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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好了好了，别哭了。”汤田温泉的老板薰子，叉着腰走了过来，“喏，这个是白石请你们吃的。”
薰子将一盘点心放在了阿奇的面前。
白石久次看着那盘三色丸子，面色难看地道：“我可没有请……”
“你可没有在我的店里弄哭小孩？”薰子甩了一记眼刀，又换上了虚假的微笑，“你要在我的店里和客人聊天，这个我没意见，但要是太吵的话——你懂的。”
她轻哼一声，一手揪住了白石肩上的衣服，示意他让开，“不过你现在最好起来一下，给淑女让座可是绅士的基本礼仪。”
白石久次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女人，但是顾及着有客人在场，他又不敢发作，只能灰溜溜地去旁边搬了椅子坐过来。
薰子用手指夹起一串丸子，用手抵着头道：“刚才听到你们在讲故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太宰治又将刚才他们聊天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这个叫薰子的女士，虽然不是异能者但是却格外有压迫感，感觉和与谢野医生是同种类型。
“你们是在讲水良山妖怪的轶闻啊。”薰子用纸巾擦了擦嘴，“那个我也知道，毕竟是从我们那个年代才开始流传的故事。”
“诶，居然不是很古老的传说吗？那么，美丽的薰子小姐，请务必给我们讲讲。”太宰伪装出很感兴趣的模样。
他估计着薰子的年龄，心中对于那个传闻已经有了猜想。太宰治用余光扫了眼旁边，果不其然看见了中也脸上焦躁的神情。
无论过了多少年，中也的意图还是这么好懂啊。
薰子眼角的细纹变得更加明显，“当然可以。只是那段时间发生了挺多怪事的，这样提起，我还得想想从哪里开始讲。”
“都可以，只要是和村里相关的事情。”中原中也抿唇，有些犹豫地开口，“如果是这二十多年前的就更好了。”
既然不得不来到了这里，他还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自己的异能，以及出现在这里的疑似污浊灵力的存在，或许这些和当年的事情也有所关联。
‘你对太宰君难道没有一种熟悉感吗——说不定你们很早就见过面了呢！让我想想……嗯，或许是十七年前？’
中原中也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孩所说的话，所以时间应该是——
“或者是十七年前的，听说那段时间经常有儿童失踪？”
“啊……这个嘛……”薰子正在倒推时间，“以前确实有出现过大量的儿童失踪，但好像不是十七年前。”只是她那段时间正忙着找工作，对于这些琐碎的事情也不怎么记得。
太宰治：“应该是十四或者十五年前吧，吉敷郡出现的大规模儿童失踪案。”
中原中也诧异地看着声音的来源，正巧与太宰目光相对，但也只是一瞬，那人便转过头去了。
怎么回事？太宰这次不阻止他了吗？
中原中也冷静下来。也就是说，这段时期的事情，并不是太宰治真正要隐瞒自己的事情，他想要藏住的不是这段过去。
织田作之助本来还对太宰的突然出声感到诧异，现有的情报下并没有能够指明时间的东西。不过在看到旁边两个人的表情时，他也就了然了。
那是和中也君有关的事情。
只是他们之间的进展……未免也太慢了一点。
薰子没想到一个外乡人居然能这么了解，诧异问道：“没想到您会知道吉敷郡那么早之前的失踪案，时间也对的上。”
“啊，只是在来这里之前做旅游攻略的时候碰巧看到的，运气好而已。”
薰子感叹，“那也很了不得了。是十四年前的事情吧，白石？那会儿你应该也在读小学了，和柏村家的孩子差不多大。”
“那种时候的事情我怎么记得清楚？你别问我！”白石久次看上去有些生气，只是他飘忽不定的眼神又让人觉得他只是在虚张声势。
白石久次：“快点讲你的故事吧，你真的太罗嗦了！”
他真想现在离开这里。
“对啊对啊！听故事！听故事！”
“阿奇你快点安静啦！”
“好吧。”在孩子们的捧场下，薰子清了清嗓子。
“故事开始在十五年前，那时候村外的公路还没有修好，战争也才结束不久，村子里在之后的时间里回来了许多人，但是也有些人永远没有回来……”
就在战争结束的那一年的冬天，以往很少发生地震的山口县在一周内连着地震了好几次，好在几次地震都不强，村里没有人家受伤也没有出现房屋倒塌。
“……那时的村民们都没有想到，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地震，而是地狱之门被打开的前兆。”
阿奇和阿万惊呼：“地狱之门！”
“什么地狱之门，那就是个山体滑坡。”白石久次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白石你别捣乱！”薰子不满地看着这个破坏氛围的人，后者则是不屑地撇嘴。
薰子继续道：“在地震过了大概有半年之后——也就是十四年前的暑假期间。在某天夜里，深山里突然传来了吵闹的轰鸣声。有人说是异国军队的大型机械武器，有人说是山神发怒，还有人说像是地下的某个存在在打滚……”
“总之有很多人被吵醒，但是没有人敢去山里看。所以当第二天早晨，第一个人指出异常之处的时候，村民们才发现，某处山丘的居然有一半消失了。”
“消失了一半？是因为泥石流吗？”夏季暴雨多，山体疏松的地方很容易发生泥石流或是山体滑坡。
薰子摇头，“并不是。有人去看过后，发现山并没完全消失，它只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坑洞里，一个一夜之间出现的、足以容下半边山丘的地洞。”
“啊！我知道那里，是在小河沟的上游。”阿万道，“那里现在都还有一个大坑呢，长满了野草，还有很多白蚁窝。”
“那你一定是背着家里的人偷偷去的。”薰子笑看着阿万闪躲的眼神，随后正视着几人，“因为那个坑洞就是‘地狱之门’。”
一个在一夜之间形成的巨型坑洞，中原中也想起了横滨的擂钵街。如果这里也是进行人造异能研究的场所，那就有可能发生类似的爆炸。
中原中也斟酌了一会儿，问道：“那里以前有建过什么东西吗？比如基地或者学校之类的。或许是因为化学物品使用不当导致的爆炸？”
“嘛，好像是有的吧。很早之前好像有说建孤儿院还是示范学校。唔……不过战争结束后，建造计划就被废弃了。就算是很早以前，没有出现大洞的时候，那里也只是空有围墙而已，除了施工队的人没人会去的。”
“啊……是吗。”中原中也松懈了力气。
只是围墙的话，应该就不是东云育儿所了。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他总感觉那是在一片森林里，地面上有围墙，也存在着各种建筑和房屋。
但是也不能排除这里的大洞是因研究而造成的。
如果地下存在实验室的话，确实也由可能会产生这种大型坑洞。
“地狱之门出现之后，吉敷郡各地也陆续出现了儿童失踪的事件。因为我们村里的人已经很多年没有供奉过水良神社了，有人就说是因为供奉减少，导致的山神愤怒，所以才打开地狱之门，放小鬼出来捉孩子，想让我们村彻底灭亡。”
“水良神社也就是我们附近几个村的人在供奉，但吉敷郡各地都有出现儿童失踪，所以直到现在大家也是众说纷纭。至于那些孩子去了哪里，还有那个洞是怎么出现的，现在也没有答案。”薰子耸耸肩。
织田作之助抬手示意，“这也是村子里面人很少的原因吗？”
薰子点头，“那件事情之后，有好几户人家都搬走了，或者是把孩子寄养给了远方的亲戚。不过我们村失踪的孩子算得上是很少了，只有一两个吧，后面也都离开了。”
搬走吗？中原中也想起几年前见过的那对夫妻。
“但是柏村阿姨他们不是还住在村里吗？”阿奇问着，手却伸向了桌上久无人动的点心。
薰子把盘子往他那边移了点，“那是因为柏村大叔他们的孩子不是失踪，而是因为后面出现的火灾丧失的。”
她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邻居，“白石你那时候也在现场救火吧。”
“啊、啊……是吧……好像是的。那个火是自己烧起来的……”白石久次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刚刚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发现，那个穿着不凡的青年与柏村家的小孩有点相像。
蓝色的眼睛……甚至连那种态度都……
白石久次艰难地喘着气。
他要离开了！他必须现在离开这里！那个小孩是恶魔！
什么生意、客人，那家伙一定是回来寻仇的！
凳子与地板摩擦产生的刺耳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白石久次腾地一下站起来，慌乱地和众人作别。
薰子明显感受到了他的不对劲，“白石，你这是怎么了？要不去柏村家的诊所看看？”
“我、我……柏村……不、不用了！我、我想起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他踉跄地离开桌边，匆匆忙忙地走了。
“喂！你还有请客的钱没付呢！记你账上了！”她转过身嘀咕着，“难得见到他这样啊，该不会是犯病了吧……”
太宰、中也、织田作三人互相对了下眼神，也站起了身。
“啊，非常感谢您今天的款待呢，薰子小姐，今天真是收集到了很多好故事，也吃到了好点心。”太宰治扬起笑脸走到了她旁边，“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就不再打搅您了。请您先帮我们这桌结一下账。”
“好的，没问题！那么请和我去一下柜台吧。”薰子领路。
趁着中也清点现金的时间，太宰出声道：“之前我们有听阿奇说，山上有蓝色眼睛的妖怪，不知道薰子小姐知道这个吗？”
“蓝色眼睛的妖怪吗……他们说的应该是山火妖怪吧，据说柏村夫妇的孩子就是因为山火妖怪烧山才死掉的。”薰子一边说，一遍数着零钱。
“但那其实就是一场普通的山火，也就只有神谷那家伙才会一直说‘蓝眼睛妖怪’什么的——收您5000日元，这是多收的873日元。”
中原中也将钱收下，“您说的神谷是……”
“也是村里的，叫神谷光。以前和白石玩得很好呢，但是不知道怎么得，现在两个人都不会说话了——嘛，友情本来就是种奇怪的东西。”薰子摊手。
她压低了声音，“而且神谷在那件事情之后就变得有点不正常了。明明当时那么多人都在场，但是只有他一个人说火里面有很多蓝色眼睛，还说火也是蓝色的，最后还被带去看了好几次医生和巫女。”
“那可以麻烦您写一个神谷先生的住址吗？我们想问一些事情。”中原中也神色严肃地询问道。
“啊……这个吗？”薰子为难地说道，“神谷他已经不住在村子里了，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是吗，那叨扰了。”中原中也平静地开口，“那可以麻烦您给一下白石先生的地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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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走剧情，越写越觉得自己写的是依托答辩
明明细纲什么的看上去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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