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衔首·重来

　　07
　　孩子大了，会自己洗床单了。
　　左玄妙把自己的外衫扔出去：“一块儿洗了！”
　　冯曜接住了，面红耳赤地不敢看她，跑到溪边给自己两巴掌，有人忙着家国大事，有人想着风月小事。
　　左溪昨天去见了关家的人，红了领口回来的，冯曜搓着血，眼睛沉甸甸的。
　　坤道杀鬼的名声他也听过，但半路被三一门门主和龙虎山天师联手摁着抓回去他不清楚原因，现在大概清楚了。
　　她被掏空了。
　　再说下去，就是一道天雷了。
　　她不是自己回去的，是被捉回去的。
　　血迹洇开淡粉色。
　　冯曜想，不能这么下去的。
　　左溪在喝酒给自己暖身子，走到河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吃糖葫芦的关家闺女，笑笑，去买了两支糖葫芦，喊冯曜。
　　“师父。”
　　“快看，我手里两支糖葫芦，一支是你的，”左溪塞进冯曜手里，“另一只还是你的！”
　　关家闺女眼睛都直了，写满了羡慕。
　　冯曜看手里两支糖葫芦，小心地抬眼问左溪：“都是我的？”
　　左溪揉他头发：“都是你的！”
　　关家闺女跑过来喊师父。
　　冯曜急得一只手糖葫芦一只手抱左溪，大吼：“滚去找你自己师父去！”
　　左溪哈哈笑，捏冯曜的脸，“哎呀，这才有小孩子的样子啊！任性一点，冯曜，你可以再任性一点的。”
　　我的老天爷啊……冯曜咽着口水，我再任性就翻了天去了。
　　关石花喊师父。
　　冯曜扭头赶小狗一样拿糖葫芦让她走。
　　“哎呀，这么舍得啊？”
　　“反正我吃完了，师父还给我买，”冯曜坐下，低头吐籽，“我指定不亏。”
　　左溪蹲在一边，撸冯曜的头：“那我们小冯曜还想要什么啊？”
　　冯曜掰手指：“年糕糖人松子糖炸肉串?皮帽子大手套银子的刀风车香囊……”
　　左溪说：“你想得好美啊。”
　　冯曜鼓着腮帮子：“我长得不美我还不能想得美吗？”
　　左溪看他，好一会儿，说：“确实。”拍拍他的脑袋就走了。
　　冯曜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她在说自己长得丑。
　　关家闺女是不懂这个大哥为什么抱着一堆东西一脸不开心，她是真想要他那堆东西，左溪点着她的头说小姐啊我不能收你啊，而且你以后可以自己买给自己的。关家闺女觉得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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