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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忆作酒,酿一坛追梦的往事
——《傻小卿》之读后感
初读《傻小卿》,心里翻腾出许多回忆,这个不善言辞却又温暖恣意的女子,像一把未开封的重剑,不锐利,却以厚实的钝感,劈开内心层层叠嶂的雾霭流岚,将少年时最初的那一份悸动与欢喜,仰望与追求施施然的摆放在众人面前,那些原以为早以遗忘在光阴角落的一方稚春纯,而今却被一声“小卿”全然唤醒。
顾小卿、欧临钰,一位是庸庸碌碌的寻常女子,一位是俯视尘嚣的天子骄子。我不止一次的揣测,倘若没有最初的那一次相遇,他们的人生又将会如何。活血欧临钰永远会沉浸在对吴乐清恋母式的爱慕之中,坐拥万千钱财却终不可觅那一方温暖。而顾小卿,则会心安理得的享用当下,与大多数失梦的女子一样,有一份尚可糊口的工作,奔波劳碌几年之后嫁与一个寻常的男人,每日浸淫在柴米油盐的婚姻生活中,风霜甘苦、岁月鬓白。十年、二十年,在光阴流转之后,她竟记不得当初年少青葱时,自己到底怀揣了怎样的梦想。
偏偏人生如此的奇妙,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物,却被命运的手牵扯在了一处。十八岁的顾小卿遇见了欧临钰,他以一种英姿勃发,指点江山的天神模样降临在小卿的时间。他与她之前所见的那些人物有着那样大的差别,小卿第一次发觉人生竟然可以这般的意气风发,霸气临人。彼时,小卿不过是商场里普通的售货员,而他,已然站在了人生的另一个高端,有着君临天下、万人之上的傲然姿态。“看清他的模样,用自己的力量去追赶,去执着的心无旁骛的前进着,终有一天,以平等的身份站在你的身旁。”这样的声音,在小卿的心里逐渐蔓延开来,从最初的弱小变为强大,最终化为一股锐不可当的力量,支持着,推动着小卿不断的向这个梦想靠近。
追梦是一种魔力,它把平庸的东西变得浪漫无比。整整九年,小卿不间断的努力追赶欧临钰的脚步,她辞去售货员的职位,回校重读高三,那样枯燥乏味,日日题海战术的读书生涯,在她心里却翻腾出满足、甜蜜的浪花。报考大学志愿时她有意选择了与欧临钰相同的建筑设计专业,她在追赶他,用着最质朴最原始的方式,不断的模仿他,走着他曾经走过的路,选择着他曾经做过的选择。而张耀阳更是不明白,顾小卿与他相识于微时,一路风雨同舟,共同创下公司的基业,她所求为何。或许他曾经质疑小卿对他是有爱情的,于是他守着她,等着她,却始终不得她回应。而只有顾小卿自己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只要你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的,有时候实现梦想还需要机遇。张耀阳的公司虽不起眼,但终究是建筑设计类别,她心怀侥幸,也许将来终有一天,她和欧临钰会以此作为交集,真正的相识、相知。
如果说欧临钰是顾小卿的信仰,那么吴乐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就是欧临钰的信仰。他过早的失去了父亲的庇佑,母亲也因为神智混沌不可亲近,而吴乐清是他过年少生命里最为接近他内心渴望的女性,她美丽,热情,温柔,坚定,这一切都让欧临钰迷恋并产生一种依赖心理。他也许并不爱吴乐清,他爱的是,他心底最为渴望却又最为缺失的那一处温暖,直到他真正遇见了顾小卿。
而欧临钰最初于顾小卿的感情,不是爱而是一种需求。顾小卿总是出现在他有所予求的时候,没有过多的言语和花哨的承诺,只是偶然的一个眼神,或者是身体触碰时内心滋发出的那种温暖,这一切都让欧临钰感觉的安宁与和谐。而只有顾小卿明白,她给予欧临钰的不仅仅是困倦时的一杯咖啡,饥饿时的一盒寿司,失眠时的一方温暖,更多的是那一种母性的包容和妥帖,爱人的细致与周到,追逐他脚步时的坚定与倔强。而这些,欧临钰在顾小卿决定放手之后才猛然觉醒,他不是不爱顾小卿,而是他以往生命中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女子,他有些措手不及,有些茫然不知所以。
幸而最终,他们还是走到了一块。多年之后,身形略微臃肿的顾小卿和鬓边有了白发的欧临钰一同到超市购物,他们就好像寻常的爱人一般,背后跟着眨着滴溜溜眼珠的小女儿拼命的往篮子里塞着自己爱吃的零嘴,母亲嗔怪的看着孩子,父亲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嘴角含笑,掩不住的对女儿的疼爱。正如是:倘若回忆能用作下酒,往事便可作一场宿醉。醒来时,天依旧清亮,风仍旧分明。光阴的两岸,小卿渡航了欧临钰孤寂、馄饨的内心,可又有多少的你我,徘徊在过去和未来的交错点,前尘往事不可追,前途变故不可知。
而《傻小卿》的作者绕梁三日同时也深谙现实人性中的那些闪光或者黯淡的地方,从《憾生》到《城府》再到《傻小卿》,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有着自己喜悦火悲凉的命运。正如《傻小卿》一文中,既有心怀善良,总是对生活充满热情,虽心智单纯却也生活的快乐的唐果和李喆;也有集了美貌与风情于一身,飞蛾扑火般热烈,却终究不得爱情的吴乐清;还有因当初被母亲和弟弟以200块贱卖给光棍,从此除了卖血为自己赎身的丈夫,再也不肯轻信他人的小卿的母亲;更有对顾小卿视如己出,对妻子疼爱有加,遇见不平事能够挺身而出的小卿的父亲……绕梁借人物之手,构建出一个万象变化的现实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琼瑶式的你侬我侬,更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一夜暴富、一步登天。所有的人物都遵循着现实世界的发展规律,为了心中的梦想,脚踏实地的不断奋进。而那些看似是配角的那些人物们,却也有着自己的惊心动魄、悲欢离合,倘若将他们独立成章,他们一样可以是故事的主角儿,读者们也一样会为唐果和李喆展颜一笑,为吴乐清与顾母感慨唏嘘。
正如前人所言,在这个狗一样的生涯里,唯一的盼望,不外乎是爱人或者被爱,两者感觉都使我们平凡劳苦的生活善良。时光如水,一去不复返,你有没有理想?我有!我曾追求我爱慕的男子,曾寻觅我的理想生活,可惜最终不被命运所喜。现在,我仿佛十分甘心的样子,过着乏味又没有前途的日子没在一个人与人这样疏离的社会中生活,我也学会独立处理失望,但快乐却还希望有人共享。
可是这又能如何,我们只在无常之中感叹生之渺小、名之飘忽、人间之变化莫测;感叹凤爪雪泥研萍之末的孱小与短暂;也总是心怀爱人就应当让他幸福的愿景,即便远离他、生疏他,将他推置到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却终究弥生不出“这世间除却我之外,再也无人能给他如此宽大的包容与博大的幸福”的勇气。总以给放手也是爱的理由,编造自己不去努力的借口。而这世上本来就鲜少有不为所以的情爱,不知底细的一见钟情。你尚且不去用心,不曾让他看见你的好,你的动人与美妙,又以何去要求男人对你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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