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

　　九阿哥已经在宫外有了府邸，所以把莫玛带到十四阿哥住的地方换衣服。换好衣服后，莫玛被通知九阿哥在等她。冷静下来的莫玛重新恢复了平静，理清思路，准备应付接下来的情况，然后推开了九阿哥所在的房门。
　　九阿哥打量了一番莫玛，道：“看来好多了。”
　　“是，刚才的事请九爷恕罪。”莫玛的话带有明显的距离感。
　　“我不是八哥，从来都做不到像他那样宽宏大量。”九阿哥也恢复了他一贯的作风，刚才一瞬间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那个期待。
　　“奴婢知罪，请九爷惩罚。”莫玛跪下，不管发生什么，只能面对。
　　“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有条件。”
　　“什么？”
　　“留在宫中，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即使佳莹出嫁了，你也必须想办法留下来。”
　　“为什么？”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爷谈条件吗？”
　　“这不是条件，只是想知道原因。”
　　“那好，可以告诉你：因为我需要徐大人。”
　　“可是不是已经有奴婢的哥哥在九爷身边了吗？”
　　“爷觉得不够，不行吗？”九阿哥有些强词夺理道。
　　莫玛无奈，半敷衍道：“奴婢尽力就是。”
　　“爷要的不是尽力，是必须！”
　　“奴婢恐怕没能力做到。”
　　九阿哥顿了一会儿，道：“这个我想办法，但从今以后，你必须听命于我。”
　　莫玛一惊，抬头看他。
　　“你可以选择不接受。”
　　“奴婢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莫玛暗自苦笑，自己能说半个‘不’吗？从进宫的那刻起，自己就失去了所有的权利，包括生存的权利。如果继续选择懦弱，那永远也别想获得翻身的机会，命运只能任人摆布，永无翻身之日。
　　“还不算太笨，在这个宫里，没有笨人存活的空间，没有笨人可以在这里生存。”
　　“谢九爷好言提醒，奴婢铭记在心。”
　　“那你知道回去以后该怎么说了吗？”
　　“‘九爷看完信后很伤心，奴婢想安慰九爷，走近了才发现九爷喝了酒，所以就送九爷到十四爷府。’这样的说法九爷觉得可以吗？”
　　“那你怎么会换了衣服？”
　　“九爷喝醉了，吐的。”
　　“很好，吐得要你跳到河塘才洗得干净。”
　　莫玛不语，这个时候说什么他都能从鸡蛋里挑到骨头。
　　见莫玛以沉默表示抗议，九阿哥也不想再跟她耗下去了，道：“你回去交差吧！”
　　“是，奴婢告退。”莫玛起身抬头，最后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个在心底一直放不下的影子。郭凡，再见了，你从来都不存在，只是我固执的以为那是你的影子。现在是我该彻彻底底看清的时候了，那不是你，尽管你们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甚至神态都那么相似，所以才害我一次又一次的犹豫不决。但经过今天，我真的相信他不是你，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前世今生，别再用这个可笑的理由来欺骗自己了。莫玛啊莫玛，不要再期待那些根本不可能的事了，也不要再为他徘徊了，无论多么难忘的感情，当它走到尽头的时候，还是要放手。那些不属于你的人终究不属于你。既然这样，就把它当成回忆收藏起来吧。人总要往前看，不然生活怎么继续下去啊！
　　九阿哥看着莫玛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一丝失落，似乎什么东西丢失了。‘只是一个宫女而已，想得太多了。’摇摇头，‘去找十四吧。不给他个说得过去的说法，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径直向十四阿哥的书房走去。

《琼海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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