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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最后一战
看着景云替顾安大一家讨公道的样子,就让罝干想起了那个记忆中的男子。
也是如此这般,一身青衣,正直热枕,周身散发出少年该有的意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小太阳,总噙着笑。
她也曾喜欢这样的少年,可是,为什么人会变。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罝干神色黯然,唤来近卫“查查,别让她们出城。”
“是。”
“瞎子,你方才挡在我前面作甚。”
好像自那位女将军来之后,安无就走到了她前方挡住了她的视线,她都没看清楚那个女将军的面容。
“没什么。”
安无眼神直直看着前方,默默不语。
自女将军出现,视线就一直若有若无的停在景云身上。
“嗯?”
这倒让景云有点无厘头了。
“无事,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我们今日就走”
“没有,现在走也可以,不过买船有点奇怪,我们租个船去吧。”
“好。”
两人便去码头租船,到了之后码头上竟没有一个船夫,于是便找了茶馆的老板询问。
“原来是这几日要和希觊打仗,谁都不许出城。”
“害,这几日怕是走不了了,我们找个客栈落脚吧。”
“你要是觉得无趣,我陪你在城内摆摊。”
“这几年两城一直在交战,这里的日子可能过的枯燥乏味。”
“在城内摆摊肯定能吸引很多人。”
景云的心思都挂在脸上,不用细细揣摩都能感受得出。
她心里记挂着和端木信的约定,过了尤李城后就能到达端木信的家乡,望、希开战肯定要耽搁几天,所以现在脸上挂满失落。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我可得好好准备,多攒点,就能好好玩几天。”
女孩的心思来的快去的也快,经过安无这么一引导,她现在就专门扑在攒钱上了。
…………
……
“嗯?这是哪?”
景云在陌生的地方醒来,不免疑惑。
这木板床,这土泥巴路,嗯?我香软的床呢?
她不是应该在客栈里面休息吗?昨日出城不成,就四处逛了逛,直到夜幕降临,就随意找了家客栈休息。
等等——陌生的环境,衣服弥留的迷香!
这熟悉的感觉!我不会又被绑架了吧。
真真是哭笑不得,我是吸绑架命格?
景云下床活动活动手脚,观察四周环境。
看着像是住在帐篷里,这望安城有什么地方会设帐篷呢?
军营!
景云越想越觉得对,可是为什么带我来军营呢,难道是那个男的不甘放了我,想重新把我抓到牢里?
这样想又不对,如果是这样,那她现在应该在牢里。
景云叹息地躺在床上,只不晓得小瞎子是不是也被绑带到这边来了。
“你醒了?”
正在景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女子端着碗走到景云跟前。
“你是?”
“罝干。”
“嗯?”
大将军抓我,我跟她有什么恩怨吗?
“明日,我们和希觊要开战了,这是最后一战,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带你来看看,所以就把你抓来了。”
罝干将碗放在床边,然后旁若无人地坐在一旁。
“先吃饭吧,这仗会打些时候。”
“不过,你竟是个女子。”
这是罝干和她说这么些话第一次笑。
什么玩意,这意思就是想抓我就抓我喽。
还有,我竟是个女子是个什么鬼,还笑,笑什么。
景云真的不爽了。
“将军,来了。”
一士兵突然闯进帐篷。
“嗯”
“我们走吧,他们来了。”
什么玩意。
“我要吃饭,我才起呢,我又不是你的兵!”
罝干没有回应景云,只有几个士兵进来作势要拉她出去。
我天,我真的会很烦。
“我自己会走。”
景云甩开士兵的手,跟在罝干后面。
真的很不爽。
“欸,安无呢,就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子。”
罝干依旧没有回复,只继续往前走。
哦,火大,真的很火大。
“将军只叫我们把你抓回来,并没有把和你同行的女子怎么样,我们还留了字条给她,她一起来就能看到,你尽可放心,安心陪着将军就是。”
一旁的士兵为她解惑。
“她为何要我陪她,我与她素不相识,我在这又能怎么样呢,你们就不怕我是希觊那边的,到时候坑死你们,泄露你们的机密。”
景云恐吓士兵。
“我们只遵从军令。”
士兵就飘忽忽的来这一句,没了。
无语。
正当景云以为他不会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士兵又飘来一句“如果你敢,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些,景云反而没有生气。
看着士兵坚毅又决绝的的眼神,她相信只要她这么做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她见过很多人的眼神,虽与士兵的不同,却都是坚定的。
孤身一人的元好、还没活明白的宁幼、对抗世俗的梅青,她们都有这样的眼神。
一样的执着清明,一样的毫无畏惧。
“打仗,会死人吗?”
景云这话问的有点幼稚,打仗肯定会死人的,不管是哪一方,都会有人死去。
可脑子里就闪过了这句话。
“我们不怕死,我们战只为了止,只有赢,才能护佑百姓安宁。”
“我们一定会赢。”
士兵坚定地看向景云。
“跟上将军。”
“好。”
这小兄弟……
我都已经带入感情了,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嗯,很好。
如罝干所说,战争已经开始了。
两军位列阵前,风沙飞扬,铁骑铮铮。
“罝干,这战真的要打。”
说话的男子是希觊的前锋。
打仗是这样一个流程吗?得先礼貌问句打不打,才决定打不打嘛。
景云也就凑个热闹。
“顾将军喜欢说废话?都打了这么些年了,再问这句话多少有点虚伪了。”
罝干不屑说那些虚话,赢,才是她该要做的。
“将士们。”
“在。”
“我们此战的目的是什么。”
“赢。”
“为了什么赢。”
“保一城不败,护百姓安康。”
“好,我望安将士都是好样的,今日,我们要把他们打的哭爹喊娘。”
“是。”
罝干阵前的喊话,铿锵有力,振奋人心。
景云一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手持着兵器盾甲相互攻击,眼前扬起了灰尘,看不清战况,也分不清是哪方的,放眼望去就是几个点挤在一处,最清晰的就是耳边传来兵器锵锵的声音,还有远处红一块黑一块的地面。
原来这就是战争,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人与人的战争。
有冲突的地方不一定是妖孽猖狂,利益的纠纷也可以让慈眉善目变成刀剑相向。
“不好,将军被他们围住了,快下去解救将军。”
景云分不清战场上的敌友,可久经沙场的士兵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们的任务是守好城池,护住百姓的最后一道防线。”
另一个小兵立即反驳道。
“难道就要置将军于不顾吗?”
“这是军令,我们后面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是千万条人命。
另一个士兵沉默了,紧攥着手心,目光看向罝干被围得地方。
“我们要相信将军。”小兵安抚道。
“我可以去救你家将军,你给我指出她在何处就好。”
军令如山,他们不可以去,但我可以。
此时景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想把她救出来。
“好,将军拜托你了。”
说完朝深深的向景云鞠躬,再指出将军受困的地方,景云就朝着那个地方御剑而去。
锵锵锵
四处入耳的都是兵器交接的声音,这里的人乱作一团,景云也分不清哪是哪边,只将离自己近的人个个打晕,倒是没有区别对待。
可是,罝干在哪呢?
“罝干,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降是不降。”
“这是你第二次跟我说这个话,你问一个将军降不降,不觉得很搞笑嘛,哼。”
“不管怎样看着往日情分,我会饶你一命的。”
顾青一脸惋惜的看着罝干,在他看来,罝干是在强颜欢笑,他笃定这场仗,他会赢。
毕竟相识一场,即使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也会留她一命。
说着说着,两个人又厮打起来,还有一个男的也攻向了罝干,现在就是二打一。
景云找到罝干时,就是这样这样一个场景。
“你们也忒不要脸。”
她真没见过两个男的打一个女的,呕吼,卑鄙。
说着手中的剑已经对上顾青。
“我现在教教你怎么做个男的。”
说着说着,景云的攻势变猛,出剑越来越快,顾青只能左右抵挡,却不能制住景云,只能连连后退。
“你到底是谁,你跟罝干什么关系。”
景云平时就穿着男装,被顾青认错也不稀奇。
“跟你有什么关系,打,就不要那么多废话。”
“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插手人间的战乱未免失了规矩。”
“我无门无派。”
在寺里待着应该不算吧,老和尚都不让我修习法术,哪里算得上什么修仙者,最多我这把剑很有灵性。
“也不是修仙之人,最多我这把剑很有灵性,我让你见识一下?”
说话间就松开手,放任浮云自由发挥。
浮云原是寺里藏经阁内一件无主之宝,阁内没有这把剑的任何信息,只记载着自立寺起,它就一直高悬在藏经阁内,任何人都碰不得,经历了寺内几代住持的更替,都快熬成镇寺之宝了。
直到那日景云被老和尚捡回寺中,剑鸣声起,浮云才从阁内飞出,之后一直陪伴在景云左右。
要不是景云背着老和尚偷偷练剑术,只怕浮云真的要变成装饰物了。
“小心。”
突然耳边听到一声轻喝,一个士兵在她眼前倒下,她才缓过神来。
这士兵一看就是准备偷袭她的,卑鄙。
“这是在战场,战场上你也敢分心!”
安无呵斥着景云。
安无醒来看到桌上的字条,发现景云又被抓走了,心里气愤又自责,气愤那些人无端生事带走景云,自责自己没保护好她又让她被抓走了。
揉碎纸条,只想杀人,可一想到景云的说过的话,不要乱造杀孽,她才忍住。
要不是她实在放心不下景云,赶到战场上来查看,那士兵的刀都要没入景云的身体里了。
在战场这么危险的地方,她居然能分心,安无怎能不气。
景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瞎子,小瞎子对她总是轻言轻语的,她这一呵斥,把景云搞得懵了。
“你怎么来啦。”
“嘻嘻,这不有你嘛。”
她打算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你看咱家浮云,多争气,靠自己就能撂翻个将军。”
看到景云赔小心的模样,安无只能叹气。
算了,面对她凶不起来。
“你别只关注他,这是战场,这里除了他,还有很多士兵。”
安无说话间已经撂到了几个士兵。
“原来你还会耍剑,我都没看过你出剑,等这里事了了,我们俩比试比试?”
“好,都随你。”
战场上兵戈相向,血光四溅,罝干已经被顾青身边的士兵团团围住,眼看着就要受擒。
“将军,你已经受了重伤,束手就擒吧,望安赢不了。”
“投降的将军不是将军,是懦夫。”
“劝军人投降的,不是军人是愚人。”
“顾安大,你还是差点。”
罝干并没多说什么,在她的世界里,打仗,不需要太多废话。
看着面前的希觊士兵,她紧握着手中的剑朝前挥去,能杀一个是一个,能杀一双赚翻翻。
可是一人难敌双手,何况是杀了一波又来一波,最终,罝干被顾安大所擒。
看此情形,景云顿感焦急,只想尽力解决顾青和身边的希觊士兵,然后去解救罝干,她答应了守城的士兵,会把他们将军带回来的。
景云却也不是打不过,只是她没有战场的肃杀之气,面对来袭的希觊士兵,景云只是把他们打晕而不下杀手,这样子束手束脚,自然吃力些,何况还有难缠的顾青。
可能他也发现景云她们不会下杀手,对战也毫无顾及,只拖住她们不让她们相助罝干。
“锵。”
顾青转移目标,奋力朝安无刺了一剑,逼得安无步步后退。
景云见状,奋力跳上浮云接住安无,顾青顺利摆脱景云的纠缠,与顾安大会合。
“你们的将军罝干已经被我所擒,尔等还不速速停手,缴械投降。”
顾安大冷眼跟着顾青将被擒的罝干带上战车并向向两军宣示着他的胜利,嘴角泛起一丝嘲讽。
只冷冷说道:“是吗?”
这时罝干嘴角也难得有了一丝弧度。
“你高兴得有点太早了。”
顾青面色自若,但嘴角难掩胜利的喜悦,虽克制,可眼睛骗不了人。
胜利的冲击,让他以一种高姿态瞥着罝干,一副胜利者模样。
还没等他好好品味,腹部突然出现半截红白的刀,他惊讶地看向偷袭他的人,身子失重般的向前倒去。
顾安大!
怎么会这样。
原本还在欢呼希觊兵哑然无声。
“希觊的士兵们,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你们的将军已经被我所擒,是接着打下去,还是留一条命下来,来年还能回家看看老母和妻女。”
罝干的声音特别响亮,句句从敌军的耳朵直击心灵。
人性皆是有弱点的,更何况没有希望的事,人们怎么敢放手一搏。
‘是啊,留条命下来,还能回家看看妻子儿女呢’
‘主帅都被擒了,我们还打什么。’
‘我想回家,我不想打仗。’
希觊军面面相觑,最后都丢下手中的兵器,手抱头的蹲下投降。
事了,就是让人清点作战损失和俘虏,还有将顾青带下去医治,找一个专门的地方好好看着。
呜!这是发生了啥,方才罝干还被擒住,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景云讶然。
“我说过,我会赢的。”
罝干看向景云。
“你先回去吧,事了我去找你。”
“我们走吧。”
景云还愣在原地,安无唤她回神。
“她是个有心计谋算的,等她处理好了所有事,我们就能知道答案了。”
安无望向罝干的背影。
“自今日起,盐矿的归属划分就由望安说了算。”
“嗯,回去先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身上真的又累又臭的。”
景云没有细想,伸伸懒腰,就和安无一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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