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遇你

　　刚升高二的夏天，表妹来家里玩，那是宁淤第一次接触不一样的网络世界。
　　以前一直在老家读书，班上玩得很好的小姐妹给宁淤展示她的手机，四四方方的塑料壳子，白色的看起来很漂亮。
　　记忆回到小时候印象中第一次摸到的手机。
　　那时候不大，小学升初中的年纪，妈妈带着宁淤和弟弟去田埂上砍废柴和杂草带回家烧火做饭。弟弟躺在草堆上，黄色的草，大双眼皮的他，虽然之前爸妈过年回家给宁淤玩来当时最流行的苹果4，但是宁淤只会拿着手机在田野旁放上一首《樱花草》，那时候还流行《犯错》这样的伤感情歌，妈妈歌单里的歌一直循环播放在田野上，这也算是美好的童年。
　　宁淤用手机拍了不少照片，登录自己的微信发在了朋友圈，那时候的微信用爸的手机号注册了一个自己的，微信没加几个好友，但是有加一个小学的女同学。她当时爱追星，很喜欢一个女星还和宁淤安利，宁淤当时看她果然很好看，就在朋友圈发那个女星的照片，女同学给宁淤点了赞。然后唯二的朋友圈就是弟弟在草堆上睡觉的一组照片了，阳光洒在脸上，很是惬意。家里的伯伯看到了给宁淤这条点赞，翻到之前发的那组女星照片还和爷爷奶奶说淤淤怎么发这个不认识的女生的照片，怪漂亮嘞。那时候宁淤也不懂追星，跟着女同学也就发着玩玩，羞得不敢说话。
　　追星，对那时候的宁淤来说很不懂。
　　一个当时很红的的男星代言了真果粒，小学六年级的同桌和宁淤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她当时喝的真果粒就是那个男星代言的，她把真果粒摆在书桌上，宁淤看着真果粒背面的图标是一个人头在一个自行车上，而且比例很怪，人头很大，自行车很小，觉得很好玩，以为同桌没发现这个好玩的东西，赶紧一手拉着她，一手指着真果粒说你看这个人头好大哈哈哈。但是同桌一脸不高兴说：你不认识他吗，他可火了。宁淤当时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宁淤确实不认识，单纯觉得图标很搞笑。
　　当时的宁淤很单纯，但是身边人好像多多少少接触了网络，同桌还和宁淤说她爸妈给她买了OK镜，她说就是晚上睡觉戴上，睡够多长时间，白天视力就可以恢复成正常人，宁淤当时觉得很神奇。其实那时候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叫OK镜，还是后来长大了解了功能才发现原来同桌当时就永远了OK镜。要一万多呢。但是那时候的宁淤不近视，因为早睡早起也没有手机玩，在学校完成所有作业回家喊一声“我回来啦！”和爷爷奶奶打一声招呼。
　　那时候奶奶很爱打麻将，中午吃完饭，洗完碗，休息一会，就会揣上一百多块钱去和村庄的老奶奶搓一桌麻将。麻将不大，一局正常也就两个豆子或者四个、六个豆子。赢把大的可能有十一个豆子。那时候搓麻将会拿老蚕豆当豆子，一个豆子一块钱，再拿上扑克，一张扑克牌相当于五个豆子，也就是五块钱。每个人都有五十块钱摆在面前，搞上几张扑克牌和豆子当成代币，然后打之前约定好打多少圈麻将，比如说好四圈麻将，打完就把代币整理成真钱，看看自己亏本还是赢啦。
　　小时候总有印象就是奶奶最后打完了大家一起核对，数扑克，手指放到嘴巴沾点吐星子开始数数量。村上的麻将很小，多是为了打着玩消遣。打一下午可能赢赢输输几十块钱，有时候手气不好会输上一百多块钱，奶奶就装作没输多少回家，怕给爷爷发现，可是每次爷爷都能发现奶奶的脸色和情绪猜个七八。爷爷猜奶奶打麻将输赢也是一个看点，爷爷会关心几句，奶奶则赢了大大方方说，可能还带点炫耀成分，输了就会说没输或者往少了说。
　　爷爷奶奶是娃娃亲，爷爷早在十二岁左右就失去双亲，一个人不知怎么活到那么大，可能是老天爷可怜，但宁淤想更是爷爷野草一般的生命力。当时正有参军，爷爷申报了，大队的通过书已经送到家里了，但是当时和奶奶还没结婚，为了奶奶，也为了这个家，硬是留在村庄。毕竟当时家里的墙都是土墙，经不起风吹雨打，如果爷爷参军，两年后回来这个土墙家一定倒塌了。
　　说爷爷生命力顽强是真的，爷爷的爸爸是当时闹饥荒吃了野草毒死的。毕竟当时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也作为一个男人，为了活下去吃的自然多，不知吃了什么野草，一不注意就这么离去了，而奶奶在爷爷十一二岁也离开了，留给爷爷的只有一个凉床和一把椅子，都是竹子制的。别的就再也没有了。
　　继续说爷爷为了奶奶放弃参军留在家，因为房子如果没有爷爷这个男人在，根本撑不了两年等爷爷回来，于是爷爷就这样和奶奶踏踏实实当个农民。哥哥曾说还是废除地主制好啊，不然我们哪里有自己的田，以前都是给地主打工，田不是自己的，吃的也都是些残羹剩饭。爷爷奶奶白手起家，农民不好当。
　　听爷爷说记得有一年过年，家家贴对联吃年夜饭，爷爷奶奶因为真的穷，没钱，两个人像呆子一样坐在家里不知道怎么过年。村上的邻居看到了不忍心，知道爷爷奶奶是没钱过不了年，借了爷爷奶奶五块钱，那时候的五块钱啊，爷爷奶奶拿着这借来的五块钱去菜市场买了肉和对联，才算是过了这个年。
　　以前是真的很苦，现在奶奶都能打打村上的小麻将了。奶奶说她曾经那个苦时候，和爷爷说什么时候我们家里的钱可以有需要就能拿出来就好了。现在看看，甚至还能天天带着钱去村上打上一下午的麻将。也算是走出苦日子，走上幸福生活了啊。
　　回到宁淤回家会喊上一句“我回来啦！”大多数这时候奶奶已经打完麻将回了家准备晚饭了。村上没有什么“菜只能吃一顿不能吃下一顿”的说法，往往是晚上把中午做的菜热一热，米饭也是，中午在大锅煮的的米饭晚上再加热一下。现在倒是都用电饭煲了，但是小时候那真是天天吃大锅烧的米饭，晚上一热饭就糊了一个锅底，运气好没有糊倒是有锅巴吃，香得嘞。
　　但是印象中很多糊了的饭不好吃，宁淤和哥哥都苦哈哈。想到这个，当时哥哥读初中，早上上早读课很早很辛苦，家里没条件做早饭来不及或是做太早等我们吃就凉了什么原因。哥哥当时有一个学期还是一年甚至读的整个初中，早上都吃的泡面。家里买了那种一箱的泡面。奶奶会早起烧好开水，给哥哥就泡泡面吃。宁淤当时那个时候也起床清醒的，看着哥哥吃泡面馋得很，也想吃，对宁淤来说，泡面又香，而且还是新鲜玩意。毕竟天天吃白煮蛋加粥，泡面香味把当时的宁淤馋坏了，眼巴巴的看着哥哥吃。但是后来想想，天天早上吃泡面怕是才会狠狠腻掉。哥哥长大后提到就说再也不想吃泡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哥哥受不了吃泡面才不读初中的，或许也是其中一个因素吧。
　　哥哥当时是网瘾少年，但是没有钱去不了网吧，都是去的游戏厅玩的老虎机，打鱼和台球。哥哥说他单纯是不想上课，游戏倒也不是真的那么上瘾。教哥哥的老师都说哥哥是个聪明孩子，可惜了好苗子。哥哥的老师很负责，会往家里打电话说哥哥的学习情况，真的是一位很好的老师。
　　继续说晚饭的事，只用热中午的饭菜，所以晚上饭弄起来不难，一般回家的时候奶奶正要热晚饭，而宁淤有时会找村上小孩玩上一阵子等奶奶喊宁淤回家吃饭；有时就坐在电视机前看看流行的动画片。宁淤妈妈以前说宁淤小时候特别爱看奥特曼，宁淤自己倒是记不太清童年的事了。吃了晚饭洗漱好就躺在床上看电视，不到九点就进入梦乡，所以说宁淤小时候早睡早起，真不近视。哪怕是放学回家坐在电视机前也会被哥哥和爷爷提醒要坐得离电视机远一点。但是后来玩手机就开始近视了，所以说手机毁了宁淤，可能这一个原因会说夸大，但是继续往后了解就知道根本不是危言耸听。
　　实话说，真的教育为本，对孩子不能不管教，孩子能懂什么，都是大人教得好。记得有一次过年回老家，宁淤的表姐说宁淤小时候五六岁左右，是最会来事的小孩，说一批小孩里就宁淤说话好听，嘴巴甜，懂得多，还很敢说那种，然后去表姐家的时候晒谱，她奶奶说宁淤这小孩能说会道，以后肯定发展的不错。宁淤表姐说她现在还记得。宁淤才知道原来宁淤小时候是这样的，不禁回想起很多零零碎碎小时候的记忆，也许是自己的记忆，也许是后来长大听家里人说记在心里。
　　宁淤和妈妈的关系有时候很恶劣很恶劣，她重男轻女，有时候宁淤恨得心痒痒，如果不是宁淤爸明事理有和宁淤妈这么多年说过这件事，宁淤应该会遇见更恶劣的她。继续说小时候的事，宁淤妈在前两三年左右曾经说过宁淤特别小的时候的一件事，她回家抱着宁淤在村上逛的时候把宁淤照料特别不好，衣服没弄好不保暖或者什么方面，一看就没有当妈尽职那种，然后村上人就说了宁淤妈但是宁淤当时还维护宁淤妈妈，宁淤妈说自己都还记得，两三年前偶然和宁淤说的。
　　宁淤觉得这更多是教育得好，宁淤对宁淤哥哥很信任很依赖，因为他可以说是看着宁淤小时候长大的。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去楼上玩雪人兄弟，拳皇这类游戏，当时CD放进DVD机里，就能玩很多游戏，一人一个手柄就开始玩上一中午。
　　有一次哥哥让宁淤下楼看一下几点了，但是当时家里的钟时针和分针长度差不多，按理也有一个秒针，但是家里那个钟秒钟坏了。宁淤常常分不清时针和分针，那次把时间看错了，应该是一点左右宁淤看成了十二点左右，家里只有楼下那一个钟，宁淤屁颠屁颠跑上楼告诉哥哥才十二点，宁淤们又开心得继续玩雪人兄弟。
　　不出意外，宁淤和哥哥果然迟到了。哥哥说还是爷爷看咱们半天没去上课问宁淤哥怎么还不去上课，哥哥一看钟才发现已经迟到了。当时赶忙去学校，结果学校大门已经锁了，哥哥说那个看门的姐姐长得还很漂亮，帮咱们问了发现确实没法开门，说可以走后门翻进去看看，宁淤和哥哥这才走了后门翻进去。
　　果然大家都上课了，哥哥当时上六年级宁淤刚好上一年级，哥哥当时班级还是示范课，后面坐了一排老师，哥哥说讲台上还不是认识的老师，是别的老师过来上示范课，那个老师没为难哥哥就让他进教室回了座位，不然要是正常上课一定让他罚站。
　　而宁淤当时迟到正是班主任语文老师的课，当时正好在发基础训练，宁淤印象不清，只知道回了座位，桌面上有宁淤的那本基础训练。
　　说到语文，印象很深是有一次布置了语文作业，但是语文老师说不可以在学校把作业写完，真的是很奇怪的要求，不允许在学校完成，因为是家庭作业，不然就罚写两遍。宁淤当时不信邪，正好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宁淤就铁了心要在学校完成。结果被班上的班干发现了，他们第一反应是要宁淤擦掉写的作业。当时小学都是用的铅笔，但是宁淤不愿意。心里狠狠反抗但是面上很懦弱内向。
　　那时候宁淤应该已经上了四年级或者五年级，哥哥初二没念完就跟着宁淤爸去大城市打工了，小小年纪就出去了，宁淤也失去了宁淤童年中对宁淤来说最重要的人。宁淤上幼儿园还是很外向的人，村上有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在一个幼儿园上课，宁淤记忆里还有三个坐在班级最中间最后一排的画面，因为当时三个最高。
　　但是上到大班的时候幼儿园老师说宁淤很聪慧建议宁淤直接去读小学，于是宁淤的幼儿园没有读完就去上一年级了，宁淤比身边人都小半年，也有小一年的，因为宁淤月份很小，算是跳了一级。这样宁淤就来到了小学校园，没有宁淤村上的两个男孩一起上课了，这让宁淤其实不是很开心。宁淤仍然有爷爷奶奶带宁淤去班主任办公室一年级报名的画面，准许报名宁淤就开始读小学了。后来在小学宁淤就很内向，不是活跃的人。
　　回到宁淤想提前写完作业结果被发现的事，于是班干他们就说宁淤必须罚写两遍，宁淤当时心里压根不在意，大不了宁淤就在学校把那罚写的两遍也在学校写了不就成了。但是班干阻止了宁淤的想法，说如果还在学校写完就得再写一遍。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孩子是真的很听话，很遵守规则，宁淤这样打破规则的孩子算是很少见啦。
　　不再多说童年的事了，继续说手机的事。那时候的苹果4正是流行的时候，结果宁淤妈妈一买就是两个，那时候爸妈去北京卖烤鸭，夫妻俩很敬业，晚上工作到很晚，做好明天卖烤鸭的准备，很辛苦。但是也确实挣了很多钱，后来没落的事就要提到极品亲戚了。妈妈重男轻女的思想也是源于家庭，外公外婆有六个女儿一个儿子，不错，那个儿子是最小的。就为了生儿子硬是生了这么多孩子，孩子也不管教，像宁淤妈妈就是她的姐姐们带大的，爸妈基本不管，想想也是，家里那么多孩子怎么管得过来。
　　而当时宁淤爸妈在北京挣到钱之后，外公外婆就眼红得很，自己儿子挣不到钱混得没有这个小女儿好，宁淤妈妈是最小的女儿，就打着陪伴的幌子或者是照顾弟弟的想法让舅舅直接去北京在爸妈的烤鸭摊位对面也开了一家烤鸭店，但是舅舅舅妈宠惯了，工作不上心。
　　哪怕只是卖烤鸭，也是需要上心的。
　　舅舅的烤鸭没有爸妈的摊位红火，口味不好吃，外公外婆知道了就一直在小女儿跟前念叨，把爸妈就这样从北京赶走了。后来爸妈就去四季如春的昆明继续做烤鸭，舅舅舅妈后面宁淤也不清楚了，是真的烤鸭店有人气了还是仍然没有人气换别的工作宁淤也不知道。但是宁淤爸妈倒是年轻时还旅游了，倒也算逍遥，在昆明工作了几年，又去云南工作了几年，记得有一年也混得不错，带了当地的特产茶叶回家，那年应该混得真挺好，宁淤们几个表姐哥哥在家里打麻将妈妈就把包里所有的小钱，那种一块钱的纸票都给宁淤和哥哥姐姐们打麻将。
　　继续说手机的事，小姐妹给宁淤展示她的手机，看着她把玩手机，她说只要199元，宁淤很惊讶，宁淤以为很贵来着，毕竟之前都是摸的苹果4，或者是爷爷的老人机，宁淤也知道老人机和智能手机不一样。智能手机竟然还有这么便宜的。
　　正好读初一，宁淤就用爷爷的老人家给爸爸打电话说宁淤也要买智能手机，其实宁淤是想玩，但是当时宁淤还打着学习的幌子，说宁淤数学题目太难了不会做，可以用手机搜。但是这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毁掉了宁淤，因为从那以后宁淤就直接摸到手机拍题，数学题不思考就直接抄，刚开始还知道不能这样，但是也是把答案拍出来，对着答案弄懂题目，对宁淤的做题思路有很大影响。
　　毕竟知道答案做题和正常解决题目完全不一样。
　　毁了宁淤，想象一下，没有手机，宁淤可能会好好琢磨，实在不会就问同学，问老师，而不是这样敷衍了事。那个手机299元买来的，是当时店里最便宜的一款，宁淤想买同学那个199的但是没有找到，但是是爷爷带着宁淤去店里买的，如果能回到过去，宁淤一定不会买那个手机，毁掉宁淤的手机。
　　其实从宁淤幼儿园跳级还有表姐说宁淤小时候很机灵来事就知道宁淤是个聪明小孩，起码不笨。一年级也是语文数学都考九十多接近满分，但是自从三年级开始学英语，也是哥哥出去打工不能再辅导宁淤学习，宁淤想这是主要原因。宁淤成绩开始渐渐不好，当时数学老师也是经常换，三年级的数学老师很厉害，当时一直想着升职，后来宁淤毕业果然听说她当上了校长，之前教宁淤们书就在学校高层有职务。四年级转来了一个胖胖壮壮很好说话的数学老师，教的宁淤不太好，数学成绩也就七十多的样子，但其实三年级宁淤数学就不好了，七十多，学英语对当时的宁淤来说很困难，第一次接触，乡下对英语也不重视。甚至六年级换了数学老师也换了班主任，没错，前五年的的语文老师不再当班主任，而是让这个数学老师当班主任，而且他还同时教英语。真是应了那个老梗，你的数学是英语老师教的，你的英语是数学老师教的。小学英语很烂，主要是教育不重视，还有就是宁淤也确实没有途径再多学习，数学语文还能自己看书学学，英语真的自己学不了，记得三年级刚学那会，老师就让标谐音在单词旁边，方便自己读，现在看真的是很劣质的教学，但是放到当时的情况确实没法子。
　　后来，爷爷出了事，五年级升六年级的时候爷爷被小汽车撞了，也没有让小汽车多赔钱，爷爷还是太好心太善良了，爷爷断了肋骨，人家赔了医药费就再也没追究，爷爷断了的几根肋骨现在也没好，影响了下半辈子啊。当时就没有爷爷的接送了，之前是哥哥带宁淤上学，后来哥哥出去打工就是爷爷接送宁淤上下学。但是爷爷出事之后的六年级，宁淤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路上学，而且正好学校更新，换了一个新学校，当时三年级的数学老师，就是那个想往上升的老师，因为在高层就职，当时三年级就说没几年就会换新学校，她当时是开心自豪的心情，但是宁淤当时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听大人说新学校离宁淤家远了不少。本来在镇中心，结果搬到一个比较偏的地方，但是那条街有村委会政府机关。果然六年级翻新去了新学校，宁淤就在那一年一个人第一次自己上下学，还是相对较远的路程。那时候有顺路的同学一起走，比如小学的一个同桌，家里有点钱，还是从小学舞蹈，在镇上开店，但是她也不怎么爱学习。会送给宁淤和之前给宁淤展示199手机的女同学一些好玩的新鲜玩意，让宁淤和女同学帮她写作业。宁淤当时不愿意把作业带回家，也有胆小的原因，没有答应。而女同学就把宁淤作业和舞蹈妹妹的作业带回家，自己找宁淤要作业抄，顺便帮舞蹈妹妹的作业也抄了，然后得到小玩意。现在想想真是傻得可爱，也是毁了自己。记得每次寒假或者暑假作业会提前发下来，离放假可能还有一周的时间。
　　忘记说宁淤开窍的事，六年级的经历让宁淤懂事了，六年级上册的语文考了97数学考了100分，是全校最高的成绩，但是当时也有英语考试，宁淤的英语基本没学，村上对英语教育也不上心，考试听听力的时候班上同学听到答案就直接小声说答案，有装的成分，但是宁淤当时一点都听不懂，就这样做了几题。说起这个成绩，当时公布成绩也很特别，语文数学成绩在一起直接贴到班级后面，但是英语成绩老师说要去隔壁班看，当时大家看宁淤排名第一，没人在意宁淤考了多少分，等下课宁淤自己去隔壁班看时发现原来只有，四十多分。也算意料之中，实话说，真考验水平可能更低，有很多蒙的成分。
　　继续说寒假作业，宁淤当时数学属于很强的水平，一整本数学寒假作业做起来很快，但是对于思考题需要真的去“思考”转脑子的题目就空着在，当时的同桌是一个很爱钻研数学的男孩。而那个展示手机的女同学，就让宁淤把思考题没做的，毕竟有些思考题也属于简单题，有的思考题在宁淤面前就是普通题一起做了，一整本寒假作业下来就只有几道题是真的思考题，女同学就让小男孩把做一下思考题，最后我的寒假作业搞定了，而女同学也把作业就这样水掉了。
　　女同学聪明是聪明，但是是小聪明。从之前帮舞蹈妹妹抄作业到这里合并劳动成果，还有接触手机的事，都看得出来她是个机灵小孩。其实手机这件事不能怪她，毕竟宁淤和女同学当时真的很要好，中午宁淤会提前离开家说去学校但其实是去宁淤家玩，再一起去上学。宁淤的小学没有几个好同学，毕竟当时的她真的比较内向。
　　当时坐在宁淤后面的男生和女生，男生很聪明成绩很好，但是经常容易流鼻血，一天光在学校上课就会流个几十次，有时候一节课都要去好几趟，不知道是什么病。而那个女生，是个爱钻细节的人。当时语文课上，语文老师听写，前后桌批改，宁淤的作业落到她头上批改，“刀”这个字宁淤没写标准，她说这个是“刁”，给宁淤批错，害得宁淤抄写了好多遍，可是这个字明明会写，就是她故意“刁”难。
　　语文课的背诵作业也是，当时语文老师让同学互相检查背诵情况，又是前后桌互相检查，检查出来背出来的就可以和老师出去操场一起玩，没背出来的就在教室站在讲台上背书，直到背会为止，等老师回来再检查。宁淤永远记得那节课别人去操场玩耍而自己和讲台上十来个同学背书的场景，宁淤从来不是坏孩子，宁淤只觉得委屈。后来同学聊到那次语文课去操场玩，大家都在聊，但是宁淤不知道玩了什么，听着他们说，他们也反映过来说宁淤不记得了吗，玩的内容。怎么会忘呢，那是小学六年曾经的班主任，大家的语文老师唯一一次带大家在上课时间出去玩，也是小学期间唯一一次语文老师带大家出去玩。这该是多美好的回忆，但是宁淤只能在教室背自己会背的书。一遍一遍的读，读早就滚瓜烂熟的书。宁淤坦然说自己当时没有背出书，不知道玩了什么。宁淤还是不理解，为什么那个女生要那样做，明明会背但是一定说不会背，屁溜跟着老师出去玩，让会背的自己在教室看书。难道是因为六年级上册那次考了全班第一遭到了嫉妒？宁淤当时不知道，宁淤很内向，也很委屈。因为如果只是女生说就算了，那个男生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听同桌的话，听女生的一面之词，一起指认我确实不会背。
　　宁淤讨厌那个女生，讨厌“刁”难，也讨厌她让自己错过了一次美好的回忆。
　　这是童年，没有什么网络世界，童年玩手机爷爷奶奶也会管，当时自己沉迷于玩会说话的汤姆猫这类游戏，有个漂亮的母猫，还有哈巴狗，当时的手机299很卡，只下载了作业帮和汤姆猫这三个游戏就卡得不行。爷爷奶奶也会管孩子不能沉迷，摸到新鲜玩意，宁淤根本不能自控，奶奶把手机藏到客厅的桌子抽屉里，宁淤知道藏在那里，会站在抽屉旁边偷偷玩，偷偷玩的也是汤姆猫和哈巴狗。当时的哈巴狗更吸引宁淤，可以去伪装拍照，拍一些动物照片，哈巴狗是个摄影师。
　　这就宁淤高二以前的网络世界，宁淤299的手机初三开始就没再用了。299的手机不靠谱，有一次晚上在被窝玩游戏，手机放在被窝里，冬天冷的很，宁淤出去上厕所回来着急忙慌钻进被窝，胳膊肘撞到手机屏幕上不知道哪里，痛的宁淤直飙泪，等宁淤缓过来发现手机已经白屏了，就这么坏掉了。能充电能开机，但是始终白屏，299用了几年的手机也没有修它的必要，就这样，后来宁淤就不怎么玩手机了。直到高中来到父母身边读书，拿爸妈的手机搜题。
　　高二之前，没有疫情，没有网课，没有宁淤自己的手机，也没有宁淤的网络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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