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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高中生活步入正轨。
只是下课总有三三两两的女孩子结伴，假装不经意路过一班教室。
不用想都知道是来看许嘉澍的。
邱愿正苦恼地趴在课桌上，她理科实在太薄弱，一道物理题耗了她好久的时间，抓马。
徘徊许久后，那几个女生就靠在窗边，叫住了一筹莫展写不出来题的邱愿：“同学你好，能不能帮我喊一下你的同桌？”
邱愿刚有点思路，被打断，她搁下笔，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觉的许嘉澍，轻声对那几个女孩子说：“不好吧？”
这节是大课间，几个女孩子推推搡搡，最后还是把许嘉澍吵醒了，他很不耐烦地睁开眼。
好了，这下不需要她喊了。邱愿重新埋下头看着那道物理题。
“许嘉澍能不能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女生在朋友的怂恿下递了张便利贴给他。
“同桌，你说我要不要给？”许嘉澍语调端得散漫，半点眼神都没分给那几个女生，反倒看着邱愿，问她的意见。
邱愿早已自动屏蔽掉他们的对话，死磕作业，但是物理题的思路断了，怎么也连接不起来。
她发觉许嘉澍好像叫了自己，邱愿茫然抬起头：“叫我吗？”
他好气地重复了刚刚的话：“给不给？”她反应过来，原来是问她给不给联系方式。
站在窗边的女生眼里藏不住的激动，邱愿有些不理解，问我干什么，但还是回应了一个字：“给。”
“行。”许嘉澍接过那张粉色的便利贴，很快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谢谢你啊同学。”女生语气雀跃，满足地跟朋友走了。
邱愿又重新思考那道物理题，用铅笔写下的思路擦了又擦。
许嘉澍敲了敲她的卷子：“不会？”
“嗯。”她丧气地点头。
许嘉澍有些想笑，旁边就坐着个第一，不知道合理利用资源吗，别的女生拜托她要个联系方式，她倒是大方。
许嘉澍抽过她的铅笔，浏览了一下题目，很快就在空白处写下了思路。
他的字很有个性，张扬有力，邱愿切实体会到什么叫做“字如其人”了。相比之下，她的字过于端正，就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感觉。
许嘉澍见她出了神，写完思路后，轻轻用笔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懂了没？笨。”
邱愿看了一遍他写的思路，清晰明了，恍然大悟：“懂了！”
她从桌洞里掏出颗糖给他，以此感谢。黑色的包装袋，是荷氏薄荷糖，还是午夜风暴。
这种糖她常常在书包里备着，凉得发苦，正好拿来提神。
她拿错糖了。
邱愿还没收回那颗糖，许嘉澍就拆了往嘴里扔。
她又讪讪地从桌洞里拿出几颗阿尔卑斯递给他：“那个是我提神用的……”
“嗯。”
许嘉澍没收她后来给的糖：“这个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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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搞笑不搞笑，今天有个女的来加我，开场就是‘我喜欢你’，我还以为我走了什么桃花运，后来才知道那姑娘要表白的对象是你！”
吴林杰没好气地说：“去你的我靠，你拿我当挡箭牌呢！”
吴林杰跟他们不是同个班，不过距离得挺近，放学了就会来邀许嘉澍一起去打球。
这会儿正吐槽着白天的事情。
“人才哈哈哈哈，这不正合你意了吗？”林淮月毫不留情地嘲笑吴林杰，手上收拾书包的动作没停。
林淮月收完书包，挽着邱愿的手要一起出校门，吴林杰调侃道：“怎么不去找你家那位了啊？”
“滚蛋！”林淮月跟宋淮之又吵了架，这会儿正冷战期，两人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大家也都习惯了。
说曹操曹操到，宋淮之买了块小蛋糕来赎罪了，林淮月双手环胸，一副大小姐的模样，宋淮之哄了又哄，这才把他的小祖宗毛顺了。
出校门的路上，林淮月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三个男生就跟在两女孩身后。
他们刚走出校门，就被一个站在校门口的男生吓到。
“我靠！谁啊！”林淮月先是爆了句粗话。
男生靠在“清城第一中学”的石碑前耍帅，戴着顶黑色的鸭舌帽。
他看见邱愿，把买的奶茶塞到她怀里，邱愿不明所以地拿着奶茶：“嗯？同学你这是？”
男生故作高冷，将手里藏着的小纸条一并塞到她手中，然后就转身走了，十分得莫名其妙，半个字都没说。
邱愿摊开纸条，里面是一串电话号码，下方还是小学生字体：[邱愿，加我，我们慢慢聊。]
？
林淮月先是爆笑：“加我～我们慢慢聊～”
许嘉澍淡淡一瞥，抽过她怀里的奶茶，精准地投进了垃圾桶。
邱愿一脸懵懂地站在原地：“啊？”
宋淮之笑了笑：“走吧，哥请你们喝奶茶。”
吴林杰：“这就没意思了吧，奶茶有什么好喝的，请吃烤肉！”
林淮月：“我觉得行。”
宋淮之看了眼好不容易被他顺好毛的林淮月，倒也没拒绝，领着他们去了烤肉店。
邱愿正想拒绝，回家陪奶奶吃饭，但招架不住林淮月的攻略，还是陪着去了。
三个男生放得开，喝了几罐啤酒，林淮月则和邱愿科普了一些八卦，邱愿被油烟气熏得直咳嗽。
许嘉澍借着烤肉的名义和她换了个位置，宋淮之了然，调侃了句：“阿澍烤肉烤得可好了。”
许嘉澍在底下踹了他一脚。
吴林杰灌了一口啤酒，没听明白宋淮之话里有话，附和道：“啊对，多吃点，你们女孩子别老是想着减肥，赶紧吃赶紧吃。”
饭后，许嘉澍送邱愿回家，到家楼下，邱愿抬头望了一眼，奶奶留了客厅的灯。
她与许嘉澍告别。
许嘉澍正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有私心，不想她加那个男的。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邱愿挥了挥手，“到家要给我发消息！”
许嘉澍轻笑：“嗯。”
邱愿洗完澡，坐在书桌前写完最后一道题。
手机里还有一条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未读消息：【。：到了。】
【Q:嗯，晚安。】
消息许久未回，邱愿关了手机，照旧往后肩上擦了药，印子已经淡了很多。
睡觉前，她从校服外套里，拿出那张纸条，最后还是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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