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从零开始长大

　　CH 40

　　当天夏油杰就和五条悟并五条苍介再一次进了山，依旧是群鸟环伺的树林，流水从身边淙淙而下，夏油杰此时却没了第一次来时玩乐的心情。内心里的十分之八茫然是不能写在脸上的，更多表现出来的却是极近平常的样子。

　　此前的每一次咒灵祓除/收集，都是在一定范围之下进行的，自己收服咒灵多是神奈川不起眼的小咒灵，偶尔的例外也像是食梦貘这样温和又很快被收服的；外出和五条悟一起祓除的咒灵，都是在五条家监管之下的，所以夏油杰几乎没有太多实感。

　　龙形咒灵的出现打破了这个界限，夏油杰一路上都是绷着自己的神经，随口和五条悟应和两句，尽力保持着自己一贯的状态。

　　“杰~你看起来好紧张嘛。”五条悟明显感觉到了夏油杰的话少，意识到大概夏油杰到底不是常年生活在咒术界的关系，陌生环境下关乎自身的咒灵祓除工作还是带有紧张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戳破夏油杰的伪装，宽慰一二。

　　“哪……哪有”，夏油杰被戳中内心不安，撇过头来看一旁盘旋在他附近的鸣鸟。

　　“哦~没有嘛……”五条悟凑到夏油杰的身边，夏油杰转过头来看到面前突兀的一张脸，吓的差点没踩住，一脚滑进旁边的溪水里，被五条苍介及时一把揪住才稳住了身形。

　　等夏油杰松了一口气，伸手去巴拉旁边自觉做错事的五条悟，“不要这样突然出现啦悟！”

　　“嗯嗯~”五条悟被夏油杰揉搓一番，姑且是保证了以后不再突兀吓他，“不过杰自己也有问题啦，还走神~。”

　　“……是啦”，夏油杰被五条悟说的又蔫了下来，“第一次有这种咒灵的事情切实的发生在我身上嘛……作为咒术师习惯解决普通人和咒灵之间的关系，没有想过还能和已存在的咒灵有联系不是很正常嘛。”

　　夏油杰的话像是对五条悟说，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不过和五条悟打闹了一番多少也给自己抚平了一点无端焦虑，再看看周围旺盛的花草，一下子也就舒坦了七八分。

　　“没关系的哦，因为有我在杰身边嘛~”五条悟拍拍夏油杰的背，看到五条苍介后又补了一句，“还有苍介。”

　　一路上默不作声的五条苍介：……可以当做我不存在，真的。

　　三人晃晃悠悠终于再次看到了之前见到的石阶，两日不见依旧是那个青苔遍布，光影绰绰映在上面的样子，但是三人这时候的心境早已不是第一次那种轻松和愉悦。

　　当然啦，两日的概念在这里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历史里都只是沧海一粟，造成不了沧海桑田的景象，改变的只是人类瞬息万变的心态。

　　拾级而上，映入三人眼帘还是之前的三面神龛，五条苍介此前随手插在中间的长刀也依旧立在那里，似乎只是因为不稳随着重心的移动而向一个方向歪斜了一点。

　　在夏油杰和五条苍介的眼里，此处和之前并无区别，但五条悟却明显感受到了不同。此前是妖力更盛，压过封印在上的咒力，但现在反倒变成了两道咒力交缠，妖力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之前他的判断咒灵近妖果八成没错，只是短短两天就消失掉的妖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再行查看了。

　　夏油杰看五条悟对三面神龛又观察了起来，自己就径直靠近了破败神社内，他记得昨晚那条龙带他遨游天际后歇下的屋顶，和面前的并无区别，仍是青苔伴生，屋瓦残破。夏油杰不由身处手来去丈量自己与屋顶的高度，隐隐感受到了陌生又熟悉的咒力穿行在手指缝之间。

　　是那昨晚那条龙的痕迹。

　　夏油杰想，昨晚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他真切的觉得自己从这破败的屋顶向下俯瞰过，但明明一直身处在民宿屋内睡觉，而五条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的咒力的波动又是真实存在的，他到底存真去伪的留下的是什么。

　　夏油杰尝试在心里呼唤昨日的那条龙，但并没有任何反应，什么是触发条件？是睡眠吗？

　　想到这里，夏油杰不免烦躁起来，直接坐在了廊柱旁边。一定还有自己没想到的，夏油杰眼前五条悟和五条苍介的身形越来越模糊，浅层意识之中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来。

　　‘吾乃……神明。’

　　是了，夏油杰迷糊中被这个声音叫醒，本以为已经过去许久，但现实的世界里的五条悟和五条苍介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既然第二晚他姑且算是在‘梦’中的地方遇见了龙，那没道理第一晚没有遇见，第一晚和第二晚的区别只有……食梦貘。想到这里，夏油杰想起食梦貘第二天好像是有什么想要跟他说的样子，便将食梦貘放了出来。

　　食梦貘一出来就跳到夏油杰的脸上，把夏油杰撞的朝背后倒去，夏油杰巴拉开来食梦貘，又听它叽叽咕咕了一番，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但只能说是无心插柳，和食梦貘和自己都无关。

　　拍了怕食梦貘的头，食梦貘又用自己的长鼻勾住夏油杰的手蹭蹭，在夏油杰的咒力下回了咒灵空间。

　　接下来就是……夏油杰尝试努力放松，将自己置于半睡半醒之间，更贴合于昨晚遇见咒灵时候的感觉。

　　狂风骤起，长龙从地面穿行而上，五条悟和五条苍介感知到后立刻向夏油杰的方向看过来。但夏油杰已经进入了半眠状态，失去意识般的靠在了朱漆掉落的廊柱上。

　　“杰！”五条悟见势不妙，立刻向夏油杰的方向就要跑来，再顺手接一发‘苍’下来，但面前的三面神龛却产生了诡异的躁动，咒力从神龛里溢出，就要逐渐笼罩三个神龛汇集的阵法。

　　为什么？封印在此的咒灵正在试图冲破封印？五条苍介明显感知到了这个现状，五条悟也看见溢出的咒力在通过三面神龛向着刚才冲天的龙形咒灵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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