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礁

作者: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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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难境地


      许昭昭带着张含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刚一进门,张含便变了脸色,她马上擦去了眼泪,丝毫没有了刚刚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她转过身,看着许昭昭,嘲笑地说道:“许法医,你说,要是晓钰看见你现在这样,她会不会很欣慰呢?”张含边说边走近许昭昭,玩弄着她的一缕头发。
      “晓钰?”许昭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别装了!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我就是张子悦。你试探我这么多次,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张含恶狠狠地把手中那缕头发扔出去。
      “没错,我的确在找你。”许昭昭说完,便直接跪在了张含的面前,“你是晓钰在学校的好朋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晓钰究竟经历了什么。”说着说着,许昭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终于找到了张子悦,终于离晓钰近了一点。看着许昭昭跪在她面前,张含也有些吃惊,不过她马上又恢复原来的表情,“你自己也做了法医,你没翻看过晓钰的尸检报告吗?你觉得那报告可信吗?”见许昭昭不说话,张含又继续说道,“喔,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尸检法医的签名呢?”许昭昭有些疑惑地看着张含,她不明白张含是什么意思。
      “负责杨晓钰尸检的法医叫江从明,耳熟吗?他可是江知礼的父亲。哈哈哈哈哈,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你公公呢。”说完,张含便笑着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房间,走到门口,她留下了一句话:“许昭昭,有些事情你查出来也没用。”
      整个房间只留下许昭昭一个人瘫坐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江知礼找了过来,他发现许昭昭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马上过来扶她起来,“昭昭,你怎么坐在地上,快起来。”许昭昭被他扶到了沙发上,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江知礼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满是担忧,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过了一会儿,许昭昭终于开口:“江知礼,你父亲是叫江从明吗?”
      江知礼闻言,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对,怎么了?我还经常在他面前提起你,他很想见你。”
      许昭昭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杨晓钰的尸检报告上,法医签名就是写的江从明。”许昭昭轻声说道。
      江知礼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昭昭,你怀疑我父亲?”
      许昭昭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当年也负责过这个案子。”
      “我知道。”江知礼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沉重,“但我当时查到一半便被调走了,我不知道后续案件的发展,而且我父亲他绝对不会……”
      许昭昭突然站起来打断了他,“为什么你会被调走,你还不明白吗?你真的觉得你父亲没问题吗?”许昭昭越说越激动,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下。听到这句话,江知礼也愣住了,他真的相信自己的父亲吗?不,他怀疑过,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是他的父亲,他没办法不信任他。可是,可是作为警察,他又怎能不为了正义而战?
      “你也迟疑了对吧江知礼,晓钰的案子你也不觉得不简单对吗?”许昭昭握住江知礼的手腕,眼神渴求地望着他,她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我相信我父亲。”江知礼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听到这句话,许昭昭眼神变得黯淡下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如同落日的余晖,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苍凉。她不断地摇着头,满眼失望地看着江知礼,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夜幕低垂,天空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重地覆盖在大地上。突然,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远处湖水的波动声。树叶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宛如低语般的旋律,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突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黑暗的天空照亮得如同白昼。紧接着,雷声滚滚而来,震耳欲聋,仿佛大地都在颤抖。雷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人心跳加速,不禁感到一丝恐惧。雨滴开始稀稀拉拉地落下,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乐器的敲击。
      随着雷声越来越密集,雨也越下越大。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有无数个小石子在敲击。雨水顺着窗户流下,形成一道道水痕,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江知礼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内,他眉头紧锁,他的心里像一团乱麻,各种思绪纠结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扰。他试图理清头绪,但他的心情却越来越烦躁不安。可他最终还是开了口,“爸,当年杨晓钰的案子,你还记得吗?”
      江从明听到杨晓钰的名字,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着江知礼,缓缓说道:“一个自杀的女学生,着实可怜。”
      “当年是我负责的第一件案子,可是才查到一半,你便把我送去外省学习了。”江知礼看着父亲江从明的表情,心头不禁涌上一股疑惑和不安。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追问:“爸,为什么当年你会把我支走?你真的觉得杨晓钰的案子只是简单的自杀吗?”
      江从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知礼,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是在怀疑我吗?”
      江知礼看着父亲江从明的眼神,心中满是矛盾。他想要相信父亲,可是许昭昭的话,以及自己对案子的疑惑,让他无法完全说服自己。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为什么偏偏负责尸检的人是你,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让我去学习?为什么!”
      父子间的对话已经陷入了僵局,每一次尝试沟通都以争吵告终。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大,儿子的回应也越来越激烈。他们的情绪都在不断升温,仿佛要冲破这个狭小的空间。
      江知礼想起,许昭昭之前跟他说过,杨晓钰的身上有瘀青,可尸检报告中却丝毫没有提及,他看着眼前这个父亲,突然觉得他很陌生,“我没办法不怀疑你!”突然,江知礼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桌上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杯子破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巨大的声音引来了江知意,看着江知礼如此过分的行为,江知意连忙过来拉住江知礼:“江知礼,你干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爸?”
      江知礼看了一眼江知意,“姐,你先问问我们的爸爸做了什么事情吧。他根本不配做法医!”听到弟弟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江知意也非常生气,她抬起手打了江知礼一巴掌,“我不允许你这么说爸爸,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江知礼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但他并没有反驳,只是眼神坚定地看着地面。江知意看着弟弟,心中满是无奈和忧虑,她知道江知礼心中的疑惑和痛苦,但她也明白,父亲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们姐弟好。
      “所以,你也知道真相对吧?”江知礼看着江知意,他这才发现,好像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他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另一边,许昭昭正蜷缩在床角,她的身体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紧紧地裹在薄薄的被子里。她的长发散乱地散落在枕头上,有几缕发丝轻轻贴在她的脸颊上,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忧郁。窗外的夜风偶尔吹动窗帘,带来一丝丝凉意,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沉闷。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灯发出微弱的光芒,为这个孤独的身影投下一层柔和的光晕。墙上的挂钟静静地走着,发出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无情。
      许昭昭现在很迷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现在找到了张子悦,可却还是不知道晓钰经历了什么。她恨自己,为什么她这么没用?为什么她总是做不好?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她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疼痛得无法呼吸。她的胸口沉闷而压抑,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上面,让她喘不过气来。
      突然,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打破了这沉默而压抑的氛围。她用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指尖滑落,湿润了她的手掌。她的肩膀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无法言说的风暴。
      平复好心情之后,她慢慢抬起头,看见了那本放在桌子上的属于杨晓钰的本子,最近一直忙着破案,竟然把这个本子忘记了,她连忙拿起本子,却因为没有钥匙,还是打不开它,看着眼前这个带锁的本子,许昭昭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无奈和焦虑。她知道,这本子里或许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但她却无法触及。
      “晓钰,我该怎么办呢?”许昭昭无奈地敲着面前的桌子,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她拿起本子仔细观察锁眼,想尝试电视剧里用铁丝开锁的办法,她开始在储物柜里搜寻能够使用的铁丝,好不容易找到唯一一个可以使用的铁丝,却一个没拿稳,掉了下去,许昭昭只好跪在地上寻找,转头却发现好像有东西被垫在储物柜的桌腿下,看起来是一个窄窄的小盒子,许昭昭用尽全力将小盒子取出来,发现小盒子已经被压得有些裂痕,她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钥匙形的项链,许昭昭很惊喜,这是她15岁时,杨晓钰送她的生日礼物,之前一直以为弄丢了,没想到被拿来垫桌脚了。
      许昭昭开心地拿出项链,仔细看着这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礼物,她突然反应过来,“钥匙!原来晓钰……早就把钥匙给我了!”许昭昭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的钥匙,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明白了杨晓钰的用心。许昭昭紧紧握住钥匙,感到一股力量从心中涌出,她站起身,坚定地走到桌前,打开杨晓钰的本子。
      本子里记录了杨晓钰的生活点滴,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了她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待,可越往后翻,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对劲,晓钰不再记录生活,而且,每天都变成了简短的几句话:

      3月12日,晴
      今天我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我当了一次英雄,我好开心!
      3月14日,雨
      好痛,难道救人是错的吗?
      3月20日,晴
      我好像被她们盯上了,我跑不掉了,谁能救救我……
      看着眼前的文字,许昭昭似乎都能感受到杨晓钰的绝望,她明白,晓钰的死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她肯定在学校遭遇了什么。可是除了张子悦,许昭昭没有任何其他的线索,所以她决定开始跟踪张子悦。

      自从上次江知礼离开家后,便一直住在警察局里,不管江知意怎么给他打电话,他也坚持不回去,后来甚至都不接电话了。这天,江知意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江知礼还是轻车熟路地将手机熄屏,不一会儿,第二个电话又打了进来,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江知礼很烦,于是索性就把手机关机了。
      没过一会儿,石头从外面进来,“江队,江法医的电话……”说完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江知礼,可江知礼丝毫不理,还是一直盯着手里的卷宗,石头无奈,只好把电话拿起继续放在耳边,“江法医,江队他……”石头似乎被什么吓到了一样,马上转头告诉江知礼,“江队,出事了!”

      江知礼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江从明已经被安排进了重症监护室,谁也不能探视。
      病房内,江从明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仪器,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已经被病魔无情地吸走
      江知礼看着自己的父亲,嘴角紧抿,形成一个僵硬的直线,仿佛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抑制内心的悲伤。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在默默承受着这份无法言说的痛苦。“对不起……”江知礼隔着玻璃对江从明说出了那句话。他转身,看见江知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的肩膀颤抖着,仿佛承载着无法言说的重压。她的双手紧紧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袖。她的哭声虽然低沉,却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江知礼慢慢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姐……”江知意看着眼前的弟弟,她止住哭声,向他说道,“爸的病,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他总是这样,什么都想着我们,医生说……”想到这里,江知意似乎更加伤心了,她又忍不住啜泣起来,“医生说,爸的情况很危险,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江知礼紧紧抱着江知意,两人一同承受着这份沉重的悲伤。在这场病魔的较量中,他们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祈祷奇迹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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