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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琢病好的隔天就出差了,受邀出席一个为期三天的研讨会,今天是最后一天。
许舒言和编辑约在商场一楼的的咖啡店见面。
许舒言大学学的是外语专业,毕业参加工作后接触了创作行业,开始对儿童绘本产生了兴趣,经过一段时间的彷徨犹豫,他决定放弃当时的工作继续学习,之后投身于儿童绘本的编写创作。
兴趣当然是最大的动力,剩下的一小部分因素是他实在不喜欢当时的工作状态,朝九晚五的生活让他觉得没有自我。
当然现在他也依旧不喜欢工作,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会喜欢工作吧。
不对,许舒言忽然想起了沈向琢,应该还是存在像沈向琢这种人的,被统称为工作狂的人类们。
许舒言今天和编辑见面是为了拿新作品的样书。
正常都是寄给他的,但已经将近年底了,编辑说还是见一面当面交给他比较好。
和编辑闲聊了两个多小时,告别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许舒言站在十字路口等绿灯过马路。
沈向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早上联络的时候说下午还有聚餐。
难不成明天才能回来吗?这段时间天天见面,突然见不到了还真是——
许舒言颇有些怅惘,空虚啊。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许舒言换了只手拿书。
是沈向琢。
什么啊,这人该不是有什么超能力吧。
他勾着嘴角接起电话,“我们沈教授忙完了?”
“嗯,”沈向琢沉沉应声,再开口语气染上了笑意,“许先生,绿灯要结束了。”
许舒言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向对面,绿灯正在闪烁,两秒后指示灯变成了红色。
沈向琢看着许舒言愣了一下,接着开始努力在对面的人群里寻找自己的身影。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提示道:“往右看。”
许舒言转身,此时南北向的指示灯刚好变成了绿色,沈向琢随着人潮向他走来。
沈向琢走到他面前挂断了电话,“这次一眼就看到了呢。”
许舒言没理会他打趣的话,“怎么回来了?不是有聚餐?”
“我和老师说家里有人等,让老师放我先走。”
许舒言闻言嘴角抑制不住高高翘起,笑靥如花,“原来是想我了。”
沈向琢克制地将他从头到脚看了几遍,点点头。
许舒言把手机塞进口袋,牵住他的手,“今天在外面吃吧。”
吃完饭,两个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新书?”沈向琢看向许舒言拿了一路的书。
“嗯,”许舒言点头,“要看吗?”
沈向琢点头。
两个人在旁边的广场找了个长椅坐下。
绘本的内容很简单,是关于一只小企鹅寻找梦想的故事,沈向琢很快就看完了。
许舒言看他,“感觉怎么样?”
沈向琢合上绘本,“很有趣。”
“是吗?”许舒言开心起来,“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幼稚。”
“怎么会,”沈向琢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指尖贴着封面上许舒言的名字轻轻摩挲,“我觉得你在做很浪漫的工作。”
许舒言闻言愣住,“浪漫?”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他的工作。
沈向琢转头看向他,眼睛里流转着温柔的光亮,“我一直觉得相比于成年人,孩子们更需要拥有属于他们的精神世界。”
成年人的世界很充实,每天都被现实的生活和繁忙的工作挤满,而幼小的孩子们,他们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装得下自己的家人,他们的世界也很大,大到每天都空荡荡的。
“每天被生活和工作催促着前进的成年人能有多少时间关心孩子们的世界。因为你们,他们可以通过书籍看到不同的世界,去理解亲情、友情,明白善良和勇敢,关于梦想和人生,他们或许还不能思考得那么深入,但也在他们的世界里埋下了种子,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发芽,开花,结出果实。”
沈向琢:“不觉得这很浪漫吗?”
许舒言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沈向琢注视着他的目光温柔得像是要把他融化。
许舒言低头,捂着嘴笑起来,沈向琢今天总是说些让他心动的话。
他放下手自顾自点了点头,站起身笑着向沈向琢伸出手,“回家吧。”
沈向琢站起来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穿过广场。
广场中央有人在唱歌,略带沙哑的声音歌颂着爱情,倾诉着思念,字字句句透露着感伤和遗憾。
许舒言是不怎么喜欢音乐的人,特别是情歌。或许是和他本人有点感性有关系,他总是能很轻易地理解音乐里的喜悦与悲伤,会思考,会质疑爱情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带来幸福。
他转头看沈向琢,他能感受到沈向琢身上散发柔和的气息,自己也被这股柔和的气息包裹着,这瞬间他心里涌上难以言喻的喜悦。
幸福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尽管爱情很复杂,但爱却很简单,只是看到那个人,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只要在那个人身边,就感到欣喜,心脏会不受控制的律动。
会麻痹理智,扰乱判断,冲昏头脑的,那疯狂的喜悦,就是爱。
“沈向琢,”许舒言突然开口,“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沈向琢愣了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顿了顿许舒言有点不确定问道,“总不会一开始就是要当教授吧?”
“我很久没想过梦想这种事了,”沈向琢沉吟片刻,“我小时候倒是想过。”
许舒言:“是什么?”
沈向琢笑了下,“世界和平,”说完他又笑着重复了一遍,“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世界和平。”
许舒言瞠目结舌,一时间竟接不上话来。
缓过神来他才问,“多小的时候?”
沈向琢想了想,“小学?还是初中?记不清楚了,因为这个大学的时候还去当过两年义务兵。”
许舒言:“那怎么最后当了老师?”
沈向琢:“当兵以后发现还是念书适合我。”
许舒言愣了一秒,接着颤着肩笑了起来。
“我是说真的,”沈向琢以为他不信,“不是开玩笑。”
许舒言:“我知道。”
就是知道沈向琢没在开玩笑才好笑。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许舒言眉眼含笑问他。
沈向琢眸光流转,“就是说,”他神秘一笑,“以后你都会知道的。”
回去的路上路过药店,想起沈向琢家那些临期药品,许舒言打算给他重新买些回去备着。
结完账出来就看见沈向琢正在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纠缠。
许舒言走近闻见一股浓重的酒味。
醉汉。
他皱了下眉走到沈向琢身边拉住了沈向琢的衣袖,“教授,我们走吧。”
沈向琢点头牵上许舒言的手,没等两个人迈出步子,醉汉就拉住了沈向琢的胳膊,大着舌头骂骂咧咧。
“谁让你走了?”他大声嚷着,“就是你勾搭了我老婆吧!啊?大晚上的还来我家附近,你想干嘛?”
许舒言听的一愣一愣的,他看向沈向琢眼神询问:认识?
沈向琢摇头,满脸无辜。
许舒言二话不说抓住了醉汉的手腕,暗暗用力迫使他松开手。
他嘴角带笑,好声好气开口:“这位先生应该是喝多了认错人了吧,喝醉了就赶紧回家休息吧,在大马路上万一出点事就不好了。”
醉汉痛得脸色狰狞,“你威胁我?”
许舒言松开手推着沈向琢后退几步,无辜道:“就是建议,建议,我们又不认识,我干嘛威胁你你说是吧?”
“不认识?不认识你护着这个小白脸干嘛?”醉汉不依不饶走上前抓住了许舒言的衣领,“你也和这小子有一腿?”
虽然这状况真的荒唐又搞笑,但许舒言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抬手拦住了想要上前的沈向琢。
“不是都说了不认识了吗?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许舒言冷冷开口,眼睛里虚伪的笑意散的干干净净。
沈向琢还是第一次看见许舒言生气的样子,和平时那个得过且过的温润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下一瞬许舒言挥拳打在了那人肋下,沈向琢看着那人松开手,捂着被打中的地方往后退了几步撞在垃圾桶上,顺着滑坐到了地上。
沈向琢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第一反应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人看见,好在这时候路上没什么行人。
他松了一口气,接着就看见许舒言神色慌张,犹豫着上前想查看醉汉的情况,没等他走近,那醉汉捂着肚子扶着垃圾桶慢吞吞站起了身。
这时候远远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沈向琢上前一步抓住许舒言的手,许舒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跑了起来。
两个人在大街上狂奔,直到进了小区才停下。
许舒言好久没这么跑了,扶着沈向琢好不容易把气喘匀和。
“跑、跑什么?”他问。
“警察,”沈向琢扶着他的胳膊,“我叫了警察。”
许舒言一怔,“什么时候?”他没看见沈向琢报警。
“一开始。”那人一开始上来纠缠的时候沈向琢就报警了。
许舒言点点头,沈向琢做得对,和喝醉的人是没法讲道理的,直接报警把人交给警察就行了。
两个人进了电梯。
许舒言问:“你怎么不早说?”
沈向琢抿唇,“我没想到你会动手。”而且他也没来得及说。
“啊,那个……”许舒言有些尴尬的挠了挠下巴,转移话题,“我不会被抓到吧?”
沈向琢沉吟,“当时应该只有我一个目击者,”他仔细回想了下,“那边好像也没什么摄像头,万一找到你的话,”沈向琢顿了顿,“我帮你找最好的律师。”
沈向琢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个醉汉还能站起来应该是没什么事。
许舒言:“你还有这人脉?”
两人说着话进了沈向琢家。
沈向琢点头,“我前姐夫开了家律师事务所。”
前姐夫……许舒言欲言又止,这关系有点复杂。
许舒言换了鞋,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好,转头就被沈向琢推到了墙边。
沈向琢左臂撑在许舒言身后的墙上,右手从许舒言毛衣下面钻了进去,他的手摸索着许舒言的腰腹缓缓向上。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打架。”他看着许舒言,如墨般的眼睛里神色难辨。
许舒言被他摸得心颤,他抬手轻推沈向琢的腰,嘴角提起一抹笑,“没什么说的必要嘛。”
“是吗。”
沈向琢右手滑到许舒言后腰,微微用力,许舒言撞在了沈向琢的胯上,他还没反应过来,沈向琢掀起了他的毛衣脱了下来。
皮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许舒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他回神,已经被沈向琢扛在了肩上。
沈向琢抓了一把他大腿内侧的软肉,“今晚好好说说还有什么我没必要知道的。”
无辜的白色毛衣凌乱地躺在地板上,和卧室里火热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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