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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陆遥在简裴之脱衣之时便绕到了他身后。
简裴之旁若无人自顾自脱衣，等他脱完上衣想要继续脱裤子时，身后的程陆遥连忙出声阻止：“大人，剩下的你自行处理吧。”
简裴之乖乖停下，“好。”
他似乎在轻笑，程陆遥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想不到大人还有这般恶趣味。”
“夫人，你说什么？”简裴之转过身来。
腹肌！
果真是有！
“大人，您快转过去吧。”程陆遥上手将人转过去，咽了下口水。
还好她的定力足。
程陆遥有些粗鲁地将简裴之的头发盘到他头顶。
舀了一勺温水，从他后背浇灌下去。
“怎么样大人，水冷吗？”
“尚可。”
“那就好。”
程陆遥一边为他清洗后背，一边再次感慨他看着清瘦，实则身体还是挺强健的。
简裴之闭目，任由程陆遥用帕子给他擦过后背、前颈，腰腹。
等她纤若无骨的小手捏着香胰子在他肩膀上来回摩挲之时，他睁开了眼睛，侧首对上的是程陆遥通红的小脸。
察觉到炽热的目光，程陆遥手里的香胰子都差点掉了。
“大，大人，你别这么看着我！”
怪不好意思的！
简裴之嘴角微扬:“夫人，继续。”
程陆遥看到了简裴之的笑脸，觉得脸更热了。
她深呼一口气，算了。
简裴之一个光身子的都没有害羞，她害羞个什么劲？
程陆遥迅速给他清洗，擦身，有轻有重，全程简裴之皆一言不发，只是帕子擦到他腰部的时候，他一个劲的躲闪。
“大人怕痒？”
程陆遥说着故意往那擦了一下。
简裴之身体迅速扭转，一水花飞溅。
“啊！”程陆遥沾了满身水！当下舀了好几勺水泼了过去。
“哈哈！”
“夫人，你莫调皮。”
简裴之想要来抓她，却碍于行动不便直得干瞪眼。
‘噗呲’
程陆遥轻笑，“好了，不闹了，再不然你该风寒了。”
好不容易给他清洗完上身，程陆遥将干净的衣服取来放到简裴之能拿到的地方。
“大人，剩下就交给你自己了，动作慢些，还有你不要洗太久。”
从耳房里出来的程陆遥立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
看来这伺候人的差事，她实在不适合，不仅里面弄得乱七八糟，就连自己的衣服都湿了大半。
……
连着几日，程陆遥都精心照看简裴之，事无巨细，让简老夫人和简夫人大为安心。
这日清晨，简老夫人来看过简裴之之后，拉着她在廊下坐下。
“原本还打算再留些时日，可算算日子，宋嬷嬷的儿媳妇即将临盆，她留在这心有难安，索性这里也无事，我们便打算过两日一起回京。”
“祖母，这就要走了？”程陆遥有些诧异，这才只待了大半个月。
简老夫人轻拍她的手:“遥儿，以后裴儿就交给你照顾了。”
程陆遥点头:“祖母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简老夫人欣慰，神色又有些别扭。
“祖母这些日子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遥儿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程陆遥想到了那碗鸡汤，道：“如果祖母不加料，那碗鸡汤一定更好喝。”
简老夫人没想到程陆遥如此直白，观她神色也不见恼恨，当下又是一番自责：“那祖母明日再让厨房给你炖一只，放心，这次不加料！”
“好！”
简老夫人心下宽慰：“其实祖母只是忧心裴之的性子，他做事总喜运筹帷幄，事情没到最后，你永远也不清楚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祖母若是不逼他一把，很多事情他就悬在那里，让人心中难受。”
“祖母，大人做事沉稳，让人放心。偶尔也还有孩子气的一面。”
“他幼时的确和现在大相径庭，可人长大了总是会收敛自己，祖母希望你能打开他的内心，见到那个真正的裴儿。”
程陆遥想，希望有那么一天。
“夫妻二人呢，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你们二人婚事虽然仓促，可在溪州朝夕相处，总会有相知相守的那一天。”
“祖母，您不必太过忧虑，情之一事顺其自然。”
简老夫人笑着摇摇头：“你啊，也是个慢性子。也好，细水长流方能长久。”
简老夫人说着与宋嬷嬷相携离去。
简夫人等了片刻走上前来。
她的目光柔和温暖:“遥儿，你现在可有闲暇，随母亲去房里，我有件东西交给你。”
程陆遥瞥了一眼房间里的方向，“大人喝了药刚睡着，我跟母亲去。”
二人相携经过了前院的小荷塘，夏日荷花盛开，虽只有几朵，但却是荷塘中最耀眼的风景。
简夫人喜欢荷花，每日都会过来欣赏。
程陆遥想如果明年她还在这，她就在这里多多种上荷花。
“家中有个老庄，庄子里有个大荷塘，从前酷暑，裴儿的爹便会带我们去那里赏荷。”
简夫人驻足片刻，伸手轻挽发梢，那里有一根光泽简朴的荷花木簪。
“有一年，庄子上来了位与裴儿年纪相仿的小姑娘。那姑娘生的粉雕玉琢，人人见之欣喜。那时裴儿还没现在这般沉默寡言，便带着小姑娘四处玩乐。
后来，小姑娘府上的人找过来了，小姑娘还哭闹着不肯回去，非要拉着裴儿一起回家。还说要让他回家当夫君。”
程陆遥失笑:“小姑娘挺有眼光，这是知道大人以后会有大出息，先下手为强。”
简夫人忽然开怀大笑:“原来遥儿从小到大都这么看待裴儿的？”
“嗯？”程陆遥有些不解，半响反应过来:“娘，你是说那个小姑娘是我？”
“可不就是你，后来我们才知道隔壁是王府的庄子，郡主你在庄子上待得无趣，便背着人偷偷跑到了我们庄子。”
程陆遥眨眨眼，这些记忆她是半点也无。
“那时我们只当郡主童言无忌，可不成想如今倒是真的应了那句话。遥儿你和裴儿的亲缘怕是从那时候便定下了。”
当真是缘分啊！
“母亲，怕不是从那时，我们两家就相熟了吧？”
“可不就是。”
简夫人回忆道:“那次寻回你后，王爷竟亲自来了我们庄子道谢。
从前我们只听说过王爷，以为他如传闻中那般威严肃穆，杀伐果决。可没想到王爷他儒雅风趣，与裴儿他爹相见恨晚，二人在庄子上形影不离，总有说不完的话。
后来，庄上来了刺客，裴儿他爹为了救王爷受了伤。王爷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就做主将郡主你许配给了裴儿。”
“原来这婚事是这么来的？”
“裴儿的爹觉得那是高攀了王府，本不愿应允此事，可架不住王爷执意如此。他爹不想与王爷因此事发生干戈，本打算等你们二人再大一些再取消婚事。
可没想到他没多久就……这门婚事才一直耽搁下来。”
简裴之的爹是病逝的，那次的伤势显然影响到了他的身体。
程陆遥心中有些难受:“娘，爹救了我父王，大人又救了我。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程家怕是怎么还也还不了了。”
简夫人拉过她的手:“这是你我两家的缘分，如今你嫁给了裴儿，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互帮互助都是应该的。”
说话间，简夫人的房间已经到了。
简夫人此行没有带丫鬟，与简裴之一样，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就连程陆遥为她安排的丫鬟也没有让她做事。
房间里布置和程陆遥之前看过的一样，并没有添置多少简夫人的东西。
她来到一旁的箱笼前。
“遥儿，有劳你打开它。”简夫人递过来一把钥匙。
程陆遥照做，打开箱笼，发现里面都是一些衣服，而衣服的最前头摆了一个方锦盒。
程陆遥在她目光示意下取了方锦盒。
“打开。”
程陆遥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玉佩。
“这是你父王与裴儿他爹为你们定亲时专门着人定制的信物。
你与裴儿一人一块。”
玉佩质地极好，雕龙画凤，寓意祥和。
轻轻抚摸玉牌，程陆遥脑海中出现了很多画面，似梦似幻。
幼时的记忆如走马灯闪过，有关于年少的简裴之，调皮捣蛋的洛玉珏，总爱护着她的哥哥与宠溺她的父王……
有那么一瞬间，程陆遥觉得郡主要取而代之了，可等一切归于平静后，她又觉得自己和郡主的记忆融为一体，她们成了一个人。
“遥儿？你怎么了？”简夫人在耳畔轻唤。
程陆遥回神，“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我记得父皇说大人品性兼优，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定下这门婚事他很满意。”
“是吗，王爷真当如此说？”简夫人似喜似悲。
“我亲耳听到我父王说的。娘，您怎么了？”
简夫人眼泪不禁落下。
“你爹他总以为是因为救命之恩，王爷才许了这门婚事。可如今看来，是王爷看中了裴之。如此，你爹他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娘……”程陆遥拥过简夫人，无声安慰。
简夫人很快收拾好情绪，擦干眼泪：“你看我，年纪大了总是有些多愁善感。来，你继续。”
程陆遥在简夫人眼神示意下，打开锦盒底下的暗格。
里面摆放着的是一叠地契，田契和商铺。
“我们简府不是什么皇权贵胄，也无世家底蕴，这是家中这些年的全部积攒。你既嫁入我们简家，往后便是当家主母，这府中中馈，自是要交到你手中。”
程陆遥大感意外：“娘，这怎么可以！”
“遥儿，你听娘说！”简夫人将她塞回来的锦盒重新推回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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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呀，这两天去泉州旅游簪花了。动车3小时，码字都码不赢！ 现在回来了，又是日更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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