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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
那日被月国国主抓了现行,月琊也只能乖乖招认了,说了从他早上怎么出了宫门,怎么遇见眼前的这个男孩怎么被他打了一掌怎么回了宫,最后深呼一口气,抬起头,等待这个威严的父亲发落。却发现他的父王一直看着他身后的那个男孩,而他才惊奇的发现,他竟然没给父王下跪。他暗暗着急,说:“父王,他是我带来做我的侍卫的。”
说着又想起了什么转回头:“对了,你叫什么啊?”
那个男孩也不答,反是他的父王开口了:“你父母双亡吧?”
“是。”
“知道我是谁吗?”
“月国国王。”
“知道见了国王要下跪吗?”
“知道。”
“那你现在呢?”
“母亲说,不能轻易给人下跪。”
“可是你现在是月琊的侍卫了,那么,就是我的臣子了,要跪么?”
没有回答,但月琊知道,那个骄傲的男孩跪下了,干脆利落。
“哈哈哈,好!”那个被尊为国王的人笑得好大声,整个宫殿都感受到他的高兴。
接着,又说:“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月夕。一切作息与琊儿一样。琊儿学什么你也一起学!”
似又想起了:“月琊你精力如此旺盛就把昨儿个太傅教你的文章抄一百遍,没抄完不许睡觉!”那个威严的王就这么出了门,殿里只剩下月琊和月夕。月琊的心里,说不上百感交集却也是两感交集-----一,那小孩真的做了他的侍卫了。二,他要抄一百遍,整整一百遍西汉大赋!头疼!头疼!
前者的喜悦显然战胜了后者,快乐地抓着月夕的手:“月夕这名字好听吧?我让人给你先洗澡好吗?不对,饿了一天了,还是先吃饭的好吧?那还是……”
“沐浴。”不等月琊说完月夕就想尽快地让他闭嘴。
“好好好,我让宫女带你去,再传膳等着你。”
一盏茶,两盏茶……月琊感觉自己都快饿昏了,从小到他十四岁,他就从来没有饿过!不等了,我得吃饭!第一次毫无吃相优雅可言地扒饭,第一次觉得那些每日被他嫌东嫌西的菜变得好好吃,嘴里都能溢出那些菜香。
“来人,”月琊转过头,“再来……”
眼前的男孩穿着白衣,黛眉峨冠,越发显得贵气高傲,竟一点都不比他这个月国王子差,硬是让月琊接下去要说的话给忘了,只是看着。
月夕也丝毫不畏惧他肆无忌惮有些发愣的目光,似一直他便是那么的万众瞩目。
“咳咳…...”感到自己的失礼,月琊只得装着正经,收回目光说:“饿了快吃饭。”
月琊之后就一直望着直面他的一个花瓶,余光则一直关注着身旁的人,看着他静静地坐下,静静的吃饭,一切是那么安静,真正做着古训“食不言”,不慌不忙。
忽想到一个问题,月琊立马凑过去:“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不要。”
“要!”
“不要!”
“这是命令,我是主子!”月琊又拿出了他的强势,他在这个国家的人力范围内的无所不能。
“理由。”
“因为……”因为你好看。月琊知道自己这话一出肯定被眼前这个武功不晓得高强不但至少比他强的人“再来一掌”。
“因为,因为我想体验生活,民间的孩子不都是兄弟姐妹不都睡一起吗?父王说要知民情察民意……”
“主仆有别。请殿下三思。另外,臣,臣想殿下今夜怕是睡不了了。您还要罚抄。”
经他一提醒,月琊才悲哀地想起还有罚抄那么回事,懒懒地走到书桌前,才抄了两遍,月琊的手已经酸得不行了。
“找点纸张差些,薄些的纸。”那个冰冷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
月琊也没白痴地去问为什么,但当一叠薄纸放在面前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见月夕左右各放五张纸,两手各拿一只笔,不多时,一篇已经写好,那十张纸也满是字了。看着月夕,认真的表情,月琊竟然觉得温暖。命运就是这样,很多事在初见时已经定好了那莫名的感觉,淡淡的,若有似无。也因此,难以察觉。
在后来的以至到如今月夕决意离开,月琊几乎天天时时与月夕在一起,他从未设想月夕有一天会离开,月琊依旧记得初见的那一天,那一句“终身不变”。
只是不是月夕没有遵守这个单方面的承诺,而是月琊自己,他不想月夕只是侍卫,他要他做他的人,他的唯一,他的今生今世。
初见的那年,月琊十四,月夕十二;向父王提议的那年,月琊十六,月夕十四。月琊不介意断袖,他的父王也有男宠,父王又喜欢月夕。月琊从不觉得,提议会有什么问题。
月琊不会忘了,那整夜在父王寝宫外的跪拜,没有得到丝毫的动容。反是一定要将月夕送出宫送出月国,送到夕国或是昼国,哪儿更远就往哪儿送!
最后,月琊只得请求,他放弃,他愿意维持原状,他绝对不做任何违背父王意愿的事,他唯一能做的是等,等他成为真正的王者。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又是另一个人跪在他面前,被动的又是他!
“月夕。”
“是。”
“月夕。”
“嗯。”
“我能抱你吗?三年了吧,我只牵过你的手,我想抱你。”
没有回答,月琊知道,他默许了。
已是深夜,那个君王却仍旧维持那个姿势,在别人眼里,他如他的父王一样威严,他也确实如此,在月夕眼里,他还是十四岁时不能说心无城府但对月夕绝对真心,真诚。
月夕自己也不懂怎么办,可他知道,不能。只有这个,是他清楚的。他也知道,从他真正离开月国开始,若能再见,那会比他的离开,更伤月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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