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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顾昔白看到路过的一辆出租车便伸手要拦,夏雪松抬手轻轻搭在顾昔白的手腕上,“时间还早,坐地铁吧。”
“啊,好。”顾昔白放下手,跟着夏雪松往地铁站走去。
等车的时候,顾昔白不停的往夏雪松那边瞟。
“那个,”顾昔白纠结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明天怎么上课?”
夏雪松猜到顾昔白要问什么,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顾昔白。
“要去学生家里吗?”顾昔白破罐子破摔了,已经问了第一句,也不怕再多问几句。
“那个康林……”顾昔白话说一半,夏雪松的手机响了。
*秋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秋风即使带凉亦漂亮。深秋中的你填密我梦想,就像落叶飞,轻敲我窗。冬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天空多灰,我们亦放亮。一起坐坐谈谈来日动向,漠视外间低温,这样唱*
夏雪松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迟迟没有按下接听键。
铃声响了半天,顾昔白才反应过来夏雪松的手机里插的是自己的卡。他把手机从夏雪松手里抽了出来,按了接听。
“喂?”
“我操操操!你他妈活着啊!”是陆心,“活着怎么不回我消息!?”
“有屁快放。”顾昔白一点也没客气。
“那个夏雪松,就是你同桌吧?”陆心也是痛快,并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了。
“嗯。”顾昔白心虚的偷偷瞟了夏雪松一眼,夏雪松看着安全门不知在想些什么,顾昔白转身走到扶梯旁边,背对着夏雪松。
“你没跟人打起来吧?”陆心对于顾昔白的脾气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跟谁?”顾昔白却有点没接上陆心的信号。
“跟夏雪松啊跟谁!”陆心说,“你他妈不是最烦这个了吗?上次顾西……”
“管的真多。”顾昔白打断了陆心,他实在不想听到顾西泽的名字。
“靠!”陆心一阵气闷,“老子还不是怕你被你奶奶打死,刚到那才多久又他妈惹事。”
惹事?呵,看来陆心也知道了他最近刷新的光荣战绩。
“怎么,那几个孙子都他妈欺负到老子头上了,老子不就轻轻反击一下,怎么就惹事了?”
“你他妈那叫轻轻反击?”陆心声调都提高了一个八度,“搞得一个转学两个出国,你他妈管这叫轻轻反击?”
地铁进站了,夏雪松低声叫了顾昔白一声。
虽然夏雪松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陆心听到了。
“你跟谁在一起?”陆心问。
“朋友。”
“朋友?哪个朋友?你交到新朋友了?”
顾昔白眨了眨眼,“我同桌。”
顾昔白的话顺着无线电波传过去,陆心当场就没声了,顾昔白不知道是不是他那单核的CPU有点不够用,当机了。
安全门打开,顾昔白跟在夏雪松身后上了车。车厢里人不少,顾昔白和夏雪松靠的很近,顾昔白不想当着夏雪松的面跟陆心讨论这事。
“没事我挂了,回去再跟你说。”
顾昔白说完也没等陆心答话直接就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还给夏雪松,想继续之前的话题,却又觉得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斟酌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喜欢张国荣?”
“嗯。”夏雪松轻轻应了一声。
在顾昔白的想象中,夏雪松除了学习就是打工,根本没有属于他自己的时间,没想到他还会有喜欢的明星。
“喜欢他的电影?还是喜欢他的歌?”顾昔白问。
夏雪松望着倒映在车门玻璃上的顾昔白,很慢的说,“喜欢他的勇敢。”
顾昔白的睫毛抖了几抖,刚要说话,后边有人过来站在了他旁边准备下站下车。那人站的太近了,两人的外套已经擦到了一起,顾昔白下意识往另一边躲了一下,结果刚好赶上地铁转弯,一个没站稳向后摔了下去。
夏雪松也被惯性带的一歪,再想伸手拉他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顾昔白摔倒的方向不好,倒下去头肯定要磕到。夏雪松情急之下也来不及想别的,只好松开手借着惯性先一步摔在地上,紧接着顾昔白就摔在了他的身上。两个人摔成一团,但好歹护住了顾昔白的头。
边上的乘客赶紧过来搀扶,顾昔白在其他人碰到他之前迅速站了起来,转身去扶夏雪松。
“怎么样,没事吧,疼不疼?”
“没事。”夏雪松扶着顾昔白的手站了起来。
顾昔白在他背上轻轻碰了碰,“疼不疼,磕哪了?”
“没磕到。”
车门开了,有人下车,夏雪松拉着顾昔白往里面走了一些。把顾昔白安置在角落里,夏雪松自己站在外边把他和其他人分隔开。
“我一个大男人摔一下又摔不坏,至于你拿自己当肉垫?”顾昔白有点烦躁,刚刚夏雪松的背肯定撞在座椅扶手上了,他看到扶手那里有个固定挡板的凸起,不知有没有磕到那里。
“怕你撞到头。”夏雪松抬起手去抓头顶的扶手栏杆,牵扯的后背肌肉一阵刺痛,表面上还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那你就不怕撞到你自己?”顾昔白抓着夏雪松的手臂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过来一点,让他的后背离后面的人远一些。
“没撞到。”这个距离有点近,夏雪松活动了一下手臂,不动声色的往旁边错开了一些。
“我信你个鬼。”夏雪松不肯说,顾昔白也没有办法。于是他也没有再说话,垂下眼自顾自的生起闷气。
南环路站到了,夏雪松碰了碰顾昔白的胳膊,顾昔白只掀了掀眼皮就径直下了车。
两个人一直沉默着,直到走到酒吧街顾昔白才肯跟夏雪松说话。
“一会儿给我看看。”
“嗯?”夏雪松偏头看了他一眼。
“你的背。”顾昔白看着夏雪松说。
夏雪松转回头,“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顾昔白真的有点生气,一把拉住夏雪松的胳膊,“我自己多重我心里没数吗?一点缓冲都没有直接撞上去你说没事就没事?”
夏雪松的目光落在顾昔白抓着他胳膊的手上,语调依旧平淡,“我说没事就没事。”
“你!”顾昔白这下真是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这么僵持了有差不多一分钟,顾昔白松开手转身走了。
夏雪松看着顾昔白转身离去的背影,眸色变了几变,最终也只是垂下眼朝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还不到9点,领班看到夏雪松这么早过来有点意外。
“怎么来这么早?”
“没事做,过来帮忙。”夏雪松说。
“这会儿干活可没工资啊,还不如去歇会儿。”领班把休息室的钥匙递给夏雪松,“先换衣服,忙不过来再叫你。”
夏雪松接过钥匙,“谢谢东哥。”
夏雪松刚换好衣服没一会儿,休息室的门就开了,东哥拎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东哥。”夏雪松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东哥把塑料袋递给夏雪松,“有人托我把这个给你。”
夏雪松接过塑料袋,“谁?”
“听保安说是一个高个子的男生,长得挺乖,就是表情太臭。”东哥说。
“是我同学。”夏雪松一听就知道是谁了,他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两盒药。
“什么东西?吃的?”东哥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云南白药和红花油?你受伤了?”
“没有。”夏雪松把袋子系好打开自己的柜子放了进去,“刚地铁上磕了一下。他人呢?”
“走了,没满十八保安没让他进,一生气就跑了。”东哥说。
夏雪松想到顾昔白那一脸臭臭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
“我操?”东哥瞪着眼睛看着夏雪松,“你他妈会笑啊?”
“嗯?”夏雪松愣了愣,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笑了?
“会笑就多笑笑,这么点大个孩子,一天天死气沉沉的。你也就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成天顶着张冰块脸也能混的下去。”东哥说到这忽然想起个事笑了起来,“哎,你知道夜场那些姐姐们私底下怎么叫你的吗?”
夏雪松看着他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她们都叫你,冰,山,美,人,哈哈哈哈,”东哥笑的更起劲了,“上次王姐她们几个还打赌,说谁能让你笑一笑她们承包半年的酒钱。”
夏雪松想起前几天,那几桌常来的女客都点名叫他过去招待,还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原来是在打赌。
“东哥,我换了手机号码,存一下吧。”夏雪松拿出手机给东哥拨了过去,响了一声就挂断了。
“嗯?怎么换号了?”东哥的手机没在身上,他们工作时间是不允许带手机的。
“嗯,换了。”夏雪松也把手机锁进了柜子里,“我出去帮忙。”
东哥摇摇头,“跟你聊天是真费劲。”
顾昔白把东西给了后门的保安就走了,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前门,按着脑中画出的街道图对比了一下,找到了夏雪松打工的酒吧的正门。
顾昔白看着招牌上五彩缤纷的“哪儿”,才明白之前他问夏雪松去哪的时候夏雪松的“嗯”是什么意思。
“还真是‘哪儿’啊……”顾昔白感叹了一声。
他掏出手机,对着酒吧的门脸拍了一张照片。
今天气温有点低,小河边已经不适合坐着发呆了,顾昔白沿着河岸慢慢溜达了一会儿,摸出手机把自己的新号码发给了陆心和三人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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