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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警官先生,我有线索提供。”白生和看着他,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乖巧的笑容,“陆柔情去世前最后的那顿晚饭,她吃得比平时快很多,很早就上楼了,没多久又下来了。最开始是我和她一起上的楼,她好像很怕我发现她手里的东西,后来我在房里拿完东西出门后发现陆小姐在找东西,她说是张纸。”
“你怎么现在记起来。”
“哎,一件小事,没什么人会记得吧。”
“谢谢。你先回房吧,为了确保案件调查正常进行,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擅自出来。”
他做了一个wink,格外活泼地说:“ok~”
小张也就在这时忽忙地跑来,急切地说:“李,李哥…你房间出事了。”
李谨心里一沉,看着白生和进房后快步走回房间。
地上的血还没有干,暗沉沉地粘在地上,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有用血刷上的大字:A 72 5
字的边缘因潮湿的墙而晕开来
“这血…是吴宸的?!”
小张点头:“我去看了,那桶里的血少了很多。”
“你刚刚不是看着走廊的吗?”
“是……但你的房间我可以确定没有人进去过!”。
此话一出,一股冰凉的寒意爬上李谨的后脑勺.
“这案子不能拖了。”他快步走去,压下自己颤抖的手故作镇定地拿出电脑。
“A 72 5。”小张警官喃道.“这会不会是一个突破点。”
“不是身份证编号。有可能是地址,A市2号,那5是什么?”
他的手下快速地动着,忽地有种不好预感。
“你先出去看着,别让他们出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张警官没有立刻回应他,反倒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过了好久才语气奇怪地说:“好的。”
没多久查询结果就出来了——盛欣大楼,盛地集团建造,十九年前落成。
他又尝试性地输入“五”搜索。
结果出现了一堆扎眼的新闻。
“盛欣落成之际,女子从五楼一跃而下。”
“雪下女尸被埋五日发现。”
“新春之际自杀,疑似刚生完孩子,究竟为了什么?”
他心里一慌,雨声吵得他头疼。
这案子他接手过,他知道盛地有问题,但是最终判了那个人是自杀。
——他的孩子不在身边,没人知道为什么,除了媒体也并没有人在意,包括办理这个案子的他也一样不在乎。
凶手恨盛地集团,和死去的林再水有关。
是那个不知所踪的孩子吗?
十九岁——只有高习和白生和相近,高习十九,白生和十八。
陆柔情是谁杀的,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陆柔情写的纸条是给赵棠的,她不慎弄丢了,被吴宸发现后加以利用。
所以陆柔情才会找,至于为什么不再写一个,或许是吴宸暗示了什么。
吴宸写了纸条给陈荟新,于是吴宸在两点杀了陆情,而陈荟新在三点发现了尸体。
在李谨来之后,他急于甩锅陈荟新。
水果刀上不易发现的血迹就足以证明这点。
可这个结论是正确的吗?
——肯定还有漏洞。
那个纸片出现在了凶手吴宸身上,纸片是打印的,不是一时兴起的模仿作案。
他焦燥地合上电脑,走出房门,而他发现二楼空无一人。
急匆匆地走下楼,菜香味飘入他的鼻腔。
“你们在做饭?现在只有五点。”
小张围着围裙:“我们昨天下午来了之后他们就没吃饭了,虽说是嫌犯,但我们向来没有虐待犯人的习惯,为了方便看着他们,我就把他们聚在这里。
“周雅呢?”
“生病没下来.”
陈荟新到是缓过神下来了,看样子他还不知道警察已经查出了他干的那些龌龊事。
“陈荟新,你可以描述一下昨晚看到的东西吗?”
他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全身抖了一下,回道:“就……您不知道……真的有鬼!!好多……尤其是那个红色衣服的,瘦瘦长长的……还有小孩的那种笑声……”
陈荟新抬眸直视李谨,气势可比李谨刚来时小了不少:“您别提了,我现在想想都害怕……”
他佯装和善地和陈荟新聊了会后,就走进人群,发现白生和一手拿螺丝刀一手持钟表。
“在修表?”
“嗯,一楼抽层里有工具,这是高习的钟。”
“你们两个不是起争执了吗?”
“只是争执,帮个忙还是可以的,好了,我要上去装好 ”
“我和你一起去。”
白生和看着他,无奈地说道:“我一个人上去既杀不了人,也不会被人杀不是吗?算了,跟着也没事,警察说得最大,不是么?
……
白生和小心翼翼地把钟挂上墙壁。
“你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我记得你的父母是白考和陈洁玲。”
“是的。我从小就跟在父母身边,不过他们不喜欢我——毕竟是商业联姻。他们之间没感情,对我也没感情,早年甚至不愿公开我的存在。”白生和从椅子上蹦下来,对着李谨拉起袖子。
“喏,他们喜欢虐待我,不过他们遭了天谴,误食了水仙。”
他换上了自己的白衬衫,手臂在衣服的衬托下更加白净,可上面净是些疹人的疤痕。
“其余的我就记不清了,您听过大脑的保护机制吗?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见白生和这么说,李谨心里竟有些触动。谁知白生和下一秒就放下袖子,格外活泼地说:“还是吃饭重要啊。”
……
不得不说张警官手艺不错。陈荟新炫完两碗就准备上楼了。
李谨叫住他:“做什么?”
“我要上去补觉,我昨晚……”他瞄了下周围的人,自动隐去了后面的内容,“您知道的……警官,别那么敏感,我是真的没掺和在里面,我和这些人不以识啊!楼上就一周雅,我和她怨无仇,我也不吃她那款。”
“去吧。”
陈荟新上去了没多久,就发出了惨叫。
李谨这时才从头凉到脚,四肢发麻地命令道:“白生和,高习和赵棠过会儿待在房里,小张和我上去。”
他们跑上楼,走廊尽头隐约可以看见两个人影、是周雅和陈荟新。
周雅骑在陈荟身上,手里拿着把匕首。陈荟新无力地捂着脖子处的创口,血从指缝间喷出来,喷溅了一地。
小张警官这时却是比他跑得还快。
“小雅!你在做什么?!”
周雅见陈荟新断了气后才缓缓起身,一副虚脱的样子。
“抱歉,我太恨他了,没有忍住。”周雅抬起头,眼睛中充满了血丝。
“对不起,我太恨他了。”她喃喃,声音里充满了无助,悲愤,“我只要一看到他,我就想起那一晚。”
张警官向前走一步,周雅就后退一步。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生在山村里,并不是我想去受罪的,我一辈子都想走出去,可哪怕到了城里,我发现我还是走不出去。我成为一个女孩子就注定不可以有出息吗?就注定不能“出风头’吗?…”
“小雅,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错的是他们。”
“你们认识?”李谨问——当没有人理他。
“我明明和你一起长大,我比你成绩好,为什么他们要我留下,要我文静一点,要我少出风头?为什么他们会用样貌,性格,适不适合嫁人来衡量我?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讨厌被这些东西捆住。”
“小雅,我来了。我走出来了,我也找到你了。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周雅举起刀,对准了自己的下巴。
“张荣,走不去了,从我出生那刻起我就注定走不出山。更何况我得艾滋啊——”
她笑了起来,似乎解放了一般。
张警官顿了一下。
“哪里都容不下我了。我是被陈荟新传的。那天晚上他掐住了我的脖子,他喝多了。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他是一个酒鬼,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行人。而他在那之后甚至没有记住自己的罪行,我真是感谢那个人告诉我他在这里,不然痛苦都我一个人承受了,哪里行啊?”
周雅松开刀。
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把交由小张保管的杀死陆柔情的凶具。
就在张警官以为她要放弃时。
她毅然决然地从走廊尽头的窗户跳下,像只白鸟。
张警官冲到了窗边。
窗外的雨打在他的脸上。他刚刚碰到了她的衣股,只有一点触感,像羽毛一样。
“你和周雅认识?!你怎么不告诉我?!”
小张反常地没有搭话。
“我正和你说话……!”
张警官骤然跨上窗台,李谨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可张荣的力气出奇得大,一时间,他们竟僵持不下。
“放手!”
“你踏马清醒一点!”
张荣苦涩地笑了笑反问:“清醒?我活的还不够清醒吗?我秏尽一辈子都在追寻她,结果到死都没能拥抱她……”
“我再说一遍,放手!”
“你!……”
张荣突然有了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直接挣开了李谨的束缚,从窗子里一跃而下,和周雅一样。
即使她干疮百孔,他也毅然决然地去拥抱了她…
李谨的手还是举在那里,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一阵风过来,窗子被吹得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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