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的一生似乎是一场永远也走不出的梦境,梦里面他来了,梦里面他又走了--------------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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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我的一生似乎是一场永远也走不出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3133   总书评数:13 当前被收藏数:1 文章积分:250,51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242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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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

作者:稀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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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绛唇


      点绛唇
      
      我一直都不明白,我的母亲为何会选择生下我.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我的母亲只是这个荒乱时代纵多牺牲品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一个.她原是关内小户人家的女儿,不辛的是一次意外,让她成了关外族人战乱中的战利品,成了外族军人的一个女奴.是的,我只是一个关外女奴生下的血统不纯的孩子.这样的身世注定了我可悲的命运.所以我幼年丧母,成长的岁月中伴随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的欺侮与讪笑.亲生父亲的不重视,大娘的责骂和鞭打:使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生存的艰辛和坎坷.打落牙齿和血吞已是我个性中的一部分.我的世界毫无色彩,一年到有也难得说一句话,某种程度上,我自闭又冷淡.
      
      我以为我的人生一直都会这样暗淡无光,但是就在这时候我那所谓的父亲不知何故得罪了当时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而下狱.全家被抄,我一下子又成了犯人的女人.真是讽刺!
      老实说,从一个被人欺侮的鞭打的军人女儿,变成一个监狱中的囚犯的女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倒是一向扯高气昂的兄妹们一反原来的脸孔,一个个如过街老鼠般胆怯倒让我有些好笑了.如果可以我倒真的想笑一笑,但是扯动的嘴角不知道应该做到什么程度才称之为"笑",到之时我才发现,我已有好多年不曾笑过了.脸部的僵硬告诉我,我早已忘了什么是"笑".
      
      我跟父亲的纵多妻妾儿女被关在一座破旧不堪的房屋内,隐约的我知道我的军人父亲已经被判了死刑,我的兄弟们则被流放外地充军.而我们的这一群妇孺的命运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果然不出所料,几天后,我们被押了出去.看到人群涌动的台上台下,我才意识到:我们将会被牲畜一样被人买走.身旁的姐妹也意识到这一点,一个个吓得浑身颤栗面如死灰般的哭泣.对她们而言,这大概是她们做梦也不会想到的梦魇.而我呢?我只不过从一个旧的梦魇投入另一个梦魇而已.没有什么值得我再去计较的.
      无论这个世界如何进步,弱肉强食是永恒的规律.
      或许是我的表情惹恼了拍卖台上的人,当他挥着手中的鞭子向我打来时,我才意识到一个即将被拍卖的人是不应该有这样冷淡的表情的.
      鞭子重重地打在我的背上,很痛!我没有啃声.对我而言,挨鞭子不是第一次,但是女人的力气毕竟小,不像他们终年挥舞着鞭子打人.那一鞭子重重的打下去,使我踉呛着向前跌了出去.
      我虚弱的跌在地上,背后像火在烧般的灼痛.
      几日来,我几乎不曾吃过什么象样的东西,疼痛似乎抽尽了我仅剩的力气,我觉得玄晕,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我感觉那人又一次抬高了鞭子向我挥来.但是我却没有听到鞭子挥落的声音,甚至不感到疼痛.在最后的意识中,我似乎听到一声哀嚎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颤栗.然后我就再也感觉不到什么,昏了过去.
      
      当我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相当考究的房间内.室内的摆设宣告了主人不凡的身份.房中香炉内正点着不知名的檀香味儿.要不是背后的疼痛的提醒我还是个活人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了.
      老天,会有这样的好心吗?
      背后的伤口很深,但幸运的是并没有伤到筋骨.所以没过几天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在这段期间,一直有个叫环儿的女孩子照顾着我.从她的口中,我知道我是她的主人从拍卖台上救下买下的.她说她的主人是当今的二世子.
      我不明白呵:为何堂堂的皇家世子会救一个毫无意义的犯人呢? 我没有问,我只是沉默.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正当我的身体完全康复时,环儿告诉我:主人要见我.
      在他的书斋中我看到了他.传闻中,当今的二世子深受圣上宠爱,才华出众,允文允武 .但传闻同时也说;他攻于心计,残忍霸道.对敌人毫不留情.若不是长幼有序.当今的文弱太子岂是这位二世子的对手.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我该关心的,我只是奇怪他买下我的目的.我不认为我有什么价值是令这位尊贵的二世子感兴趣的,不是吗?
      
      这是一个含而不露的人,嘴角的笑意是讥讽的,眼神是冷淡的,隐隐透着残忍和嗜血.这是我对他的第一个印象.像他这样的人会有足够的爱心去救一个被鞭打的犯人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的,他对比他弱势的人只会更残忍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不插手已是万幸,更逞论是去救人了,他不会的!
      
      我的眼神一定泄露了我的想法,因为我看见他笑得更讥讽了.
      他在我面前站定,抬眼相望时,我才发现他长得很好看,一脸俊朗.窗户外的阳光明媚,他的眼神却令我联想到清冷的月光.
      
      他拥住了我的一瞬间我有一刹那的呆愣:他------想要做什么?立刻的他的头俯下来,压在我的嘴唇上.我没有动,甚至没有想到去反抗.他的嘴唇也是冷冷的,带着某种宣告和权利:只有他能做!
      然后我终于知道他的目的了:
      他要我!
      
      ------
      
      事后,他才告诉我,他讨厌聒噪的女孩,而我的沉静冷然正是他要的.所以他买下了我.好笑的是:他居然认为我不会开口说话.但是那又何妨呢?他要的不正是在他面前不道是非的人吗?而一个哑巴实在是最适合不过了:只做他喜欢的事,不会去烦他;作一个无言的娃娃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而这不正是他买下我的意义吗?
      
      我开始在他的府中住了下来,也慢慢的适应新的环境.然后我开始发现,我的存在在这个府上有些微妙:我不是他的妻子,甚至连妾也不是,但是他却对我做只有妻子才会做的事;我也不是佣人,他很慷慨,我有一幢自己的院落,坐落在府中的最西角,小门小户,自成一格.也有专门的人服侍.只有他吩咐我才会去照顾他的一切生活起居.不假他人之手.
      时间一久,我发现他虽然冷然霸道,但是只要不去惹恼他,基本上他不是个会迁怒的人.而我的无言更是不会让我去惹他.所以渐渐的,我与他之间培养出了一种默契.很多时候,我会在他一个眼神中便会知道他要什么,然后默默的去做.慢慢的,我发现有些事情开始不同了.在我们独处的时候,他不再讥讽不再狂敖,偶尔也会有阙意的神情出现.而我也由原先的静墨变得轻松起来,虽然我依旧不懂什么是"笑".
      
      他很忙,经常早出晚归,有时一出去就会有好几天,他不在的时候我便开始无事可做.于是我开始帮环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佣人们开始渐渐地接近我,慢慢的,我在这个府中找到了某种协调.
      我以为他不会在意我做一些琐事,所以在他面前我一直没提.直到有一天我提着水桶在他的卧室中打扫时正巧被他提早赶回来碰到,我才知道,他介意.
      这个男人有着强烈的支配欲,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违抗他的意志.虽然他没有做出任何激烈的举动,但长久的默契告诉我:他生气了!
      
      冷冷地命令佣人把水桶提走,并且命令我马上去清洗干净.当我一身清爽的出现在他面前时即被他搂入怀中.他生气,是以为我挑衅了他的权威.但是他不明白,从被他救下,我就不是原本的自己了,我不懂取悦他人,但至少懂得顺从.
      
      在他的命令下,佣人们再也不敢把事情让我去做了.我又一次空闲了下来.日复一日的看着日升又日落.每当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常常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而不可自拔.我发现,我开始习惯在无人时发呆.
      
      我的落默一定写在了脸上,于是当他叫佣人唤我去书斋时,我是有些吃惊的.他那书斋我去过一次:有一次他让我帮他找一本书时我才发现那简直是一座宝库.他搜罗了各式各样版本的书籍.各个领域的书籍都有.那时我才发现,他的博学.
      我没有正式学过字,但是在我过去的十七年岁月中,我的父亲曾请过西席教我的弟兄们读书.但是我的那些弟兄们并不热衷于学习,所以老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总是很空闲.那时候读书似乎是我唯一心动的事了.于是我开始偷偷的跟着兄弟们认字,有不解的我会偷偷地去问老师.大概是我那不学无术的兄弟们太令这位西席生气,他居然很用心的教我认字读书.所以,我虽没有正式拜师.但一般的书籍我都能看得懂.
      
      他让我去书斋时我有些隐隐约约的期待,所以当他告诉我空闲时可以在这里翻阅书籍时我是那样的惊喜和欢欣.我的眼神无庸质疑流露了狂喜.我没有想到他会注意到我的喜好.
      在他敞开的怀抱中,生平第一次,我主动投了进去,没有丝毫犹豫.
      
      我开始徜徉在书籍的海洋中.让我心有所托,生活也开始变得生动起来.我的变化他一定看得出来,因为有好几次,我发现他的视线会长长久久的凝视我,而当我回眸时他又很快的转了回去,试图掩饰什么.我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我也没有心思去追究.我的心全扑在书籍中无暇深究.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我在这府中呆了一月又一月,而冬天终于降临了.
      
      过了立冬,天气就越来越冷了.
      每年一到冬天,我的身体就异常的虚弱.常年的责打和压抑,让我有了一种心悸的毛病.天气一冷,心脏就会很难受.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这么长久以来,我都熬过去了,所以我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去烦他.而他也开始异常忙碌起来
      .
      我不知道他倒底在忙些什么,因为他不说,我也就不问.
      
      我对空间没有太多探求的欲望,除了他的住处与自己的小院落,我不大了解这府中的真正格局.再华丽也与我无关,我只固守自己的那一片小天地,过着几近与世隔绝的日子.
      
      他又一连几天不在,他没有吩咐过去,大体上是不在.我几乎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天气的关系,我的心悸变得日趋严重.我开始失眠与食欲不振,吃不下任何东西.环儿担忧地说要去找个太傅,但我拒绝了,只是安慰她说,是天气的缘故.
      
      他回来的时候,已是五天后的事了,我知道他出了远门,因为他一脸风尘仆仆.事情大概办得很成功,他兴致很高,晚上坚持要我为他热壶好酒,弄一桌好菜.
      我难得见他这么开心,一扫往日的阴沉.所以我也陪他喝了一杯.酒有点醇香,但最多的还是辛辣,一口酒喝下去,我就皱紧了眉一下子就咳了出来,咳得脸红心跳.在烛火的映照下开始觉得眩晕了.终于知道,我是不会喝酒的!
      但他却笑了,把我搂进他怀中,用手轻拍我的背,几乎是温柔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喝酒的样子取悦了他,我发现那一刻,他是快乐的.
      
      ------
      
      隔天,我在他的臂弯中醒来.他睡得很沉,很香.睡着的样子少了平日里的冷淡和讥讽,嘴角轻扬,他几乎是可爱的. 我呆望了他好久,生平第一次感到生命的跃动.发现自己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我的嘴角扬了起来,很轻松,不再觉得是一种虚伪,而是一种自然的反映.然后我发现:我会"笑"了.
      
      就像蝴蝶破茧而出,春意破土而生,我发现自己有些变了.虽然依旧沉静无言,但是嘴角会不自觉的的扬起,那是笑的弧度.
      他第一次捕捉到我的笑意时,他拥住了我,声音竟有些奇特.他说喜欢我的笑,虽然这一面只能让他一人独享.依在他怀中,心里是有些明白的,他正用他自己的方式让我屈服.但是,他要的只是我的顺从不是吗?
      
      一直都知道我不是他唯一的女人,像他这样的人,总会可以让各色的女子轻易臣服.英雄难过美人关,千古的明训.我不属于美人,我只是他从百花丛中流连过后的休憩处.我很有自知之明,看过了母亲的例证,我又岂会傻傻地把心奉上.爱上他会是劫数,而我根本不懂爱,也爱不起.自我保护惯了,又岂会让自己去陷入.
      他的怀抱对我重要吗?我不知道.只是当他放开我时,我有短暂的茫然.分不清是悲还是喜.
      如果往后的日子一直都是这样的话,我会很安分的固守那一方自己的平静天地.只要没人去打破,我可以很漠视,一切世事皆注定,我了解自己的身份地位,他的事没有我置疑的必要.
      我依旧是一抹游魂,连自己也捉不住.
      
      时间在慢慢的翻转,而新年终于快到了.我居然也十八了,真不可思议!
      
      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日趋虚弱.连日来的失眠,心悸,不食令我头晕目眩.这病似乎一年比一年重,而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而他更忙了,又一连几天不在家.将近年关,他要做的事更多了.
      府里也开始忙起来,张灯结彩的采办各式年货:一箱箱的物品抬进来,府里的仆人也一派喜气.我也强打精神开始为我的小院布置新年的气息.老实说,我并不重视这些,但没有理由让其他人与我一样,越喧闹的时候我会越觉凄清.
      除夕的夜很冷,天空还飘着雪.不知为何心里老觉得不安.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捧着书呆坐在小院里,心思怎么也放不下来.隐隐的,在如此热闹的氛围里,我竟感觉危险.而他一夜未归.
      
      新春的第一天,迎接它的不是礼炮的欢庆而是圣上驾崩的消息.满院的红销变成了缟素,喜庆成了祭典,多么讽刺的世界!
      
      当天夜里,他迈进了我的小院.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这里.也许我曾经幻想过会看到一个丧失父亲哀痛欲绝的儿子,但是我发现我错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比以往更嚣张更意气风发的男人.我看着他,真实的感觉到残忍和陌生.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我知道他成功了.
      我无言地看着他,而他也看着我.然后我看见他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看清了我的苍白和病弱.拥着我时,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
      "天下为朕所有!"
      
      三天后,国丧.
      
      半月后,他废兄称帝.
      
      对我而言,二世子还是皇上,并没有什么分别,只是我们之间的相处势必会改变.因为半个月后,我搬出了原先的小院落住进了皇宫内院.我没有问他将置我于何处,他也没有说.但是即使我对皇宫内苑的规矩不甚了解,但至少知道,他让一个犯人之女进宫是一件不易之事.休说大臣之间的非议了,单是宫廷内院就引起轩然大波.
      身份地位,金银珠宝无法令我快乐,也从不曾想去拥有.他毕竟也是了解我的,所以也从不曾提.
      后宫佳丽三千,无须多我一个.我只是沉默.
      或许他是有些在意我的,但是我能依着他的怜惜过一生吗?谁也不会知道这份怜惜有一天突然不见时,我又何以为续.没有人能保证,不是吗?如果那个男人在自己的父亲去世时都没有一丝悲鸣,除了他有狂野的野心外,还必须绝情.他有心吗?有足够的心去爱一个人吗?我相当怀疑.
      爱上他会是场劫数,而我却懦弱的不想逃.
      我想,他也有些烦恼,或许是觉得自己太过于关注一个平凡女子使他异样.他的易燥易怒我都看在眼内.
      
      因为我一直固守自己的小天地而不理其他,所以我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成了很多人的困扰和阻碍.于是当我那清静的小院突然涌进大批花枝招展的宫娥彩衣时,我的确是很惊讶的.我看着她们,表情各异:看戏;品估,又似示威.
      我的无言刚好替我省了很多麻烦.我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她们在我面前摆弄各种姿态.其实心底的同情胜过怒气.是怎样的处境竟让如花的容颜变成了狰狞.
      我依着窗口,没有动没有思想,感觉上像经过了的过往岁月又一次回来了.只是从前的我是个累赘,而现在变成了别人的眼中刺.我发现,原来我的存在在任何时候都是多余的.
      
      环儿慌忙地过来想解围,颤颤兢兢地站在我面前又很快地被挥开.娇小的环儿又岂是一群怀有目的的女人的对手.直到我被推倒在地,我才意识到这班女人气我的置身事外.
      眼前都变得不真实起来,时间就好象又回到了那天在拍卖台上的情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置地有声的鞭子声幻化成眼前那一群女子.大娘和众多姐妹讪笑的脸又一次出现在眼前.我眩晕,呼吸都近乎困难.无力的倒在地上,为所有发生的一切感觉不堪.然后我看见他走进我的视线.
      
      戏终于落幕,而我却还陷在其中.我听不清任何他说的话,他的表情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阴郁.然后,风暴终于来了.
      我仔细地听,却为何还是无法理解.他看着我,暴燥的近乎无理.然后我抬头,然后我看他,然后我终于知道他在说的话.他说:
      "你为何是一个残废!"
      我看着他,汹涌的泪被心底的嘲笑盖过.这男人竟会如此苛求!多么讽刺,当初是我的沉静让他决定要我.而如今我的无言成了他指责我的罪证.那一刻,荒唐的让我想笑,笑这个可笑的世界,笑我们之间竟会这样的不堪.
      我终于倒了下去,感觉力气的耗尽及无力.那一刻,我只觉可悲,为他,也为自己.
      
      我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整日昏沉.但是腹内的疼痛告诉我,如果我不醒来,必将遗失掉我宝贵的东西.于是我醒了过来.我知道我怀孕了,但是同时也知道,我虚弱的身子保不住孩子.我终究失去了他,而我甚至来不及感觉他的存在.不过这样也好,不被祝福的孩子生下来就注定了不受重视,倒不如就不给他降生的机会.并不是我不爱孩子,只是不想他像我一样.我自己几乎都绝望了,何必连累孩子.
      
      人类的生命是如此强韧,当我再一次睁开眼时,我发现我居然还活着.我看见他站在床边,朦胧中看不清表情.耳边是太傅的声音,我听见他在说,我能活下去.
      
      是的,我没有死,几天后,我能吃一点东西,再过几天,我甚至可以让环儿扶我走走.
      我依旧虚弱,大多时候,我常常会陷入沉思.我知道自己渐渐的不快乐,我丢失了原先的冷淡和悠闲.我丧失了很重要的东西,但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依旧会来,却再也找不回过去岁月里的恬静安然.
      
      他在一晚的深夜而来,我是在睡梦中惊醒的.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他的怀抱中.我惊讶的看着他的脸,那么陌生的落默震动了我.那一刻我流泪了,生平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流泪.他吻着我,吻着我的泪,我的痛.以及彼此的彷徨和无助.
      那一夜,在他的怀抱中,我虔诚的献上了我的一切,没有隔膜,没有身份的疑虑,那一刻,我甚至没有想到我自己.我终于知道我爱上了这个男子!
      或许早在我被他救下的那一刻开始,冥冥中,上天已经注定,终有一天,我会爱上他.只是我一直试图去忽略.这也终于解释了,为什么我会甘于做一个无言的女子,为他做尽一切事,那怕是在他那样伤害我以后,我依旧没有离开他.这认知来得那么突然,却又如此清晰.
      我的一生都不曾苛求什么,但如果他的爱是我唯一奢求的话,那就注定了我的悲哀.
      
      我说我要出宫.
      我知道,也是他下决定的时候了.
      
      我离开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在我病体初愈后.我不留恋,既然无法快乐,就索性离开.
      
      我在一个小山村里安静的住了下来,环儿一直都不曾离开过我.我知道她与宫中始终有联络.我不在意,既然他想这么做,我就由他.我要学会遗忘,我要学会快乐,我要过我自己从前从没有过过的日子,我要为我自己而活.
      
      ------
      
      时间在静静的流淌,往事在慢慢的沉淀.榕树上的叶子绿了有落.落了有长,时间有它自己的规律,无论是欢喜还是悲伤.
      
      我在春天里的山上闲走,我在和煦的风中微笑.环儿在我耳边述说 .
      她说天下太平盛世,百姓生活安宁都是当今皇上的功劳;
      她说皇家的每年祭祀又要开始;
      她说皇上的圣驾会经过此地;
      她说皇上还是很想你------------
      
      我在微笑,但没有在听!
      ----------------
      山腰上有个人影在慢慢而来,是我熟悉也是我陌生.
      环儿还在说------
      我还在微笑------
      
      我不奢求,那怕仅仅是邂逅!
      
      --------------------
      
      我的一生似乎是一场永远也走不出的梦境,梦里面他来了,梦里面他又走了--------------
      
      <完>
      
      后记
      
      原本已经写好了一个结尾,但是觉得太牵强,又被我删掉了.
      这个结尾其实也不甚满意,只是写到最后时才发现无论怎样的结局我都不会满意.都会觉得不完美.
      
      但是,终于这个故事是写完了,虽然不尽善尽美.我想不管是怎样的结局,它都只是个故事而已,无须太认真.
      
      还是很高兴有很多人喜欢这个故事,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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