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皓月

　　第十二章 月婷的商业王国
　　各国纷乱之中，神秘商业王国异军突起。
　　秦国都城咸阳，秦里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此街原来只是一条普通的街巷，却在短短的一两年内街貌风格大变，成为都城最繁华市场。街道统一排门式店铺，房屋整体木质结构，二层角椽飞悬挑出于底层，格扇式窗户镂空雕花，上下层骑门梁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皆刻有浮雕图案，栩栩如生。店铺临街一进为堂屋设柜台，后进为作坊或住宅。街上有福仁堂药店、延寿堂药店、汇丰金铺、昌茂银铺等老字号店铺以及刺绣、古董、字画、玉石、茶叶、铁器、杂货等店铺，货品丰富多彩、琳琅满目。街区中央呈宽阔的方井状，方井内绿树葱茏、鲜花盛开，奢美的艺坊酒楼环绕四方。整条街道曲巷通幽、按类成区，药行、金银器、铁器、古玩等区相对独立且衔接有序。是时，秦里街声名远扬，市民商贾、王公贵族络绎不绝，成为秦国都城咸阳的一处独特风景。
　　紧临方井，一处高大宅院格外凸出。宅院外部雍容大气，内部清雅别致，剔透玲珑，后院满架绿萝花藤，秋千徐徐，水池依依。拾级而上，博古斋三字高悬梁上，进入堂屋，正中供奉神位，轻烟袅袅，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名手雕镂，五彩嵌金，其槅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槅内各式古玩藏品，每式皆为稀世之珍。进入书房，淡淡的檀香流淌在书房的每个角落，阳光从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支起的笔墨纸砚上，古朴而温暖。
　　书案上，一本《地物杂志》平铺在案上，一绝美女子俯案而坐。女子清水芙蓉、皓日明月之姿，香鬟堕髻，螓首蛾眉，肤若白雪，腮凝新茘。
　　是时，女子正仔细端详着《地物杂志》旁的一块石头。只见此石呈菱面体状，棕红色，色彩鲜艳，泛金属光泽，正是当前隐秘流转于市场的丹砂石。早在一年前，此石在湘州一带秘密开采，开采组织系神秘的“异洪门”。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皎皎当窗牖，沉吟碧云间”看似柔弱多姿的月婷会是“异洪门”门主，掌握秘密信息渠道，掌控矿石开采加工，打造贸易枢纽，开辟贸易市场，提起“异洪门”门主，虽不见其人，却声名远鹤，无人不肃心仰止。
　　月婷正端详沉思之间，门卫通报吴公子求见。
　　吴公子乃江南诸侯王之次子，长得风度翩翩、风流倜傥。吴公子无问政事，长年游历各地，不时混迹于青楼，醉情于风花雪月之中。某日来到秦地咸阳，在秦里街著名的望星楼偶遇月婷，但见鹦歌艳舞中一女子远看香雾云鬟、清辉玉影，近看淡眉如秋水、秀色空绝世，故叹为观止有意接近，却不想女子落落大方，上到天文下至地理，二人相谈甚欢，成为知己好友。月婷欣赏其才情，交往中发现吴公子不时有些看似奇特不着边际的想法，乃是难得一觅的商业奇才，故对吴公子坦诚相待吐露自己身份。吴公子哪想到眼前妙龄女子乃大名鼎鼎的“异洪门”门主，一时惊奇不己，甘愿拜于“异洪门”门下。月婷将自己商业构思及操作悉数相授，吴公子如雨得水，不但主持荆州江南地区丹砂砂石开采加工，兼营楚地江南与秦地咸阳贸易流通，其各板块做得风生水起，深得月婷信任和赏识。
　　通报之间，吴公子已满面春风、迫不及待地进入书房。
　　“门主”吴公子恭敬地拱手而拜。
　　“公子辛苦了”月婷微笑颔首。
　　二人立于窗前，窗外花木婷婷玉立，绿意盎然。
　　“根据门主所示，近期除江南丹砂，属下考察了巴国，果如门主所料，巴国丹砂矿产资源丰富，可作为丹砂的另一开采地”吴公子兴奋地说道。
　　“嗯，我曾在书中看到有关记载，但因巴国地广，其具体产地不甚明晰，此番公子考察并确认产地，可谓劳苦功高。接下来，还是由公子主持，尽快组织开采，然后利用我们现有的渠道进行加工和输运。对了，丹砂产地及开采一定要暗中进行，不宜公开于世”月婷认真地看着吴公子，缓缓交待巴国丹砂下步运作事宜。
　　“属下知道，无论江南丹砂还是巴国丹砂，属下均会暗中运作，确保安全。”
　　“公子这里我自放心。另外，我们可以进一步扩大丹砂供应范围，除药行外，丹砂色正红，明艳沉稳，经久不褪色，可作为书画材料。同时，丹砂提炼水银制丹的技术也要进一步加强。”
　　“是，属下定会按照门主所示尽快安排。”
　　正事交待完毕，二人进入闲聊。
　　“听说秦王最近要于雍城举办加冠礼，还听说秦王时常派使者和暗卫赴赵，打听一女子下落，并且和赵国公子嘉时有联系”吴公子说。
　　“秦王一直以来受制于吕不韦，其派使者赴赵，是想在时机成熟前先稳住赵国。纵观当今局势，能和秦国抗衡的唯有赵国，但赵王昏庸，太子迁荒缪无能，公子嘉空有壮志而无用武之地。就目前来看，秦赵两国相邻，尚能互相抗衡。但秦王自小质押赵国隐忍多年，登基后暗中培育自己势力，看似不露锋芒，实则深不可测，一旦加冠掌握实权，局势势必发生变化，只怕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多往来于秦赵两国，希望能打开多一些局面，尽可能避免战乱的影响”月婷略带忧虑地说道。
　　“门主分析得对，我们的一些计划须加快进行，以便抓住先机”吴公子赞同地说。
　　就着话题，二人又细细密谋良久，月婷又叮嘱了些事宜，吴公子方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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