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

　　晚上，默科特洗完澡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看见里昂躺在沙发上，双脚耷拉在地上。默科特走近一看，已经睡着了。

　　默科特没有叫醒他，公主抱把他抱回了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献上晚安吻后，准备去关客厅的灯，里昂突然扎住他的袖口。

　　“别走……”里昂委屈的说着。

　　“我不走，我关好客厅灯就回来，听话。”默科特哄小孩似的摸了摸里昂的头，便走出卧室门，并在里昂视线范围内关好灯并快步走了回来。

　　“好啦，睡吧！”默科特翻身看着里昂，抚摸着里昂的脸。

　　里昂往默科特的方向靠了靠，搂紧默科特，脸埋进默科特的颈窝，缓缓闭上了眼睛。

　　默科特把里昂压在自己身下的一条手臂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关上了台灯。

　　此处本一片祥和

　　“‘先生’，我想请问为什么我不能参与这次的‘毒牙’任务？我明明也是A部一组的”季游弦话还没说完，就被坐在办公桌后的“先生”打断了：“小弦啊，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规矩就是规矩，不得违反。你来研究所两年不到，不能参加需要代号的任务你要为你的安全和以后思考。”

　　“那请问‘先生’，如果我申请‘破格’呢？”季游弦的拳头紧了紧，紧盯吹着热水的“先生”。

　　“先生”险些被她的这句话呛到，放下保温杯，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游弦。

　　“你确定吗？”

　　“我确定。”咬字清晰，一字一顿。

　　这一风范，像极了他的一位故人。

　　“好，此言一出，便不得反悔了。”先生单手托着下巴，盯着季游弦朝后方招了招手，手下立即拿来了一张协议。

　　先生拿过协议，向季游弦的方向推过去，伸手示意她在此签字。

　　季游弦盯着那张A4纸，走向办公桌，举笔、签字。没有半丝犹豫。得到先生的允许，季游弦出了办公室的门。

　　走出大门倚在门上，捂着嘴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低头看着那两条不断发抖的两条不中用的腿，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季游弦的脸颊通红，表情逐渐激动。

　　“娜芙玛……”季游弦缓缓推开娜芙玛房间的门，张望着四下无人的客厅，在想她会去哪里。

　　“我在书房，过来吧！”书房方向传来娜芙玛的声线。

　　季游弦走进书房，就看见排列整齐的书架接近包围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娜芙玛。

　　“今天起的好早啊！小弦！”

　　娜芙玛把眼镜摘下放到旁边茶水桌上，招呼着季游弦过来。

　　“这是在看什么呢？”季游弦俯下身，侧过身俯视着娜芙玛所看的著作。

　　“研究所往日的刑侦A部1组人名单。”娜芙玛轻轻抬起头，碰上季游弦的视线。

　　季游弦也觉得好奇，蹲下身和娜芙玛一起看，娜芙玛把文件夹朝她的方向偏了偏，搂着季游弦便继续读了下去。

　　季游弦每次看完一页准备翻的时候都会看一眼娜芙玛，每次娜芙玛都点头表示许可，她也就翻了过去。

　　其实她们两个的阅读速度根本不一样，季游弦要比娜芙玛快上好多，但娜芙玛表示无所谓，她看季游弦高兴就行。

　　娜芙玛多次问季游弦要不要坐会儿都被季游弦拒绝掉了，说是她喜欢这么蹲着被她搂着，说是像回到了小时候父母还没离开的时候，这不禁让娜芙玛有些心酸。

　　“娜芙玛，这是……”过了一会，季游弦指了指一位人物资料说着。

　　“这个呀……我对他认识不高，但可以告诉你他是一个跟你一样的角色，都是很出色的刑侦特工。但你作为我们1组里历史上最小的人员，可比他好上太多了，据我所知，他可是花了三年艰辛的奋斗才来到这的。”

　　“凭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是我值得佩服的人！”季游弦嘟嘟囔囔的自语着。

　　“可他的结局不是很好，他正值青年，他家里人本想让他辞退1组的职位去干一些有更大未来的工作，最后他实在是扛不住家庭和工作施加的精神压力，疯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更可惜的是，他现在还活着。”

　　娜芙玛的这一句话让季游弦震惊到瞪大双眼看向她，简历里写的是他在七年前进的精神病院，这七年里……他是怎么过来的？这是不敢想的。

　　“你若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他，恰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气。”

　　“真的可以吗？”

　　“当然！快去换衣服吧，我会帮你申请的！”

　　季游弦笑着跑出去，跑出房间后脚步便慢了下来：她本来是找娜芙玛说她为了这次任务选择了“破格”。当想了想幸好自己没说出去，她相信自己的实力，肯定会圆满完成的。

　　季游弦想着，便又跑了起来。

　　出大门后，季游弦牵着娜芙玛的手，就如同一对姐妹一样。一路上，娜芙玛都在感叹城市的改变和要见的人的事迹。

　　来到要见的人所在的医院，娜芙玛走到前台：“您好！我想申请探望这位病人。”说着递过来一张卡片。

　　前台的护士小姐，看见卡牌上人的名字，之后敲了敲键盘对娜芙玛说着：“不好意思女士，该病人刚完成心里疗，目前还不能探亲。”

　　季游弦失望的看了眼娜芙玛，就想拉着娜芙玛走，但娜芙玛突然拽紧了她的手腕，对前台的小姐说着：“小姐，我是SPL研究所所派来的心理咨询师，长官说该病人是前期的一位重要后勤部人员，我们需要他早日康复尽快回到岗位！”

　　看着娜芙玛坚定的眼神和推过来的名片，这位护士小姐好像是个新来的，特别手忙脚乱，一边是政府派来的人，另一边是上司对自己的辞退警告，她不知所措。

　　就在护士小姐马上要过度紧张晕倒的时候，本院的院长走了过来：“娜芙玛女士，好久不见，请问这次来是……”

　　“我来带我们新来的队员看看伤员，1037号！”

　　“好，我这就为你申请。”院长说完便走了，留下呆呆的季游弦和护士小姐和一脸笑容的娜芙玛。

　　护士小姐心里想着原来政府的人是可以不被辞职警告的时候，娜芙玛突然笑脸盈盈的传来对话：“护士小姐，请问可以把刚刚的卡片和名片还给我吗？本次出行是保密的，我要回去那这个跟长官交差的！”

　　这可把护士小姐吓惨了，忙忙慌慌的把两张卡片双手鞠躬递给了娜芙玛。

　　“多谢这位小姐，这件事情还请不要说出去了！”娜芙玛接过卡片，转身带着季游弦到等候区域的长椅上坐下。

　　“娜芙玛！”季游弦呆呆的拽了拽娜芙玛的衣袖，“你不是说今天的出行是被允许的公允外出吗？还有你这么编造身份，不怕前台查吗？还有……”

　　“小弦，有些时候，说谎也是一个保命技巧。这次虽然是被允许的外出，但是没有不允许别人殴打我们啊！我们的这个职位是很高危的。”

　　季游弦似乎理解了，乖乖的坐回了位置。

　　“娜芙玛小姐、季游弦小姐，已经帮忙申请好了，可以探望了！”院长走了过来，给了季游弦一块糖块后便告辞了。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一查就知道了啊！”

　　还没等季游弦反应，就被娜芙玛拉进了电梯。

　　“进去后，不要说是我带你来的，你就说‘我是来和你聊天的’就好，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劲，就快跑出门，我会在门口等你的。”

　　“好……”

　　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季游弦知道娜芙玛不会害她，便就没有再问。

　　走到病房门口，季游弦和娜芙玛说完再见后便扭动了门把手。

　　走进去，看到一个长相非常干净的男子坐在床沿边，正在拿笔画着什么。

　　“你好……请问是思弥特先生吗？”季游弦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对方接下来的开口让她吓了一跳，这根本就不是精神病，而是一个正常到不能在正常的普通人。

　　“季游弦小姐是吗？辛会。”思弥特说完举起右手，季游弦接过道了声“辛会”。
　　“你是怎么知道……”

　　“莫尔塔跟我说了。”

　　“这位是……”

　　“刚刚所谓的‘院长’，那是我的老友，我和他都是研究所的人员，他为了让我远离我那糟透的家庭，接管了这个精神病院，我在这里负责一名心理咨询师，帮助病患们早日康复，早日回家……”思弥特说着，抬起头看向季游弦：“你有家吗？”

　　“很小的时候有，现在没有了……”

　　“如果你很抵触这个问题的话，我们换个话题。你在研究所是哪一部的？什么职业？不用害羞，我只是除了莫尔塔之外很久没有遇到其他可以和我说话的人了。”

　　“你说话可以慢一点吗？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莫尔塔从门后走出来，倚在墙上说着。

　　“和你没关系，出去！”

　　“啧，事儿精。”莫尔塔说着，又从门后走了出去。

　　“他总是来到扰我，你出去后不要理他！”

　　长着一副中年的面孔，却说这么幼稚的话，这让季游弦有点不适应面前的这位。

　　“我现在在刑侦A部1组担任特工。”

　　“嘶……你多大？”

　　“17”

　　“比我想象的要低点，看你这样，现在1组招人年龄这么低的了吗？”

　　“……我是参与了两次A级‘破格’……‘先生’才允许我进的。”

　　听到季游弦的这一句话，看面相不像是撒谎，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瘦瘦的女孩。

　　“天哪，你会耍枪吗？来陪我玩会儿！”

　　“会一点，但是自己的枪用习惯了，用别的枪就会有点手生。”

　　“那好吧好吧，这么扫兴，那你可以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唯一的家吗？”

　　“抱歉先生，这个不能说。”季游弦说完，看着窗外的太阳已经到了头顶，总感觉没聊什么东西，时间却走得那么快，还是说这些时间都没自己的沉默带走了？

　　“好吧，是娜芙玛带你来的吧，还是说你偷偷到她的书房了？”

　　面对思弥特的质问，季游弦不知道哪来的冷静说出了：“我是听研究所人员所讲，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他们说你的枪法很好，我便想过来请教一番。于是就拖了同事的福，见到您了。”

　　听到这，思弥特笑出了声：“你可真是个撒谎的好手，刚刚莫尔塔都和我说了，娜芙玛带着你来的，你能把表情做到这么毫无波澜，连我这个‘大师’都看不出来，你可真厉害！以后保命可太好使了！”

　　季游弦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便起身告辞，就在将要打开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思弥特的声音：“一定要对家庭抱有最低期望，我会帮你找到的。”

　　思弥特把玩着桌子上的公仔，转头对着季游弦说：“感谢你陪我聊天，看起来你话有些少，感谢你可以抽出时间来被我这个‘精神病’，有空再来啊！我很看好你哦！”

　　季游弦谢过他后，便出门了。

　　“怎么样？”看见季游弦走出门，娜芙玛跑上前对季游弦说着。

　　“不怎么样，他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季游弦的这一句话换来了娜芙玛的一声长叹。

　　这声长叹与其说起来是无奈，更像是侥幸。

　　季游弦拉着娜芙玛说自己饿了才把娜芙玛拉走，离开了这个充满谜题的医院。

　　走到大门口季游弦看了眼前台，刚才的那位护士小姐看着季游弦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杀掉一样，捏着衣袖强挤出微笑和她说再见。

　　在一家拉面馆，季游弦等着拉面来的时候听娜芙玛说她之前很想吃这家华人拉面馆，但是不会用筷子没有吃到，现在会用筷子了，终于可以品尝一下了。

　　在面好后，季游弦是真的饿了，埋头苦吃没一会就吃掉了少半碗，而娜芙玛这边呢，因为练筷子用的都是点心奶酪这些个体，在吃面条的时候不敢使劲导致季游弦都吃掉半碗了，她还一根都没有动。

　　到最后还是硬着脸皮找服务员要了一把叉子后这顿饭才勉强让娜芙玛高兴些。

　　走在回研究所的路上，季游弦牵着娜芙玛的手说：“你以后要是想吃中菜，跟我说我买回来，要是不会用筷子的话，我喂你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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