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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说什么呢山田，你不想快点找到咒灵出去吗？”
人都抓到了，不狠一点怎么问出情报。
三科遥一脸失望的看向田中光，仿佛他是一个无比愚笨的人。
“就是啊山田，你太胆小了，还没见血就害怕，你看这家伙一脸硬气不打不行。”
“悟，别这么说，山田太善良了。”
写作善良读作胆小，夏油杰给盐块包糖果纸的做法安抚不了成为大人的田中光。
田中光气死了，顾不上他们一个是六眼，一个是稀有的咒灵操术，全部一视同仁跟三科遥一个待遇，无差别怒吼。
“首先我不叫山田，我叫田中！田中光！我已经默默接受身边有一个聋子不会好好叫人名字了，但这个聋子的数量绝对不能增加到三个！”
夏油杰：“他不叫山田吗？”
五条悟：“遥一直这么叫。”
夏油杰：“遥叫错了吧。”
三科遥：“我没错！”
五条悟：“他说他没错。”
夏油杰：“那有没有可能山田自己记错了。”
夏油杰真是这么想的，毕竟现在在领域里，大家记忆都混乱过一次，山田记错了也正常。
“噗，哈哈哈。” 三科遥忍不住笑出声。
在田中光的怒视下，三人说话声渐渐变小，“其次你们是咒术师，为拔除咒灵而存在，不需要为龌龊的事费心。辅助监督的作用才是处理复杂琐粹的问题。”
真是一个好人啊，三科遥忍不住想要是第一次的时候能对帮过他的田中光更关心一点，他是不是不会死。
他不死又带着这样的理念一定会保护好高专的学生，不会让灰原死于情报错误。
他也会帮助他，在夏油杰苦夏时一同劝说，那样三科遥不必强拦五条悟下手。
重复那么多次自以为做到极致的三科遥动摇了，被风吹过的灰烬重新亮起光斑，回应不曾褪去的渴望，想要达成HE的完美世界。
如果田中光从最开始活着会不会有所不同？他其实还可以再试试？
三科遥认真思考这个可能，然而失望的发现在他带田中光来鸟取时，这个可能性就消失了。
因为违背高层的命令，田中光被通缉的可能性很大，哪怕最后他找到咒物还回去也不可能继续做辅助监督。
高层不要不听话的狗。
三科遥顿时对自己有些恼恨，他一个人带飞鸟琴来就好了！那些情报他自己去找也找得到，就是用时长一点。
恍惚间又想起最开始以为了钱，为了毁灭世界为借口打算救下田中光，并没有为他的处境考虑太多。
如此矛盾的想法，如此反复的做法，自然任何一条路都延续不下去。
三科遥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但不知道该怎么做，其实他本来什么都不想做了，一直希望上次就是最后一次。
田中光的说教还在继续，三科遥把自己从漩涡中挣脱出来只听，只看眼前的一切。
“最后，夏油杰你把西寺城一放下来！他快被你掐死了！”
田中光靠谱的男子气概赢得了几人的尊敬，一如夜蛾正道那般。
五条悟拉开一把椅子，夏油杰把西寺城一放正到椅子上，三科遥上前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更加人模人样，假装一分钟前的暴力没有存在过。
“这才像话。” 田中光轻咳一声问西寺城一，“你为什么上报总监部说需要更换咒物。”
田中光的切入点有点东西，三科遥眼中带笑暗自点头，转瞬想到自己对待田中光不够慎重的失误嘴角慢慢下撇。
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啊，高专永远失去他了。
田中光的问题是一切的起因，西寺城一不上报，总监部不会派飞鸟涉送特级咒物，飞鸟涉不会私自携带咒物叛逃，五条悟跟夏油杰也不会被派来第二次送咒物。
如果从一开始送咒物到白兔神社就是一个陷阱，飞鸟涉落入陷阱，五条悟也落入陷阱。
西寺城一的目的是什么？
一次，两次，总监部肯定会发现白兔神社的问题，派更老练的咒术师探查。
抛弃这么多年隐藏，难道就为了获得几个咒物？像看见五条悟用茈打蚊子，三科遥啼笑皆非。
不质疑他的神明，西寺城一还是能好好沟通的，而且他的用词让人很难想到他是狂热的信徒。
“因为神社里的咒灵确实变多了，扰乱信徒苦不堪言，从八月份开始陆陆续续有信徒从神社回去后，告诉我他们身体上出现了肩酸腰疼各种小毛病，我建议他们去医院检查，结果都没问题，再次在神社中见到他们时我发现了他们身上的咒灵。”
西寺城一皱眉，“最开始咒灵只会攀附在信徒身上，后来神社中也有，它们长的类似也许原头来自同一个诅咒。”
“真不知道你怎么区分咒灵和神明的.......” 夏油杰无语，还分得出来是不是同一类。
“那怎么能一样！神明是神明的样子，咒灵是咒灵的样子。”
好像说了，也好像没说。
三科遥见西寺城一激动起来提前制止五条悟学夏油杰吐槽，示意田中光接着问。
“我们来时没看到咒灵，是神明保佑吗？”田中光问。
“是，也不是。”
西寺城一臭着脸，“神明将信徒接到神域中当然保护了他们，不过咒灵是我的朋友拔除的。”
“飞鸟涉？” 田中光声音小了，主要不想让五条悟跟夏油杰听到又不得不问。
“对！” 西寺城一眼神轻蔑，“他是二级咒术师这些咒灵难不倒他。”
三科遥跟田中光对视一眼，眼中迷惑更多，他说他的朋友是飞鸟涉，看他提起飞鸟涉一并得意的样子不像背刺完朋友。
那就是这个陷阱只针对他们了，可针对接到总监部任务的五条悟跟夏油杰，还是针对三科遥又有点区别。
针对总监部很正常，他们值得，针对三科遥不免让人担心，是不是飞鸟琴暴露了。
接下来怎么问才能不让五条悟跟夏油杰发现问题，又问出点东西。
在他们陡然陷入沉默时，坐在椅子上的西寺城一眼睛一亮哈哈大笑，“你们不会以为我束手就擒吧！”
话音落下，黑色泥流从阴影处迅猛伸出一条分支，卷起西寺城一带着他落到T台正对面，二楼凸出的半圆观礼台上。
三科遥反应也很快，在分支刚缠绕西寺城一时就抽刀砍去，然而刀身没入黑色分支如同没入水流。
切不断，跟卷他们进领域的洪流一样。
“拦住它！” 三科遥看着分支退走喊另外两人。
夏油杰放出会飞的咒灵夜枭追上去，夜枭被支流击落。
五条悟接着一发苍打过去，也被泥流吞没，不过泥流承受不住苍的能量散成一地黑水。
有效果，五条悟满意一笑正要继续时，黑水很快被别的支流吞没，地上再无痕迹。
几人眉头都皱起来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泥流卷走西寺城一后不在进攻，只是环绕在他身边。
突然婚礼会场的四个入口全部打开，乌泱泱的人群涌进来，他们速度很快，却没有一个人奔跑，奇怪得逼近T台附近的5人。
“感谢神明赐予我们永恒的爱情，让彼此互相信任理解并包容，赞美神明。”
西寺城一张大双臂像似拥抱爱情。
学生，老师，普通的上班族，无论身份是什么，他们一同整齐地开口，“赞美神明。”
“悟，你看那是不是川上福子！”
夏油杰突然一脸震惊指着站在人群最前面一位家庭主妇模样的女人。
“是她。” 五条悟冷下脸。
三科遥顺着看去，川上福子穿着粉色的长裙，像偷穿了朋友的衣服一样，并不适合。
“人们空洞的心总是寻求联系，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关系能超越爱情，然而有些人只有到孤独无法排解时才看得到爱情，这可不可怜！”
“可怜！”
“我们愿意为迷茫的人指引方向，对不对？”
“对！”
“如果有人鄙视爱情，践踏我们的尊严，那他们该不该死！”
“该死！”
“不不不！他们不该死，我们要引导他们，让他们接受未来的自己！”
西寺城一的话极具煽动性，围着三科遥几人的人群慢慢开始躁动。
他们的眼里出现了仇恨，仇恨会驱使他们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而起因不过是几句话。
西城城一微微睁开一只眼睛，“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如果在神国内死了，神国外的身体也会死。你们咒术师不是守着可笑的原则，不能对普通人出手吗，你们要怎么应对他们呢？”
总监部虚伪的咒术师，你们要不要撕开锦衣华袍变成野兽？
他可怜的朋友，不仅妻子女儿被总监部杀死，还污蔑他叛逃派人来杀死他，让他不得不求助。
世道为何如此？
权力、怀疑和伪善，你们到底要把人逼迫到什么地步？
“神明啊，惩罚他们吧，惩罚他们的罪恶然后原谅他们！” 西寺城一高举双手眼中流下热泪。
不伤害普通人，不可能控制住这么多人，只会白白消耗他们的体力。杀人他也不怕，神明已经到了他会保佑信徒。
时间一直拖延下去，神明的惩罚会出现。
他们一定会输！
“现在要怎么办？” 田中光低声问。
“夏油杰，你让咒灵把你带到西寺城一在的圆台上吧。” 三科遥突然说。
“嗯？然后我擒贼先擒王？” 夏油杰认真点头。
“不，你发表一下你的布道，主题就是大义好了，让底下这群蠢货相信他们是一群猴子。” 三科遥短促地笑了一声。
太像了，幻视夏油杰穿着袈裟喊人猴子的样子。
西城城一的煽动看似厉害，其实因为有咒灵的领域加持才骗过那么多人，夏油杰就不一样了，他真的会蛊惑人心。
“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夏油杰指了指自己的脸，“因为眼睛？因为和西寺城一的眼睛都小？”
“不止。”
“那是西寺城一的错吧。”
“是的。”
“我会狠狠揍他一拳，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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