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瞳

　　（一）

　　空座町。
　　湛蓝的天际，淡白的浮云……一切，都显得很宁静。
　　但是，平静的日子，仅至此刻而已。
　　……
　　时间回流，往回三个月前。

　　空座高中。更衣室。
　　“呐，一护。我一直想问，你背上那道疤痕是怎么回事？”浅野启悟边脱着衣服，眼角扫过同样脱过衣服的黑骑一护的背部，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怎么说呢？”小岛水色走到一护身后，仔细地看着那道疤痕，“总感觉有点可怕。”
　　“啊，我都已经没感觉了。”一护换过衣服，无所谓地答道，“听我老爸说，那是在我大概五岁时发生车祸留下的。”
　　浅野启悟哭泣，“呜呜……一护，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我不配当你的朋友！！”说着，悲凄万分地扭头就跑。
　　忽而手臂上一紧，回头一望，是一护。“启悟，你别介意。我没事，真的没事。你怎么能不配当我的朋友呢？”双手揪紧启悟的手臂，一护发放出闪亮得刺目的目光，同时背景色变成了无数朵绽放璀璨的鲜花，“启悟，你永远也是我的朋友！一辈子也是……”
　　“呜呜……一护。”感动得无以覆加地启悟一把抱过一护……这就是，美好的友谊啊！！
　　……
　　以上，纯为浅野启悟的YY。
　　现实。
　　望着集体无视他，各自做着各自事情的一护他们，启悟躲在墙角划圈，“为什么都不来安慰一下我……为什么……”
　　小岛水色走出更衣室，不忘递过一记白眼，“浅野同学，上课铃声已经响了。”
　　“不要叫我浅野同学呀，水色！”

　　天色渐渐变换，鲜艳的晚霞，夕阳西下。
　　黑骑家。
　　“我回来……”刚打开自家门，一护眼前一黑，某不明生物体瞬间朝自己袭来。
　　“一护，我的儿子，你终于回来了。来，快投入亲爱的爸爸的怀抱里吧！”
　　“啾……”一声响，眼前的障碍物被清除，一护甩了甩脚，实行无视政策。
　　“哥哥，你回来了吗？”黑骑游子出门迎接，“快要吃晚饭了，先去洗手吧！”
　　“啊，知道了。”一护答应着，一边脱鞋回屋，“对了，游子，吃剩的晚饭我想要带回房间吃。”
　　虽然疑惑，游子却亦答应了下来。
　　“呜哇……美咲！！孩子们都长大了，都不再依赖我了，你说我怎么办好？！”被一护踢到一旁的黑骑一心爬起来，搂着攥挂在墙上的巨型照片痛哭。
　　“游子，一哥，还没吃饭吗？我饿死了。”黑骑夏梨问道，对于自家老爸的那套，也决定无视。

　　房间。
　　“露琪亚，最近，好像很太平的样子呀！”一护看着正吃着剩饭的露琪亚说道。
　　露琪亚筷子一指，脸色严肃道，“一护，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过说起来……”拿出传令神机，“最近也没收到灭虚的指示。”浦一说完，传令神机却响了起来。
　　“一护，有指示了。在空座交流公园。”
　　“那么，出发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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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夜幕悄悄降临，到一护及露琪亚赶赴到时，目及的，是一只庞大丑陋的虚正要攻击一名少女。
　　少女粗略估计十四，五的年纪，墨色的长发肆意披散，挡住了所有的脸容，无人看见……少女面上是何神色。在这夜幕的晚上，却只穿着一条薄薄的白色连衣裙，随风……翻卷着。
　　一护使用瞬步，挡在了少女与虚的面前；而露琪亚，则负责带上少女离开往后的战场。
　　斩魄刀指向虚，一护满脸不耐烦，“我还以为最近都没有虚来了，怎么在我想稍微休息一下的时候却突然出现。”
　　虚恍然，然后大笑，尖锐的獠牙擒着一抹解脱的笑意，“哈哈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谢了，死神。”说着，便移动身躯离去。
　　“可恶，想要逃走吗？”一护低骂，回头看向露琪亚，“露琪亚，你在这里照顾那个女孩，我去追。”
　　“小心。”露琪亚点头。

　　不消一会，一护回来。
　　“完了吗？”露琪亚问。
　　“啊，一下子就解决了。”
　　“那么……”露琪亚看向被解救的少女，询问的眼神透向一护。
　　只见少女至此未曾有过一分动容，脸上平静的神色，仿佛未曾察觉危险般笃定。
　　一护挠了挠头，说道，“还是送她去安全地方吧！”
　　走近了少女，一护神色一愣，目光无法再从少女身上移开。
　　她的瞳色，是罕见的如噬血饮泣般的妖魅的红，只消一眼，便令人发指。
　　“怎么了？”露琪亚逮着一护发楞的神情，问道。
　　一护回神，眨眼再睁开，发现那红色却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正常的墨色。
　　奇怪？！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一护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眼熟而已。”四目视线相碰，少女平静的脸上洋溢出久违了的笑意。
　　只听少女轻喃，“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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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一护也不知道，这一刻的相遇，便已成了那名为牵绊的契机。
　　那是与少女——瞳的初次见面。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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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现在。
　　挥别了一场大战，空座町已回到往昔。获得斩魄刀斩月所授予的最后一击——终极，月牙天冲，一护终究守护了空座町，保护了所有人。
　　然而，无论战斗的个中多么的艰辛，至今，已成过去。人，依旧活着，那么……就好。

　　处于郊外的区域，鲜少人知的地段。
　　平静的日子，舒缓的微风，轻轻吹拂起端坐于简陋小屋下的少女的发丝。
　　微闭上眼，少女露出愉悦的笑意。
　　廊檐下的风铃亦随之响起，清脆的响动，明朗的晴空……是很平淡满足的一天。

　　“啊啊，很无聊的日子呢。”位于少女身旁的男子如是说。
　　少女睁眸，视线目及天际，“是啊，平子。”
　　平子真子视角一扫，少女有着一张很美的容貌，发丝如漆夜蔓陀螺般璀璨绽放着披于肩腰，绯白的肤色，姣好的五官，陪衬上那令人无法忽视的炎红双瞳，独独占于容貌之上……
　　“我不是说了，叫真子就好了吗？”真子挠头，视线随着望向湛蓝的天空，“但是，这么无聊的日子，你不会后悔吗？“
　　瞳扭头看向平子真子，伸出一根指头，“第一，叫你平子或真子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嘛，都是‘子’……”然后再伸出一根手指，“第二，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既然我们都不是人，那么，就应该要认命的接受如何渡过往后那无尽的时光。”
　　真子抬手握下瞳伸出的手，声音平淡，“既然你自己也说了‘如何渡过往后那无尽的时光’这句话，就是说，我们能够自由选择生活方式。并不是只能像你现在那样，窝在这个无人问询的地方过日子。”
　　瞳叠上真子握下的手，两手相握，“那么真子你呢？为什么不答应回尸魂界？既然蓝染的事结束了，你也无须再在现世呆下去。为什么你又会选择留在这里，过着无聊的每一天呢？”
　　“是不屑回尸魂界——！！！”未待平子回答，伴随着突现而至的声音，两人眼前一花，猿柿日世里一个飞踢，踢向了真子。
　　被踢倒在地的真子迅速站起来，暴怒道，“日世里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日世里双手环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住口，你这个秃子——！！！明明说好了一起来的，居然给我一声不坑的自己先来了……”视线转向瞳，“尸魂界那个烂地方谁还能呆呀，笨蛋！”仿佛想起了一百年前的屈辱，尸魂界的无情舍弃，日世里眼神有一瞬间黯然。
　　瞳温柔地看着她，回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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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再次大吵特吵的二人，瞳决定无视到底。两手往后撑坐着，抬首，望向不知由何时起，已然日落西斜的天际，如火如荼的云层飘然动荡着……
　　争吵中，平子真子扫过瞳那被晚霞渲染得落寞的背影。
　　眼神挣扎着，痛苦着，最后，蹦出一句话，“他……一直在找你。”
　　听懂他的弦外之音，瞳回首微微一笑，“可是我不想找他。因为我是虚。虚，代表恶的存在，又怎么可以去得到什么。只要能够平平淡淡地过活一生，对我来说，就已经足以了。”
　　“而且，就算我去找他，也改变不了我是虚这个事实，虚跟人类……或者是跟死神又怎么能在一起呢？如果真那样做的话，就是破坏世界的平衡了。”
　　“而且，露琪亚她……一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无论是在他伤心难过时，或是战斗时，都一直在他身边，跟他并肩作战。我觉得，他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
　　“即使我是无数虚当中唯一特别的存在，虽然我的面具全数剥落。可是，说到底，我也只是虚。”扯下和服的前襟，露出了胸前的空洞，“无论我再怎么努力，在成为了虚的几百年以来，在虚圈之中怎么去吞噬其他虚来想要填补心中的空洞，都于事无补。我根本就没有心，又怎么去给予他幸福！？与其让他痛苦的抉择，倒不如自己先行离去，那么，就不用看见他失望的样子了……”
　　瞳昂首，看着真子，眼神平静了起来。
　　闭上那映照着名为难受的眼眸，然后，睁开。真子声音铿锵而缓慢，“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把你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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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雨丝缠下。
　　零碎的雨滴砸下，绽出一朵朵水花。不同于风铃声，雨点铿锵的脆响声有种令人挥去霉涩，迎接清爽的感觉。
　　瞳站立于天空底下，昂首接受着雨水的冲刷。
　　如果……雨水能够洗涤人的心灵的话，请你，也洗去我沾染了的一身戾气吧……

　　熟悉的灵压逼近，紧接着，一把雨伞挡下了落在瞳身上的雨水。
　　瞳睁目，隔着雨水的朦胧看去，“啊拉，你今天怎么来了？石田。”
　　抬手推了推眼镜，石田雨龙把伞倾向于瞳，“着凉的话，很容易倒下。”
　　瞳笑着转圈退开雨伞的庇护，撑开双手歪身看向石田雨龙，“说得是呢。”
　　眼神闪过一丝怜惜，石田雨龙跨步向前，执意把她拢进伞下。
　　眼睑低垂，“抱歉。”
　　瞳微笑道，“不需要道歉呀，石田。我的而且确是特别的存在……”
　　石田雨龙不去看她笑靥下刻意隐藏起来的悲伤，隐晦道，“黑骑他……决定留在尸魂界。”
　　“是吗……？”闭上眼，仿佛回到了初遇黑骑一心时，两人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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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小姐，我想知道，你接近一护的目的。”
　　“如果我说，我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黑骑一护的缘故，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伤害他地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那么，在我还未执行虚的意念，未曾把他当成最心爱或最重要的人来吞噬的时候，我会自动离去。现在的话，还不能……因为，他是我寻找了多年的……”

　　睁开眼，瞳歪头笑看着石田雨龙，“石田，把我杀了怎么样？以你的能力，足以把我杀死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被蓝染改造过的破面吧？”石田雨龙垂首，眼眸被额发遮挡了起来。
　　“是的。”
　　“为什么……要接受……？”
　　“因为成为了破面，就能更加接近于人类的形态。”
　　“你的能力，有多高？”
　　“凌驾于第一十刃之上。”
　　一直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石田雨龙说道，“那么，我无法杀死你。”
　　瞳摇首，“不，你能够杀死我。我也会抑制着自己不会让自己的力量反弹而伤到你。而且，在成为破面以后，我已舍弃了归刃。换句话说，我的大部分力量，都封印在归刃的刀上……”
　　“我拒绝。要我去杀一个毫无生存意念的人，毫无意义。”把伞递给她，转身离去。
　　抬首，看向持续下来的雨丝，瞳轻声道，“看来，是场漫长的雨呢。近来的访客，也增多了……”

　　（五）

　　雨，持续没落。
　　挥洒的雨丝，泥土的馨香，都席卷着瞳的感观。
　　坐于廊下，瞳抬手捶了捶颈脖，舒缓道，“又是平静的一天呢。”
　　“说起来，雨也下了足有半个月了吧？”两手撑腮，瞳眯眼笑着，“嘛，算了。雨声其实也很好听。”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有人客到访，瞳无奈叹息，“平静，也是会被打扰的。”
　　“平子，我不是说了，无事不要来打扰，有事也请不要来的吗？”
　　骤然，身子一僵。眼角所扫，是于平子真子身后显现而出的，那一抹异常引人瞩目的橘色。
　　微微调整了思绪，瞳抬首，去正视那抹身影。橘色刺眼的清爽发丝，俊逸的脸庞，常年抿起的唇畔，还有就是……那即使在无数岁月之后，亦无法忘掉的一双棕眸，遣锩着复杂的神情。
　　果然……呢。
　　瞳缓慢地站起来，向着橘发少年施然一笑，“黑骑君，好久不见。好像……成熟了很多呢。”
　　看着那仿佛相隔了百年之久的熟悉的笑靥，黑骑一护眼神一凛，紧抿的唇畔瞬间苍白起来。
　　“是吗？原来是灵压消失了……”瞳宛尔他无声的出现，视线一转，看向边旁那唯一散发出灵压的人，“平子，你先回避一下好吗？”
　　平子真子欲言，却又止，然后离去。

　　明明在来之前，有许多许多话要说，有许多许多问题要问，然而，当真正见面以后，却发觉，自己居然连开口的勇气也没有……
　　“为什么……要离开……？”许久，溢出一句，“不是说，会等我回来？”
　　“那个呀！”瞳微阖上眼睑，重新坐了下来，“因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你吞噬了。”
　　“露琪亚曾经说过，虚会把生前最爱或是最重要的人进行吞噬来填补心中的空洞……这么说，你是……”
　　“一护，我们初认识的时候，你是很讨厌我的吧？”瞳转移了话题，“因为我的独断独行，还有我的任性……一直……带给你麻烦。”
　　“……嗯。”
　　“但是，你可能已经忘了，在你认为的所谓对我的初遇，其实已经是第二次的重遇了。”
　　“什么……！？”一护脸现惊诧。
　　身子微微靠上廊柱，瞳不理会一护诧异的神色，继续道，“因为不想伤害你，所以选择离去；因为想要知道你的一切，所以不愿意就此抹杀自己……”
　　说道这里，瞳昂首看向一护。原本那镶嵌于绝美的容貌之上那鲜艳欲滴的触目的红色眸子，顷刻间焕发成了黯淡无光的色彩。
　　“但是，如果在不得已伤害你的份上，我不能为了自己，而去选择牺牲你……”瞳的声音越显虚弱，眼睑也越渐阖上，“因为……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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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护脸色苍白地拥上她渐渐冷却的身子，棕眸一片空洞。然后，在瞳最后的话语中，仿佛有着什么被封存了的记忆自体内渐渐剥开……

　　“呐，一护。我一直想问，你背上那道疤痕是怎么回事？”
　　“啊，我都已经没感觉了。”
　　“听老爸说，那是在我大概五岁时发生车祸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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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来了，这道伤疤的来源——
　　那是在自己五岁时，为了救一个女孩而所留下的。

　　“一护，你想起来了吗？”黑暗中，瞳的声音透过一切传到自己身边。一护回身，眼之所及的瞳，与十年前为自己所救的少女的影像瞬间重叠了起来。
　　“是吗，原来是你。”一护恍然，笑着抬手，伸向瞳。
　　瞳看着那伸向自己的手，脸上溢出许久未满的笑意。
　　“当年那个小小的男孩，如今却已成长为如此出色的人物了……我，很高兴。”向前跨上一步，两手捉起一护宽厚的手掌包裹起来，瞳笑中含泪，“一直想要说……谢谢你。”
　　徒然，景象就似脆弱的镜片般，瞬间碎裂。
　　一切，又回归了黑暗。
　　看着手上那消失了的触感，一护久久不语。

　　（六）

　　百年，对于尸魂界，流逝若无。
　　天空，依然明朗。璀璨的阳光，丝丝躺落了下来，迎接上已然成为尸魂界首屈一指的贵族——黑骑家。
　　廊檐下，风铃和风脆响。
　　院外，是飘飘絮絮的火花兰，一片耀眼的红。就像是夜空中的灿烂火花，在火花散开的那一刹那，火星四处飞散，瞬间即逝。
　　“什么呀，一护，你今天不用工作吗？”耳畔，传来黑骑一心的话。
　　“啊，待会就要去了。”双目凝视着正开得茂盛的火花兰，一护不忘应着。
　　目光追随着他看向院外那一片红，黑骑一心会意。
　　“火花兰……吗？”黑骑一心脸上显出思考的神色，转身离去，“我记得它的花语好像是……”忘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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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护，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你的新娘！！”

　　“一护，祝你生日快乐。”

　　“一护，因为我喜欢你呀！”

　　“一护，我们来约会吧。”

　　“一护，你好像总是做着什么危险的事呀！所以，护身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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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不断的回播着瞳的声音，瞳的笑靥，瞳的忧伤，以及，瞳的一切一切……
　　抬手，遮挡起那刺目的阳光。
　　一护自嘲，“始终还是敌不过阳光呀！就像那个人的笑靥一般……如此的，耀眼。”
　　再望一眼院外的火花兰，嘱咐静候的下人，“今天过后，把黑骑家里所栽种的火花兰都移除了吧！拜托了。”
　　“是的，一护大人。”
　　攥紧手心一直带着的护身符，一护转身离去。
　　“我只等你，一百年而已。”

　　THE END

　　番外（一）

　　“一护，不得了！！乱菊副队长生小宝宝了。好可爱啊！！！”番舍门‘碰’一声被打开，随之而来的，是露琪亚愉悦的声音，以及手中那“咦呀咦呀”叫的白嫩婴儿。
　　“吵死人了，露琪亚，你看不见我在忙吗？不是叫过你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打扰我吗？！”望着那手中被露琪亚这一折腾而写得歪歪扭扭的文书，一护怒吼。
　　“哎呀，你小声点，会吓坏宝宝的。”露琪亚嘘声，一边摇着手中的婴儿。
　　“所以，你来这究竟……！！”脑中瞬间回神，一护愣道，“什么！？乱菊小姐已经生产了……！？”
　　“是呀，乱菊副队长说无论如何也要我把宝宝带来给你看。对了对了，你猜猜看宝宝叫什么名字！？”
　　“吓！？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露琪亚抱着婴儿递到一护面前，看着一护手忙脚乱的样子，龇牙笑道，“乱菊副队长说是因为你，所以她才有如今的幸福，谢谢你救了市丸队长。所以，宝宝的名字叫做——草莓。”
　　一护嘴角抽搐。市丸……草莓……！？这么怪异的名字，真的……没问题吗？
　　“我看是因为什么契机，所以乱菊小姐才会起这个名字吧？譬如说，看见了遍地草莓园……”
　　“啊哈哈哈……说什么呢，一护。”露琪亚视线躲过一护，僵硬的笑着。
　　看着露琪亚的神色，一护即时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看，她的样子跟乱菊小姐很像呢！”露琪亚试图转移话题，伸手指向婴儿，“不过，她的眼睛听说是像市丸队长喔！嘛，不过市丸队长从来未曾睁开过眼睛，这个像不像的问题就有待观察了。”
　　顺着露琪亚的手指的方向，一护也看向了婴儿那双圆溜溜的眸子，瞬间，眼神一凛。
　　抱着婴儿，一护笑道，“草莓……或许，是个很好的名字。”
　　……
　　婴儿的瞳色，是罕见的如噬血饮泣般的妖魅的红，只一眼，便难忘却。
　　抬首，望向渐落的夜幕，“刚好……一百年。”

　　抱歉，因为我有要保护的人，所以……我不可能一直去等候你。
　　但是，我会把你放在心里，唯一的存在。
　　看着熟睡中的婴儿，一护拿出护身符，替她带上。
　　“这一次，换我来说。终于……找到你了。”

　　番外（二）

　　现世。
　　“笨蛋真子秃子，你究竟要伤到什么时候！？”猿柿日世里一个飞踢，踢向了正出神得望着天际的平子真子。
　　真子捂着被揍的头，不予计较地平静道，“什么伤？！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日世里别扭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却执意把头撇开一边，“不要忘了，任何生物，都总有死去的一天。即使是我们，还是她……”
　　“嗯，我知道。”
　　“既然知道，又在伤个什么屁！？还有，既然是喜欢，那就应该坦白跟她说！！”
　　平子真子抬手搭上日世里的脑袋，视线却依然眺望天际，“日世里，你要知道，即使是知道了，也还是会有一段时间难过的。更何况，是由一开始就知道，她已经没再吞噬虚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她一直觉得，作为虚，是恶的存在，根本就不配得到什么……但是，她依然没有放弃。现在，我已经知道原因了。她，为什么会成为虚的……原因。”
　　平子真子站起来，朝向天际伸着懒腰，“哟，真是平静的一天！天气这么好，还是去睡个午觉吧！”说完，转身去寻求睡觉的好地段。
　　“究竟是什么原因呀，秃子！？不要勾起我的好奇心就溜人了——！！”日世里暴躁地朝着离去的平子喝道。
　　“笨蛋，谁理你。”继续无视她离去，留下一脸不忿的日世里。
　　抬首，望向浮云惨淡的天际。
　　瞳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对一护说句‘谢谢’而已。就是这一份执着，促使她成为了虚。
　　他们的这份牵绊，是谁也能够插足的吗！？笨蛋日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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