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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林九
不得不承认,周让渡确实很有公子哥的气质,他穿着身从都城带来的藏色外衣,配上高束的马尾,虽然面无表情,但仍是能让乔虞看呆几瞬。
主角脸是不同。
他们一行人,还加上了两位持剑的随从,走在街上显得气势汹汹般,周让渡显然不愿如此,便低声同他那名心腹交代了几句,那心腹就叫走柳越二人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离开时,陶夏宁还往她这瞟了个眼神,乔虞瞧着奇怪,陶夏宁自刚刚开始一路上,时不时偷偷拉扯她的衣袖,想垂头和她讲些什么,却又在她背对周让渡低头去听时,似看见妖魔鬼怪般,闪躲着眼神,直起身来。留下她一人糊涂不明。
此刻的这莫名其妙的眼神,更让她起了疑心,心道:这两人该不会早就觉得男主是个不好惹的主,今早没寻求到原谅怕男主杀了他们?
乔虞也有些心虚地抬眼看了看前面直走的人影,因为留在原地思索间,他们二人离得有些远了,乔虞立刻提起裙摆紧追上去,她还是没能穿惯襦裙,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摔跤,留下个狼狈的模样。
她小步跑到周让渡旁边,脸上带笑着道:“周弃,他们好像很怕你。”
周让渡此刻脸上看不出心情如何,只见他眉头微皱,但一瞬又恢复如初,他道:“乔小姐之前也很怕我的。”
乔礼姣之前怕男主?呵,你可真行,人家姑娘一片痴心,何来的怕一说。乔虞内心为乔礼姣有些打抱不平。
但嘴上还是好言道:“不瞒你说,其实我,”她琢磨着一个合适的借口,忽的想到,之前在学校时,她被违反校纪骑着电瓶车,搭着女朋友的人,撞到在地,摔的不轻,当时脑子磕到了学校前不久刚搬来的假石,头好一阵眩晕,导致她后续记忆有些混乱,甚至记不得身边人,静养了好久才慢慢恢复好,现如今说这个借口,再好不过了。
“我之前磕到了石头上,脑袋记得东西不太清晰了,所以从前日子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
似乎是这个借口太过蹩脚,周让渡脸上浮上质疑的神情,乔虞做戏做到底,自然而然的扶着自己的太阳穴,嘴里念道:“真的,周弃,你可以去问问我阿姐的。”
正好促进感情,一举两得!
周让渡盯着她好一会,脸上的神情恢复如初,看样子是相信了,转头继续向前行走,也不说话。
乔虞当他是相信自己的,就继续凑着脸道:“那周公子,可否告诉我,我当初为何会泼你茶水。”
“不记得甚好,无关紧要之事,还是莫要让乔小姐挂心。”
一副疏离淡漠的语调让她一顿,这人怎么突然转变心情的,难不成乔礼姣之前为了追男主到底花了什么心思?
这倒是真让她头疼,她怕就怕在书中那为了挑拨男女主之间关系,乔礼姣做的那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小把戏早就做完了,男主记恨上她,这可如何是好。
还没等她想到个解决办法,她人就站立在装饰得红艳般的门匾前,加至周边排排站着的几个下人,他们穿戴都大多为大红,不清楚缘由的大抵会认为是在办喜事。
从府邸内走出一人,与下人不同,他穿着白色的外衣,走起路来,垂到地下的衣袍,随风而起,整个人被衬得仙气飘飘般。待看清他的脸,乔虞倒是也没惊讶多少,盯着那熟悉的脸庞,颇有些不爽,但也没发作出来。
那人竟是失踪不见的徐岸匀!
现如今瞧着人的身份同与他相遇的状况,难怪那些村民们会说从没见过新上任的知县,这人惯会伪装,如若那时不是系统阻拦她行走,或许他早就被当众猜穿身份了。
但细想之下,或许不会被猜到,林城只进不出,可能会被认成是外城人,但总归是接近她的两全其美的计划。
站在台阶上的白衣人儿,拱手朗声道:“周将军。”看似礼貌谦虚,背地里是否阳奉阴违也不可得知。
乔虞象征性回礼,嘴上也不饶人道:“徐知县我们是否该说,好久不见?”
不见徐岸匀脸上的明显情绪,他仍一副清冷淡漠的神情,乔虞看着实在不知为何有些欠扁,可能是在他脸上看到个熟悉的神情。
他轻声道:“姑娘莫要责怪我,我那时单纯是想出门寻个东西,却被姑娘的所吸引,就想寻姑娘做个伴,可突发变故,我就先行离开了。”
滴水不漏的话语,乔虞也不在嘴上再刺他,转身跟在周让渡的身旁,她现在是个丫鬟,若是被这徐岸匀知道自己假装身份入席,不知会在此做什么文章给周弃惹一身骚,还不如老老实实跟在旁边好生的紧。
徐岸匀没跟来,依旧在府门口迎客,林城没多少达官显贵,多的是平民百姓,这场宴会没来多少人,多的只有些无实权附庸在徐府底下的小门小户。
乔虞瞧着席上的人,心里比划着:若说在场最高身份的,或许是周弃,第二估摸得排自己。
他们的席位设在主席旁边,桌上早摆满了吃食,看起来倒是佳肴一桌,但她还是没敢下筷,徐府秉承着仆主同伴的习惯,她的席位就在周让渡旁边,但是伙食却与他的相比,差的不止一个档次。
自大入席后,她紧盯着唯一两道同周让渡桌上一致的饭菜,等着面前人落筷,但却迟迟没瞧见动静,倒是让她听着了身边人小声的询问:“你和徐岸匀认识?”
乔虞眼不动,道:“不算,之前我在街上解围的那个人就是他。”
周让渡轻点着头,抬手夹了块青椒,小心入口,乔虞有些急道:“那个,你能不能看下旁边那个菜,我怕他们下毒,我看不出来。”
她指的是与她桌上微二两个相同的菜系。
周让渡听着发笑,淡声道:“乔礼姣,你是丫鬟,不应该替主子试毒吗?”
乔虞犯了难,说的是没错,这让她一愣,也不盯着那菜了,夹起两块干瘪些的肉,晃了晃,没瞧见有什么粉末落下,才稍稍放宽心,小心翼翼吃进嘴里。
不好吃,干瘪没肉味。
自开席以来,徐岸匀就在主席上说着些似乎是感人肺腑的言论,但是乔虞没仔细听,台下人也是第一回见新知县,这批人里,大多还是徐痕忠的狗腿,突然让人换个主子,心理多少有些不平衡。
正听着徐岸匀的话语达到情绪高涨时,他的话被人干脆利落的打断,打断他的是个穿着玄色青衣的男人,留着胡茬,头上绑着个小辫,嘴上到眼睛处有到可怖的刀疤,这模样,瞧着像是凉国人。
果真一开口,是一口自带凉国话的人,他道:“徐大人,我是基卓秋儿,请问你父亲逝世未满年,你这就着急上位,还告知了全城人,似乎不和规矩吧。”
言论中流露着暗暗的威胁意味,徐岸匀却不缓不慢,低着头一饮而尽杯里的酒水,道:“基卓大人莫要心急,我知你算是我父亲的心腹,但…凉国人,难成我大魏之将。”
此话一出,惊得四周的各人,那凉国人连带着他的家眷纷纷起身,个个脸上带着怒气的模样。
乔虞看着这场景,心里并无过多波澜,那批凉国人不过是快到手的知县位置被前主子儿子夺了去,心中埋怨积起,想用言语攻击徐岸匀,但这场面怕是选错了方法。
徐岸匀不像是个会被言论压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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