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高嫁 我的夫君是天残

作者: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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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年关将至,京都的达官显贵多开始活络起来,忙着送年节礼。

      我将准备好的东西一一归类,该是哪家的都让丫环红玉贴了条子,自然也有夏府的一份。

      我本没有打算亲自回去,奈何赵启说新婚头年,理应有个礼数,便也随了他去。不料当日天

      还未亮,宫里就来了人,急匆匆将赵启叫走了。

      我只得携了红玉两人一起回去,和赵启商量好,待他出宫就去接我。

      马车刚至府门口,天空便飘起稀疏零散的雪花,落在大氅上瞬间融化殆尽。

      [10]

      因没有提前和父亲招呼,是以没有人知道今日我会回来。

      一进二门便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是父亲和嫡母的声音。

      怪不得一路上连个小厮丫头都没见到,想是被管家呵斥走了。

      正堂房门紧闭。

      “你怪我,你有什么资格怪我,为了府里的脸面,为了祖宗的尊严,我这么做有什么错。你

      如今有了地位尊荣,人硬气开始兴师问罪了,当年要不是我父亲在背后使力,你能有今天的

      成就。你待她好,她能为你做什么,别说她死了,就算她现站我面前,都不配为我提鞋”

      “你就是个毒妇“,父亲怒不可遏:“若不是你和你爹使了手段,她何至于沦落至此。她本

      也是千金之躯,是你为了阻她不嫁我,使了那般卑劣龌龊的手段”。

      嫡母委屈之至。

      “二十几年的夫妻,你竟这么说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屋内瞬间息了片刻,接着屋门自内被大力打开,

      我和父亲面面相觑。漫天雪花飞舞,扬扬洒洒飘然落下,不一会便将他墨发染白。

      父亲语带惊讶,脱口而出:“思菡?”

      一闪而逝的惊诧后,便是失望以极的苦痛。

      我仿佛看到母亲刚离世时的父亲,也是这般颓丧和落寞。

      当日赵启并未来接我,事实上之后的几日,他都没有回来,只派了随身的小厮递了话,

      说他还有些事需要处理,要我不要担心。

      我也未在夏府久待,嫡母在听到父亲叫母亲名字后,不顾体面的在屋内哭了起来。

      这是我唯一的一次见嫡母哭,也是长这么大以来,亲眼所见夫妻两人红脸。

      赵启几天不回家,我内心总觉不安,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已经习惯有他在旁,习惯伴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气息入睡。

      还有十几日便是新年,宫里陆陆续续传出些小道消息。

      逸安王趁皇帝出宫养病时谋反,将皇帝最信任的权宦斩杀于阳和门,丞相携绶印逃离止升殿,

      皇帝下令集结虎贲军围堵平高宫。

      我叫了红玉,让他去宫门守着,看能不能见到赵启的小厮。

      红玉很快回来,说各个宫门口都有卫兵把手,闲杂人不让靠近,里面的人自然也出不来。

      我绞着帕子不知如何是好。

      赵启自幼和逸安王关系要好,赶在这个节骨眼被叫入宫,不知此刻到底是什么情况。

      父亲和哥哥,左手和右手,他该如何抉择。若是站错了方向,又该当怎样?

      宫变之事并未大肆宣扬,普通百姓照样过自己的日子。

      三十之夜,朔月隐匿。

      家家户户炮竹声声,言笑晏晏阖家团圆。

      顺王府却出奇的平静。

      我给府里每人发了压岁的银锞子,命他们排好各自的班值,若没甚要事,也早早命他们

      去跟家人团聚去了。

      是夜,我将红烛熄灭,倾身躺在冰凉的锦被中,听着屋外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清泪密密

      麻麻流了满巾。

      房门不断被狂啸的北风敲打,吱呀一声刮开了。

      我朝门口叫红玉,许久也没听到回应,只有呼呼的寒风裹挟着阴冷灌入室内。

      这丫头又不知跑哪里去了。

      我只得坐起身来,趿拉着鞋去关门,然刚要迈步,身子便被一道有力的臂膀环住了。

      即使夹杂的肃寒的冰冷,我依然能辨别出这人是谁。

      “赵启?”

      我欣喜的叫着。

      “是我”

      “真的是你?”

      我有些不确信。

      “是我”

      依旧是熟悉的声音,不过是多了一丝疲累。

      我紧紧回抱住他,狂热的心跳个不止。

      他粗粝的大手抚着我的面颊,夜色中看不清人影,可我依然能觉出他在看我,炽热的、热烈

      的。

      今夜的赵启和往日不同。

      他像只伺伏于暗夜中的豹子,随时会朝猎物发起攻击。

      我试图覆上他的眼眸,切身感知那里的温度。

      可赵启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两臂一松一紧,我便被他抱着放于床榻上,接着他便欺身压

      了下来。

      当两人坦诚相见,再无寸屡遮挡,我想我是见了鬼了。

      那夜的赵启柔情中夹着勇猛,低吟中带着缱绻,滚烫中裹着爱怜。我若疾风劲雨中的一叶方

      舟,随着巨浪浮浮沉沉、云起云落,至死方休。

      天地初开,混沌使然,一声巨响划破苍穹,在夜空中绚烂绽放,开出五彩斑斓的色彩,而后

      又归于平静。

      夜色撩人回风旋雪,我不舍抱住那具滚烫的身体,贴耳在他有力的胸膛,那里

      有个鲜活的心脏跳动,为他,也为我。

      今夜太过震撼,我有许多话想问,关于宫变,关于他,更是关于今夜的荒唐。

      可到嘴边,竟是什么也问不出口。

      赵启用手卷起我散落的乌发与他墨发勾缠一起把玩,良久才听他道:“我不能多呆,一

      会儿就得走,宫里现在乱哄哄,不过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你也不必担心”。

      抱着他的胳臂又紧了紧,我用这种方式表达不舍和担心。

      他轻轻笑了笑,缓缓在我额上落下一吻,温声道:“放心吧,不会太长时间,你在家安心等

      我”。

      声音依旧是沉稳不容置疑。

      我将头埋于他胸口,闷闷应了一声。

      之后两人又温存一番,他在我一遍遍的哀求中才算罢手,而后又在他低低诱哄中沉沉睡去。

      一夜好梦。

      今日是我头次朝慵而起,不免又想起昨夜的销魂旖旎,顿感头脑发热,脸颊似火烧。

      红玉推门而入,以帕掩鼻偷笑,又惹我一阵羞臊。

      她将昨儿铺盖收走,刚出去又回头,声音婉转似莺啼:“王爷走前给您留了信”,又指了指

      桌面。

      我信步至桌前,将压在镇纸下的宣纸抽出,两手打开,笔力遒劲的小楷展于眼前,铁画银钩、

      高贵雅致,可内容却使我面红耳赤。

      这应是他即兴写下的打油诗,言曰:花烛锦被翻红浪,红绡帐底卧鸳鸯。擎天巨柱玉宫搅,

      四海潮生浪打浪。

      我将纸胡乱揉成一团扔在桌上,幸而此时屋内仅我一人,否则必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明明是寒冬,我却燥热不能,索性把窗子打开,驱赶弥留的靡靡气息。

      那纸终是被我收了起来,铺平折叠放宇妆奁的底层,隐秘而重要的位置。

      又过了两日,没有等来赵启,却见了不想见的人。

      二姐夏沛然突然造访。

      她进门便落泪,边叫着四妹妹边哭,我素日虽不喜和她来往,可也不能当她不存在。

      “二姐有事直说便是,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

      许是从没见我如此态度过,她止了哭,有瞬间的不可置信。我依旧疏离看着她,她恍惚一刻,

      低头默然几息,再抬首已无泪痕,然语气依旧夹带哭色:“父亲要和母亲和离,搬草舍去

      住,家里人都劝了,可父亲执意欲此。四妹,父亲素日带你最好,不妨你去劝劝,他年纪大

      了,那草房又简陋如此,父亲身体恐吃不消”。

      咋听此消息,不免让人惊愕,父亲这是为了哪般,怎还跟毛头小子样冲动。

      当日我便回了夏府,还未进家门,便看到一众人在进进出出搬东西。

      我抬步往里走,不似上次般争吵互怨,今儿个平静的很,却依旧不见仆妇家丁。

      正堂门扉禁闭,我绕道去了书房,轻轻将门推开。

      父亲站于博古架旁,面前垂挂一幅画像。里面的美人不过二八年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眼睛大且亮,抬首望着远方,窈窕身段若素女娇娥。

      听到脚步声,父亲大声呵斥:“出去,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不听人话”

      “父亲,是我” ,我适时出口。

      父亲诧异回头:“阿盈?”

      距上次回来不足月余,父亲英朗的面容未改,两鬓却染一层薄霜。

      我并未提二姐去王府寻我之事,只说想家了回来看看,父亲聪明如斯也未点破。

      我假意问道:“父亲是打算出远门吗,我瞧着门口都在搬东西?”

      父亲涩然一笑朝我看来,眼底溢满忧伤,却在此时说道:“你从小就肖似你母亲”。

      我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幼时便有人说过我类母,样貌性子如出一辙。

      但我不知父亲的意思,他又是从何得来这幅画像,那时两人该是还未相识才对。

      父亲仿若陷入美好回忆之中,紧锁的眉宇也渐渐舒展。

      “那年我十七岁,正是桃李春风得意之时,向往鲜衣怒马不羁洒脱的生活,经常三五好友结

      伴游玩。有一日应朋友之邀,相约去无佛山踏雪赏梅。我们足足行了五日五夜才赶至无佛山

      所在的灵璧县,谁知那几日雪下得太大,将山路都给封死了,无奈,我们只能暂时先栖于客

      栈中,待路开了再做打算”

      “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更别说在客栈呆一天,所幸没有事做,便自行上街去逛,也是在那

      时遇到了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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