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成为阿卡姆骑士的妈妈

　　莫莉在[夜翼]和[罗宾]敬畏的眼神中，“抢劫”了一辆宾利扬长而去。

　　[阿尔弗雷德]早就对[蝙蝠侠]处理家庭关系的方法十分不满，他拒绝为[蝙蝠侠]处理伤口，用原话说就是：“莫莉女士给我上了深刻的一课，很惭愧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在您看来伤口和拳头才是爱的表现，既然如此，请让这些爱在您身上多停留一阵吧！”

　　被老管家脸色吓到瑟瑟发抖的两只小鸟不敢触霉头，而且他们也觉得之前[蝙蝠侠]的做法存在不妥。

　　所以，现在家里明明有好几个人，[蝙蝠侠]却不得不自己想办法包扎。

　　“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少年活泼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紧接着又被爆|炸声覆盖，[蝙蝠侠]痛苦地一遍又一遍回忆[红头罩]出道至今的所作所为：手锯多个贩|毒团伙副手的脑袋，机|枪|扫|射黑面具帮据点，反杀雇佣兵团……他的动作还保留着少年义警的影子，狠厉程度却不下于穷凶极恶的罪犯。

　　[蝙蝠侠]知道[红头罩]想要什么，他想从黑|帮手里保护那些手无寸铁之人，他想庇护流浪街头的小孩能够完完整整的长大，他想以暴制暴让恶徒们有所忌惮，他还想……还想要一个[布鲁斯]爱他的证明。

　　可就是因为还深爱着自己的次子，他做不到无视杀戮对[红头罩]心灵带来的伤害，他做不到用语言欺骗，伪装自己还是当年的模样，死亡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它把父亲塑造成了沉默寡言的黑暗骑士，它把孩子强留在了早已炸|毁的事故现场。

　　[蝙蝠侠]从未奢望过孩子变回死前的样子，他只希望孩子能摆脱愤怒的驱使，理智而清醒地选择未来的方向，否则当怒火燃烧殆尽，他该拿什么填补剩下的空虚和迷茫？

　　可事实证明[蝙蝠侠]又搞砸了，五年前，他没能赶在爆|炸前救出自己的孩子，五年后，他没能拉住孩子不要陷入愤怒的深渊。

　　“谁在那里？”沉浸在痛苦中的[蝙蝠侠]没有忽略周围的动静，随着他的喝问，一个黑漆漆的身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那是另一个蝙蝠侠。

　　******

　　打完就跑的莫莉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她正对着案板上的鸭子重拳出击，以期平复心情。

　　原本因为看见小报上“又一个韦恩女郎”而怒气冲冲的[杰森]都不敢发问了，他为已经被剁成肉泥的鸡默哀了几秒，不忍再看即将被拆皮扒骨的鸭子，轻手轻脚地坐到了沙发上，开始对着泰戈尔诗集发呆。

　　芙蓉鸡片、爆炒鱿鱼、香酥鸭块……一个个盘子被放到了餐桌上，除了美味，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每一味食材都死无全尸，[杰森]战战兢兢地埋头猛吃，心惊肉跳地等到了莫莉终于平复的心情。

　　莫莉用一种让[杰森]头皮发麻的慈爱眼神，看着这个吃完饭就去乖乖收拾厨房的孩子。

　　[杰森]头一次痛恨需要洗的餐具居然这么少，磨磨蹭蹭了许久，实在拖不下去的他，给自己打了好几次气，才视死如归坐到了莫莉旁边，然后怀里被塞了一个海狸玩偶。

　　“这太幼稚了，”[杰森]想抗议，但没敢说出口，他已经猜到莫莉想跟他谈谈了，玩偶的作用是让这场谈话显得不要那么正式。

　　“可我不想谈谈，”[杰森]委屈地想，但依旧没敢说出口，他可以天天跟自家[蝙蝠侠]上演父呲子笑的戏码，却不想对着另一个宇宙的妈妈咆哮。

　　“在成为一个新手妈妈之前，我幻想过许多次要怎么养育孩子，”出乎[杰森]的预料，莫莉没有对[红头罩]的行动作出评价，“要让他自己做自己该做的事，成为一个有责任心的人；要让他做事有始有终，成为一个坚定前行的人；要让他学会为自己的过失买单，学会用平等的心对待失败和成功，成为一个能很好管理自我情绪的人……可当真的成了一个妈妈，我发现当初的想象只是想象而已，事实上我只想让他饿了记得吃饭，冷了记得穿衣，适度抽烟或者喝酒，当然能不抽烟、不喝酒更好，找到让自己快乐的事情，交上一两个要好的朋友，挺过生活的低谷，大胆去追喜欢的人，勇敢向着目标前进，中间走了弯路也不要紧，只要最后能够找到真正想要的东西就好。”

　　“你的要求也太低了吧？甚至只要求找到目标，都不要求做到，”[杰森]低声嘟囔。

　　“其实挺高的哦，”莫莉摸了摸自己怀里的狐狸玩偶，“因为我发现，一个人太难从众多干扰中，分辨出哪一个才是能让自己快乐的事情，也很难从一大堆想法中，理清到底哪个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杰森]知道她在暗指什么，“你觉得他找到了吗？”

　　“我觉不觉得都无关紧要，”莫莉微微摇了摇头，“重要的是他怎么想，当他做这些事的时候，能从中得到快乐和满足，那才重要。”

　　[杰森]望向窗外，“对面那栋楼里，有一对恩爱夫妻，他们喜欢有空的时候一起去超市购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比一比哪个牌子的洗衣液性价比更高，挑挑拣拣买一堆水果和蔬菜回家，也许他们能一直持续这样的生活到老，但也许他们明天就会因为一次黑|帮火拼失去一切，也许后天他们中的一个会染上毒|瘾，也许……这个城市里有太多的不幸，一个普通家庭一直好下去很难，但从好到坏却很简单。当我锯掉安德森——一个毒|贩副手的头，我想也许那对夫妻遭遇不幸的概率就能小一些……”

　　“那个时候你快乐吗？有感觉好一些吗？”莫莉轻声提问。

　　“骨头太硬，手锯一点也不趁手，”[杰森]怀里的海狸玩偶被他捏成了一团，“有一瞬间我感到了一点，接下来就变成了愤怒，趴在哥谭身上吸血的坏蛋太多，可我能做的太少。[蝙蝠侠]也是，他想让大家用法律和秩序保护自己，但那太慢了，在他成功之前，又有多少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将死在那些混蛋一次又一次的游戏里？我曾经相信他可以拯救这个城市，现在依旧，可那些人怎么办？至少……至少让现在的受害者，成为那些加害者最后一个加害的人……”

　　莫莉转头看向这个仍在迷茫的年轻人，他在养父的引导下学着保护这个美丽的世界，那一场意外，让这只雏鸟过早的离开了巢穴，即使现在有着不亚于父兄的强壮身体和各种顶级技能，但在内心深处，他还是那个才15岁的少年。

　　他需要来自长者的引导，可只是一个过客的莫莉无法担任，“要试着和他谈一谈吗？”

　　[杰森]的眉头皱了起来，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这是抗拒的表现。

　　“我不是在为他开脱，但是杰森，你知道的，人们总以最糟糕的方式对待最亲近的人，”莫莉轻轻握住了年轻人的手，“布鲁斯在这方面尤为突出，五年前那件事让他改变了很多，向着坏的方向——尤其在对待家人方面，那件事也让你改变了很多，你们都不再是对方记忆里熟悉的样子，这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耐心进行磨合，也许最后你们终将磨合失败，但至少，给他一个机会。”

　　“他不会同意我的做法，我也不赞同他的，”[杰森]的脸沉了下来，“这段时间你应该都看见了。”

　　“我都看见了，但你们不是在谈话，只是在互|殴，”莫莉轻蹙眉头，“语言和武器都是人类伟大的发明，但用在家人和同伴身上的应该是语言，而非用于御敌的武器。”

　　[杰森]不再说话，圈起双腿，开始对着虚空发呆。

　　莫莉没有再劝，她把狐狸玩偶也塞[杰森]怀里，离开公寓，给他留下单独思考的空间。

　　走上天台，一只蝙蝠侠轻轻降落在莫莉身边，他的护手上有飞雷神印记，是自家蝙蝠。

　　“他们最后会怎样？”莫莉突然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蝙蝠侠分享了自己的披风，“我不知道。”

　　“真难得，我还以为，”莫莉把自己裹进披风里，玩了一个梗，“Batman knows everything。”

　　“虽然我很想厚颜接下这个赞誉，”蝙蝠侠开了个玩笑，“但为了最后不被打脸，还是觉得诚实一点更好。不只是杰森，布鲁斯也还在考虑，我希望他们能好好聊一聊，不过效果说不好。”

　　******

　　哥谭的反派没有给两人留下足够的考虑时间。

　　“小丑劫持了哥谭电视台，”[罗宾]着急地向[蝙蝠侠]汇报，“他邀请蝙蝠侠和红头罩前往米勒港，跟黑面具共商未来计划，否则就要为哥谭民众举办一场免费的烟花盛会。”

　　[夜翼]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他的手下从GCPD的危险品储存库里盗走了23枚计划近期销毁的炸|弹，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罗宾追查炸|弹可能的位置，夜翼搞定四处闹事的小丑帮，”[蝙蝠侠]飞速思考应对措施，小丑手里应该有总开关，但更有可能他只是设置了启|爆条件，解除这次危机最稳妥的办法是拆除他布置的每一枚炸|弹，可数量太多了……

　　“炸|弹拆除可以交给我们，”来自另一个宇宙的蝙蝠侠说话了。

　　[蝙蝠侠]没有迟疑，“你们能解决多少个？”

　　“全部，”莫莉接话，“只是需要23个工具箱。”

　　[罗宾]有些疑惑：他们要怎么做到？

　　“便士一会提供足够的工具，”[蝙蝠侠]决定信任同位体。

　　众人分头行动起来。

　　[罗宾]很快圈出了一些可疑地点，“我可以规划最快的移动路径，但是……”

　　他原本的话被迅速复制增殖的莫莉吓回了嘴里，“路线图已发送，请小心排查。”

　　在23个莫·影分身·莉全城排查炸|弹的同时，[蝙蝠侠]和[红头罩]先后赶到了米勒港，小丑和被五花大绑的黑面具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Why so serious？”小丑扯着惨白的笑说出了自己的经典台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家都在遗憾上次聚会的无疾而终，不过不用担心，体贴的小丑费心筹备多日，不仅续上了上次的欢乐，还准备了额外惊喜，现在，是游戏时间！”

　　“你想要什么？”[蝙蝠侠]低声问道。

　　“不，不，不，”小丑连连摇头，“小丑叔叔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帮小鸟一把而已，小蝙蝠，你总把我想得那么坏。没关系，小丑跟你是一边的，终究会原谅你。”

　　[蝙蝠侠]和[红头罩]没有接话。

　　小丑夸张的叹了一口气，“上次，在我和小鸟之间，你无法抉择。我懂，我懂，小蝙蝠，你深爱着我们俩，非要你选出一个，实在太难了，所以这次，我在天平的另一端稍稍加了一些砝码，22个炸弹、22个幸福的家庭，还有在场小鸟和黑面具，只要你对准我的心脏，轻轻扣下扳机，他们就都能够得救。”

　　黑面具大喊起来，“他说的是真的，这个疯子把启|爆|装置和自己的心脏连在一起了，只有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启|爆|装置才会停止，不然半个小时后，我们都得被|炸|上天！”

　　[红头罩]毫不犹豫地举|枪对准了小丑，[蝙蝠侠]立刻反应过来想要阻止，两人在小丑的哈哈大笑和黑面具的崩溃大喊中打成一团。

　　“A点，已拆除。”

　　“B点，已拆除。”

　　“C点，已拆除。”

　　……

　　一个接一个好消息传来。

　　第18分钟，22个炸弹拆除完毕，只剩米勒港几人脚下的了。

　　刚刚还在激情互殴的两人突然默契转手，看似冲着[蝙蝠侠]四肢关节而去的子弹放倒了正在看好戏的小丑手下，飞向[红头罩]肩膀的蝙蝠镖猛地转弯加速，在小丑和黑面具跟前炸|裂开来，释放的麻醉性气体打了小丑一个措手不及。

　　自身抗药性极强的小丑没有立刻被麻醉剂迷晕，但他的动作不免迟缓了起来，紧接着蝙蝠镖而来的两个拳头打晕了他。

　　[红头罩]开始拆除炸|弹，[蝙蝠侠]则检查小丑心脏上的连接装置。

　　阴险的小丑刚刚是在说谎，他的心脏停跳不会停止启|爆装置，反而会瞬间引爆所有炸弹，如果刚刚[红头罩]真的开了枪，即使他在爆炸中侥幸存活下来，也将坠入亲手害死了22个无辜家庭的噩梦之中。

　　藏在高处目送GCPD架着小丑等人离去，[蝙蝠侠]叫住了就要转身离开的[红头罩]，“如果接下来你有时间，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红头罩]没有回头，“这次我按你的规矩来的，用的都是橡胶子弹，可没有杀人。”

　　“感觉怎样？”[蝙蝠侠]问道。

　　[红头罩]嗤笑一声，“糟透了！别指望以后我会像你这样行事。”

　　“像我这样行事是指？”[蝙蝠侠]追问。

　　[红头罩]有些不爽，“遵守法律与秩序。”

　　[蝙蝠侠]突然笑了起来，“天呐！是什么让你觉得，一个几乎天天违法的怪胎行事原则是法律与秩序？老实的说，这样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至于你，没必要模仿我或者跟随我，你应该去寻找自己的风格。”

　　[红头罩]回头看向了养父，“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

　　“我不这样认为，”[蝙蝠侠]朝孩子伸出了手，“如果依靠杀戮的以暴制暴真的是你已经选定的，为什么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快乐？她说，只有爱才可以让人成长，我不确定我可以做到，但是孩子，至少看看我、夜翼和便士一，从我们的失败经历中汲取经验，然后再决定怎样踏上这条艰难的道路。”

　　[红头罩]用背影回应了养父的邀请。

　　几天后，[杰森]处理好东区的遗留问题，背上行囊决定继续自己的环球之旅，跟上次着急学到打败[蝙蝠侠]的技能不同，这次他决定放慢速度，给自己一些时间沉淀思考。

　　临行前，应[杰森]的要求，莫莉给了他一个幸运之吻，直到年轻人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两个蝙蝠侠才发动“突然出现”技能，站在了莫莉身旁。

　　“我们要回去了，”莫莉与[蝙蝠侠]告别。

　　黑漆漆微微颔首，送走了平行宇宙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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