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女王与冷眼船长

作者:树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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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不需要拯救


      【茉莉女王】
      “艾姐,不要再做傻事了!”,被绑在小黑屋的我虚弱地叫喊,对着眼前表情冷峻的艾姐——那个曾经我在平庄村口遇到的卖柑橘的漂亮阿姐。
      艾姐望着我发愣许久,眉眼之中才有些变化,似乎在强忍着眼泪:“茉莉,你是个好姑娘!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有一个极度偏心恨女的父亲。就跟我一样!可是,你又跟我不一样,因为你没有亲手把那种恶魔杀掉!”,提及她的父亲,艾姐又面目狰狞起来,再也让人看不到第一次见她时的亲切温婉。
      我虚弱地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艾姐要变成这样?”
      艾姐:“像一个恶魔一样对吧?因为没有人来拯救我,我的善良让那个恶魔变本加厉!根本不会有人拯救我!——所以我选择自救,变成恶魔毁掉另外一个恶魔。当亲手杀掉那个混蛋父亲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个世界只有恶魔才能毁灭恶魔,恶魔不需要拯救,只需要毁灭!为了毁灭,我!就变成了恶魔。”
      艾姐在小黑屋门口——唯一透光的地方坐下,背朝门内,对我说:“你也杀了你的那个恶魔吧!他们这种恶魔就该死!”
      “那你为什么连星星也不放过呢?”
      艾姐沉默很久,许久才开口:“我,其实也不想,杀掉他。可是,他看到我杀人的一切,叫的很大声,我很害怕。”
      艾姐:“我不知道我当时怕什么,我杀人都不怕,我现在连死都不怕,但是当时我感到害怕了!”
      我忍住眼泪,用仇视的眼神望着她!
      艾姐看到我的眼神,过来打我一巴掌,说:“我也不想杀你。你不用这样盯着我。但是我也不能把你放走。因为我还想去喜马拉雅山去看冰雪,去桂林游山玩水,去海南的沙滩看一次大海。我还想做很多事情,我就攒很久的钱,可是因为那个恶魔,我的钱一下子就没了,你说我能不把他连同我的梦想一起杀掉吗……”
      艾姐嘴巴还在开合着然后我眼前的一切开始发黑,五感尽失。
      我是不是要死了?

      【艾姐】
      望着眼前已经昏迷的小女孩,我实在不愿意更不忍心对她下毒手。我知道自己罪有应得,我也明白我已经没有第2次善良的机会。可是,每次看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我都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童年的影子。我不想抹杀她,不然我会觉得我在毁灭自己。
      此时,夕阳的光透过我刚刚打开的屋子上的小窗,散在她的发丝上。我将手中的刀放回自己的口袋,然后用手抚摸这个善良的小女孩,摸着落在她头发上的光。这样一束光在这间昏暗破败的房屋里显得如此的美丽,让我情不自禁地想用手抓住它。
      小女孩,你很善良也很温暖。我还记得你当初帮我叫卖柑橘,背着被父亲打伤而摔倒在山坡上的我去医院,帮我化妆赞美我的美丽。那是我人生最美的一天!不过,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为别人给自己招惹那么多麻烦,如今甚至为了追查真相不惜孤身一人来小镇找星星失踪的真相。
      真是一个愚蠢而天真的女孩!在小屋留下一瓶保命的水,我离开这里回到家,收拾好行李,从枕头底下拿出昨天已经购买好的前往北海的火车票。我想在我落网之前看一次大海,吹一次海风。可是当我刚走出家门,便遇上当地公安局的警察,我这才明白,原来那个愚蠢而天真的女孩并非孤身一人。
      这一次,我知道,我还是没能看一次大海,吹一次海风!我这个恐怖的恶魔已经无法被拯救!我看着手上银色的手铐,夕阳的光落在上面进而反射到我眼睛里,让我看清眼前这个恶魔的模样,她在流眼泪,眼睛里充满着痛苦和悔恨。这时,我突然想起那个被我关在半山腰破旧小屋的女孩。
      “你们去救她吧!”
      押送我的警察问:“救谁!”
      “有一个女孩被我关在汉龙山的一间房子里。”,恶魔不需要拯救,但至少我希望这个小女孩被拯救,不管是她现在的处境,还是她曾经的处境,还有她可能因为原生家庭带来的未来悲惨处境。
      “快点救她吧!不然她会死的——”,我再次强调紧迫性,眼前恍惚中出现那个女孩和曾经青涩的自己。
      如果当时有个人能救救我,是不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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