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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先生
刘惠莉和蒋允贤离开后，苏智华将苏雨鹿带到书房去，与他谈话。
“蒋总那边的意思是，他们会来提亲，我们这边不需要出嫁妆，都由他们来给。”
“他们会给你安排一场体面的婚礼。”
苏智华当着她的面说了许多，苏雨鹿的脑袋都是嗡嗡的，就像在听一个玄幻故事。
见她发呆，苏智华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到了，你让我嫁给一个只见过两次的男人。”
“你们小时候见过，当时我抱你离开时，你还拉着他的手，舍不得呢。”
听到苏智华荒谬的话，她气笑了，“五岁的事我哪里还记得？你怎么不说我上辈子跟他也是夫妻？你们也太荒谬了吧，这什么年代了！”
她转身要走，苏智华也没拦她，而是说道：“你不想管你外婆了吗？你不是说她病了需要钱，我要破产了，就没钱给了。”
苏雨鹿转过头，眼红地瞪着他，“我嫁到蒋家你就有钱了？”
“是的，蒋总会给我注资，你外婆那边我就能好好照顾她。看你怎么选了。”
苏雨鹿：“……”
看来他们私下里谈好了。
把她当什么了？
“那个男人他为什么要娶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上你了，你嫁过去也不吃亏，那是蒋家，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想嫁进去。”
苏雨鹿：“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30岁了还不娶老婆？为什么让我嫁给他？或许他有什么问题呢？你有没有想过个？”
苏智华满面愁容，他自然不担心蒋寒肃有什么问题，女儿嫁过去会受委屈又如何，他现在想的只是自己的公司。
“那你要不要嫁给他？”
“我不嫁！你们全都疯了！”
她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苏智华的声音，“你不管你外婆了，也不管你妈了是吧？”
提到母亲，苏雨鹿手在发抖，“你别提我妈，你没资格，你背叛了她。”
苏智华不与她吵，而是说：“你想不想知道你妈在哪里？”
苏雨鹿脸色一惊，“你知道她在哪儿？”
“没错，我知道，我还有她的地址，你要嫁到蒋家去，我就告诉你你妈在哪。”
苏雨鹿被气笑了，“你在骗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妈在哪。”
“我知道。”苏智华认真道：“我撒过很多谎，但这件事我没骗你。”
苏雨鹿张了张嘴，刚要反驳，他又道：“如果我骗你，我就破产，没有好下场。”
他发了毒誓，苏雨鹿知道对苏智华来说生意是最重要的，他拿他的生意来发誓，难道他真的知道母亲在哪儿吗？
苏智华：“我有她的地址，之所以这么久不告诉你，是觉得没必要，因为她过得不好，也管不了你。”
听到母亲过得不好，苏雨鹿心脏一阵阵抽痛，“她过得不好还不是拜你所赐，她现在在哪里？”
“告诉你可以，你得嫁到蒋家去，为了你母亲，也为了你外婆，而且你嫁过去就是蒋少奶奶，不会受苦，你也别说我偏心，如果蒋总看上了你姐姐，她肯定会屁颠屁颠嫁过去，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
砰的一声，苏雨鹿摔门而去。
出门之后，苏雨鹿越想越生气。
这叫什么事儿？有人问过她的意见吗？
苏雨鹿往地铁方向去，准备回学校，路上收到了蔡厦生的消息：[想你了]
上次跟蔡厦生见面之后，他家里打电话让他回去，到了第2天蔡厦生就和他父亲去了国外出差。
他向她表白的事，蔡厦生后来也发消息问过她的意思，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
苏雨鹿回复愿意。
所以他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
蔡厦生激动哭了，告诉她，等她回来，他要规划一场浪漫的硬核约会，纯科幻。
苏雨鹿原本郁闷的心情在看到蔡厦生的消息驱散了不少。
可是转眼又想到她现在的处境，一方面是外婆的事，一方面又要找母亲。
现在蒋家跟苏家这边，好像自顾自的已经决定了这门婚事。
实在是太荒谬了。
她心里烦的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事儿到现在也不方便告诉蔡厦生，总不能跟他说，她刚答应当他女朋友没几天，有个叫蒋寒肃的要娶她。他母亲和姑姑都来看她了，还挺满意的。
苏雨鹿：[你什么时候回来]
蔡厦生回复：[我爸说要在这待一个月，他说我陪他出完差回去我就能开公司了]
苏雨鹿：[那你好好陪你爸出差，可以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
蔡厦生：[嗯嗯，我知道，不过就是好想你，想迫不及待回去见你了]
苏雨鹿：[又不是没见过]
蔡厦生：[就是想。对了，我看了你的书，太好看了，等我有空我要看完，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书粉了]
苏雨鹿：[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蔡厦生：[我要是骗你我就是小狗]
苏雨鹿：[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你]
苏雨鹿刚回复完消息，微信上弹出了一个好友请求。
验证名为蒋寒肃。
看到这三个字，她心头一颤，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是想到今天发生了荒谬事，她打算跟他说清楚，于是点击了通过。
很快蒋寒肃给他发了个消息：[鹿鹿]
苏雨鹿又回来蔡厦生一条消息：[我有点事晚，晚点再聊]
然后她集中火力回复蒋寒肃：[今天你妈和你姑姑来我家，像看未来媳妇儿似的，奇怪，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嫁给你？我寻思的现在是21世纪，难不成我自个儿结婚不需要经过我自个儿同意？你们就给我做主了？]
蒋寒肃：[鹿鹿，我们见一面吧，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情]
苏雨鹿：[有什么好谈的，我们才见过几次，你居然就要跟我结婚？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你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凭你的条件，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蒋寒肃：[我们见一面吧，当面谈]
他的文字带着冷静。
苏雨鹿：[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蒋寒肃：[这样，我答应你，我们今天见一面谈一谈，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苏雨鹿：[见了面你想做什么]
蒋寒肃：[只是跟你谈谈而已，我会送你回家或者送你回学校的。]
苏雨鹿左思右想要不要见他，可是想到今天的阵仗，他是来真的，她怕以后会被纠缠上，于是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如果见面了，我不愿意嫁给你，你就不会再打扰我]
蒋寒肃：[我们会先进行一场谈话，如果谈完之后，你还是不愿意嫁给我，我就不会打扰你，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谈一谈而已。]
苏雨鹿：[那行，我们见面吧。]
＊
蒋寒肃亲自开车来接她，这一次没带保镖。
苏雨鹿上车之后，蒋寒肃提醒道：“安全带系上。”
苏雨鹿白了他一眼，系上安全带。
“我妈跟我姑姑今天到你家，见一见你就回来了，也没留在那吃晚餐，你也应该还没吃吧？”
苏雨鹿的确还没吃晚餐，她肚子有些饿，不过她现在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你不是要跟我谈一谈吗？现在我们见面了，你说吧。”
蒋寒肃：“我们可以先去吃点东西。”
“我不想吃东西。”苏雨鹿打断他的话，“说好了我们谈一谈的。”
蒋寒肃扯了扯嘴角，“行。”
他将车开到一处地下停车场，“那我们就在这里谈吧。”
苏雨鹿：“你为什么要娶我？”
“因为我想要你，你适合当我的妻子。”苏雨鹿突然被气笑了，“我哪里适合了？”
“哪里都适合，我也相信我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苏雨鹿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要跟我谈的话？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
她打开车门要下车。
“鹿鹿。”蒋寒肃叫住她，“你外婆病得很严重，需要人照顾，你爸的公司经营不善，快要破产了。你现在还在上学，你觉得凭你自己的能力，你能照顾好你外婆吗？”
苏雨鹿的手指逐渐握成了拳头，“看来你对我的事调查得还挺清楚的。”
“我要娶你，我当然要弄得清楚了。你一直在做兼职攒钱，可是你攒的钱永远不够支付你外婆的医疗费，苏智华现在要破产了，如果没有蒋家的资金，你觉得他还会给你外婆出一分钱吗？”
“……”
苏雨鹿的眼睛逐渐酸涩。
“鹿鹿，我愿意为你外婆支付所有费用，找人24小时照顾她，我可以找最好的医疗团队来治疗她，说不定她能活得更久一些。”
苏雨鹿目光看向他时，透着一丝震惊……
“但是……”他又接着说：“我是一个逐利的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我的付出是需要回报的。”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幽深，“你成为我的妻子，我才能为你做任何事情。”
苏雨鹿想要将自己的手缩回去，可是他却握得很紧，“利益交换是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肯定知道这个世界本质是残酷的。当然，我也可以无条件为你做这些，但是你会变得卑微。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做我的妻子，理直气壮地享受我给你的一切，没人能说什么。”
她咬了咬牙：“当你的妻子我就不卑微吗？”
蒋寒肃笑着摇头，他笑起来很好看，“我的妻子怎么会卑微呢，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学画画，你可以做别的，我不会干涉你，只要你别背叛我们的婚姻就行。”
他们还没有结婚，但是他字里行间，仿佛她已经是他的妻子。
“鹿鹿，你先不要急着拒绝，先冷静下来，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你考虑好决定嫁给我，我跟你说的一切立刻生效，从今以后你就可以完全摆脱你苏智华，我不会像他那样，因为对我来说我只有你，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他字字句句理性克制和温柔，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让苏雨鹿觉得自己就像他手心里的一只小麻雀被他攥的死死的，无论怎么扑腾翅膀都飞不起来，哪怕他已经张开了掌心，可是她的翅膀也是僵的。
“如果我有喜欢的人呢？如果我有男朋友呢？”
她沙哑地问。
蒋寒肃松开她的手背，目光温柔地注视她，“你同意嫁给我之后，和他断干净就行，其他的我可以不计较。”
他已经30岁了，自然不会像幼稚毛头小子一样计较那那些过往，谁都有过去，如果计较起来，很没意思。
他知道那个男人，蔡厦生，今年24岁。
蒋寒肃并不把他当成对手，因为蔡厦生并不配当他的对手。
苏雨鹿闭上眼睛，尽量不让自己情绪化，再次睁开眼时，她的眼神变得克制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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