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门派的诞生

　　渠如许突然睁开眼睛，叶翎惊得退了几步，渠如许掠过来盯着叶翎的眼睛，不允许她回避。“你都看到了。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叶翎心中一横，索性回望他，看着这个撕开伪装的妖，“从一开始就是你对不对，从那些妖挑衅仙门开始。你的继任典礼也是精心安排的，你控制了那些妖，为的就是挑起纷争。还有在三张村，也是为了延续人和妖的仇恨。”
　　渠如许轻笑一声，一点也没有秘密被撞破的惶恐，云淡风轻地说：“大事将成，告诉你也无妨。众妖挑衅仙门与我无关，倒是和你心心念念的花伴叶有关。他天生的责任是转化人间之气为清浊二气。而他为了私情罔顾责任，导致浊气溢出。妖吸收浊气生成的灵力放大他们的恶念，才让他们肆意侵扰人间。而我也是从中得到了启发。如果我能炼化更多浊气，是不是可以制造和控制一批强大的妖兵呢。”
　　“谈寻梅果然是你的替死鬼。”叶翎恨恨地说。
　　“梅姐跟我一样痛恨人，血洗渔樵山那天，我救了那么多妖，只有她不肯走，说要跟我一起把那些道貌岸然的修仙之人屠尽。刚开始我炼制的浊气只能快速提升妖的灵力，不能控制心神，这才让你们寻到蛛丝马迹。在典礼那次，新炼制的浊气可以控制妖的心神，但意志坚定的还是能与之抗衡。苏云鹤的出现的确是个变数，导致我失去了梅姐这个得力助手。后来我看中了王寅，他的野心正好为我所用，我给他提供浊气所化灵力，他带着归顺的妖四处争战。被雪飞琼和花伴叶发现后，我准备停一停，毕竟我还没成功炼制出可以随心所欲控制妖心神的浊气。王寅这个蠢货，生怕我不会兑现事成之后他为妖主的承诺，竟利用之前的浊气灵力四处拉拢妖，虽然我及时赶到，还是被你们怀疑。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一切都快结束了。”
　　渠如许一副万物主宰的姿态，这一连串的计划，这一场苍生的浩劫，在他口中听起来好像是说今天天气真不错一样轻描淡写。他越是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叶翎就越觉得寒心。“我爹呢，他那么欣赏你，为什么杀他？”
　　听她提起叶天水，渠如许眉头蹙了蹙，“杀叶天水本不在我计划中，只可惜他撞破了我妖的身份，怪就怪他运气不好吧。叶天水在修仙之人中数一数二，他死了，嫁祸给妖，必能引起两方纷争，一石二鸟，我何乐不为？”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挑起人和妖的战争，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翎红着眼睛问他。
　　“那你告诉我，阿玉做错了什么？树爷说得没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杀妖都不需要理由，那我杀人又要什么理由？”他红着眼，状态几近癫狂，“阿玉说得也不错，人和妖没什么不同，胡四郎他们之前欺负我时不需要理由。那我现在以强者之尊让他们做点牺牲又需要什么理由？人心险恶，妖亦如此，他们都该死。他们互相残杀，不是正好。待他们两败俱伤，我要重建这世间的秩序，到时，人和妖和谐相处，不是很好？“
　　他察觉出自己的失态，走到窗边，望着那轮明月，月光下的他白衣如水，还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他缓声说：“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不是碧波潭边，而是云浮城。我得了花伴叶的消息，暗中观察。在屋顶，我幻化成他的模样，听你讲心事。夜市那晚，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看你们嬉笑，暗波流转。你明知道他是妖，可还是愿意喜欢他。那时我就想，如果是阿玉下山遇到你，该有多好。如果是我遇到你，也不用背负那么多。你和他的相处是我和阿玉梦寐以求的。“
　　他说完一挥手，一个光罩笼罩住叶翎，叶翎怎么都敲不开。渠如许走到光罩前，柔声说：“阿翎，太久了，我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不过，你还是把这一切都忘了的好。乖，听话，等这一切结束，你就只是一个牡丹妖了，我们从新开始。”渠如许手指一转，光罩开始旋转，一缕幽蓝的光从叶翎脑中飘出。
　　叶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惊恐突然溢满了她的心，他要抽走她的记忆，变成他的傀儡，不，不，绝对不可以。“渠如许，放我走，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刚听他一袭话，叶翎已经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她，还是只想夺走花伴叶的东西，包括感情。尽管不确定，除了感情牌，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用。
　　渠如许没有回应她，启动阵法后就消失了。叶翎又尝试用灵力指尖化剑，还是劈不开光罩。她萎顿在地，口中喃喃，“真的要变成傻白甜牡丹妖了吗？自己还没有传递消息出去呢。”突然她福至心灵，牡丹妖，自己的妖力从来没有使用过。她盘腿而坐，运起妖力，心中那朵牡丹又缓缓出现绽放，泛着金光与头顶的光罩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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