鎏靠在床前睡的正香。罗秀轻叹了一口气,便吩咐仆役们准备热水和布巾给慕容剑风和旭鎏洗漱。
慕容剑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失神地望着帐顶发呆。
“身体好些了吗?”为了不吵醒旭鎏,罗秀特意压低了声音。
“嗯~”慕容剑风应了一声,仍旧没有动。
“你现在至少已经恢复了一成的功力,为什么还赖在床上?”罗秀又道,“起床去外面走走,也许会好的更快的。”
“不想出去走!”慕容剑风突然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无聊啊?”
“怎么说?”
“我想我应该恢复原来的生活!我不能总是这样子不开心下去的。”
“你终于想明白了!”罗秀放心地舒了口气,“我和旭雅还以为你会需要更多的时间。”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就算是重新活了一次。我实在不应该这样子浪费生命。”慕容剑风坐起身,“帮我把外衣取过来吧!”
或许人真的只有在生死存亡之际才会感觉到生命的可贵。自从慕容剑风回到落羽城,就一直很拼命,而他拼命根本就是真的想要拼掉自己的命。如今,真的想通了放开了,他整个人精神也为之改变。罗秀也才真正的开始放心,既然心病能好,又怎么有治不好的伤呢?
罗秀取过一旁的外衣递给他,慕容剑风穿上外衣,束好玉带。然后接过仆役送上的杨柳枝和热水布巾洗漱。
两人简单的用过早膳,罗秀便在假山后协助慕容剑风运功疗伤。运功完毕,取过一旁的布巾擦拭了汗水。慕容剑风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罗秀怕他在染上风寒,连忙让人取来了披风给他披上。
从假山后走出来,便看见全有何的千金正在亭子里弹琴。慕容剑风和罗秀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奇。全有何的家眷应该都在后院,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庭呢?
“这全县令的千金倒是颇有几分姿色,难道是为了我们俊美非凡的罗将军?”慕容剑风笑道。
“谁知是不是为了我们傲风侯呢!”罗秀争锋相对。
两人说笑间,全小姐已经娉娉袅袅地走到了两人面前,“奴家见过傲风侯,罗将军!”
“全小姐免礼吧!”慕容剑风弹了弹手指,目光却落在了全小姐放在凉亭里的瑶琴上。
“全小姐不介意将琴借与傲风侯一用吧?”罗秀笑问道。
“原来侯爷也喜欢抚琴吗?”全小姐一脸惊喜,“可否让奴家也开开眼界?”
“只是聊以自娱,怕是都生疏了!”慕容剑风这么说着却走进亭子,在石凳上坐下,伸手试了几个音阶。
慕容剑风轻吸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抚上了琴弦,优美的曲调自手下流泻而出,却是平沙落雁曲。
听者只觉得鸿雁来宾,极云霄之缥缈,序雁行以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其欲落也,回环顾盼,空际盘旋;其将落也。息声斜掠,绕洲三匝,其既落也,此呼彼应,三五成群,飞鸣宿食,得所适情:子母随而雌雄让,亦能品焉。
旭鎏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慕容剑风不在了,询问了仆人知道他与罗秀在一起才松口气。洗漱完简单地用了些早膳,就有仆役扶着到院子里寻找慕容剑风。
才走出房间就听到优美的琴声自远处传来,那琴音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优美动人;基调静美,但静中有动,曲子委婉流畅,隽永清新。
旭鎏走到外面就看见慕容剑风坐在凉亭中抚琴,琉璃色的眸子带着一丝专注。一缕发丝散落在额际,随风飘动,加上那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当真如谪仙下凡,玉树临风。
罗秀一身青衣依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似乎早就发现了旭鎏的到来,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旭鎏走进了一些刚要进凉亭,却发现凉亭中还有一个身着彩衣的少女正一脸爱慕地看着抚琴的慕容剑风。
琴声到了一半,突然戛然而止,慕容剑风抬头望了一眼才进来的旭鎏,眸光突然黯了黯。
“你的病——”
“承劳挂怀!已经没有大碍了。”慕容剑风站起身道,“已经快到午时了,该用午膳吧!”
“是我打扰了你的雅兴?”旭鎏望着石桌上的瑶琴,微微有些失落。
“只是觉得肚子饿了,想要吃饭!”慕容剑风回答道。
旭鎏看着他,有些无措。虽然他平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是却从未像今天这样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慕容剑风,可是慕容剑风却似乎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罗秀看着慕容剑风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是一片无奈。可是,他只是个局外人,什么忙也帮不上。
“侯爷,奴家陪侯爷一起用膳可好?”全小姐提起裙摆带着丫鬟迈开小脚快速追了上去。
旭鎏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个围着慕容剑风打转的全小姐非常的刺眼。
“殿下一起去用膳吧!”罗秀好心地提醒道。
旭鎏愣了一下,想起自己才用过早膳,不觉有些为难。但是望了望渐渐远去的慕容剑风还是跟上了罗秀。
两人才到了门口就看见全有何疾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罗将军在这里就太好!”全有何喜道,“四皇子殿下和太子妃已经为了侯爷赶到青云县,此刻正在前厅奉茶。”
“有劳全县令了,请四皇子和太子妃到中庭相见吧!”罗秀想了想又道,“全县令去忙自己的事情,四皇子殿下还是我去招呼吧!”
“诺!”全有何转身离开。
“是你通知了四皇弟的?”旭鎏惊讶地问。
“末将出宫的时候,带了军中传信所用的信鸽。”罗秀解释道,“太子殿下要与末将一起去迎接四皇子和太子妃吗?”
“本宫在中庭相侯。”罗秀也不过是一问罢了。旭鎏是太子自然无需亲往迎接。
“诺!”罗秀应了一声去前厅寻找旭雅一行。
旭鎏到了中庭二堂,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午膳。慕容剑风正坐在那里吃饭,一旁的全小姐还“善解人意”地给他斟上了美酒。
旭鎏上前一把抢过了他唇边的酒杯,愤然道:“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喝起酒来了?这不是作践自己的身体吗?”
“不过是小酌两杯,有什么大不了的。”慕容剑风讪讪地缩回了手,却没有多加争执。
“四皇弟说的没错,你就是太放任自己了,你的伤才会一直好不了。”旭鎏依旧是一脸的愤怒。
“什么事情,让大皇兄这么生气啊?”旭雅含笑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嗯~让我猜猜看,一定是剑风吧?这世间上大概也就只有慕容家的人才能让我的大皇兄这么失态了!”
“你还记得我?”慕容剑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从西山到青云县不过百余里地,你竟然走了两天两夜。”
“这个,实在是路上遇到了不少麻烦!”旭雅有些委屈,“要不是大皇兄那两位柔弱无比的良娣,我怎么会这么晚才到啊!”
慕容尔丝虽然是千金小姐,但是她自小来往京城和落羽城,这点路程倒是没有问题的。可柳丝媚和姜若蕊都是没出过远门的千金小姐,这一路上吐过来,又嚷着要休息,自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太子殿下,臣妾可见到你了!”旭雅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令人酥软的声音传了过来。
旭鎏才回过头,一具温软的身躯已经依偎在了他的臂膀之上。柳丝媚双手抱住旭鎏的手臂,一脸的娇弱妩媚,那里还有路上的狼狈之色。
“太子殿下,你的腿没事吧?”姜若蕊站在离旭鎏不远的地方,一脸泫而欲泣地样子,“殿下还是快点坐下吧!您这么站着一定很辛苦。”
“好贴心的美人啊!怎么就被太子殿下藏起来了呢!”慕容剑风似笑非笑地看着旭鎏。
“若是你喜欢,本宫就将她送给你。”旭鎏毫不犹豫道。
“太子哥哥的美人还是太子哥哥自己留着享用吧!剑风不需要。”慕容尔丝疾步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慕容剑风,“看到你好好地坐在这儿与人吵嘴,我真是高兴死了。旭雅表哥说你伤得很重,害得我在路上不知道哭了几回。你倒是好,躲在这里大鱼大肉,可真是太没良心了!”
见慕容尔丝说的激动,慕容剑风玩心顿起,一把将慕容尔丝抱住放在了腿上,顺便在她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这样子姐姐是不是更开心啊!”
“小坏蛋,轻薄到姐姐头上了!”慕容尔丝生气地拧拧他的耳朵,脸上却带着喜悦的笑容。
“就算是亲姐弟,也该有个限度吧!真是一点羞耻心也没有。”柳丝媚在一旁讽刺道。
慕容剑风脸色一冷:“太子殿下的脚不好,柳小妾还是送你家殿下回房间去吧。你们比较适合躺在床上吃饭。”
罗秀和旭雅闻言差点没有笑岔了气,心中暗暗同情柳丝媚。怪只怪这个女人太看不清形势,竟然得罪慕容剑风。虽然与人不和的时候,慕容剑风更喜欢动手,但是这不表明他不会吵架。事实上,慕容剑风说话刻薄起来,一个柳丝媚实在不算什么。
“太子殿下,您看嘛!傲风侯又欺负人了。”
旭鎏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全小姐道:“有劳全小姐送这他们两个回房休息。”
“诺!”全小姐愣愣地应了一声走到柳丝媚和姜若蕊身前道,“两位娘娘这边请。”
“太子殿下,臣妾想要陪着殿下一起用膳嘛!”柳丝媚依旧不肯放弃。
“旭雅,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慕容剑风瞪了一眼犹自站在门口看戏的旭雅,“出门带着这种累赘不说,竟然还让他们在这里影响我的食欲,打扰我和姐姐说话。”
“说到底柳良娣也是我的皇嫂,我总不能像你这样没规没距的。”旭雅在他面前坐下,给自己斟了杯酒,“而且,这次是尔丝的主意啊!”
看着他们熟练地眼神交流和轻松的交谈语气,旭鎏心中竟然有说不出的嫉妒:“你们两个还不下去休息!”
姜若蕊一双灵动的眸子在旭鎏的脸上转了一圈,福了一福道:“臣妾先行告退!”
“太子殿下!”柳丝媚却犹自不肯放弃,“你就让臣妾留下来陪你啊。或者,臣妾陪你回房也是好的。
“下去!”
柳丝媚心不甘情不愿地望了一眼旭鎏铁青的脸色才道:“诺,臣妾告退!”
“这个柳小妾不过是个有胸无脑的傻瓜。但是,那位姜良娣倒是个人物。”慕容剑风将腿上的慕容尔丝放到一旁的凳子上,肆无忌惮地评价道。
“剑风,你好歹给大皇兄留三分面子啊!怎么可以当着大皇兄的面说他的爱妃呢。”旭雅嗔怪道。
闻言,旭鎏的脸色更加难堪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喉咙里有只苍蝇,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我只是陈述事实啊?又不是背后说人坏话。”慕容剑风一脸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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