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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记忆
庄可在谭昼到来的那一刻呼吸仿佛缺氧窒息,那些被封存起的记忆,在再次看见他的时候蜂蛹而来。
护士吃若有所思瓜的眼神在两个男人身边来回飘忽着,若有所思的离开了病房。
谭昼从他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捏起一个汤包递到庄可嘴边,“吃点东西,饿了吧”
庄可垂着眸,没看他。
落日的碎光笼在他的侧脸,像是清晨带着露水的没熟透的苹果,引诱着饥渴的路人采摘。
谭昼拿着汤包往前递了递,碰到了他有些干裂的唇。
白软的汤包被挤变了行,有鲜黄的汁水沿着男人修长的指骨流下。
唇瓣也被染了色。
男人沉着眸,不悦道“小可,听话”
听话,这个两个字谭昼对他说了无数遍,他最怕听到的。
那些如蝉蛹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像个瘫痪的病人,溺毙在长久是折磨里,麻木的听话。
而谭昼在光里永远是光鲜亮丽的,学校里的温柔学长。
那些痴迷他的人从未发觉他藏匿深处的劣性。
后来庄可抑郁症差点自杀,谭昼终于心软了一次放过了他。
“小可,听说你怀孕了”
谭昼给他倒了杯水,笑吟吟的说。
庄可脊背猛的绷紧,像是受惊的小鸟,在巢落那一秒奋力挣扎着。
“怕什么,我又不让你打掉他”
他还是像那个温柔的学长,习惯性的去抚摸他的头发。
庄可不动声色的偏了偏头,躲过他的手掌。
“小可肯定很喜欢那个男人吧,孩子都两个月了,还舍不得打掉”
庄可:“我要休息了,谭先生”
他不想和谭昼有任何交集了,谭昼,人如其名,光照不进的地方,是能让人溺的古潭,在人前永远是如昼日般温暖。
谭昼没回答,而是将手指覆在他的唇。
庄可感受到他的手指如同蛰伏在织网上的巨型蜘蛛在他的唇瓣上慢慢爬行着。
他紧闭着双眼,心跳快冲出了胸腔,秒针走的像划过长河隧道那般缓慢。
终于,门被关上了。
他紧闭着眼,泪珠从眼底无声流出。
外面的月牙儿高高的挂着,有冷凝的月光沿着窗帘攀落下来。
他想这个城市已经不值得他留下了。
他唯一喜欢过的人,现在以后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陈泊儒又去了庄可住的别墅。
他不知道这种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庄可喝醉坐在周崇文腿上时,还是那晚放纵差点发生关系,亦或是那张被丢弃的,破烂不堪的,男人笑的明媚的合照。
那些情感在目睹庄可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时,都滚成了一团火,在他心里的荒野里四处燃烧着,烫出了一个个丑陋的疤。
他沉着眸看着食指被烟蒂烫出的疤,竟然没有觉得一点痛。
陈泊儒每天晚上都会去庄可别墅,可没有一天遇见过他。
这个城市那么小,小到他和庄可有幸遇见过,小到他明明和庄可没有任何关系了,却总能碰见他,这个城市又那么大,大到他不知道庄可能去的地方,大到他对庄可一点都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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