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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清醒
此人武功之高，必不是凡辈，连他自诩江湖中难逢敌手的人都不敢断言能轻易打败他。
“在下花不雾。”
褚锦江暗暗心惊，北堂司翊的贴身侍卫，所以马车里人是......
该死—— ！
他们该不会调戏的是北堂王罢。
褚锦江看着不远处那马车逐渐奔走起来，强忍着怒意，冷哼道：“今日算是你们几个走运，你们可知方才得罪的是谁？”
其中一人见老大是真生气，缩了缩脖子后不以为意道：“谁啊，虽然那个马夫的武功是高了些，但只要老大您一出手，必定能擒下他！”
“你简直是不知悔改，那可是北堂王的贴身侍卫，你们几个不知死活去调戏人家！”
褚锦江冷冷地扫了几人一眼，仿佛他再晚来一步，这几人都会成他人的剑下亡魂。
“北...北堂王爷，不会是居于东城的那位罢？！”
“正是这位。”褚锦江深呼出一口浊气，阖眼点头给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
一听是北堂王爷的名头，那可是洲主的亲表弟，几人神色顿显慌乱：“小的们从未见过王爷真容，要是能认得这位王爷，即便打死我们，我们也不敢上前去搭话的！”
褚锦江冷静陈述道：“传闻北堂王俊美无双，身高八尺，你们好好想想你们调戏那位的长相。”
其中一人惊呼道：“听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明明想调戏……不不是……是想结识的是位姑娘，北堂王爷不是男子么？应当是误会了。”
当时那张桌子是坐着两个人的，其中一位还背对着他们看不清长相，但他们非常肯定，背对的那位是名男子，想来是那位北堂王爷无疑了。
褚锦江道：“所以，方才你们都不曾见过北堂王爷的真容。”
几个手下一致否认：“对是是是，我们真没有看到！”
褚锦江闻言亦是强忍下心头不满，也不好对他们说什么重话。
“那是位长得极其好看的姑娘，不承想我们还没说什么，那马夫站起身，一下子把兄弟几个给打翻了......”
其中一人想着为兄弟几个辩白，谁知道在老大质疑的眼神中越讲越没底气，声音逐渐小了下去，直至熄声。
褚锦江有些恼恨几人的不长眼，举着剑柄处敲打着眼前乌泱泱的脑瓜子，严而不厉道：“你们几个真是色胆包天，脑袋想搬家了？！那位姑娘说不定是北堂王爷的相好。”
“相好？！可传闻北堂王爷不近美色，身边连个女侍都没有。”
另一人自以为猜中北堂王的心思，得意道：“人家王爷那是洁身自好，想专心对一人罢了，之前没有，说不定如今就有了呢！”
褚锦江再次斜睨几人一眼，制止道：“好了，不能再乱嚼舌根，小心被北堂王爷知道抓你们几个去受罚！”
“是是是！”
褚锦江看着马车早已远去的方向，忍不住捏紧手中的剑鞘，神色雾晦不明，随即在袖中取出银子，丢给缩在角落处那对发着抖的卖面食夫妻脚边。
早在双方打起来时，北堂司翊便带着云璟瑶回到马车上，避免让她看到一些打斗的画面和险恶的眼神。
“在想什么？”北堂司翊见云璟瑶对着马车窗外走神，关切了一句。
“你说一个人的长得好有错么，为什么三番五次都会因为这张脸招惹到麻烦。”云璟瑶抬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面上困惑。
“美貌从来都不是过，错的是他们邪恶肮脏的心。”
一字一言让云璟瑶逐感恍然。
是的，他们的错为什么要惩罚自己，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云璟瑶释然一笑：“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看得倒是挺通透。”
“已有二十二，不年轻了。”北堂司翊的嘴角微微一勾，“姑娘是心中烦闷罢了。不如等抵达东城，我带你去逛街散散心。”
“如此有劳了。”
“其实...你不用叫姑娘姑娘的称呼我。我姓云名璟瑶，璟翎的璟，瑶光的瑶。”
“云璟瑶。”
北堂司翊一字一字缓慢地念出这名字，倒是极为适合她，他夸赞道：“是个极为好听的名字。”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北堂司翊答道：“复姓北堂，名司翊。”
“你的名字也好听，感觉极有气势。”
“是嘛？！”
“当然。”云璟瑶给了一个肯定，继而试探问道，“司翊，我们如今算是朋友罢？”
“嗯，自然是的。”北堂司翊笑意丝毫不减，眼底的宠溺之意稍纵即逝。
云璟瑶得到这句肯定的答复后，烦闷压抑的心情豁达了很多。
她极少能出门，对世事不太了解，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如今生活在西岄。此番遇到麻烦便是想去求助于他，可惜，还没见到人半路就被发现了。
如今回想起来又有些庆幸两人没见上面，不然以那个人在西岄的势力，恐怕还会牵连好友。
还好危急时刻幸得司翊相助，不知会不会给他造成困扰，毕竟那人是他的亲哥哥。
“司翊，此次你帮我离开西岄，如果被你大哥知道了......”
云璟瑶神情担忧地看着眼前的玄衣男子，她似乎忽略了这个重要的问题，一心只想着逃离北堂玄杰，几乎没有为北堂司翊设身考虑一下。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他动不了我。”而是他北堂司翊不想动他，毕竟他这个大哥还有些价值，不过这一点他不方便当着云璟瑶的面说出。
“你且放心，有我在，你尽管在东城安心住下。”
“我自是不怕他，我们已然和离了，只是对于他偏执的举动太过头疼，又不知该如何应对。”
“毕竟我只是个小人物，无法与他这种身份的大人物抗争。”甚至家中人为了利益也是帮着那边的，她孤立无援。
“没事的，璟瑶，一切都会过去的。”北堂司翊看出云璟瑶的难过无助，轻声安慰道。
马车在宽道上不断疾驰，被帘子遮住的车内随着外头光线的推移越来越昏暗，周围温暖舒适。
车厢底部做过特殊设计，颠簸幅度极小，坐垫铺着厚厚的珊绒布，云璟瑶身上盖着毯子睡得极好。
随着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清晰，她也逐渐转醒。
北堂司翊见靠在身上的人有了苏醒的迹象，抬手将车厢侧边的闸盒推开，夜明珠的暖色光芒投放而出。
他右手手掌悬于云璟瑶眉目前，遮掩着略微有些刺目的亮光。
垂眸间恰好能看清怀中人密长的睫毛，似蝶翼轻颤，随即慢慢睁开那双睡眼惺忪的玉眸，刚苏醒时迷迷糊糊的样子着实可爱。
“呵~”
先是一声犹如在耳骨处轻笑的低沉嗓音，接着便觉一股好闻的檀香钻入鼻中，这下让云璟瑶完全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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