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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的小脾气
历经波折，众人终于顺利回到了长沙。
火车站门口一早便停好了两辆汽车，张副官俯下身子为几人打开车门，“八爷和叶姑娘想坐哪一辆？”
叶霜不想看见二爷夫妇卿卿我我，而齐铁嘴心里还挂念着佛爷的那番话，当下只得眼不见为净。
二人转头看了看左边的二爷夫妇，又看了看右边的佛爷和尹新月，几乎同时开口。
“左边。”
“右边。”
张副官在一旁憋笑，“那……你们俩分开坐？”
齐铁嘴的心里本就郁闷，索性把行李往他手里一塞，“坐什么坐，爷不稀罕你这破车，你就负责把霜霜和行李安全送回府上得了，我自己腿着回去。”
说完，他便双手一背，自顾自往前面走去了。
副官有些发懵地拿着行李，转头望向叶霜，“八爷这是怎么了？”
“大约是心情不好吧。”
在八爷身边这么久，叶霜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脾气的样子。
细细想来，好像自从和佛爷检查完通道回来以后，八爷的神情有些不太对了。
叶霜隐隐猜到了些什么，脸色微变，赶忙把手里的箱子丢给副官，追了上去。
只留副官自己抱着两个大箱子，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八爷，等等我！”
齐铁嘴闻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你跟来做什么？”
“人家车上成双成对的，咱们八爷总不能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回去吧，有我陪着你，好歹路上还能说说话。”
齐铁嘴的唇角轻扯了一下，脸上却并没有几分真正的笑意。
“八爷今日兴致不高啊，怎么，是谁惹您不高兴了？”
齐铁嘴微微抬了抬眼镜，将杂乱的心绪藏匿于镜片之后，佯装抱怨似地叹了口气：“这出去一趟，二爷得了救命药，佛爷抱得美人归，连你都捞了把古董藏刀。你再看看我，弄得一身伤不说，连自个的棺材本都搭进去了，你说我怎么乐呵得起来？”
叶霜内心狐疑，就因为这个？不至于吧。
“这有什么的。八爷要是喜欢，我把藏刀送你就是了。”
“这是人家贝勒爷专门买来讨你欢心的，我要是拿了，这算什么名堂。”齐铁嘴嘟囔道："况且，这刀在你手中还能物尽其用。但要是落在我手上，就只能被用来削削苹果，那可就真是暴殄天物了。"
物尽其用……
果然，那个时候张启山把他支出去，一定是单独谈及了与她相关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这俩人在背地里是怎么编排她的。
正想着，街边小贩的一声叫卖恰好传入了耳朵里，“刚出炉的糖油粑粑，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我知道，八爷这趟去北平是劳苦功高，想来佛爷和二爷他们心里肯定也都是有数的。”
见齐铁嘴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一些，叶霜继续笑语盈盈地哄着他，“好了，别不开心了。我请你吃糖油粑粑怎么样？据说人吃了甜的东西，心情会变好很多哟。”
“那好吧。”
“好嘞！我去买。”叶霜步伐轻快地小跑到摊贩跟前，从身上掏出一些钱给他，“老板，给我来两份。”
齐铁嘴望着她的背影，眼角不经意间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又很快微微低头掩去。
“来，拿着吧。”
叶霜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这热乎乎的糖油粑粑香甜软糯，一入口的瞬间果然让人心情明媚起来。
“抱歉，八爷。”
齐铁嘴咬着糖油粑粑，口中含糊不清：“什么？”
她一边自顾自吃着，一边云淡风轻地说道，“之前关于身世的事情，我没有对你说实话。其实早年间，我也干过土夫子的行当，管过堂口，下过大墓，和你们算是半个同行吧。之前不告诉你，倒也不是存心想瞒着，只是我早已金盆洗手了，觉得没必要再提这些。”
这突如其来的坦白和信息量，让他一时怔愣，不知该作何反应。
半晌，齐铁嘴开口问了一句，“也是家传的生意吗？”
“那不是，我算半路出家的。”
说实在的，倒斗摸金这一行当算是损阴德的脏活，一不留神还容易命丧黄泉，寻常人家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谁会愿意让孩子去干这个呢，何况还是个女孩。
而且听这话的语气，她少说干这行也有个六七年的阅历了，如此算来，那岂不是十来岁就……
齐铁嘴瞬间就脑补出一部悲惨的孤女成长史，看着她吃得意犹未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当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多照顾她。
至少有他齐铁嘴在一天，便可保她在长沙衣食无忧。
“等回去给你涨月钱。”
“啊？真的假的？”
“你来香堂已经有些日子了，我打算让你和小满一样，接手一些生意上的事务，所以这钱也确实是该涨一涨了。”
既然说让她接手生意，那就说明他已经相信了自己刚刚的那套说辞咯。
叶霜顿时喜笑颜开，“谢谢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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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八爷的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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