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客番外之温周

作者:马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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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 章


      湖心岛上,赫连彻找到了独孤侠淑的尸体,见他断了一支胳膊,眉心中了一枚瓜子壳,便知道是这两位的手笔。

      温周见他手上有一个暗盒,忙取下来查看,这是一种暗器装置,将毒针藏于暗盒中,可趁对手不注意时伤期要害,爹爹就是中了这个东西。他将尸体搜了一遍,没有找到解药。

      钟百刃前来报道:“蛇灵总坛已尽数剿灭,抓住总坛匪首一十二人,余下反抗都就地正法。一并缴获得还有将近百万的金银细软。”

      “将匪首着大理寺裴坚审理,依大庆律,就地正法,以儆效尤。蛇灵的所有资产全部充公。”赫连彻下令道。

      “是,皇上。”钟百刃领命后,便下去。

      温周见已经收兵了,便对赫连彻说道:“我要回去了,爹爹中毒了,我很不放心。”

      赫连彻见他都要哭了,便安慰道:“我陪你去,舅舅也是帮我才受的伤,我理应负责。放心吧,我会带上最好的药材,最好的御医,一定会将舅舅治好的。”

      长明山上,温客行将周子舒放在浴桶上,不断地热气蒸腾,将浴桶内的水翻滚起来,他在水里加入可解毒的药材,并在后面用不断用真气将体内的毒逼出来。

      周子舒虑弱地睁开眼,脸上全是冷汗,他靠在浴桶边上,轻喘着气说道:“你别浪费真气的,这毒要慢慢来,你用真气,只会伤了自己。”

      “我会有分寸的,况且还有六合神功,不会有事的。”温客行柔声说道,他其实比谁得心里都急,可是为了不让周子舒难过,他只能假装自己很轻松。

      上一次经历生死,还是生温周的时候,幸亏有前辈的帮助。可这次只有他自己,所谓关心则乱,面对至亲之人,再好的医术也会迷茫。

      周子天一天两次药浴,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偶尔清醒也只是一瞬间。温客行坐在周子舒的床边,拿起阴阳册研究起来,他想在这里面找找有没有解毒的法子,这毒是南疆巫医谷所出,有些药材在中原是非常少的。

      三天过去,阿絮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而且人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让温客行束手无措起来。早上,他将周子舒抱进浴桶,今天他调整了药材配比,希望有效。

      刚将人放进浴桶,叶白衣便骂骂咧咧地走进来,“臭小子,有事就会逞能。”

      温客行一见叶白衣,仿佛看见救星似的,眼泪瞬间崩不住了。叶白衣走过来,生气道:“哭什么哭,成天研究阴阳册,这毒都解不了,笨死了。”捏起周子舒的脉象,面色越来越凝重,温客行见他这副表情,甚是担心。

      叶白衣将温周宪撵出房间,他在跟前晃得他头晕,心道你小子光知道添乱。

      温客行出来后,便见到了等在外面的温周与赫连彻,两人后面跟着御医,车上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名贵药材。温客行像是没看见似的,瞪着赫连彻道:“谁让你来的,沾在你们父子就没什么好事。我今天把话撂这,阿絮没事的,大家还可以当陌生人。阿絮有事,我要你这个皇帝陪葬。”

      “前辈,对不住,我一定会保舅舅无事的。”赫连彻拱手一揖。

      温客行拂袖不见,哼道:“少在这儿攀亲带故的。”他说完,便盯着房门,神色焦虑地走来走去,额头上冒出紧张的汗水,将参差的额发濡湿,一络一络地贴在他的脸颊上。温周见状,忙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父亲。

      温客行拿起帕子故乱擦了擦,无数恐怖的猜想让他感到心烦意乱,倍感绝望。可他又觉着不可能,那么多的生死关都过来了,他的阿絮不可能就这么不要他的。

      就在这时,门开了,叶白衣出来,温客行立马道:“前辈,怎么样?”

      叶白衣意味沉长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头道:“我要是再晚来,你就等着办葬礼吧。”

      温客行由悲转喜,擦着马上要流出的眼泪,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温周将温客行扶住,高兴地说道:“父亲,没事了。”

      叶白衣蹲下来,替他诊了脉,对温周说道:“快扶你父亲回屋歇歇,他这是忧思过度,没事。”

      “好的,爷爷。”温周将温客行扶进屋,想让他躺在客房的床上休息,他不愿意,非要躲在阿絮的床边,温周没法,只能将温客行安置在榻上,两人遥遥相对,这才安心的睡了起来。

      叶白衣瞅着赫连彻,问道:“你是......”

      “晚辈,赫连彻。”赫连彻也吃不准叶白衣的身份,不过,看他对温客行的态度,也能猜出一二来,恭恭敬敬地答道。

      叶白衣挑眉看了他一眼,“你就是赫连奕那小子的后人,跟你爹一个德性。”说完,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喝起茶来。

      赫连彻心里有气,不好发作,他不知此人身份,也不知他们的渊源,可这人说话如此不敬,着实让他心里气闷的很。

      温周安置好两位爹爹,出来时,便见赫连彻叶白衣僵持的场景,赫连彻见温周出来,忙笑着迎上去。温周虚拍了他的胳膊,便走到叶白衣的跟前,又手一揖,深深地行了个大礼。

      拉着赫连彻说道:“爷爷,这位是赫连彻 ,大庆朝的皇帝。爹爹就是帮他,才中毒的。”

      叶白衣看向他,没好气道:“你爹就是嘴硬心软,回回都上这父子俩的当,每次都搞得自己遍体鳞伤,哎,怎么说你们呢,都是虐缘。”

      他从袖子取出一个小磁瓶,递给温周,叮嘱道:“这是帮你爹爹解毒用的,每天三次,饭后服用,三天就可痊愈。”站起来,看向赫连彻,一脸忧思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皇帝,他你给我少招惹。”

      温周的一窘,上前拉住叶白衣的衣袖,撒娇道:“爷爷,瞎说什么呢。”

      “我们家白菜傻,我们可不傻,你要敢欺负他,小心我让你做不成皇帝。”

      赫连彻尴尬地站在那儿,不敢进,也不也退。他那点心思,全被这个叫叶白衣的看穿了,可缘份之事,也不是他能阻挡的,眼见着温周对自己越来越亲近。他心的的那种情愫,更是蓬□□来。

      赫连彻带来的东西,将长明山上院子摆满了,几个侍从跟在赫连彻后面,也不敢吱声,主子没发话,他们也不知要怎么办。

      温周站在叶白衣的身旁,轻轻地给他捶着肩,一脸的讨好样,他对着赫连彻挤了挤眼睛,赫连彻马上心领神会道:“大家都劳累了一天,我去吩咐厨师给大家准备晚餐。”

      “啊对呀,去包猪肉白菜馅的饺子,爷爷最爱吃了。”

      赫连彻一摆手,后面的人鱼贯进入山庄厨房。温周借机带着赫连彻参观了一下长明山庄。

      长明山庄,也就是温客行后来起的名字,他是叶白衣与容长青在此隐居时的住所。后来,温周二人来此之后,便对房屋又修缮了一番,又加盖了几间屋子,比之前叶白衣住的还要大一些,这些是为了成岭与温周来时,专门收拾出来。

      赫连彻看着长明山,虽说简陋,比不上皇宫的豪华与奢靡,但贵在质朴,住在这里,可以让人忘却红尘的烦恼,他越看越喜欢,暗自感叹,自己这辈子恐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过这种田园舒适的生活。

      他看向温周,忽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有点怕自己对温周的心思,这么纯真,心思质朴的人,要是与他一起,岂不是一种亵渎。自己无睱享受自由的生活,却要拉着别人和自己一起沉沦。

      他是皇帝,想要什么,便要什么,想要温周。如果他不开心,那他会比他更痛苦,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真的要自私地把他拴在自己身边吗?

      他听说过,舅舅这有就被父亲囚禁,这种宫廷秘闻,一般人是不会知道。他也是在登基上,整理父皇书房时候,见到他随手写的手扎,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母亲能特别一点。

      可仅仅是有一点喜欢,也是别人的替代品。

      他不要这种自私的爱情,也不想利用帝王的皇权压制谁。此生,唯愿与君相识,便胜人间无数。

      温周见他在发呆,忙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叹,这么个世个桃源,我还是第一次见,新奇罢了。”

      “没事,这几天你可以住这,体验一番。”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哦,不行,你是皇帝,不可以一直呆在外面。”

      “你想让我留下。”赫连彻返问道。

      “嗯嗯!”温周点了点头,赫连彻宠溺地刮了一下温周的鼻梁,“好,就陪你一天,明天就要回去了。”

      “啊,你要走啊?”

      “怎么你舍不得。”

      “也不是,我从来没有山庄之外的朋友,你是第一个。”

      赫连彻听后,便有点于心不忍,他见不得这小子不高兴,便从自己腰带上卸下一只玉佩,递给温周。

      赫连彻:“职责所在,我不能置江山社稷与不顾,你......如果想找我了,拿着它,就来畅通无阻地来上京找我。”

      温周还想推辞,赫连彻不容他反驳,便将玉佩给他寄好了。

      温周有点脸红,忙掩饰着跑进了屋里。

      温客行此刻正坐在周子舒的床前,握着他的手,两人说着悄悄话,见温周进来,便停了下来。

      温周跪坐在床前,也拉着周子舒,心里既高兴,又难过。他觉着是自己让爹爹犯险的,如果不是自己惹来的麻烦,爹爹也会受伤。眼泪汪汪地看着周子舒,就像小时候找不见周子舒一样,那种孤独无助感,让他一时有些后怕。

      “傻瓜,别哭了,我这不是好了吗?”

      “爹爹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温周用脸颊憎着周子舒的手背,就是小时候在他肩头流口水一样,亲呢的不得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时,叶白衣进来,哼了一声,三人这才抬头看着他。

      温财立马跑过去,拉着叶白衣坐在榻上,讨好般地替他松着筋骨。

      叶白衣知他是想要自己别为难赫连彻 ,这猴仔子,惯会察言观色。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该警告的也警告了,想他也不敢欺负温周。

      赫连彻敲门进来,请几位前去用饭。温客行与叶白衣看不惯他,吃饭归吃饭,也没给赫连彻好你色。

      小顺子将一小锅鸡汤端进来,放在桌上。赫连彻盛了一碗,放在一边,对温周道:“这是给舅舅补身体用的参鸡汤,你等一下不烫了就喂给舅舅。”

      “好。”温周高兴道。

      温客行却一脸怀疑,“慢着,我来尝尝。”

      他端起碗,尝了几口,确认无误后,便对温周说道:“你先去吃饭,爹爹这边我来照顾。”

      温周还想坚持 ,下一刻,便被温客行轰出了房间。

      赫连彻看着两人,心里很是羡慕,世间男子情爱甚少,他们二人却如同寻常夫妻似的,一直恩爱有加。温周自是见惯这种场景,也不再争辩。

      几个吃完饭,叶白衣便回房休息去了,温客行伺候完周子舒吃药后,床上的人便睡过去了。

      他拿着酒壶,出来,坐在院中的台阶上,望着天空,今天许是十五,月亮特别的圆。

      赫连彻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午夜梦回的时候,却惊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竟连个念想都没有。想来自己这二十年过得,竟这般没滋没味,他享受过人间极欲,尝遍珍馐佳肴,美丑人间风景全见了个遍,自然是知道好歹的,知道好歹,便越发舍不得眼下这一点氤氲的情感。

      那怕只是一时一刻,也好过让自己后悔。

      他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此长彼消,他既想让他自由自在地,保持天性,不想将他困在自己身边,又舍不得就这么错过可能会是他此生唯一的心动。

      他是帝王,杀伐果断,冷酷无情,想要什么便要什么。

      可他对温周,始终狠不下心肠。

      温客行见他这样,想起了自己与周子舒,赫连彻现在心情他完全能理解,可他不会像他那样优柔寡断,他会拼尽全力去爱一个,去得到一个人。

      他扔给赫连彻一壶酒,那人也不客气,仰头便喝。

      “你如果不能像我一样纯粹地喜欢一个,就将你的小心思藏好,他还是个孩子,我是不会看着让你伤害他的。”

      赫连彻一愣,这已经第二个人这样对自己说了,难道帝王的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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